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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重新回到大厅,蔡钊浅酌一口龙井之后,说道:真是老了,好像习惯依赖你了,本来说不来的,可…”
孟天楚失声笑了,道:“瞧您,还是那样,既然我都答应您了,您随时有事都可以来的。”
蔡钊这才放心地点头,然后对王译说道:“好吧,那你给天楚说说吧,我是不能说的,我一想就…就忍不住了。”
王译一听,哪里敢说不呢,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也就是你二夫人说的事情,提醒我和大老爷了,也是昨天的事情,衙门几个弟兄…”
说到这里,王译又是一副恶心的表情。
孟天楚看着王译的样子,也不好开什么玩笑了,严肃地说道:“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说说,我听听看。”
蔡钊抑郁地说道:“也就是一些市井之人以讹传讹罢了,偏偏又是我最喜欢的郑包子。”
孟天楚笑了:“怎么又和那郑包子扯上了关系,还真是说到包子便想到了您喜欢的郑包子了,不过您既然都说了是以讹传讹,那还相信他做什么?”
王译:“我们也不相信,但说的人说了,就不免有些…”
孟天楚:“不免有些相信了?”
蔡钊笑了,但却是苦笑。
王译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孟爷,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城西地郑包子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记得啊。怎么?我早晨还看见郑包子了呢?”
蔡钊愕然,道:“在什么地方?”
孟天楚:“饕餮斋啊”
蔡钊顿时说道:“他将自己的包子还送去那个地方买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啦?”
蔡钊说道:“也真是凑巧,昨天王译接到一个老百姓的报案,说是自己将闺女送到郑包子家去帮忙,不过才一个月不到,闺女却找不到了,就去找郑包子要,可郑包子说他的闺女不干了。已经走了,当时他相信了,后来无疑间在郑包子家的后巷发现了自己闺女穿过的一只绣花鞋,上面还有血。于是赶紧带着那只绣花鞋前来衙门报案,”
孟天楚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上次那个七岁孩童的案子还一点没有也没有,怎么又多出一只带血的绣花鞋来了呢?
孟天楚:“于是你和东翁就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了?”
王译和蔡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孟天楚站起身来。道:“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地猜测,不如亲自到郑包子那里走一趟好了。”
王译指了指孟天楚的伤,正要说话,孟天楚说道:“不碍事。已经好了很多了,走,我们现在先去郑包子哪里。然后找上次被骨头卡住喉咙地那个孩子和那个报案找闺女的那个人问问情况再说。”
蔡钊:“可是你的伤?”
孟天楚站起身来。道:“不碍事。刚才我不都已经出门了吗?我将柴猛带上就是。”
蔡钊见孟天楚这么坚持,便答应了。
四个人驾车先来到那个被骨头卡住喉咙的孩子家里。
坐下之后。孟天楚叫来那个孩子,看了看孩子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孩子的母亲一见是衙门的人来了,便提及孩子地喉咙就忍不住伤心起来,一个劲儿数落自己。
“唉,都怪我,不该给孩子那三文钱,如果没有那三文钱,那也不会去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
孟天楚打断妇人的话,问那孩子当天吃过什么东西,那孩子小声说道:“藕粉和包子。”
孟天楚一听说包子两个字忍不住一激灵,连忙问道:“在哪里卖的包子?”
孩子摇了摇头,道:“包子不是买地,藕粉才是买的,包子是街口二丫给我的,是她娘自己包地。”
妇人道:“不会是包子地问题,那二丫地娘和我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再说了,包子可能有什么事情呢。”
孟天楚想了想,便问道:“那天你除了吃了藕粉和二丫和你地包子之外,还吃过什么东西了吗?”
孩子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娘,说道:“还有娘给我炖的骨头汤。”
妇人赶紧解释道:“不会是骨头汤吧?他三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吃骨头了,怎么都七八岁了还会让骨头给卡住了呢?”
孟天楚:“那孩子的喉咙被卡住的时候是他吃了什么东西之后。”
妇人想了想,道:“他拿了四个二丫给的包子带回家来,当时家里就我和孩子两个人,他爹不在家,我就说,不用做饭,一人两个包子,再吃点骨头汤就好了,所以我们就吃包子喝骨头汤,官爷,您说这…”
王译:“大概是孩子吃的急了一些,你的骨头汤里的碎骨头,卡到孩子的喉咙里了。”
妇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便有些惭愧地说道:“若真是这样,还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对了。”
孟天楚安慰道:“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妇人:“民妇记住了。”
孟天楚他们四个人紧接着让王译带他们来到一个很简陋的客栈里,找到了那个到衙门报案的男人,这个男人和王译年龄差不多,大概也就三十几岁样子,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大概是长年累月地在太阳底下劳作,皮肤黝黑而粗糙,眼睛也浑浊无光,不过才三十几岁的样子,背已经有些驮了。
几个人坐在房间里,那男人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两只手不停地来回地相互搓着,因为房间里的凳子不够,他便找小儿要了长条板凳来。自己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墙角,紧张地看着孟天楚他们四个人。
王译道:“王五,今天我们大老爷和衙门地孟师
你问问你闺女的情况,你将你看见的一一给我们再说
王五:“我…我…我都…都…都给王捕头你…讲了…啊!”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问你情况,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女儿不见了的?”
王五看了看孟天楚一眼,赶紧将头底下,说道:“四天前…前。发现的。因为上次郑包子说每个月初三给我闺女发工钱,所…所以,四天前是…是初三。”
孟天楚:“你继续说说你见到郑包子之后的情况。”
王五茫然地看着孟天楚,王译一旁说道:“我们孟师爷就是让你说一下。你见到郑包子之后他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又是在哪里看见了你闺女的竹花鞋。”
王五哦了一声,道:“我前天家…家里要收割,没有时间。昨天一早就去找郑…郑包子要工钱,他说我闺女不在他那里做了,不能给工钱给我,我一听。就问…问他要我的…我的闺女,他说他…不,不知道。那我…我就不干了。”
孟天楚不知道王五是紧张还是本来就有一些结巴。说话地时候始终不能完整地说上一句话。一旁的人听着也有些辛苦了。
孟天楚:“王五,你家几个孩子。你闺女是家中老几啊,她今年多大了?”
王五:“我有六个孩子,小莲是我第三个孩子,今…今年十四岁。”
孟天楚一听,不禁有些惊讶,道:“你几岁结婚的?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啊?”
王五:“十五岁结婚的,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家里最小地。”
孟天楚心想这个王五大概就是冲着那个儿子一直在努力着生着,想着都不容易。
孟天楚正想着,王五说道:“大老爷,你赶…赶紧帮我将我闺女的工钱要回来吧,我…我好回去了,这…这家里一群人等着我吃饭呢。再说了,那…郑包子杀了我闺女是不是还要多给我一些钱呢?家里…少了一个劳力,而且还少了一份嫁妆钱,我将小莲养这么大,她却…却死了,真是不划算得很。”
王五还真是一语惊人,不说则罢,一说大家都给愣住了,什么叫不划算啦,感情他在这里等着就是要钱呢,好像只要可以将钱拿到手,女人是怎么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是害死人。
孟天楚:“你怎么就知道你闺女是郑包子杀地呢?”
王五着急了,道:“我家闺女的绣花鞋就是在他家后巷发现的。”
终于有一句完整话了。
孟天楚:“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人家郑包子杀的你闺女,另外,你从哪里知道郑包子如果杀了你闺女还要多给你一些钱呢?”
王五一听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低头不说话了。
孟天楚看了看王五,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手上地上是怎么回事情啊?”
王五一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口,下意识地用右手遮住,道:“在…在家里收割的时候让镰刀给…给割伤地。”
孟天楚看着王五,王五一直低着头,孟天楚道:“我们衙门要查清楚事情地真相才可以给你一个说法,你住在这个客栈也是要花钱地,要不你先回去,过几天再来看看,或者有什么消息,我们会找人去告诉你的。”
王五一听甚是惊讶地表情,道:“什么?现在还不能给我钱?那我闺女不是在郑包子那里白干了一个月?我…我不干,不拿到钱,我王五绝对不会回家的,我儿子还指望着那…那工钱到村里的私塾念书呢。”
孟天楚没有想到一个思想这么封建的男人竟还会想到让自己的孩子去念书,便说道:“怎么?我还以为你会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留在身边呢,在你们农村那么缺劳力,他只要一,以后就没有机会帮你种田了。”
王五:“我…我有的是力气,不需要我儿子帮我下地干活,他只需要好好给我念书,以…以后当个官儿什么的,我们也不看城里人的脸色了。”
孟天楚笑了,站起身来,道:“王五啊,郑包子的事情我们还需要调查才可以知道是不是他杀了你的闺女。”
王五连忙说道:“是不是…他杀的这个先不管,让他先将我闺女的工钱给我再说,若…若真是他杀的,让他再赔我闺…闺女的彩礼钱。”
王译一听啼笑皆非,道:“你闺女又没有嫁给郑包子,凭什么给你彩礼钱?”
王五忿忿说道:“当然得…得他给,若不是他的话,我明年就准备将小莲嫁给邻村的二狗,现在小…小莲死了,这个彩礼钱自然要他郑包子出!”
孟天楚:“这样,你带我们去郑包子家的后巷,给我们指指当时你发现竹花鞋的位置。”
王五一听,说道:“我把绣花鞋已经给…王捕头了,那绣花鞋都不在那个位置了,我怎么给你指?”
蔡钊道:“又不是刻舟求剑,真是麻烦!走,我们去看看。”
王五见大老爷不高兴了,也不敢说话了,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孟天楚他们屁股后面出了客栈,坐着孟天楚他们的马车来到了郑包子的店铺后巷。
因为这时商铺一条街,所以后巷到处都是垃圾和店家堆积的竹筐和绣篓,还有一些废弃的懒碗烂碟,整个后巷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不禁想吐。
蔡钊皱了皱眉头,孟天楚见状,便说道:“我和柴猛带着王五进去看看就可以了,东翁和王译在巷口等我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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