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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依靠家父,我家居处的布置,没有人能越雷池一步!”
“不,心妹,我还要为家兄报仇。”
“不管怎么样,我办不到!”
“心妹……”
“上一次你逼我引诱周靖,几乎酿成巨祸,现在,我不能再接受你无理的要求。”
“心妹,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心爱我?”
“怀疑的应当是我!”
“心妹,你好象变了?”
“是的,变了,变得不再柔荏可欺!”
“心妹,你一定不答应?”
“办不到!”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
洪一敏面色阴晴不定地一连数变,最后突地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死死地盯陈秋心,好半晌才以一种感人的声调道:“心妹,你不为未来的孩子着想?”
陈秋心咬着下后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避世、归隐,好歹总得让我完成这一次使命!”
“以家父作为牺牲品?”
“一统会长有彻底整顿武林的雄心,求贤若渴,怎能说是牺牲品呢?”
“对我用不着下说词,自古以来,野心勃勃的枭雄,能在武林称尊的有几人,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人?”
“心妹,你真的绝情至此?”
“绝清,你……你……”
陈秋心在连说了两个你字之后,不再言语,但秀眸之中,却射出两股怨毒至极的光芒,接着,她粉腮大变,娇躯徐徐倒向洪一敏的怀中……
这情景看得窗外的周靖目眦欲裂,杀机大炽。
洪一敏俊秀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他把陈秋心放倒木榻之上。
周靖正待穿窗而入,但转念一想,又强忍住了,他要看看这生就一副金玉的外表而却有着一颗豺狼之心的人,如何对付他的爱人。
洪一敏伸手摘下陈秋心发上的一支玉钗,纳入怀中,然后击了两下掌。
两个壮汉,应掌声而人,打了一揖道:“参见少院主!”
“应称呼堂主!”
“是!”
“她已被我点了阴维六脉,自己不能冲解,你俩加意看守。如果我二十个时辰之内不返,那就是发生了意外,你俩把她送往总会坛,请会长裁夺!”
“遵命!”
不言可喻,洪一敏取下陈秋心的发钗,目的是作为信物,|Qī|shu|ωang|要挟“无难先生”入盟“一统会”,万一发生意外,仍可以陈秋心的生命,换取他的平安。
周靖钢牙咬得格格作响,甘小梅的话不错,陈秋心是爱上了一只有野心的狼。
陈秋心是当代奇人“无难先生”的独女,身手决对不弱,若非是在毫无戒心之下,洪一敏岂能轻易得手。
洪一敏大踏步出房而去,对陈秋心根本没有半丝怜惜之情。
两壮汉各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就在洪一敏离开之后,一条人影,鬼魅似地掩入室中。
两壮汉似功力不弱,立时警觉,齐齐“哦!”了一声,站了起来。
其中之一喝问道:“什么人?”
另一个目光一扫来人背上的霸王鞭,面色大变道:“你是周靖?”
来的正是周靖,他背上背的“霸王鞭”是最好的标志。
周靖俊面罩着浓厚的杀机,半言不发,一闪身,向其中之一出手攻去,出手之势,快逾电光石火,而且用的是“血谷”给学之中的第二式“二招夺命”。
一声栗人的惨号过处,那壮汉倒卧血泊之中。
另一壮汉怔得一怔之后,疾朴而上。
周靖一闪身避过来势,又是一招“二招夺命”。
惨号再传,又是一具死尸。
周靖连看都不看一眼,急欺榻前,伸指点开了陈秋心被制穴道。
陈秋心一跃而起,纵掌疾划,厉声道:“洪一敏,你不是人,是禽兽!”
陈秋心这猝然一击,出手之势,奇奥无伦。
周靖可估不到对方有这一着,避无可避地当胸挨了一掌,踉跄退了五步,大声道:“陈姑娘,是我!”
陈秋心出手之后,惊觉不对,但己收不住势,及自闻声之下,更加感到愧疚,急忙施礼道:“周相公,想不到会是你,适才……”
“陈姑娘,没有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那狼子呢?”
“走了,我们追!”
陈秋心宛如在伤心绝望的境况中遇到了亲人,泪水忍不住扑颗颗地直流,悲声道:“周相公,你第二次救了我,而我不久曾经……”
“陈姑娘,我明白,不能怪你,洪一敏已奔向隆中山。”
“什么,他去找家父?”
“不错!”
“我要亲手杀他!”
“我们走,迟恐发生意外!”
“好!”
陈秋心满怀悲愤,随着周靖离庵上道。
星光寥落,东方已然破晓,又是一天的开始。
并行中,陈秋心若有所感地向周靖道:“周相公,一个人生平不能做错一件事,尤其是女人,我现在深深地体味到一失足成于古恨这句话的含意!”
周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道:“陈姑娘,你太善良了!”
“是的,与其说善良不如说懦弱还来得恰当些,我觉悟了,但,迟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这是周相公随口安慰之词!”
“不,陈姑娘,你还年青,走错了路,可以从头再走起!”
“谢谢你的安慰,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那姑娘的打算……”
“第一,我要亲手杀死那没有人性的狼子……”
“第二呢?”
“第二……唉!我已有妥善的打算!”
“在下可以知道吗?”
“这个,恕不便事先奉告!”
一条人影,呈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陈秋心激动至极地道:“是他!”
“不错,是他,我们追上了!”
“周相公,望你不要插手,由我……”
“陈姑娘,我认为我们的速度应该缓下来,以免被他警觉!”
“我要立刻迫上他!”
“不!”“为什么?”
“我们尾随到‘隆中山’,看他如何对令尊行使诡计!”
“我好象半刻也不能忍耐……”
“陈姑娘,这样可以省了许多口舌向令尊解释。”
“好,依相公之见!”
□□□
隆中山,晓夏初开。“无难先生”所居的双溪之前,卓立着一个俊美倜傥的少年,他,正是“一统会”刑堂堂主,也就是陈秋心的爱人--洪一敏。
洪一敏相度了一下地势,扬声隔溪高叫道:“无难前辈,在下洪一敏,受令媛之托,有要事求见!”如此,一连叫了三遍。
不多时,一条人影,越溪而至,来的,正是遍世独处的“无难先生”。
洪一敏急施一礼,恭声道:“晚辈洪一敏,见过前辈!”
“无难先生”打量了洪一敏一阵之后,冷冰冰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晚辈受令媛之命求见!”
“她现在何处?”
“一统会总坛!”
“什么,这丫头在‘一统会’总坛?”
“是的!”“无难先生”目如电炬,再度一扫洪一敏,道:“她在那里做什么?”
洪一敏毫不思索地道:“令千金在会坛被奉为上宾!”
“无难先生”老股勃然变色,气呼呼地道:“这丫头该死,她托你什么事?”
“请前辈加盟‘一统会’!”
“什么?”
“前辈胸罗万有,腹蕴玄机,敝会长钦仰至极,准备请前辈入盟敝会,共襄造福武林的盛举!”
“无难先生”倏地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一统会长是什么东西?”
洪一敏面无温色,仍然一副恭谨之态,道:“武林之君!”
“谁封他的?”
“黑白两道各帮派代表所公推!”
“哼,现在你给老夫滚,叫那丫头回来!”
“这个……”
“怎么样?”
“令娘希望前辈答应……”
“放屁!”
“前辈不愿考虑了?”
“不值老夫一哂!”
“那对令媛恐将发生不利的影响!”
“无难先生”暴怒道:“谁敢?”
“但令娘事实上是在‘一统会’作客,如果前辈拒绝的话……”
“怎么样?”
“她恐怕不能再回到前辈身边!”
“小子,你敢要挟老夫?”
“其过不在晚辈,晚辈只是受令传话!”
“你找死……”
洪一敏从怀中取出玉钗,道:“这玉钗你想来不会陌生,晚辈斗胆放肆说一句,‘一统会’要毁令嫒,有如晚辈折断这玉钗一样地不费吹灰之力!”
“无难先生”气得浑身直抖,栗声道:“老夫先毁了你,再上‘一统会’算帐……”
洪一敏从容不迫地道:“那前辈是有心加速令千金的毁灭了?”
“无难先生”己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伸手便朝洪一敏抓去。
洪一敏大惊失色,飞身弹退了两丈之多,栗声道:“前辈住手!”
“无难先生”气息咻咻地道:“你还有什么屁要放?”
“前辈杀了晚辈,也不能救令千金不死!”
“老夫先毙了你这小狗再说……”
“晚辈只是奉令传言,如果晚辈被杀,两个时辰之内,没有讯号传回去,令千金将追猛犬噬尸之刑而死!”
“无难先生”老脸一阵抽搐,身躯晃了两晃,这一代奇人,虽然胸罗万有,但却救不了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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