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封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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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参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姐妹俩齐声道。太后左手旁坐着淑妃，因为皇后一般不会来。
“好，好！”太妃很高兴，这姐妹俩今天算是很给面子，于是太妃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快起来，来本宫身边坐！”
封黛儿呆了呆，随即只好站起来往外挪了两个位置，原先她仗着淑妃的关系，一直占据着太妃右侧第一个位置。
言卿正可不在乎封黛儿的心情，她把言霜毓推到前面紧挨着太妃，自己坐在旁边。
太妃也对言霜毓好奇的紧，于是便也拉起言霜毓的手，仔细瞧着。
“哎呀呀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呢，难怪你爹娘将你藏的紧！”太妃这一细看，心中自然一惊。
言霜毓年纪虽小，容貌出众倒在其次，那周身气度却淡定从容得紧，第一次觐见太妃就有这样好的心态，可见绝非小家子气。这与她们素来的猜测大相径庭！
毕竟言霜毓的父母是出了名的多愁善感，据说四个女儿也是个个动不动就掉眼泪，敏感的很。
“多谢娘娘夸奖。”言霜毓温婉的说。
“哎呦，可不是么，从来不见言六小姐出来交际，这坊间传闻可多了去了呢。要我说呀，言六小姐早就该出来走动走动，也省的传言有误。”淑妃酸酸的说，她有些不满意侄女的位置被取代。
“臣女才疏学浅，唯恐露怯，故而甚少出来走动。”言霜毓谦逊的说。
“才疏学浅也无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况且你与我侄女黛儿乃是闺蜜实在不行与她请教一番，也无不可嘛！”
淑妃觉得总算找到了一处可以凸显自家侄女的优势，赶紧说道，却没见自家侄女瞬间红了脸。
封黛儿是唯一一个跟言霜毓有来往的京城贵女，所以好奇的人都会跟她打听，她一开始不知深浅还以才女自诩，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被言霜毓的才学给碾压得体无完肤。
为了面子和那已经吹嘘出去的才女虚名，她只好含含糊糊的暗示别人，言霜毓没什么真才实学。
她也不想想，不管怎么说言霜毓也出身太师府，再不济才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本以为言霜毓这辈子都不会出席这种宴会，自己的谎言无人戳穿，谁知她竟来了太妃的赏花宴，这可等于在全城贵女面前打她的脸啊！
言霜毓也是一愣，她微微诧异的看了封黛儿一眼，心中犹豫，难道以前封黛儿在自己面前藏拙了？
心中想着约莫如此，便垂首道：“淑妃娘娘说的是。”
淑妃一见更加自得，便道：“你好歹也出身太师府，即便没有天分，这一些常识还是要知道的，比如…”
封黛儿略有埋怨的看了淑妃一眼，眼睛转了转，随即盈盈插嘴道：“淑妃娘娘，霜儿妹妹初来乍到，茶没喝上一口，花儿没赏过一朵，怎的就被考究学问啦！您也太心急了！”
淑妃一顿，看向封黛儿，心想我这里给你做脸呢，你是个啥意思？还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姐妹之情？
不过她还是顺着侄女的话，干笑道：“嗨！这不是言家六小姐实在难得见一次嘛！”
太妃不置可否，能当上太妃还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徳太妃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白甜，淑妃和封黛儿的眼神交流瞬间就让她心里把真相猜了个八九分。
“好啦，本宫这赏花宴可纯粹是为了让姑娘们散心的，不整那些个才艺…”本不想掺合，但今年言家太给面子，待字闺中的两个小姐都来参加宴会了，她感觉倍儿有面儿，便出言道，也算绝了淑妃考究言霜毓的路。
封黛儿倒是松了一口气。
太妃接下来的时间就把视线在言家姐妹身上打转，问问这个，聊聊那个。
言卿正一心二用，还在留意着花厅里那两个藏着药粉的位置，看看都谁经过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人都到齐了，太妃便让人开始介绍周围摆放的各个品种的花卉。
一时间整个花厅的莺莺燕燕就流动起来，顺时针围着花厅曲桥欣赏太妃自己精心栽种的花卉和有心之人进贡的稀有品种。
封黛儿的丫环走过一个半人多高的花瓶，脚步略缓，悄悄的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封黛儿却咬着下唇拿不定主意。稍后她才微微颔首，丫环便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到了花瓶边上，迅速的伸手进去摸索，之后便快速收回手，授信攥着一个纸包。
花瓶内部空间大，又深，藏药粉的宫女是用了什么粘的东西把药粉包黏在了花瓶内壁上。
言卿正眼睛微微一眯，嘴角轻轻一弯。
太妃拉着言霜毓的手，给她介绍眼前的花卉。
“往年你不曾来，这些花她们兴许都看腻了，”太妃爽朗的笑着，“不过因为是本宫亲自侍弄的，有了些感情，她们便年年都摆上来。”
“也是娘娘手艺精湛，年年都摆的出来。”言霜毓轻轻一笑，言下之意就是即便是太妃亲自侍弄的，若是弄得不好看，摆出来也是丢人现眼。如今既然年年摆的出来，可见也的确是不错的。
这摆在花厅里的这几盆，看得出来是精心培养的，修剪的十分雅致。
“呵呵……六丫头还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太妃很受用，似乎比起其他贵女的恭维，言霜毓的这种角度，让太妃倍觉真诚。
说罢，便也不招呼其他人，只拉着言霜毓向前走去。
淑妃便落后几步，跟自己侄女走在一起
“花花草草的有什么难养的，浇浇水施施肥，再见见太阳，哪里有长不好的！”淑妃小声嘀咕。
封黛儿无语，她纵然不是京城第一的才女，可也比淑妃有些学问，闻言也只好默不作声。她在心里还在犹豫，本身自己就是带着目标去接近言霜毓的，而今她得了太妃的青眼也不算是抢了自己的风头，毕竟太妃对自己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只不过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年年让自己坐在主桌罢了。
她心里真正在意的是言霜毓的命格。
天下女子但凡有点皇后梦，谁都无法不介意言霜毓。
她心想，只要太子没有表现出对言霜毓的特别之处，她……还是有点儿珍惜这个从不跟她抢风头的朋友的。
“小姐……”丫环凑上来轻轻拉了拉她，封黛儿缓缓摇头，到：“再看看。”
按照惯例，太子会替皇后过来，算是给太妃一个面子。
其实这都是大家无需言传的默契，太妃的本意就是给太子创造一个接触京城贵女的机会。
果不其然，众人才看了半圈儿，内侍就从远远的开始吆喝。
“太子殿下驾到！”
一叠声的直到太子步入花厅。
太子给太妃行礼，又接受众多贵女的参拜，然后便一摆手：“众位小姐请便，本宫也是替母后过来的。”
一时间，场面拘谨了几分，原先跳脱的此刻也矜持了，大家有心无心有意无意的都会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他坐在了哪里，他喝了什么茶，吃了什么点心，赏了哪盆花……最重要的是，他同哪个女孩子说了话。
“太子今年来的比较早啊！”淑妃赶紧挨着太子坐下，同时拉着封黛儿也一起坐下，“这是我侄女，封黛儿，你应该记得吧！”
“淑妃娘娘年年都给本宫介绍，其实本宫早就记住了呢。”太子风度翩翩的欠身道：“封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呢。”
封黛儿心中小鹿乱撞，虽然已经见过太子几年了，可是越发成熟的太子在她的心中却是越发的耀眼了，她红了脸，全然忘记了旁人，只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瞅着太子，小声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小女只是喜欢读些诗书罢了。倒是殿下博学多才，丰神俊朗！”
太子明朗的笑了：“多谢封小姐夸赞。”
太子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
这几年来他看这些莺莺燕燕的已经有些疲惫了，这次特意早些过来就是听说言家那两个女儿都来了！
他的印象中言家小七还是那般的怯懦，前几日已经见过了，只是没看清楚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当年才六岁的时候已经……呃……挺可爱的了。
不过，这次太子的重点是言霜毓。
言卿正好歹他还见过两三面，可是真正有太子妃命格的言霜毓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呢，据说她今日也来了！
太子说话间就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这些女子中哪个才是言霜毓。
太子的目光游曳，众女的心也就跟着七上八下。
直到太子看出了言家姐妹的穿着与他人不同，便锁定了姐妹俩。
花厅不大，可巧如今姐妹俩是背光，太子只能瞧见个大致的轮廓。
他便坐不住了，起身走向太妃。
“您这几盆花可算是宝贝啊，年年都开的这么娇艳！”太子边走边说，随手指了指周围太妃培育的花卉，笑道：“说明您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太妃闻言眉头一挑，不由得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听到太子声音立刻垂下头往后退了一步的言霜毓。
“巧了，今日六丫头也是这么个意思，”太妃笑呵呵的说，“看来你们俩说的是真话，不然就是商量好了哄本宫开心的。”
花厅里顿时静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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