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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汉子迎着雷霆万钧的劲气,双子虚虚一扬。
二老掌劲尚未吐尽,忽然各打了一个踉跄,口里惊呼着:“毒!”
仆地栽了下去,寂然不动。
徐文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也会使毒,从二老的情况看来,这毒决非等闲之毒。
白衣公主殷王燕花容骤呈苍白。
黑面汉子转向殷玉燕道:“殷姑娘,本座不愿辣手摧花,你可以走了。”
段玉燕咬牙瞪视了黑面汉子半晌,突地扬掌按向“天台魔姬”头顶……
徐文见状,栗吼一声:“你敢?”
黑面汉子也同时开口喝道:“不许伤她!”
殷玉燕一窒,纤掌已触及“天台魔姬”发销,只差没有吐劲,毫厘之差,“天台魔姬”
势非头碎额裂不可。
黑面汉子接着道:“她是本会要找的人,你不能伤她!”
“本公主要为死难门人复仇!”
“本会要活口!”
“很抱歉……”
“别迫本座杀你?”
殷玉燕银才几乎咬碎,慢声道:“本宫与‘卫道会’这笔帐终何一天要清结的……”
“那是另一回事!”
“天台魔姬”经过这一段时间折腾,业已自行冲开了被制穴道,栗呼道:“兄弟,看他的头,他便是向你下杀手的锦饱蒙面人!”
黑面汉子身形一震,向后退了一步,目中杀机毕露。
徐文心弦为之猛一震颤,许光扫处,一点不错,黑面汉子的右耳上方,一条显明的疤槽,虽有头发掩盖,仍十分清晰,若非“天台魔姬”喝破,这神秘的仇人,便当面错过了。
想不到这冒充父亲秘密形貌,两次向自己下毒手的人,竟然是“卫道会”的人。
对方何故要向自己下狠手?
难道对方业已知道自己的底蕴?
本来“卫道会”立舵之日,自己无缘无故被尊为上宾,这谜团尚未打破。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感觉危机四伏,周遭鬼影幢幢。
黑面汉子陡地向徐文身前欺来……
徐文咬牙切齿地道:“阁下,今夜相逢,真是天假其便!”
“小子你是命大!”
“阁下的手段令人不齿!”
“嘿嘿嘿嘿,小子,今晚你死定了!”
怒,在胸中燃烧,恨,在血管里奔流,但他强忍住了,他必须弄明真相,对方的作为,必有原因,当下冷森森地道:“阁下不择手段,几次对本人施以暗算,为什么?”
黑衣汉子狞声一笑道:“因为本巡座要你死!”
“你!阁下要本人死?”
“嗯!”
“咱俩素昧平生,无忧无怨。”
“这一点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阁下幕后必有主使之人。”
“随你小子如何去想。”
“主使的人是谁?”
“不必费话了,你死后明白!”
徐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暴喝一声:“小爷把你搓骨扬灰!”
随着喝话之声,右掌挟十二成功劲,猛然劈了出去。
黑面汉子可不含糊,竟然挥掌相迎,悚天栗地的暴响声中,劲气四迸,院角的琉璃风灯,登时碎了两盏。徐文身形连晃,黑面汉子却退了三四个大步。
段玉燕一抬手,她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即上前,其中一名,去解“天台魔姬”
的缚……
黑面汉子阴笑一声,身形电似绕了一个圆弧,回到原地,“砰!砰!”连声,殷玉燕手下,倒了四名,余下的全被镇住了。
这一来,徐文也不由暗自惊栗,他若非得怪老人输功,说什么也不是对方之敌。
黑面汉子身形暴进,伸手抓向徐文当胸,快逾电花石火。
徐文正中下怀,不避反迎,右掌横切护胸。
闷哼与惊呼同时传出。
徐文的外衫,被对方抓裂,那只隐藏在衣底的“毒手”,赫然呈现。
同时,徐文的“毒手”已在双方一触的刹那,切实地抓住了对方。
“天台魔姬”与殷玉燕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手!”
黑面汉子身形晃了两晃,仰面栽倒。
徐文俯身抓住对方前襟,提了起来,恨恨地道:“你纵死也难全尸……”
话声未落,黑面汉子陡地一拳击向徐文当胸。
徐文做梦也估不到对方是假装中毒倒地,乘机猝出杀手,这一击,力道之猛,毋庸待言,对方是蓄意要他一掌毙命。
“天台魔姬”与殷玉燕双双惊呼出声。
徐文口血狂喷,“砰”然栽了下去。
黑面汉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情。
“天台魔姬”却是芳心尽碎,厉叫一声,绳索寸断。
殷玉燕料不到“天台魔姬”会自解穴道,变生突然,反使她惊愕后退。
黑面汉子快比电闪,不容“天台魔姬”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连出三掌,把“天台魔姬”
震得连连踉跄,口鼻溢血。黑面汉子轻舒猿臂,把她扣在手中。
殷玉燕怔在当场,手足无措。
黑面汉子目光一扫股玉燕道:“在我没有起意杀你之前,请便吧。外面还有活口,只是穴道被制。”
殷王燕一跺脚道:“本座与‘卫道会’势不两立!”
说完,一挥手,率残余弟子,匆匆而去,连死者的遗骸,都顾不及了。
黑面汉子扣牢“天台魔姬”移步徐文身前……
“天台魔姬”栗声道:“你想做什么?”
黑面汉子狞声道:“这小子毒手狠心,该毁尸以儆效尤!”
“天台魔姬”凄厉地道:“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
“我做鬼也不饶你!”
“哈哈哈哈,可人儿,你做不了鬼。”
眼光中,充满了邪意。
“天台鹰姬”脉门被扣,欲挣无力,同时对方的功力高出她甚多,即使不受制,也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黑面汉子掌朝徐文当头劈落……
“天台魔姬”双眼一闭,口里惨呼出声,三魂杳杳七魄悠悠。
“砰!”
“天台魔姬”魂儿全出了窍,芳心片片裂碎,恍忽中似被带得踉跄了数步。
“阿弥阳佛,‘卫道会’盗名欺世,竟然有这等天人不容的作风!”
洪亮的震耳的声音使“天台魔姬”从失魂的状态下清醒,一看,心上人好端端地躺在原地,面前,多了一个威严魁梧的大和尚。
黑西汉丁扣住“天台魔姬”的手,有些颤抖,证实他内心已有怯意。
“大和尚如何称呼?”
“贫增痛禅!”
“在何庙清修?”
“痛禅和尚”双目精芒毕射,迫注在黑面汉子脸上,声色俱厉地道:“放了这女施主!”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当然是会主。”
“贫僧要施主放人!”
“如果在下不放呢?”
“贫僧不惜破戒出手。”
黑面汉子目珠一转,道:“大和尚请露一乎,在下也好据以复命?”
“痛禅和尚”沉默了片刻,撮口朝五丈外的一盏琉璃风灯吹了一口气,“嗤!”
的一声,灯罩被破击破了一个小孔,灯火随之而死。
黑面汉子栗声道:“先天罡气,大和尚好功力!”
话声中,把“天台魔姬”朝“痛禅和尚”身前一送,弹身飞逝。
“痛禅和尚”宣了一声佛号,横步一让。他本意不愿与女人肌肤接触,焉知“天台魔姬”的冲势极猛,他这一计,“天台魔姬”冲出一丈之外,仆地栽倒,口里嘶喊了一声:
“毒!”便没了声息。
“阿弥陀佛,好毒辣的手段,贫僧失算了。”
“痛禅和尚”疾步上前,用手一探,顿足道:“完了!
身形一弹,像一只灰鹤,向夜空中追去。
就在“痛禅和尚”飞身追敌之后不久,徐文呻吟了一声,回过魂来、他睁眼怔视了半晌,才算恢复了神智所经的一切,重映在脑海之中,深深地吁了一口气,道:“人心如此诡诈,我是覆辙重蹈了!”
目光转处,任什么人影没有了,两盏风灯照着地上不会移动的死尸。
他缓缓站起身躯,并未感觉什么痛楚,试一提气,功力仍在,他骇然了,自己分明遭了致命的一击,为什么没有受伤的感觉,这现象已非一次。
为什么?
他转动目光,想为心中的悬疑寻求答案。
“呀!”
他惊叫一声,目光直了,他发现两丈之外,躺着“天台魔姬”。
莫非是死了?他心里如此想,疾步上前伸手……他打了一个冷颤,缩回了手,原来他情急之下伸出的意然是那只“毒手”。
他换了右手,探察脉息,只觉生机未泯,脉息似断还继,但已微弱得不易觉察。他板转她的娇躯,破裂的胸衣,隐露出鼓绷绷的两团白肉,白肉上,各镶了一粒熟透了的鲜红樱桃。他心里下意识地一落,一股热流,涌上了面颊。
他闭眼,定了定神,再睁开,用手先探鼻息,然后翻开眼睑。
“毒!怪事?”他感到骇异的,并非因了“天台魔姬”中毒,只要她生机不灭,任何毒他都能解,而是因为这毒是一种他所熟悉,但又罕见的奇毒,他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人能用这种奇毒?
忽然,他想起了“卫道会”中有一个毒中圣手崔无毒,黑面汉子既是会中“总巡”,说不定是“崔无毒”的传人,对方不但不怕“毒手”还会施毒……
至于黑面汉子,何以冒充父亲形象,三番两次要致自己死命,就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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