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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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在场的每一个大忙人，都只能短暂去享受。在日出之际，众人商讨了接下来的计划。
除了宁然、庄相和丽珊瑚要环游整个大州，解开十神封印留下的五个点之外，天无常将会带着弟子征战四方，随着游击的军队拔除周边几个大府州的势力，为神灵的回归铺平道路。
望西府中的变革之风，必定会拂遍整个东十神州。
「这才回来几天，又要四处奔波了。」
宁然张口吞下了缥缈的篝火，望着东方出神，喃喃说道。
天无常则是站在了他的身侧，将手中的剑鱼骨插在了地上，笑了笑。
「好聚好散，等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我也成神了呢。」
「你啊，还是先解决心魔吧。」
宁然扮了个鬼脸，他搂着天无常的肩头，用力拍了拍后者的右肩。有些事情只能加以鼓励，他人的评判，管他呢。
无论是杨戬，还是恢复了部分记忆的丽珊瑚，都曾点评过天无常的未来。
在他们的眼中，或许天无常必定能成为凡人中的至强者。
但跨越神门，似乎不大可能。
「知道了，你看庄相大人，他不也是一夜之间破了心魔吗？」
天无常朝着身后努了努嘴，那放松的嘴角，和往日自信无比的宁然如出一辙。
「那倒也是，我绝对相信你，好兄弟。期待我们下一次相见，咱俩得好好打一场，到时候啊，吃我一记火焰之剑。」
宁然松开手，起身离去，却是一步三回头。
「保重！等我回来，给你炒两个没吃过的菜！」
天无常将右臂高高举起，他看着宁然的身影由大到小，由近及远，直到消失在了亭台楼阁之间，才慢慢放下了下去。
识时务的老狐狸也是在同一时间，带着狼崽来到了天无常的身边。
他远眺着自家的风景，沉声问道。
「无常小友，心事重重啊？」
「是啊，面前有一道暂时迈不过去的坎。就算挥剑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实力因此而精进，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哦？」
回缘丰轻抚着狼崽的脑袋，颇有兴趣地看着天无常的侧脸。
「没什么，修行之人，总会渴望更高处的山巅。」
天无常不愿提及自己的往事，他拔出了剑鱼骨，拆成碎剑收回了罩袍。
「剑道一事，老夫没有半点资格与你讨论，惭愧。但在跨越艰难坎坷的心路历程上，倒是能分享点自认为不错的心得。」
「请您指点，徒弟们，一起听听吧。」
「不敢当，浅聊一二罢了。在我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回缘家……小有名气的修炼天才，可在跨越入神境的时候，却出了不可逆转的失误。我太想向家族中的所有人证明自己，想要一次跳过数个境界，却不慎当众出丑，坏了修炼的根基。心魔，难除呦，这是你我都清楚的事情，再加上我们一族的寿命极长，我甚至为此卡住了将近百余年的光景。」
回缘丰笑了笑，他指了个方向，让听惯了他的往事的狼崽，先一步行事。
「寻求突破的我，和强者战斗了足足数百次，每一次都有胜有负，也从中学习到了许多的东西，有所长进。但我毫不满足，因为我始终觉得，心魔依旧存于心中。你猜猜，年轻时的我，陷入了怎样的困境？」
「心灰意冷？」
「没错，修炼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许多瓶颈。我从此变得一蹶不振，却在某一日的街头，遇到了那位年轻的、有大智慧的年轻人，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游鱼的故事。在我们东十神州的中央，有一座传说中的古老秘境，而藏于其中的盛景，便是龙裔所在的生之海。海水中生活着许多小鱼，有一天，一条小鱼游到了年长的鱼的身边，抱怨道：‘总是听大鱼们说，我们生活在生之海中，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生之海呀？这辈子，我必须要游到那里，见证我想见证的一切。，」
天无常轻声笑道。
「倒是有趣，后来呢？」
「年长的鱼疑惑地问道：‘生之海？你现在游弋的地方，便是生之海呀？，小鱼立刻摇摇脑袋，它反驳道：‘不可能，这儿只不过是水。我想要去的地方，唯有生之海！，」
回缘丰转身看向侧耳聆听的阿回师兄弟二人，俏皮地眨了眨眼。
「多谢回缘先生的故事，略有感悟。」
「客气，一百个人听这个故事，能生出几十种不同的想法，剩下的嘛，就得靠你自己慢慢琢磨咯。」
约摸两个月后。
望西府之北，荒木森林。
「你们，按照家主大人的指令行事！我们分两路包抄敌军，势必在阵前压制住先头部队的冲锋！」
在临时的营帐中下达命令的，是回缘丰的长孙，回缘流羽。
他约摸有数百岁的年纪，也是回缘丰一脉中所剩不多的、有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的家族成员之一。
「无常先生，刺杀敌将的事情……」
站在角落倾听的天无常颔首答道。
「没问题。」
「那就有劳先生了。」
战鼓敲响，震天撼地。
密林中，一道银发的人影在树丛间飞速穿梭，耳听八方。
他很快就摸到了敌军的营寨，带着回缘丰提供的、能够短暂屏蔽自身气味的法宝，在不同的阴暗角落间挪移。
由于望西府的大张旗鼓，惹得如今联手统治东十神州的大佬们共同发难。
从附近的两个大州的七个方向，更是调来了千军万马，试图踏破如今受回缘家暂时掌控的望西之府。
东边的队伍最为强大，好在有黑猫陶炉的‘出手相助，，才勉强得到了喘息。
顺利解决了东部危机的天无常，则连夜辗转到了愈发逼近望西府北侧的战地，参与此处的紧张战事。
绕过往来巡逻的异族士兵，天无常很快便来到了最大的营帐之外，竖起耳朵辨别其中的人物。
据探子报出的消息来看，南部军队中的最高指挥者，是一位深蓝色皮肤的蓬皮族人。
确定了目标的存在，天无常的脚尖轻点搭成阶梯状的碎剑，稳稳落在了营帐的顶部。
「拙剑·刺。」
随着他的手指向下重重一按，碎剑聚合成的短剑立刻破开了营帐的顶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下方蓬皮族人的体内，将其上半身钉成了潺潺流血的两段。
正在看地图的蓬皮族人仓促倒下，他的沉重身躯压碎了身前的木桌，惊得其中的将领们大呼小叫。
「有刺客！抓刺客！」
腾空的剑修们立刻发现了持剑而立的天无常，后者虽然成功击杀了目标，却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这股异常，不光来自此处较少的兵力，也来自于一里之外的某座山头上，所投来的恶意。
「是那人族小子吗？」
「大人，一点也没错。银色的头发，一只手臂，准没错！」
在某座临时搭建的碉楼中，一支精锐队伍正在监视着森林的方向，锁定了泰然自若的天无常。
为了诱出这位在东部战场上留下了臭名的人族刺客，他们故意放出了许多掺着真消息的假消息，让回缘一方的探子误判。
而另一侧的大军，已经绕道远行，准备突袭望西府的西北角。
「传我命令，就算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也得杀了那小子！」
「是！」
一只递信的苍鹰从碉楼的顶端迅速滑落，朝着前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御剑飞行间，天无常已然甩开了几个紧紧尾随自己的剑道高手。凭借着敏锐的感知，他即刻调整了战斗的方向。
「不好！那家伙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快拦住他！」
紧随其后的十几位强大剑修，共同布下了大型的剑阵，相互之间的气息伴随着法宝的增幅，也变得极为恐怖。
他们迅速追上了天无常，将孤身一人的他包围在立体的剑阵之中。
「呵呵，还想跑？」
天无常侧首看了最后一位开口说话的兽族剑客，狠戾地瞪了对方一眼。他的眼中饱含着杀意带来的冰冷，让后者的皮毛瞬间倒立。
要知道追来的十几位剑客，那都是入神境以上的存在！
比刚出道时的吕文章，要强出许多。
「秘剑·雷霆百里游！」
随着银色的电光闪烁，于前不久解开了体内雷电封禁的天无常，催动剑鱼骨劈出了拙剑以外的剑招。
「嘶！！」
霎时间，他的体外有两道不同方向的雷电圆弧交叉环绕，释放出极其亮的强光！而他甩动的右手之外，霹雳的剑招已然震碎了包围在其右半边的追兵，以及他们联手释放出的杀戮剑阵！
七把缠绕着银色细碎雷电的破损兵刃从天而降，旋转着断在了此间。
除了直接身死的七人以外，其余的八人，也没有那么好过。
在耀眼的雷电之力结束之后，他们的耳孔中纷纷流出了血水，脑中也残存了沙沙的嗡鸣之声。
光是天无常瞪来的如同雄鹰般锐利的目光，就吓破了其中二人的胆，让其一头撞死在了地面上。
逃！
那是仅存的追兵们，以及地面上涌来的目击者们的心中所想。
「大人，我们……」
碉楼中的异族们全都傻了眼，他们甚至忘记了山腰山脚处驻扎的军队，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随着飞鹰被天无常一击毙命，为首的异族统领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他撞碎了墙壁，朝着北边飞去。
可他的速度，怎能比得过银发的人族？
「很遗憾，无论你投降与否，必死。」
独臂的天无常闪到了他的身侧，尽管后者的心中十分恐慌，但求生的意志，还是催动了他那反抗的诸多手段。
十五息后，让了三招的天无常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头颅，便扬长而去。
从北部袭来的先头部队相继得到了噩耗，自然失去了侵入的意识，再也不敢向望西府的方向踏出一步。
站在云端，潜藏于白云之间，天无常踏剑俯瞰着大地。
再过不久，待望西府的东部战场清扫完毕，他们将会统一阵线，派出七成的战士推向北部，拿下另一片府州。
新一轮的苦修，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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