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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吧,我说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要我说透么?
那好吧,什么时候?
就定在今天晚上。我们都已安排好了。李栋子轻声地说,今晚十二时至明早六时是我和我的徒弟在馆里值班。他母亲在住医院,今天上午是江医生替她做的手术,我让他晚上到医院照顾他母亲。
第十五章
吕泓碧把收集到的所有物证都装进她的法医箱中,示意江康和李栋子把丁的衣服整理好,归回原处。她收拾好器具,他们也处理好了尸体。她脱掉帽子和工作服,塞进法医箱里说,你们的怀疑已经得到证实,莉芬是被人杀害的。我已获取了充分的证据,她不是溺水死的。她的死因也可断定,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到突然袭击,而杀她的人,很可能与她有很亲密的关系,她被杀之前,他们做过爱,她死于性交后半个钟头。
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向关紧的门看了一眼后对李栋子说,我们怎么出得去?李栋子看了看表说,快到我接班的时候了,请你们稍候一会儿,我先去接班,等下班的人走了,我来接你们出去。他脱去工作服和手套,掏出钥匙开门。他拉开门,正要往外走,发现一个黑影,箭一般往后面大停尸房拐角的黑暗处闪去。谁?他大喝一声,就追了过去。薄雾似的月色下,他什么也没看到。冷月的光,寒气逼人,他的脸和手好像突然浸到了冰水里一般,这是谁呢?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转过身,发现他们俩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转回到他的工作室。这个黑影的突然出现,就像一个磨盘压到了他们的心上。江康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震住了,他望着吕泓碧。不管这个黑影是什么人,他都已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目的,至于他是不是看见她进行了尸检,问题并不重要,她毕竟是个有经验的警官,她已取得了丁莉芬死因的证据,主动权已掌握在她的手里了,但他们只要毁掉莉芬的尸体,否认她的尸检报告,反咬一口,指控他们捏造假证,诬陷公安机关,她和他俩就有麻烦了。她说,在我的鉴定被确论之前,要防止丁莉芬的尸体被人销毁,以防凶手反咬一口。
栋子,这要看你的了。江康望着他的好友说,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想没问题的。保存好尸体是殡仪馆的责任,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做这件事。你让小芬尽快写份委托书给我。越奇$%^书*(网!&*$收集整理快越好。他们若找我的麻烦,我有死者亲属的委托,我的工作就合法化了。
江康拨通了唐礼哲的电话,约他到他一个教授朋友的家见面。
江康开门见山,说了吕泓碧接受他女儿的委托,对丁尸体进行了检验,女儿看到吕法医尸检报告后的愤慨心情,以及她给他发来了要求重新侦查她母亲死因,缉拿凶犯的请求,并委托他把她的请求函亲自交给他。他说着就把小芬给他的申诉信从小包里拿出来,递到唐手上。
唐礼哲并没立即看信,而是端起了茶碗,呷了一口后说,刚才小吕找到我了,我已见到你女儿的委托书和她签署的尸检报告。我让小吕最好今天就动身去上海,越快越好,要赶在我的调令下来之前,他们要阻挡也说不出理由。其实这个结果早在我意料之中。我也和你们一样,并没闲着,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我已从丁莉芬的笔记本和部分书信中获得了重要讯息和线索,她可能陷进了一个泥坑,这个泥坑的背景十分复杂,背后很可能牵连着很难搬动的靠山,要想重新立案侦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和条件。对方很可能是个权势集团,而他们脚后跟一挪就可能置你我于死地,而他们在暗处,现在又已明确地知道你、我,还有小吕、小江仍没放弃,对他们是个威胁,早已对我们采取了防范措施了,我已经得到内部消息,要把我调出公安局,好让我无法插手此案,只要我一走,他们就可以自由处置小吕、小江了。只因为调动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必须要通过上级公安机关。省厅的态度还没来,其实这只是个程序,估计就在明后两天,他们就要找我谈话了。我想要利用还握在手里的公安局长的几天权力,去冒一个险,或许能有转机。小吕说,你那里有丁莉芬掌握的一些重要资料,就是这些资料送了她的命。这就是说,这些资料对他们造成了威胁。你如果真正信任我,就告诉我。
我当然相信你。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会找你的。莉芬从森城回来时,带回了一台手提电脑,在她的手提包里还有一张软盘。就是她失踪那天夜里,她妹妹检查她带回来的物品时发现的。为了确保它们的安全,我把它们藏到一个可靠朋友的家中。我就等着交给你这一天了。
刚才我说,准备要采取一个冒险行动,就是我想带着过硬的材料去北京反映情况,我打算去找成书记。她不是临江人,在临江只工作了三个月就上北京学习去了,她和临江不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虽然与她没什么直接接触,但我能看出,她是一个看重党和老百姓利益的人,是一个有事业心和正义感、可以信赖的领导干部。通过她再找找有关人员。
你让我看到希望了。谢谢。江康激动得面色都变得煞白了,他紧紧握住唐的手,你什么时候动身?我现在就回去把电脑里储存的资料,拷到软盘上,你带着。他对他轻摆了下手,暂时不用。可你千万要保证它们的安全。这是证明他们罪恶的证据,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他们犯罪的铁证,他们仍然会逍遥法外。你只需要写一个检举材料给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写到纸上,我带上就可以了。好。我马上就写。江康拎起水瓶,为他的茶杯兑水,你喝茶,一会儿就好。他站了起来。我回去拿些东西,二十分钟后来取。
好的。江康连忙点头,我送你下去。
不用。他对他摆了下手,就拉开门走出了小客厅,下楼梯去了。
第十六章
江启朋开车把唐礼哲送到省城火车站。他是开快车的能手,他的车技在临江公安局是挂头牌的,开得又快又稳,二百公里的路程,两个半小时就到了,使得唐礼哲有从容的时间购票,能够不慌不忙,乘上省城直达北京的那趟特快列车。在从临江到省城的车上,他们进行了讨论,交换了彼此的意见,对他们的对手将采取的对应行动,也作了推测和分析。唐礼哲没让他送他进站,而是令他即刻返回临江,随时把对手们的动作转告给他。他们的手在分别的瞬间紧紧地一握,一种庄严感同时从两人心中升起。
江启朋回到临江时,刚好晚上10点钟。他把车停到公安局后院的车位上之前,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他把车钥匙从锁孔里抽出来就推开门跳下车,回过身来关车门的瞬间,戚新军已站到了他面前。看样子,他在此已等了很久。这是他没想到的,他感到有些吃惊,但他立即镇静下来,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问,戚局,有事?嗯。他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你跟我来。
江启朋跟在他身后,心里嘀咕着,他是不是知道我是送唐局回来?他又自我作了否定,不可能,他们这次行动很秘密,他先把车开出了城,等在他和唐局约好的地点。他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了快一个小时,唐局才从出租车里下来的。而他开车出去跑案子,更是平常事情,他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的。但他又想,也不排除那些,听说唐局要调走,想投靠戚新军的势利小人,他们也可能以窥视唐的行动来向戚表忠心,他得有多种准备。他这样一想,心里就有数了。不管他要问他什么,他都准备好了答词。
戚头,你这么晚不回家就是为了等我?江启朋大模大样地坐到沙发上,掏出烟,扔一支给他,自己点上一支,自顾自地猛吸一口,望着戚新军,不好意思呵,怎么不早打我的电话?
我打了,说你的手机不在讯号区。
呵,是的,我的手机没电了。很对不起。
言归正传吧。戚新军将江启朋扔给他的那支烟点了,吸上一口,朝江启朋淡然一笑,我找你,是想把你的位置动一下。马湾镇的治安老搞不好,我早就想选个精明干练的人去那里接替老何,你是我想到的首选人选。你在刑警队干了不少年了,也该考虑给你提一提了。老何在那里任所长也很多年了,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长了,有利也有弊,挪挪地方,也许就能发挥更大才能,我已跟他谈过了,调他到刑警队来任二中队队长,他很乐意,明天你一去,他就来报到。江启朋的那颗有些忐忑的心,这时才算落了地。他回戚新军一个淡然的微笑说,我觉得我在这里很好呀,位子不位子对我无所谓。给那些想位子的人不好吗?我只图个与大家相处得自在就很快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替你着想。如今两年加一次工资都按职务,怎么能不考虑呢?你不考虑是你淡泊名利,作为领导可不能让好同志吃亏的哟。戚新军摆出一副关心下级的派头,往椅背上一靠说,我已与有关部门通过气,上面也很赞成,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警官,前途无量呀!明天上班把这里的工作交待一下,就去马湾,那里急等着你呢。戚新军说到这里停了一拍,对他脸上望了望,你能把一个所搞好,就能搞掂一个局。我寄希望于你呢。他说着站起来,那里虽是个乡镇,离家远一点。年轻人还怕多跑点路?小别胜新婚,不要舍不得小爱人嘛。看来他早就在计算着唐礼哲的搭档们,现在只是传说唐礼哲要调走,调令还没见着,他就急不可耐地行动起来了,还美其名曰是提升,他的这点心机,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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