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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都以为忘掉一个人很难,但如果机缘巧合的时候,或许不是这样的,尤其是这个女孩子本就不该属于你的时候。
杭州的深秋格外的清凉,尤其是在西湖旁游玩更是惬意得很,西湖的美、姑娘的俏,这些都足以吸引太多的外地游客驻足不前了。
游客一多,衙门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大多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孟天楚心情不好,整天就躲在衙门后面的厢房里,蔡钊知道前几日的那个案子让孟天楚也煞是费了不少的苦心,所以,小的事情也就自己去,不敢劳烦孟天楚了。
这一日中午,孟天楚躲在厢房里喝了一碗慕容迥雪从家里带来的绿豆沙冰,正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方才折身出门的慕容迥雪又匆匆地回来了。
“别睡了,老爷要你去呢。说是出大事情了!”
孟天楚没有搭理,只是摆了摆手,眼睛依然闭着。慕容迥雪急了,上前就夺过孟天楚手上的扇子,拿了扇把去打他:“给你说了,看老爷那个样子,真是出了大事情了,这几日但凡是老爷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叫过你啊,你快点啊。”
孟天楚被她一打,瞌睡也没有了,只得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径直走出房去,慕容迥雪赶紧跟了上去。
大堂前,孟天楚看见那蔡钊正和别的几个捕快发火,一旁站着几个陌生的人,看穿着打扮应该都不是一般的游客,想是有来头。特别是站在蔡钊旁边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年轻女子,年龄大概也就十八岁左右,长相虽说平平,但是身上那股盛气凌人地样子,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想是整个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
孟天楚走上前还没有说话,那蔡钊就开口了。
“这是从京城来的席姑娘,这是我们衙门的孟天楚孟师爷。”
孟天楚看那蔡钊说话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子来头定然不小,赶紧弯腰施礼,那女子看也不看孟天楚一眼。只是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别和我罗嗦,你让本姑娘站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个人吗?赶紧的把我的事情给我办了,我好走。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小,最要命的是还这么臭!”说完还鄙夷地看了看蔡钊的样子。
孟天楚赶紧转身吩咐身边地人给那个姓席的姑娘搬个椅子来坐,这个时候那姑娘身边一个侍卫模样地人,粗鲁地退开那个拿椅子的捕快,不屑地看了看那把椅子:“你们这里地椅子到处这么烂还这么藏,你知道我们小姐的这条裙子可是在京城最好的布庄做的,弄坏了。怕是你十年的薪水也买不起这条裙子。”
孟天楚笑了笑。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都难得说话。
“那姑娘究竟要办什么事情呢?”孟天楚很客气地问道:“我们小姐的贴身丫鬟莲儿不在了,让你们给找找。本来我们是下午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地,现在那个丫鬟找不到了,所以你们赶紧抽出你们所有地人给我们找。找到了我们好赶路。”
说话的又是那个侍卫,孟天楚点了点头,折身叫来衙门地画师,“那请你们将那丫鬟的模样告诉我们,我们画好之后好粘贴出去。”
不想那姑娘一听这话就火了:“你说什么?还要找人画什么画啊?
等你们画好了,天都黑了,你们是吃什么的?怎么办事地效率这么低,朝廷给你们的银子你们就是这么为老百姓办事情的吗?“
“姑娘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毫无目的的在街上找吗?我们这些弟兄都不认识那姑娘,你让我们怎么找呢?而且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即便是说出了姓名也没有人会认识的啊?”
孟天楚也有些气了。原想自己这一冲,那个女人定会暴跳如雷,忿忿离开去找钱塘县的人,反正自己最讨厌就是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他走了,自己还图个清净。
没有想到那个女子想是没有想到孟天楚一个小小的师爷居然还会给自己发飚,居然没有了气焰,想了想,说道:“我们这里有那死丫头的画像,不过只有一张,你们要赶紧一些,要不我担心那死丫头出事。”
孟天楚接过那凶巴巴侍卫递过来的画像,也没有顾得上看,说道:“我们知道了,那就请姑娘先回客栈等着,我们这就马上叫人带着画像去找人,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那姑娘点了点头,正要走,又折回身来:“这画像是那丫头最喜欢的一张画,平日里保存的很好,我若不是找她找的急,我也不会把这画像给你们,你们千万不要给她弄坏了,小心保存才好。”
孟天楚发现这个姑娘说起自己的丫鬟的时候,语气才显得柔和一些,但是表情还是冷冷的,象是谁都欠了她几千两银子没有还一样。
“姑娘既然说了,孟某自然嘱咐下面的人千万小心就是。”
那姑娘走之前还看了看孟天楚手上的画,叹了一口气,“一切拜托各位了,我在客栈等你们的消息。”
在场的人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还会这么客气的说话,都有些意外,大家愣在那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有孟天楚赶紧笑了笑:“姑娘放心。”
送走了那一帮子人,孟天楚终于了机会问问蔡钊这个姑娘的底细了。
蔡钊神情很紧张:“我也是听那个侍卫说的,说那个姓席的姑娘的爹是京城一个四品的官,而且最要命的是她娘居然是表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督,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温泉的表妹,你说我能不出一身冷汗吗?”
孟天楚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使劲板着脸忍住笑,点了点头:“我大概也猜想到了几分这个姑娘的来头了,果然不小。”
“那咱们还是赶紧做事情吧。这种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什么叫得罪不起啊,方才我们的孟师爷不是已经想要得罪了吗?”慕容迥雪在一旁奚落道,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孟天楚叫来所有地弟兄,因为只有一张画像,所以他必须让大家认清了画上的人才好去找这个人。
孟天楚打开画像,大家一看,都吃了一惊,先不提这画画的人的手笔是如何的娴熟和功底深厚,一看就是一个大的画师所为,只看这画中人却如牡丹一般的艳丽。
“哇。师爷,你刚才应该当着那女子的面打开看一看。现在惨了。”一个捕快说道。
“为什么呢?”慕容迥雪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画中的美人,一边问道。
“哪里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做丫鬟地啊?想是刚才那姑娘的什么亲戚吧。”
“说地也是。那现在怎么办呢?”慕容迥雪说道,然后抬头看了看孟天楚。
孟天楚笑了笑,“这就不能怪我们了,画是她身边的人给我们地,若真是错了,错也不在我们啊。我们就按照她给我们的画像去看人找人,我们找了若是找不到。那也是不能怪我们的。反正这件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往自己身上揽。那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象是在想什么似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幅画走神。孟天楚走到慕容迥雪的身边,轻声地问道。“怎么啦?
有话要说啊?“
“我只是奇怪,那姑娘象是很狂妄的样子,若是不见了一个丫鬟,也不至于她自己亲自来我们衙门报案,这是其一;第二,这姑娘虽说看我们就象看到什么多么肮脏地东西,但是说起那个丫鬟却是另外一副嘴脸,所以,我觉得…”所以你觉得这个丫鬟和那姑娘地感情并非只是一般的主仆关系?“
慕容迥雪点点头:“而且我想这应该是那丫鬟地画像,她那么在乎那个丫鬟,自然不会来报案的时候还拿错了画像。”
“好吧,那我们就不多说了,弟兄们已经看了画像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人的好,若真人如画像一般美丽,迟了怕是就有坏事情发生了。”
大家听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这么一说,也觉得事关重大。耽误不得,于是都赶紧出去找人去了。
虽说这仁和县只是一个县城,但是因为就在西湖边上,来往游客和外人人员颇多,正好又是游玩季节,所以街上地行人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孟天楚和王译、慕容迥雪带了三个捕快在最繁华的城中找了三个时辰,五个人一家一家的找,酒馆、客栈、商铺,甚至连住家都搜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大家终于走累了,于是来到一个茶棚坐下休息,那老板一见是孟天楚他们几个,于是热情的走上前打招呼。
“孟师爷,这么热的天你们还出来办事啊?”说话的工夫已经将茶给大家端上来了。
孟天楚一口将茶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那老板赶紧提着茶壶将空茶碗再次倒满了凉茶。
“是啊,我们都觉得这么热的天还是在家里纳凉的好,但是却不能不出来,要不怎么说我们这么衙门的差役命苦呢。”
孟天楚只顾着喝茶,那王译便将话接了过去。
那老板哈哈一笑,“你们是官差,知道什么是官差吗?就是吃皇粮的人,你们若是命苦,那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活哦。”
“王老板说的也是,只是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苦罢了。”慕容迥雪也跟着话说道。
那老板点了点头,突然看见孟天楚手边的画像,于是拿了起来,展开看,大家都在一个县城都是熟人,所以孟天楚也没有阻拦。
那老板看了看画像,然后说道:“这画画得还真是好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画的。”孟天楚笑着说道。
“我对画是不在行的,至于是谁画的,自然更不是我们这些粗人可以知晓的。”那老板将画收好还给了孟天楚。
“那你怎么知道这画画得好呢?”
“是画得好啊,和真人差不多呢。”
孟天楚一听,精神顿时来了,“王老板,你是说你见过这个画像中的姑娘?”
那老板点了点头,大家一看马上有了精神,一下子将把老板围了起来。那架势把那老板吓了一跳。
“你…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孟天楚笑了,“老板你莫害怕,我们这么一天的辛苦,其实就是找这个姑娘,你若是见了,我们自然要问问你了。”
那老板听孟天楚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也是大概四个时辰之前见过她,大概也就是快要吃早饭的时候。”
“王老板你说说具体情况。”孟天楚示意慕容迥雪将老板的话记下来。
“你们也知道,最近因为天气凉爽的原因,游客很多,我的生意自然也好很多,所以比从前早很多就要摆摊做生意,今天早上,我和我儿子刚刚将摊子摆好,那姑娘就来了。”
“她来的时候是几个人?”孟天楚问道。
“就她一个人,本来当时没有什么人,所以就她一个人在我这里喝茶,所以我记住了。”
“你继续说。”
“刚开始是我那儿子发现她的,因为我儿子说那姑娘长得很好看,所以我才注意了一下,平时我们的客人一多起来,我是记不得谁到我这里来喝过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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