第七章 十年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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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请。”“仙友，这次前来是欲在此处建一分部。”
府邸中走出迎接的仙人，与六人的对话一丝不漏地被中年人探知到。
他放下酒杯，留下一瓶元液结帐，下了楼，沿着六人来时的路似乎要出城去。
“主人？”一只插翅猫不知在何时跳了出来，猫眼中露出疑惑，跟在他身后一阵快跑，
“我要去妖宗与四族看看，”中年人心灵传音道，“你可以留在这儿，也能省下一笔入城费。”
待到中年人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外。
“喵。”插翅猫毛葺茸的前掌挠挠头，一脸无辜，这老家伙能不能不要这样省啊，就算资源短缺也不必这么吧。
它摇着尾巴转过身，没有飞行，只是行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着。
它迈着的步伐时而优雅，时而威猛，不知不觉让许多少女都好奇这是哪家的灵兽。
“古老的灵渊城啊，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上头一定会选择在这儿建造永恒仙网的吧。”它美滋滋地想到。
“喵呜~”
插翅猫突然顿住了，惊恐地看到前方走出一只妖兽。三眼青狼？
猫毛立即倒竖，它顾不得心慌，连忙趴在地上。
“它认识你？”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它稍抬头，就见到一名身着黑袍长袖的黑发妖异男子正在微笑看着它，连忙又低下。
“嗯，”青狼露出尖牙沉声道，“当初和隐狼一战，共争狼神，波及一批生灵，它是其中的幸存者。”
“有意思，”男子含笑间伸手一旋，一团青气打在插翅猫身上，“既然这样，我给它一份机缘。”
“喵呜~喵呜~”
插翅猫哀嚎，痛的死去活来，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可却动弹艰难。
“这是什么？”青狼看到小猫如此丰富的表情，嘴角扯了下。
“新研制的药，”黑袍男子淡淡的说道，“天位之下都适用。”
“对了，玄帝安置在玉龙朝的修士似乎多了些。”青狼看向他。
“这可不是玄帝安置的！”黑袍男子对此嗤之以鼻，摇摇头拂袖而去，“我还得去看看药神这老不死的，听说他又收了个徒弟。”
“走好，”青狼点头，又突然偏过头，只见拐角处一匹黑狼走出，“嗯？”
黑方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似乎奄奄一息的插翅猫，吞咽了一下唾液，小心地问道：
“这……这位前辈，那位前辈怎么了？”
……
雪地上，两人飞空踏雪而来。
“师弟，如今你的剑术足矣！”一身青袍的巫木叫道，“闯荡江湖，笑傲人间，指日可待。”
“不错，剑有心境，变化莫测，威力无穷。”手中双棍赤脚走来的白袍匡义也是夸赞。
“还好了，我如今有此实力，也亏得你们相助，”祖逖打了个哈哈，“不知日后自己琢磨又能琢磨出什么。”
“切不可妄自菲薄！”匡义摇头，“历数天地间的灵物，哪个不是要历经磨砺！他人的帮助得靠，自己的努力也不可看低！”
“师弟，如今十年已满，不如我等下山磨砺如何？”巫木忍不住道。
“师傅他还未归来。”祖逖板着脸说。
“你眼里只有师傅，师兄的话你就不听了？”巫木拉长了脸。
“那好吧。”祖逖已经习惯了师傅不在听师兄的。
“那既然如此，我们打着师傅碧血丹仙的名号，去各方国的仙门去交流交流。”巫木笑逐颜开。
“师兄，这不好吧？”祖逖吞吞吐吐道。
“有什么不好，师弟你不知道，凡俗先天之间互相厮杀容易打出火气，所以交流很容易被认为是来挑衅。仙门就不同了，匡义，你说是不是？”
巫木飞快地瞟了对方一眼。
“是的，仙门的弟子一般分为正式弟子和入门弟子。”匡义脸上出现一丝追忆的神色。
“正式弟子大多是绝世天才，或者哪方面特别突出的，而入门弟子也是颇有天赋的。”
“由于入门的紫府境不多，先天境的一般又不少。”
“为了弟子间相互促进，一方国的仙门弟子去另一方国交流比试，完全是常事。”
巫木也点头。
匡义仔细回忆了一下：“散修就不同了，前三境非仙门弟子、仙家子弟者皆为散修，这数量太多了，各势力交流时一言不和就会被认为是挑场。”
“碧血丹仙的称号在王朝境内，还是有影响力的。”
祖逖论见识当然很短，他虽读过不少书，可书不可能面面俱到。即便父母在仙门，和他说的事也少。
“如果是凡俗间的比斗，先天境有的是对手，紫府境也还好说。等实力强了后，这对手反而会变少！”匡义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孤独无趣啊！”
祖逖低下头，不敢正视。巫木撇嘴，干脆无视。
……
三年前的这一天。
天空阴云四布。
“天云仙友就这么放心地让徒弟这样练着，自己则跑去闯荡？”老和尚微笑。
“与其在他们身边时不时地指点，不如早点放手，”天云道人淡然道，“凡间各处还有很多除魔卫道的事等着我去做呢。”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离去。
而这一天。
在山头上，老和尚像往日一样静静伫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
“确实，有匡义这孩子在，危险也太少了，这出去闯闯也行吧。”
……
“哗哗哗~”
作为阴风席卷、横跨七方国的山群自然不会只有先天、紫府境妖怪。前三境的妖或怪力乱神，不过是小角色。
元神、返虚、天位，这三境的才是这片舞台上的正主。
长空之中，一艘数百丈长，上纹九天神龙的黑色战船正碾开气浪缓缓前行。
“如何？”
战船上正立着一百零八位身着甲铠的道兵，为首的一位青色披风的女子在船舷旁巡视。
“统领，圣上传达下的指示就是在这十万大山，可如今一丝线索也未曾发现。”
“那就继续一寸一寸地查，找到算是我们的功劳……”女子扬眉道，“找不到，自会有人来接替！”
闻言，也无人再开口，继续仔细搜察。
“师兄，好大的船啊！”
黑色战船底下，山路上有三只小蚂蚁，其中一只惊叹道。
“咱们不羡慕，不羡慕，咱们实力会变强的，更大的战船也会有的。”巫木咽了唾沫说。
“如此大的战船，那似乎是……”匡义露出深思之色。
“似乎是啥？”巫木冷笑，“有话快说！”
“喂！”匡义不满地瞟了瞟，“战船数百丈长，上有身着制式甲铠的仙人，想必是玉龙王朝的道兵禁军。”
“好了，我们快走吧，师兄，去找你说的那位天冶子大师。”祖逖收回羡慕的目光。
“好好，咱去为师弟寻那神兵利器。”巫木愁眉苦脸，他们都找半天了。
三人未曾注意到，有黑色雾气曾从他们脚下浮起，在他们身边盘旋了几下。
这黑雾没有挡住阳光，不会挡住一切，也没什么能阻挡它，忽地又向一个方向飘掠而去。
一处隐蔽虚幻的空间中，时而一片白昼，眨眼便是无尽黑暗。有一群人影在一块如长舟的残缺陆地上，领头的几个正小心探查外面状况，四周充斥着七色绝美的光华。
阳光照不出他们的身形，就无需云层的遮挡，云烟都穿透他们而过。
黑雾经过哪里，他们就看到了哪里，倘若有声响，他们也就听得到了。当数百丈的龙纹战船出现时，他们的面色也跟着一紧。
可哪怕战船散发出令天地都战栗的气息，哪怕上面站着的一百零八位皆是道兵，且都是返虚境，他们也未露出分毫胆怯。
……
在这世界上，修仙法门不可轻传。
先天境仅是凡俗奠定先天之体根基的层次，不入阶法门才都能随意学。在无数凡俗先天中，各种灵丹妙药，不入阶的法宝、功法，以及一些仙魔秘术，都在流传。
在仙魔秘术中，早有能令兵器通过杀敌饮血来提升威力的。
虽说有的地方，经常兵戈交锋不止，但玉龙王朝有禁令，凡厮杀导致先天境以上的修行者身死，双方都会遭到严惩，那等秘术对此来说就不适用了。
王朝统治这片大地的岁月中，其间连造反的方国都被平定过不少，因而但凡禁令少有修士不遵。
祭炼的秘法，古已有之。使用者也可以自己魂炼、心炼某一主要兵器，毕竟连妖族都会炼制独有的本命法宝。生灵的精气神有限，这等兵器通常一人只有一件。
如今三人是要去找一名炼器大师专门打造一件兵器。材质上佳，祭炼后才有上升的空间。
只是这长途跋涉，少不了拦路的，许多不长眼的妖魔鬼怪欲要打劫他们。有时候是来头猛虎，有时候是来条蛟龙。
碰上一群乌云一样黑色羽翼的怪鸟还是小事，惹上一群山林中的魑魅魍魉才是让人难堪。
“哀！悲哀啊！竟被追得落荒而逃。”
“日后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荒山野岭里的妖怪统统消失。”
“哦不，剩下一些可以都关在笼子里。”
“把它们都训练的服服帖帖的，一部分送到一些权贵手中当宠物。”
“一部分作为果腹之物，一部分像斗蟋蟀一样让它们斗，一部分让它们表演歌舞，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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