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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看着两人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还有辣到有些红肿的嘴唇,无奈地摇摇头。
内心os: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后也不打算再管他俩了,自顾自的吃着。
于泽和江北野还在暗搓搓地斗,吃到互相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愿意认怂,最后窸窣窸窣的互相嘲笑对方垃圾,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路过的服务员看到都忍不住上前问:“两位帅哥...看你们这样也不像能吃辣的,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身体是自己的...”
江北野阿巴阿巴说完,于泽也阿巴阿巴说了一句。
服务员看向姜南问:“美女,他俩说啥?”
姜南擦了擦嘴巴,指着江北野翻译道:“他说一点都不辣他还能吃。”
又指着于泽说:“他问你,辣吗?他一点辣的感觉都没有。”
服务员听完不相信的看着两人问:“美女说的是真的吗?”
江北野和于泽同步点头。
服务员此刻的表情,和表情包地铁老头看手机一模一样,那种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惊的表情。
姜南吃饱后起身,两人的战斗才结束,然后就是争先恐后的跑向洗手间,留下姜南一人站在桌子旁凌乱。
服务员看江北野和于泽跑得飞快,还以为对方想逃单,看到还在的姜南才放下心来。
服务员:“美女,买单吗。”
姜南呆滞了两秒回答:“买单。”
买完单在门口站了许久,江北野和于泽还没出来。
姜南:“这都什么事啊!”
十几分钟后,江北野和于泽齐齐捂着肚子走出,两人看上去无比虚弱。
于泽:“我叫了个代驾,几分钟后到。”
江北野:“吃顿火锅就开不了车啦?于医生你这样不行啊。”
姜南实在是受不了这小学生斗嘴的场面了,揪着江北野的耳朵批评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和于泽如出一辙,你怎么好意思说人家啊!”
于泽和江北野都沉默了。
姜南:“吃不了辣就吃不了嘛,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吗?斗了一晚上了,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
姜南:“这次就算了,下次要还是这样,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一起出来吃饭,无语!”
说着把手里的牛奶分别递给对方,牛奶是几分钟前两人上厕所时姜南买的。
姜南:“喝点牛奶缓缓,死鸭子嘴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幼稚。”
代驾到后,看了看虚弱的江北野和于泽,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姜南。
他开玩笑道:“这两小哥看起来身体好像不舒服,这是要去医院啊...还是要去哪啊?”
然后就收到了江北野和于泽的白眼。
姜南:“去火葬场!”
代驾小哥怕了:“别啊,没准还能救,直接火化那还得了。”
姜南:“江城别墅区。”
一边说着一边上车,江北野和江远两人都想坐副驾驶,就这样后座的姜南被挤在中间。
代驾小哥:“没人坐副驾驶吗?你们这样坐不挤吗?”
三人异口同声道:“闭嘴!开你的车!”
代驾小哥再也不敢说话,一路沉默的开着车。
江北野每靠近姜南一点,于泽也不甘示弱的靠近,本来刚好的空间,姜南硬生生被挤成一团。
忍无可忍的姜南咬着后槽牙开口:“谁再挤我...谁就给我坐到副驾驶去!”
话毕,两人齐齐往车窗旁移,拥挤的位置一下就宽敞了。
车子驶到江家后才开到于泽家,于泽下车后接过代驾小哥的钥匙,正打算要走。
代驾小哥:“那姑娘喜欢的是和她回家的那位,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
于泽只是顿了片刻,没有理会对方,走进楼里坐电梯。
一出电梯就看到三四个人一身黑站在他家门口,于泽认出其中一个年长点的是外公的私人助理,说是助理更像是外公的朋友。
对方一脸疲惫,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于泽问:“李爷爷...这么晚了您找我...”
李爷爷:“小泽...”
然后是几秒钟的哽咽,他继续说:“你外公他...”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包裹着于泽,他好像猜出了什么。
李爷爷:“他老人家几个小时前走了。”
于泽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顷刻间崩塌了,他抬手扶着墙大脑一片空白,他努力的接收着对方的信息,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掉落。
许久后他才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怎么可能...上个月我还见过他,他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
李爷爷:“其实老头子他早就...早就熬不住了,只是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于泽上前揪着对方的领口,红着眼问:“李爷爷,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是外公让你来骗我的对不对?”
于泽:“是不是我老不回家,外公生气了,然后让你来骗我回去?”
走廊上回荡着于泽嘶哑的声音,李爷爷没有回答,另外三个人也没有回答,他们都安静的等待着于泽发泄完。
回于家的一路上,于泽就好像被剥离了灵魂,仿佛随时都要死去的模样,他就那样坐在那一句话不说,眼泪一直流,流到最后整个人都木然了。
于泽爸是入赘到于家的,所以于泽跟妈妈,也就是外公姓于,于泽妈妈一直都精神不正常,生完于泽后更是疯疯癫癫。
于泽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他爸对他很不好,是那种充满变态的教育方式,于泽不听话他就把于泽关在黑屋子里,不是打他就是骂他。
外公又常年待在国外,很少管于泽,小时候的于泽就这样被折磨着。
他爸不仅打他,甚至还扭曲了于泽的三观,他和于泽说喜欢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得到,告诉于泽强者就应该欺压弱者。
于泽之所以患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爸这变态的教育方式。
后来于泽出国后,和外公待在一起才慢慢恢复正常。
两年前外公提前回国,于泽也被外公叫回国,他对他爸与其说是不喜欢更多的是害怕,只要一看到他爸于泽就很压抑,然后总会做出奇怪的事情。
所以于泽很少回家,每次回去都是匆匆离开。
于泽一进门,大厅里的人就自动让出一条道,于泽看着摆在正中间的冰棺,越靠近冰棺他越是无力,短短的一段路走了许久才走到外公身旁。
他扶着冰棺,看着安然躺在里面的外公,外公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于泽不想接受这一切,却不得不接受。
他伸手抓住外公的手,僵硬冰冷,眼泪在一刻间决堤,他哭得泣不成声,整个人像被撕裂开的疼。
不,比撕裂开还疼。
那个躺在冰棺的人,是于泽在于家唯一的牵挂,现在这个唯一的牵挂再也不在了。
于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止哭泣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于家到的殡仪馆。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会丢失五感的,什么都记不得也想不起,只会呆呆的按别人的指挥做着。
他只记得自己捧着外公的骨灰盒,站在墓地里,看着一大片的墓碑,看着有人在安排入葬。
那天下了雨,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碑上、伞上,于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骨灰,生怕雨水溅到白色陶瓷罐上。
他两眼无神的喃喃道:“那么大的外公怎么可以装在这么小的罐子里?”
于泽:“外公最讨厌下雨了,雨水落在外公墓碑上他会不开心的。”
于泽:“我答应过外公要和他一起去钓鱼的,可我还一次都没去,他怎么就...”
于家,
大厅里坐满了人,有亲戚有律师,李爷爷拿出外公的遗嘱交给律师,律师打开仔细翻看了一遍。
于泽爸满脸紧张的等待着律师宣布遗嘱,于泽全程都呆滞着。
律师开始宣读,先是对各处房产的分配,接着是一些商铺的分配,总之于泽都占一大半。
于泽爸的脸越听越臭,就连他一直在管的公司外公都给了于泽,只给了于泽爸一小部分股份。
这彻底激起了于泽爸何少刚的杀心,这些年于家上上下下都靠他打点,他死心塌地的为于家付出,到头来却是于泽坐收渔翁之利,他怎么可能甘心。
何少刚满眼杀气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于泽,盘算着该如何对付于泽。
何少刚对于泽根本没有父爱,他入赘于家也只是图于家的钱,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娶于泽妈妈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他从来都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在他眼里一切挡他路的人都得死,即使那个人是他亲生儿子于泽,也不行。
之前外公在,何少刚还会有所顾忌,现在老爷子一死,再也没人可以阻止他了。
晚上,人群散去,于泽待在爷爷的房间里不吃也不喝,何少刚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最后推开门走向于泽。
于泽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忍不住害怕。
何少刚关了灯,于泽缩在床边紧紧抱着自己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小时候被关在黑屋子里的经历,于泽怕黑,每次只要身处黑暗他就感觉要窒息。
何少刚拿出放在门外的棒球棍,拖着棍子再次走向屋子里,棍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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