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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区区两天,突然就担任整个俱乐部的部长?
娜塔莎赶紧摇头:“这……太突然了。”
“不突然。上一次我们就是在这里现场进行投票,那一次我就担任了部长。”
“不!还是太突然了。我只是初来乍到,我看得出大家非常热情,但是突然变更部长职位,会不会太突然了。俱乐部不是上个月才进行选举吗?”
“呃……这倒也是。”尼基塔拍拍脑门,他也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
“哈尔科娃同学,即便如此你还是大家的第二副部长,作为教练也是实至名归。哎呀,咱们俱乐部就是缺乏一个真正的教练,看来您又要担任这一职务了。”尼基塔笑嘻嘻的说,“至少我还希望您再教我们一些可用于作战的技术。”
娜塔莎轻轻叹口气,赶鸭子上架这种事她是不喜欢的。
担任教练?完全可以接受。
“好吧!我就担任这个教练。”娜塔莎定了定神:“现在我们没子弹了,却还是可以进行射击练习。你们信得过我,那就听我的!我会想办法让大家练就绝佳的稳定性。男同学们,等你们未来参军到了战场,你们会感谢我的。”
“行!介绍一些你的方法吧。”尼基塔跃跃欲试道。
一名优秀的战士,他必须有着非常扎实的射击基本功。
本时代乃至后世,任何枪械射击的初学者,罕有人能很好控制住枪械开火后的震颤。尤其是随着突击步枪时代的到来,枪械总是以很高的射速射击,它的火力密度更高,然而压不住枪的震颤,再强大的火力给予敌人的,也就是威慑罢了。
要压的住枪,还要练就极强的定力。
娜塔莎所了解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杨明志那里学到的一个极为简单的一招。
当她开始作为少年民兵训练时,她被配发了缴获的德军水壶。灌满了沙土的水壶足有四公斤,它就被挂在枪口处,挂在枪口下的通条末端。因杠杆原理,射手双手持着这样状态的步枪,他感受到的就是一个强烈的下坠力量。
若是经过长期练习,射手还能长时间保持站立射击姿态,他的枪械掌控能力就合格了。
那么,苏军正儿八经的步兵训练中有这个项目吗?答案是没有的。
固然锻炼士兵的枪械掌控能力非常重要,军队并没有系统性的针对士兵的双臂肌肉加强训练。非要训练肌肉的话,军队有更直接的方式——拼刺刀训练。不得不说,针对“肉搏战”的训练,苏军非常有一套,所以娜塔莎在游击共和国也练了一套正儿八经的“苏式军体拳”。
若是和眼前的一个男生打架,娜塔莎一点也不虚。
现在,部长尼基塔就是一个很好的教学示范员。他被要求端起步枪,枪口处又挂着另一条枪的麻布背带。
尼基塔呈射击姿态,要强的他咬紧牙关,可他仅仅坚持了三十秒就投降了。
一时间,男生们嘘声一片。
“哎呦,饶了我吧。”他放下枪,使劲甩甩自己酸痛的胳膊。
“部长同志,你累了?”
“唉,这太难了。一杆枪有五公斤重,它就当做配重物?我物理又不差,算算力矩吧,我感觉端起来的可不仅仅是十公斤重物!哈尔科娃同学,你在莫斯科就是接受的这种训练?!”尼基塔一脸的难为情。
娜塔莎耸耸肩:“这也是为你好。我听过一句话,叫做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相比于那些训练一个月就上战场的新兵,大家有意参军,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训练。到了上战场之日,大家已经是精锐了。”
“呃……那么,你能做到吗?想我这样,端着它超过半分钟?”
“没问题,两分钟也是可以的。要不,我给大家表演一下?”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娜塔莎再度表现了她的胳膊是多么的强力。她协调起全身的肌肉,整个身躯略微向前倾斜,所谓的“正规的站立式射击姿势”。枪口挂着另一支莫辛纳甘,她愣是以此姿势坚持了两分钟。
她真的不累?怎么可能。
坚持三分钟是娜塔莎的极限,到了两分钟她已经累了。即便如此,她已经练就了足够的掌控力,硬是靠着双臂的力量,就能很好的压制着枪口上跳。对于一名长期使用半自动SVT40的狙击手,此技能真的非常重要。因为,射击之后枪口上跳微弱,她就能在瞄准镜中观察到目标是否倒下,以决定补枪还是换目标。
难道男人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没了弹药的男孩子们意识到,练就强壮的胳膊至少能压住枪口上跳。他们更是决定,哈尔科娃所言的就是正规军队的训练方法。
这天晚上他们就这么干,哪怕有些学生明天要随着所在班级,跑到那一军用靶场进行全天候射击训练。
他们都是要强的男孩,一个个将自己弄得肌肉酸痛,但他们坚信,这样的训练在学校的活动室也能进行。
射击俱乐部有一些木枪模型,它就是训练射击姿势的道具,因其和真枪相差甚远,没有谁会主动去拿它训练。现在呢?它几乎成了香饽饽。
时间快到晚上九点,“市民靶场”不可能再开放下去,所有的孩子们被统统轰出来。
结束了一次刺激的训练,难道有谁浑身轻松吗?
不!就是因为配重举枪的训练,弄得大家一个个胳膊酸痛。
这也包括吉尔,他初次参与到射击俱乐部的社团活动,就把自己弄得浑身难受。
可是,在心怡的姑娘面前,自己必须表现男子气概,哪怕是装的。他忍受着胳膊的酸痛,还是凑到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自己爱慕的姑娘娜塔莎的身边。
“现在很晚了,你瞧,咱们所有人都被轰了出来。你怎么回去?”
“走路吧。”娜塔莎随口说。
“什么?走路?”吉尔摇摇头:“这么晚又这么冷,你居然要走路回去?”
“嗯?那就跑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吉尔咬了咬牙,“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回去,如何?”
“你……”说实话,娜塔莎真的不想劳烦这位吉尔,她顿了顿气说:“我的腿脚很健全,走回去没什么问题。再说了,被大家看见多不好。”
“你还是听他的吧。”部长尼基塔走近二人。“哈尔科娃同学,不管怎么说你是仅有十七岁的女孩,按照苏联的法律,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却是个孩子。”
“我还是孩子?啊,你们不提醒我都忘记了。”被当做孩子一般看待,娜塔莎很是不满,她摇摇头:“十七岁的我和大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谢谢你们,我并不需要你的特别照顾,尼基塔。”
尼基塔耸耸肩:“好吧,我是无所谓的,我只希望你还是接受你的班长的好意。娜塔莎,学校的大门在晚上九点半关闭,你还是尽快回去,不要给门卫同志添麻烦。你还是坐着吉尔的自行车快走吧。”
“这……”
娜塔莎犹豫了一下,只见俱乐部的成员们,大家似乎都非常的着急。他们也基本都有自行车,一个个骑着车子就沿着不同的道路离开。有些人就是朝着学校方向快速骑行,分明就是赶时间。
“哈尔科娃同学,没关系的。”吉尔善意的说:“作为班长,我有义务帮助你。坐着我的车子咱们出发。”
时间问题确实比较棘手,娜塔莎看看自己的腕表,自己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真是的,若不是我现在非常疲惫我就跑回去了,区区三公里也就十多分钟。吉尔,谢谢你,我搭乘你的自行车。但愿,我的体重不会给损毁你的交通工具。”
“哈哈,你在开玩笑吧?!”
射击俱乐部的成员们作鸟兽散,包括部长也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向着自己家奔去。
娜塔莎很快见到了吉尔的自行车,一辆其貌不扬有些老旧的车子,如果说有个地方新,就是它的后车座了,在昏黄路灯照耀下居然泛着幽光。她瞬间明白,新颖的车座就是吉尔为自己量身准备。在这里,娜塔莎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仔细。
“你看,这就是我的车子。”吉尔自豪的说。
“它结实吗?”
“当然,以前我父亲骑着它送报纸或者沉重的包裹,它的载重能力值得信赖。”
“好吧,我相信你的车子,还有你的驾驶能力。”娜塔莎耸耸肩,走进蓄势待发的吉尔。
她拢了拢自己的辫子,把绒帽戴好,轻轻一跳侧坐在后座,双手自然的扶紧吉尔的腰。
此时的吉尔恍若触电,忙活了数个小时安装这一后座,为的就是现在的甜蜜时刻。
“啊!真值!”他压制着心中的亢奋,竭力轻柔的说:“哈尔科娃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嗯,出发吧。”
“好的,我们走。”
一个男人对自己如此上心,他渴望什么,娜塔莎已经完全明白了。吉尔·伊万诺夫,这个大男孩必是梦想着自己与他的关系能远远超过同学的友谊,可惜……
娜塔莎有些矛盾,她很是享受现在被关爱的幸福感,可是自己已经私定婚约。
之前接受了吉尔的珍贵钢笔,今天又坐上他的自行车,难道吉尔不会认为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行!不行!娜塔莎,你难道要做一个坏女人吗?”内心里,娜塔莎作着艰苦的心理斗争。固然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若是拒绝吉尔的好意那就直接跳车,可是这么做了,就是对吉尔的伤害。
她不希望吉尔受到任何心理的伤害,或许只有给予他更多的回赠才是正确选择。今日坐上他的自行车,回馈的礼物必须更多!
该送给他些什么呢?一笔钱?这合适吗?会不会让他觉得很庸俗?
娜塔莎一直扶着吉尔的腰,殊不知这举动一直增强着吉尔的幸福感。
她想来想去,只听着乘坐的自行车正是吱扭作响。
她灵机一动,就该用自行车做文章。
“唉,班长同学。”
“叫我吉尔。哈尔科娃,有事吗?莫非觉得时间紧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迟到。”
“好……好吧。”
吉尔一直憋着许多话,既然娜塔莎主动搭话,自己何苦再憋着?
“你完全不用担心,娜塔莎·彼得罗夫娜。若是真的迟到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家距离学校不远,大不了你到我家借宿一晚。”
吉尔真的是好意的随口一说,可惜,他刚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人家一姑娘,突然就被自己领回家借宿,哪怕家里有自己的父母,这也太唐突了!
娜塔莎何尝不是惊讶呢?她突然觉得,吉尔的最终目的就是今晚把自己拐到他家。
“啊!班长,你是认真的吗?我怎能突然到你家呢?真是太突然了。算了,我干脆下车自己跑回学校算了。”说着,娜塔莎就松开了手,引得这身一阵晃动。
“哎呀!娜塔莎你别慌啊,我只是……唉,我会把你送到学校。你就是真的拜访我家,也是以同学的身份在正常的时间前往,你说对吧。”
“是啊!那才是正确的。你呀……我现在真的心烦意乱。”
“对不起,我……我是出于好心。哎呀,我有些笨拙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唉,不说这个了。班长,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瞧你这辆自行车真是糟糕,本身噪音很大,你甚至不需要车铃就能让远处的人注意到你。”
“这是夸奖吗?”吉尔苦笑着说:“这是我父亲的老自行车,是邮局淘汰下来的。它本该被作为废铁处理掉,被我父亲低价买下后,现在辗转到了我的手里。唉,我也想换个新车子,我父亲不同意。”
一听这个,急于回赠吉尔一个礼物的娜塔莎顿时来了精神。
她连忙问:“为什么?难道缺钱吗?还是新车子太贵?”
“我家不缺钱,甚至非常殷实,只是因为我父亲非常反对奢靡。”
“哦,他是一位节俭的邮递员?我听说,你父亲在邮局工作。”
“是的。他曾是邮递员,如今是分局的局长。如果在寄信方面有困难,不用担心,我会拜托我父亲,你的信件将不可能遗失。”
吉尔这话给娜塔莎提了个醒,如若自己能和彼尔姆邮局的工作人员搭上朋友的关系,未来寄信也会有帮助。
毕竟战争时期的苏联邮政面临着空前的压力,前线的士兵肯定拼命往故乡寄家属,后方的士兵亲属也在向前线写信,这还只是信件。还有大量的物资包裹在苏联的版图上运输,母亲给前线儿子的生活用品,前线战士寄回家的战利品。
许多时候,本是文职工作的邮递员也穿上军装,靠近战场的大量邮递员,他们直接被征召,成为后勤运输部队的一员,具体而言,往往后勤军官。因为,管理调度武器弹药的运输,与管理调度书信包裹的运输,它们的区别,恐怕仅仅是货物会不会爆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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