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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一直待在医院,除了大部队凯旋时,她跑到了米西渡口去接应自己。杨明志从她这里知晓了不少医院的事,还有她有自吹嫌疑的草药救人事迹。
娜塔莎没有必要在司令面前提她在战斗时的表现,而是简要说明了她在少年营里的一些见闻。
至于柳红秀,这孩子更加内敛一些,口口声声说自己如果对战斗有贡献,那就是些小小的贡献而已。
这顿饭从太阳还没落山开始吃,直到夜幕降临,宿舍里充斥着欢笑声。这样的场面难免令人有些错觉,这就是该有的祥和的家庭生活吧!听着孩子们的欢笑,杨明志紧绷许久并将持续紧绷的神经,也难能可贵的得到一次放松的机会。
他知道,5月25日自己要去出席火车通车剪彩,之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夜已经深了,包括那一锅面条,早就被大家风卷残云的吃到汤都不剩。孩子们回到他们自己的宿舍,杨明志和杨桃,终于回归了他们的两人小世界。
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还像是个孩子,可是杨明志也知道,她的小腹和以前已经有些不同了。
“此女子温柔是一方面,她绝不是省油的灯!”杨明志对老婆的评价很好,她是勇敢干练,亦是对血腥有着远超常人的抵抗力,这种人当兵的确非常合适。
然而她还是女人,杨明志也深知作为她的丈夫,自己亏欠她太多。从那个位面他对军嫂这个群体的了解,将心比心的就联想了一番杨桃的心路历程。
只见她正欲把锅碗收拢,抱到户外的压水机,杨明志吱了一声:“小桃!这些事就交给我,不用你忙了。”
“没事儿,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你别累着自己,你都在医院忙活一天了!”说着,他一把夺过那些餐具,故作生气的批评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别累着娃。”
如此,杨桃欣慰的松开了手。
夫妻间的幸福往往就在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必将作为留守游击区根据地的军嫂,除了面对寂寞,也要时刻担心在外指挥打仗的丈夫的安危。
杨明志自诩亏欠的太多,他不仅要把锅碗亲自刷干净,还要洗洗衣服。为了表示诚意,这些事就不劳烦卫兵了。临末了,最好再给她揉揉脚。
这个女人毕竟是很容易被感动的,当她流出一脸欣慰的醉人笑容,杨明志知道,自己的小家是真正的安顿好了。
安顿好小家,大家更为重要。
游击共和国的未来发展,基本就掌握在不到十人的多领域精英的手中,杨明志自认为自己就是那位精英中的精英。
这一宿平静祥和的过去,随着新一天的起床号悠扬响起,辛劳又充实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已经是士兵放假的最后一天,大清早他们喊着口号跑上两公里,之后就是在营区内,爱干啥干啥。
杨明志早早的去了指挥部,在那里和耶夫洛夫等人接了头,接着,便是直奔铁匠村新修好的小火车站。
所谓的铁匠村火车站,乍一看去不过是被高耸红松掩盖下的几栋坚固的木屋,以及一个自产的烧砖和水泥砌成的小月台,一条颇为规整的轨道穿行于此。莫看它很小,这里就是游击共和国的铁路枢纽,这个火车站已经能做到火车变轨的高级操作了。
它的位置位于军营的西侧,树林的掩护至少让人觉得它很安全。众所周知,火车站基本就等同于一个货运仓库,当前,它的高度隐蔽性质有助于运输的强大可持续性。
杨明志来的还是稍微晚了一些,剪彩仪式的意义比较隆重,萨林奇金和柳得巴廖夫不但出席了,他们二位及其一众下属,早在早晨五点太阳刚升起时,就待在这里。
看到这一群穿着标准制服的人,一股姗姗来迟的负罪感浮在杨明志心头。
“抱歉,我来晚了。真没想到,书纪同志您也亲自到了。”
“别列科夫同志,您来的很及时!一会儿也是由您剪断绳索,去宣布铁路开通的!您看,如果可以,仪式马上就进行吧!”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办事!”
听萨林奇金所言,似乎此人非常匆忙,亦是对杨明志自己迟到有些怨言。
杨明志的心思转到那横亘在轨道上的小火车,他一眼认出的在火车旁站着的,就是佩罗尼斯基本人。火车和轨道能做出成品,此人立下了巨大功劳。
在他下令剪彩仪式启动前,首先得零距离的看看这列千呼万唤使出来的火车,因为“诺夫戈梅利时报”的记者也在,他必要表现的特别关注!
这个火车头的样子非常怪异,它有着硕大的被铁网包裹的车鼻,每部就是那尊样貌特殊的原BT快速坦克的发动机。火车司机也已经笔直的站在没有顶棚的驾驶室,司机操纵火车的手柄也是废旧坦克的那支操纵柄,而车头轮子,压根就是那废坦克改的!
唯一摔坏的那辆BT坦克被彻底拆解,部件被大量应用,最终以火车头的形象新生,算也是物尽其用。
火车头的后端还拉着六节车厢,它们在没用报废坦克的一点零件。车厢唯独轮子和框架是金属的,其他部分都是结实的橡木。现在,四节车厢拉满了黑漆漆的汽油桶,杨明志顿时猜到了用处。
他毫不犹豫赞誉:“哈哈!佩罗尼斯基,这次真是通车剪彩和拉货两不误!”
“是的!司令同志!这列火车已经通行的修筑完毕的铁匠村至鲶鱼村的线路三个来回,事实证明火车是绝对没问题的。”
“所以,如果有问题,也是接下来的线路可能存在问题!”杨明志刚刚说完话,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而佩罗尼斯基像是中了激将法般挺起高傲的胸膛,保证道:“司令您放心!线路也都检查过,铁道管理员的巡逻作业也完全恢复,我可以负责任的表示,线路绝对没有问题。”
“你和你的同志是莫济里专业的铁路工人,在困难时期修建了重要的铁路线,你们立了大功。现在,我们赶紧剪彩!我也要坐上这火车,直接去矿场一趟!”
军乐队用有限的乐器吹奏其《送别斯拉夫女人》,此歌诞生于沙俄时期,自沙俄时就广泛用于军队庆典。歌曲用于此也是再熟悉不过,这列火车即将奔赴十几公里外的矿场、化肥厂!
剪彩仪式毕竟只是一个简单仪式,杨明志手持匕首,割断了由两位战士牵着的,中间系着一小块红布的麻绳。至此,军乐队顿时换成雄壮的军号声,剪彩仪式胜利结束,接着,火车就要开走。
佩罗尼斯基做了一番汇报,这便和他的铁路工人,迅速上了空载的那两节车厢。作为铁路修建的关键负责人,亲自去验证是他的本职工作。
作为司令,杨明志其实站在一旁的月台上,和一众游击共和国的官员、军官,目送火车离开即可。
他没打算再在指挥部度过看文件的一天,这就一甩脖子,招呼几个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了车厢。
“司令!您!”佩罗尼斯基大为吃惊。
“没什么!提出建立铁路的人是我,所以我有必要亲自见证铁路的正常运行。”
他是司令,说的话就是军令,佩罗尼斯基还担任着独立团团长的职务,自然不敢再废话。他只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司令同志,既然您决定我就不劝阻了。我只有一点提醒,一会儿请您捂住双耳。”
杨明志点点头,虽然不清楚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反倒是月台上的那几位,尤其是耶夫洛夫在不知所措的嗷嗷大叫:“别列科夫,你要干什么?难道是去矿场那里?”
“也许吧!我得亲自感受一下这火车的效率。”
“你可真会开玩笑,既然如此那我也跟着去吧!”因而,耶夫洛夫也匆匆跑去,把皮大衣一抖,麻利的坐在硬邦邦的车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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