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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既然夫人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
冷小珍惊诧地看着孟天楚,只见孟天楚对李德福说道:“李掌柜状告冷小珍谋害吴敏可有证据?”
李德福忿忿地说道:“大人,您刚才也听她说了,我和她结婚十三年,竟然都不知道和我同床共枕的这么女人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姓氏都是假的。”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那也不能说明吴敏就是李夫人谋害的,而且夫人刚才也说了,吴敏还是她远房的表哥。”
李德福鄙夷地看了冷小珍一眼,道:“表哥?哼,若真是表哥,还干那苟且之事,那就是**,天理不容,就更应该杀了,或是推出去浸猪笼。”
孟天楚假意不知,道:“什么苟且之事?”
李德福:“大人您还是自己问她好了,我都羞于启口。”
谁想冷小珍突然很冷静,道:“吴敏不是我杀的,你们如果认为是我杀的,先拿出证据再说,至于李德福说的什么**之类的话也是他一面之词,并未抓奸在床,我也是不认的。”
李德福听罢,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冷小珍,你怎可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
孟天楚:“李掌柜,李夫人说的也没有错,你若是要状告李夫人有罪,自然要拿出证据才可以。”李德福急了,道:“就在吴敏那小子死的前三天的晚上,吴敏又来找你,按照惯例你是要见的,但是那一天你却不让他进门,他在你窗下苦苦等待了半个时辰才灰溜溜的走了,他一走,你就熄灯了,但你却没有睡下。是不是?二更敲过之后,你从后门出去了,一个人那么大冷的天在护城河边站着,我想你在等他,但他没有来,所以你最后还是回来了,天亮之后。你让你身边的丫鬟去了一趟孟府,我想应该是去送信去了,丫鬟却是空手回来了,于是你那一天总是神情恍惚。不是打碎碗,就是喝错茶,你以为我不知道?”
冷小珍冷笑着说道:“这些我都承认,难为你一直让人跟着我,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我就谋害了他。”
李德福没有料想冷小珍抵死不认,一副坦然处之的样子,反倒让李德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天楚起身说道:“按例,我们该将李夫人带回衙门候审,李夫人。你看?”
冷小珍:“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抓我?”
孟天楚:“有什么证据需要我们查了才只知道,牢房里阴冷潮湿的,你还是多带些衣物。免得受凉,来人啦。将李夫人带走。”
冷小珍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跟着衙役走了,李德福也徒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样子十分落寞。
孟天楚:“李掌柜,我们要去李夫人地房间看看,给我带路吧。”
李德福没有明白过来,道:“为什么要去小珍的房间?”
王译一旁没有好气地说道:“是你报官说你夫人谋害了吴敏。现在我们将人已经拿下。自然按例她的房间我们也是要搜查的。”
李德福只好站起身来,委靡不振地走出门去。孟天楚他们跟着李德福走过一个回廊,在回廊的尽头看见了一个小院儿。
李德福指着小院儿说道:“就是这里,我不进去了。”
孟天楚见李德福一脸的沮丧,道:“李掌柜你忙你的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就好。”
李德福想要说什么,但有忍住,几次这样,孟天楚便问道:“李掌柜你想说什么?”
李德福犹豫了一下,道:“孟大人,您看有没有一种法子可以查出娇儿是不是我李德福地骨肉?”
孟天楚:“怎么,你怀疑天骄不是你的孩子?”
李德福摇着头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以后等我去了,这个绸缎庄不还是要给他的吗?我总不能将自己辛辛苦苦开办起来的绸缎庄传给一个野种吧?”
孟天楚想了想,道:“李掌柜这么多年也是不易,竟然也没有再纳妾,有这样地想法很正常”
李德福苦笑道:“罢了,不提这些了,就是不知道孟大人是不是可以成全草民,让草民也了了这样一个心愿。”
孟天楚:“好吧,我们记住便是,你忙你的去吧。”
李德福正要走,孟天楚叫住他,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人跟踪和监视李夫人的?”
李德福有些尴尬,结巴地说道:“孟…孟大人,这个也犯法吗?”
孟天楚笑着说道:“不会,我只是问一问。”
李德福松了一口气,道:“快三年了吧。”
孟天楚如今对这个三年两个字很是敏感,赶紧问道:“那你除了知道李夫人和吴敏关系不一般之外,你还从吴敏哪里查出一些别的什么了吗?”
李德福:“和冷小珍无关的,我也不敢兴趣,不知道大人说的别的是之什么?”
孟天楚:“吴敏和冷小珍交往的过程中提到过围村或是习府之类的话了吗?”
李德福想了想,道:“我还真是记不得了。”
孟天楚:“好,你去吧。”
等李德福走了之后,孟天楚对左佳音小声说道:“上次让锦衣卫去查查在集镇上偷袭我们地人是谁,查到了吗?”
左佳音:“还没有回话。”
孟天楚:“如今着锦衣卫办事怎么也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这样,从今天开始你然锦衣卫派出几个兄弟日夜给我盯着李德福”
左佳音:“知道了。”
孟天楚说完进了冷小珍的房间,屋子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不是雅致和整洁,屋子地西边墙角甚至还放置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几案上还摊放着一些没有写完的字,一看就知道墨迹未干。写了没有多长时间。一盆文竹长势很好,大约有三米多高了,在屋子地各个角落里攀沿,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此时还是隆冬季节。
左佳音:“这个李夫人想是个清雅气质的女子,看她读的书,写地字便知她出身不凡,怎么会嫁给一个裁缝?”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低声说:“那你这么出类拔萃。不是一样嫁给了一个师爷?”
左佳音知道孟天楚在说笑,一旁在站着屠龙和王译还有几个衙役,自然不好打情骂俏,只莞尔一笑没有理会。在屋子里转悠着四处看看。
孟天楚走到衣柜前,并没有打开,王译走上前去,道:“大人,我来看吧。”
孟天楚:“不用看,我便知道这个衣柜里应该有男人的物件儿,不是荷包也有衣裤之类的东西,而且放在较为隐秘,却可以让我看见的地方。”
王译:“为什么?”
孟天楚指着衣柜:“打开便知。”
王译应声打开衣柜地门。翻找了一会儿,果然在底层发现了一个男人地内衣。
王译拿着这件男人的内衣有些不解,道:“大人你怎么知道?”
孟天楚大笑起来,道:“大概是受了那习睿孙女地仙气儿了。竟然也会读心感应了,不过这一次月儿姑娘却是猜错了。说是我们十日内必定返回围村,今天已经第八天了,她该是失望了。”
王译笑着将那内衣装好,孟天楚走到梳妆台前,见女人用的胭脂和水粉冷小珍用的还都是杭州府一些有名的店铺里地东西,看来这个李德福对冷小珍还真是不赖,就连首饰也有二十几件之多。大多都不便宜。
孟天楚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见抽屉里不过是些精致的小瓶,便拿起来一一都闻了闻。左佳音凑上前来,道:“这个冷小珍还真是会享受啊。”
孟天楚:“我也这样认为。”
孟天楚拿起抽屉最里面的一个黑色的小瓶,打开还未凑近去闻,便嗅到了一股很浓的葯味,便径直递给左佳音,道:“怕是你们女人的玩意儿,放在抽屉的最里面,你闻闻看,是什么东西?”
左佳音闻了闻,笑着说道:“瞧你,不过是些治疗头疼之类的葯,我闻到了白芍和川穹地味道了,应该没有错的。”
左佳音正要将葯瓶放回去,孟天楚突然将葯瓶接过,倒出一粒葯丸来,找了一个杯子将葯丸放进去,然后从茶壶里倒入一些水进去,左佳音道:“天楚,你怀疑…”
孟天楚:“将屋子里所有可以找到的葯丸统统给我拿来。”
左佳音听了,赶紧跟王译和屠龙去找了,不一会儿还真找出好几种葯瓶来,大家拿到孟天楚的面前,谁想孟天楚指着碗里已经溶解地葯丸,高兴地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左佳音将手指伸进葯水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些如沙粒般的硬小颗粒。
王译:“现在我们可以去问一问冷小珍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不,我看那冷小珍就凭着这个未必就愿意承认,对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左佳音:“我今天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城东地赛华佗问一问,老先生说不一定知道。”
孟天楚:“好吧,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现在还不是问冷小珍的时候。”
王译:“大人,一件男人的内衣和一瓶葯丸还不能说明问题?”
孟天楚:“你以为冷小珍就此就认了?她会说有人故意陷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王译:“那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据,她才肯认罪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凶手还未必就是她了,你去找来那天给吴敏送信的冷小珍的丫鬟,有些事情我要问问。”
王译出去了,很快带进来一个小丫环,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眼睛滴溜溜一个劲儿的转动着,走到孟天楚跟前恭敬地施礼。小声地喊了一声知府大人。
孟天楚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和蔼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地话,我叫文竹。”
孟天楚扭头去看了看身边地文竹,惊讶的说道:“你们夫人就这么喜欢文竹,连你地名字也给改成了文竹?”
丫鬟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是,夫人最喜欢就是文竹了。”
孟天楚:“那这么多房间。怎么就夫人地房间里有文竹?”
文竹:“夫人嫌别人都养不好,反而虐待了这样精致的花儿了,所以不让别人养,若是下人养了没有长好。夫人还要训斥人的。”
孟天楚笑了,道:“你家夫人挺有意思的。”
文竹突然跪在地上,孟天楚道:“文竹,你这是为何?”
文竹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却很小,大概是担心外面的人听见,小声说道:“大人,我家夫人没有杀吴敏。”
孟天楚正颜说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家夫人杀害的吴敏,我们刚才在你夫人的衣柜里翻找到了一件男人地内衣。你又怎么解释?”
孟天楚没有提葯丸的事情,是怕打草惊蛇。
文竹:“大人,即便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男人的内衣,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家夫人杀害了吴敏。”
孟天楚笑着看了看王译。意思是你看吧,一个丫鬟尚且都知道这样地辩解。更何况是冷小珍,王译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
孟天楚:“文竹,你伺候夫人多少年了?”
文竹“五年多了。”
孟天楚愕然,道:“我看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这么小就出来了,你爹娘不心疼吗?”
文竹微微一笑,道:“我爹死了。我娘带着我和三个弟弟日子不能过了。不得已才将我卖给了掌柜的,本来掌柜的说我年纪小。让我在厨房帮忙,夫人见我可怜就让我到她房里来了。”
孟天楚:“夫人平日对你可好?”
文竹赶紧点头,道:“夫人对我非常好,还常常让我偷偷给家里稍些吃穿去,夫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夫人了。”
孟天楚笑了,道:“在吴敏死的前一天,你夫人让你给吴敏送什么去了?”
文竹听罢不说话了,孟天楚道:“你不是说你夫人没有杀吴敏吗?”
文竹:“是没有,我们夫人真的没有,大人奴婢说的是真话啊。”
孟天楚:“如果你想让你夫人安然无恙地回来,那你就必须告诉我们事情地真相,这样我们才可以替你夫人洗去冤屈,你说呢,文竹?”
文竹想了想,抬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大人,有句话文竹不知当不当问。”
孟天楚:“你问。”
文竹:“刚才我在外面听那些伙计说,掌柜的不想要我们夫人了,所以才报官的,说是…”
孟天楚见文竹有些为难的样子,便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人不会怪你。”
文竹这才下了决心,小声说道:“说是我们掌柜给您送了银子,夫人就再也不能活着出来了,是吗?”
孟天楚不禁笑了,道:“那伙计有没有说你们掌柜给本大人送多少银子呢?”
文竹见孟天楚没有生气,这才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说道:“五百两。”
这一下轮到孟天楚惊讶了,道:“还真是看不出来你们掌柜这么有钱,对了,文竹,你家掌柜和夫人就这么不合?”
文竹赶紧说道:“这个不是文竹该说地,也不是文竹该知道的。”
孟天楚:“好吧,这个我就不问你了,你现在告诉我,那天你给吴敏送了什么东西过去?”
文竹咬咬嘴唇,道:“大人,我…”
王译:“你这个奴才怎么这么麻烦,大人都已经说过了,只有你说真话,你家夫人才可以出来。”
文竹小声说道:“我是担心我若说了,我大概也等不到夫人出来了。”
王译:“什么意思?”
文竹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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