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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琴憔悴了许多,站在孟天楚的对面,宛如两个天涯沦落人一般,都是一脸的沮丧和落寞。
杜琴将孟天楚迎进大厅坐下,见孟天楚有些心神不宁,道:“知府大人,最近有心事?”
孟天楚:“你那女儿除了会读心之外,还会别的什么吗?”
杜琴明白了孟天楚的来意,道:“我离开她很早,并不知道她还有别的什么本事,大人若是有事,尽管说就是,奴家一定竭尽所能的帮您。”
孟天楚将习月之前在牢房中的一番话告诉了杜琴,杜琴听罢,道:“这样吧,大人让我再见习月一回,我大概就知道她说的说真还是假了。”
孟天楚也无计可施,只好答应了下来,直接带着杜琴再去了一次牢房,这一次杜琴没有让孟天楚跟着,而是自己进去的,孟天楚就在狱卒的职事房里等着,一等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才将杜琴给等出来了。
杜琴一脸微笑朝孟天楚走来,让孟天楚心里多少有些踏实,等杜琴走近了,笑着说道:“这个丫头,大人您也不要责怪她,我已经说过她了。”
孟天楚:“怎么回事?”
杜琴:“她没有骗你,但是不该吓唬您,您还是将那物件拿回来吧啊,对您和孩子还有整个儿孟府都有好处。”
孟天楚:“她怎么就肯听你地。就实话一一倒出?”
杜琴摆了摆手,道:“她自然是不会讲,但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你听她的左右,受她摆布而已,我已经对她说了,她谁的心都可以猜透,唯独不能猜透大人和为娘的心,所以,不要在煞费苦心了。”
孟天楚:“那我就不明白了。”
杜琴:“大人。您不明白什么?”
孟天楚:“她不是不能猜透我的心思吗,那她怎么知道那个物件我已经给了别人,而不在自己身上了?”
杜琴想了想,道:“大人,上次不是带三夫人来了吗?大概是读了三夫人的心思知道的。”
孟天楚没有话都没有说,但是却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兴许是自己感觉,但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三天后。
有一件事情让孟天楚甚为震惊。习月死了!
当孟天楚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从殷素素的手上要回那枚戒指地时候,王译急匆匆地来告诉孟天楚。习月死了。
孟天楚带着晓诺和慕容迥雪来到牢房一看,只见习月将自己悬吊在牢房的窗户上,一条衣服做成的五彩绳索将习月的脖子勒成了拳头大小,习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怖地盯着孟天楚,舌头微微地吐出,嘴唇成乌紫色,双手下垂,一身全白的素衣让人见了更加觉得害怕。
晓诺走上前,发现习月的右手里攥着一个东西。正要上前去拿,孟天楚喝住她,道:“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都想害人,不要随便去动她地东西,王译,你赶紧差人将杜琴给我找来。”
王译去了,孟天楚带上手套,先是仔细在习月的四周看了看,发现在床上放着一张纸,孟天楚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走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孟天楚示意晓诺和慕容迥雪过来,指着那纸条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晓诺和慕容迥雪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孟天楚:“看来真要等到杜琴来才知道了。”
很快杜琴来了,想是已经听说了习月地死讯。几乎是冲进牢房里来的。见习月还挂在窗户上,大声说道:“怎么还让她挂在那里。赶紧放下来啊。”
孟天楚这才让人将习月放下,然后指着她手中攥着的东西,道:“杜琴,你看这是什么?”
杜琴蹲下身来,将习月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枚戒指。
杜琴将戒指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一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晓诺和慕容迥雪见孟天楚惊讶成那样,都纷纷地凑拢去看,晓诺:“这个戒指好像是天楚你从前戴在手上的,怎么会在习月这里?”
孟天楚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将这枚戒指给了殷素素,他赶紧叫来屠龙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屠龙听罢也是一脸惊讶,然后赶紧走了,走的时候将孟天楚手上的那枚戒指也给带走了。
孟天楚将床上的纸条交给杜琴,杜琴看了看,道:“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大人您呐。”
孟天楚听了非但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有些不寒而栗。
杜琴:“她的意思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你对她地信任,她死了,你就不会担心再有人加害与你了。”
孟天楚:“你怎么知道,她死都死了,你自然不能知道一个死人是怎么想的吧?”
杜琴淡然一笑,道:“她终究还是我的孩子,我们杜家已经三代有读心的这个本事,在她这里就算是彻底地断了。”
孟天楚:“你不是还有一个出家当了道士的儿子吗?”
杜琴:“我杜家这个本事男人是不带的,只传给女人。”
孟天楚:“其实没有这个本事也好,反而给自己徒增不少的烦恼。”
杜琴:“是啊,奴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月儿不该喜欢上你。”
孟天楚:“你也节哀顺变吧,人你现在还不能带走,我必须上报给刑部等事情结了你才可以将人抬走。”
杜琴看着习月。蹲下身来将她地眼睛合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习月的脸颊上,孟天楚见杜琴极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便带着身边地人离开了牢房。
做出牢房,一个狱卒过来走到孟天楚身边施礼过后,小声说道:“大人,习月姑娘她…”
孟天楚冷言道:“我已经听王捕头说了,昨天是你和另外一个人带班,是吗?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狱卒惊恐,道:“我们真的没有睡觉也没有耽误查房。但真是没有看见习月姑娘她…”
孟天楚:“你最后一次发现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狱卒:“就是今天早上交班的时候,和我一道的那个兄弟和我一起去地,后来就发现她已经…我那兄弟当时就吓晕在地,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慕容迥雪:“还有这等胆小地人?”
狱卒讪讪地说道:“小地也不清楚,他怎么会吓成那样。”
孟天楚心里一动,道:“走,带我去看看。”
狱卒赶紧带着孟天楚来到职事房,果真见床铺上躺着一个人。晓诺眼尖,指着那人说道:“天楚。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给你送信地那个人?”
孟天楚定眼一看,还真的就是,于是让狱卒将那人用冷水泼醒,那人睁眼一看知府大人站在自己面前,吓得从床上掉下来,跪在了孟天楚面前。
孟天楚:“你就是上次替习月送信的那个狱卒?”
那人点了点头,却不敢看孟天楚的眼睛。
晓诺:“大人问你话,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那人这才张口说道:“是,是小的给大人您送的信。”
孟天楚:“你和习月很熟识?”
那人赶紧摇头。道:“不,不熟识,只是习月姑娘让我给您送信,就那么一次,真的大人。”
孟天楚:“习月在出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那人摇了摇头,慕容迥雪:“你最好还是好好地想一想,不要这么快就摇头。”
那人想了想,突然又点了点头,道:“也就是昨天晌午的时候,习月突然说是想喝水了。让我给她端些热水去,我端去了,她又要纸笔,按照规矩我不能给,她就给我说,她只要这一回从此不再问我要任何东西。也不再为难我了。我就…”
孟天楚:“你地意思是习月曾经为难过你?”
那人吓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晓诺劝慰道:“你不要害怕,她已经死了。”
那人还是不说话。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然后对那人说道:“有大人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呢?”
孟天楚:“罢了,不说就算了,我们走吧。”说完自己先走出门去了。
走到门口,孟天楚折身回到身后的王译,道:“按例习月的案子还要多长时间可以到我们这里?”
王译:“快了,也就这几天了。”
孟天楚:“对了,你小儿的身体如何?”
王译赶紧笑着说道:“找了习月,她让我将孩子带回家中,不用看郎中,只管多给孩子喂水,我听了,第二天果真就退烧了,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孟天楚笑了,道:“这个习月看来比我们家佳音要厉害多了。”
晓诺:“天楚,你让屠龙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我们是等他呢,还是自己先回去?”
孟天楚看了看天,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干脆走回去好了。”
自从上次慕容迥雪和晓诺去夏凤仪那里闹事之后,孟天楚真的再也没有去她们两个院子里住过一个晚上,慕容迥雪见孟天楚此时有这个心情,自然不会说不,于是赶紧说道:“也好,好长时间没有出来走走了,天楚这个主意挺好的。”
晓诺见慕容迥雪都说好了,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三个人从牢房里出来,慢慢地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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