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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就像是编头发似的,三条尼龙编成一股,集合了三股,再按照之前的编法编成一条。最终九条纤细的尼龙被编制成三根手指粗的绳股。
这一千多工人分成多组各有分工,吃罢了午餐,“编绳股”行动全面开始。
为了鼓励这些女工能加快工作,卡维茨基毫不犹豫的祭出了奖励手段,在天黑前保质保量完成任务的小组,每个组员都能得到额外十公斤土豆。
这意味着什么?本来只有最勤劳的工人,才有可能在日常工作中得到这么多的粮食报酬!
如今,勤劳的班组,不仅仅能得到本就丰厚的报酬,还能得到额外的部分。就算是手脚天生磨蹭的人,现在也卯足了劲。
按照会议定好的计划,将有十条超过四百米的绳索被赶制出来。司令部的要求非常简单,绳索足够结实即可,没有过多的要求也使得编织工作不困难。
为了监督工人工作,卡维茨基果断进驻作坊区,他一间间的查看,并频繁的检查编织完成的绳索质量。
所以,当杨明志亲自来检查时,卡维茨基有绝对的自信,证明他的计划正按部就班的进行。
如同巨蛇般盘起来的是绳索,展现在杨明志面前。
“你们做的很好!”一番赞誉,他蹲下来试着拉一拉。
这是怎样的个感觉?这韧性很好,细尼龙线相互耦合,好似蛇皮。它外观看起来的确像蛇,长度也惊人。
卡维茨基站在司令身边,自豪的说:“我想工人们做的都很好,这些绳股比纤夫用的麻绳,要柔韧百倍。”
“那是当然!”杨明志抖抖身子站起来,“真是太好了!我看呐,如果可能,你让工人们多做些绳索。你若是做出二十条,我们渡河的效率就提高一倍。我们一个木筏坐上十人,二十条绳索一次就能运走二百人!”
“司令说的很正确,但是我一直认为,既然这绳索既然比钢丝要坚韧,多个木筏拼接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哦?”杨明志为之一振,“这么说来,你不用考虑水的流速?”
“这个您放心,我们在第聂伯河上游,就算是汛期,水流速也是相当缓慢。”
“好吧!两个木筏拼接,一次可运二十人。你做的绳索越多,我们的效率就越高,现在继续努力吧!”
“遵命!司令同志!”
见他敬礼,杨明志又多嘱咐一句:“记得,去宰一只羊,熬上汤,这是给工人们的犒劳。这是命令,你不准可惜羊!”
……
卡维茨基很忙,铁匠村的村民们更忙。中午一过,第三团的团长阿纳托利,就带着兵向米西渡口前进。
近卫284师第三团,团长阿纳托利,他的部下大部分是1941年被解救的红军战俘。
此人本是担任营长,因部队扩建,顺理成章成为团长。第三团的士兵相当部分有被俘经历,他们一度被认为政治不可靠。随着其他部队的战损,该团的兵纷纷外调。所以第三团虽有步兵团的番号,兵力却不多。
尤其在一月份的战役结束后,这个团硬是被加入了女兵。
目前的女兵部队整编了六个营,真正有战斗经验的,也只是乔舒雅和萨沙诺娃的营。另外四个营更多的时间是充当军垦劳动力,比起射击的经验,还是种地、纺织的能力更强。
这就是第三团的现状,阿纳托利的核心有两个男兵营,因长期的抽调,两营干脆变成了一个,另外的三个营编制则都是女兵。这种现状,就算新来了八千之众,这些一样曾被俘的家伙,居然被组建成了两个独立团!阿纳托利不认为是长官忘却了他,因为他的团就是四营编制,女兵也是兵!
可惜,这些女兵从未被调动,连上级对这些女兵营也是区别对待。
阿纳托利渴望上战场,上级并没给他机会。或者说也曾给过机会,作为战略预备队来用。
友军们的战斗力太强,敌人被打的丢盔弃甲,功劳被友军们收割,自己依旧是所谓的战略预备队。包括这一次,他们奉命前往米西渡口,在那里建设前哨基地。
女人们还是坐在工厂里继续纺织,大规模生产军需品,行军打仗的事还是交给男人。
在阿纳托利看来,这种观念说不上性别歧视。“谁让女人每个月总有一周身体虚弱呢。”
如此,五百多士兵,加上二百多个年长的村民,赶着马车向米西渡口推进。
从铁匠村到目的地也就十几公里,这在平地上不是长距离,在沼泽地绝对是一番痛苦征程。
几天前的连续降雨,沼泽地不但恢复了泥泞本质,它真是到处泥泞。这一带的地理苏军详细勘察过,因而阿纳托利的队伍有路可走。
这所谓的路纯粹是前人踏足过的路径,以及一些干燥的小土丘,在旱时通向米西渡口的路就颇为蜿蜒,现在简直是灾难。
马车在出了村不久,车轮就不得不在没脚踝的泥泞中前进。这样深的泥巴人能接受,车轮也不受太大影响。
但泥泞只是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第聂伯河河畔,这意味着什么?沼泽、小型河道和大量芦苇丛!
马车的存在只是让军民减少负重,马车不可能抵达河畔!当车轮突然陷入没膝的泥浆后,阿纳托利下达了艰难的命令。
“所有人!卸下所有马车的物资,我们徒步前进!在天黑之前,抵达目标扎营!”
干燥的平地,军人急行军,一个班小时就能完成这段距离,阿纳托利干脆用了四个小时!
太阳已经落山,在最后的落日余晖中,前路消失了!一牙新月高挂天空,宽阔的河面反射星斗。河面上波光粼粼,河畔不时有浪花轻轻拍打的声音。阵阵清风吹来,满是泥土的芳香。
夜幕的降临只有一步之遥,阿纳托利终于能长出一口气。
他当即命令电报员,立刻和指挥部通信。
随行的电报员正滴滴的敲着发报机,如卸重负的阿纳托利,和他麾下的七百多人,待在草丛中休息。
米西渡口之所以在和平年代作为渡口,正是因为起地理环境。河的左岸是米西村,村庄固然是成为废墟,那里的很多站台存在着。一年来无人打理,一些站台码头破损严重,还有一些还能使用。
其正对着的河右岸,这里也有小小的站台码头,甚至还有几间破败的木屋。
阿纳托利坐在的环境,在一年前还有渔民光顾。如今,人们休息的场地已经长满青草,一年前必然是寸草不生——这是一处鲜鱼收购市场!
可惜物是人非,敌人来了,好好的村子成了无人废墟,只有冤魂风中嗟叹。
阿纳托利多少还有些迷信,战斗之前还曾在自己胸前画十字。这种行为在苏军中被视为错误,军官甚至因此关过他的禁闭。结果是他活下来了,还活到了现在。这是多么荒诞滑稽?他当然也没那么前程,如果自己活下来是因为划十字的好处,那么手指多在胸前动动也没什么不妥。
战争年代,有些念想没什么不妥,尤其是队伍里的这些五十岁的村民,只怕他们出生后,都在教堂接受过洗礼,和牧首的礼赞。至少信个上帝,人还有个念想,这样冒着德军的枪林弹雨冲锋时,能少一点恐惧。何况,教会都被领袖斯大林定义为爱国团体了!
他令休息好的部队扎营,尤其下令不准黑夜生火。
这是因为阿纳托利还有一项任务,从16日晚上开始,针对米西渡口附近河段展开侦察,随时保持有哨兵存在,发现河面上有亮着灯光的船只存在,立刻发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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