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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狩猎圆满结束。半山那一场惨烈的拼杀被皇帝掩盖下来,除了亲信重臣无人知晓,宣国谍匪以牟头领为首的骨干力量,经过这件事损失殆尽,就算都城内尚有潜伏的宣国奸细也不过是虾兵蟹将,暂时形不成气候不足为惧。而天剑宗的漏网之鱼,华国不能公开搜捕,只好采用非常手段,联络江湖门派由官府暗中配合拦截。
妤卉、阿黎和影杨、影柳两名影卫安全回到妤府。妤卉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对妤婉汇报了详情,将皇帝摊派的任务一五一十道来,顺便套问了一下是否从妤婉那里泄露了她与天剑宗的纠缠关系。结果让妤卉很沮丧,妤婉并没有对皇帝主动交代过妤卉的身份,看来一定是逝水那里动了手脚。
妤婉原本想要培养妤卉继承家业,可是皇帝抢先一步将重任压在了妤卉身上,她们身为臣民,皇命不可违。妤婉就算担忧不舍也无法阻止,只能是全力配合支持,祈求上苍保佑妤卉能顺利完成任务,早日平安归来。
于是妤府在刚刚送走了“因病”需要长期外出休养治疗的三小姐之后没多久,四小姐也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妤婉对外宣称的借口是妤卉被一位隐世高人相中收为弟子,需要离家修行几年。至于家业,表面上看,妤婉就只能先培养二女儿妤蔚了。
皇帝说的三年时限是从狩猎结束之日开始计算,妤卉不敢在家中多留,却还是需要充分准备三日才会离家北上。
妤卉认为随行的人员贵精不贵多,有阿黎、影杨、影柳三人足矣,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再说潜入宣国之后,那边还有接头人员照顾,自己带太多的人没有必要。院子里地涵佳、长喜她是铁定要留下的。还特意让顺德不必管束他们,她其实巴不得自己离家的日子里。那两个侍儿能自寻出路,早点嫁掉免得日后自己还要想法子处理麻烦。
至于逝水,妤卉曾经犹豫不决是否要带他一起。.电脑站..逝水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地摄魂术和心计手段自保应该绰绰有余。只是逝水的身份比较复杂,一方面为皇帝做事。一方面与五皇女也牵扯不清,说不定他自己还有私心私欲,怎么看都让妤卉少了安全感,不敢信任。如果带逝水在身边,妤卉恐怕还要分心防备,平白多了一重压力。
所以妤卉这几日都避着逝水,直耗到临行前一夜,才将逝水叫入卧房。
平时逝水在妤卉地院子里伪装的相当成功,除了做些侍儿的本份工作。几乎是足不出户不与旁人接触。不过一旦单独被叫入妤卉的卧房,他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变化。当他不用敬语,从容自若与妤卉商讨事情地时候。很难让人相信他与前一刻那个低眉顺目小心谨慎的侍儿会是同一个人。
妤卉早就习惯了两种状态的逝水,她明日就要离开。今日建设好心理防线。准备与逝水摊牌,谈谈条件。看看彼此还有多少互相利用的价值。
逝水不等妤卉发问,就率先说道:“小姐恕罪,那日小姐猜测不错,我正是为圣上效命之人。先前听命于五殿下,是圣上的安排,后来也因职责所在,将小姐的身世上报。”
妤卉冷笑道:“逝水,三个月前或者更早的时候你就开始设计我了吧?亏得我那么信任你,向你请教,你却把我耍的团团转,哄得我满心欢喜往你的圈套里钻。现在我被圣上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接受那个艰巨地任务,你是不是很开心呢?如果你很开心,我就带你一起去,到时候出了危险,先拿你垫背。”
逝水妩媚一笑:“小姐不要说这些气话了。我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瞒不住小姐这么聪明通透的人,小姐若非有心想在圣上面前表现,又岂会去北苑?事实证明小姐才能出众,圣上才会将重任托付给小姐。不过我不能追随小姐了。”
妤卉不解道:“你当初说与我结盟,帮我实现我的心愿,怎么到了危难之时,你就要离开抛弃我了么?”
逝水从容解释道:“首先小姐对我并不信任,带我去只会徒增烦恼。再者小姐心思机敏见识广博,此去北方无需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地累赘。最后一点,我留在京城另有要务,这不仅是圣上的安排,还是为小姐经营后路提供援助所必须。其实如果我现在能决定自己地去留,我定然会厚着脸皮不择手段也要跟在小姐身边呢。”
“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妤卉不领情道,“既然你必须留下,也省地我麻烦。我假公济私托你件事情,如果你在经营阴谋之余还有闲情逸致,就帮帮我把涵佳和长喜打发掉。”
逝水正色问道:“小姐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他们永远失踪?”
妤卉赶紧解释道:“逝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我将来可不想娶涵佳和长喜那样地人,不如趁我长期外出这样的大好时机,将他们配与别人。他们现在还年轻,我不想耽误他们一辈子。”
逝水豁然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事情不难办。刚才我还以为小姐是怕他们把你的特殊爱好传扬出去,才想着彻底解决他们呢。”
妤卉脸上一黑,那个关于自己喜欢凌虐侍儿的流言虽然现在少有人提起,但也不是彻底销声匿迹,对许多人而言仍然是无法克服的心理阴影。妤卉不打算辩解,就让他们误会好了。她继续说道:“逝水,说真的,你既然是为圣上办事的人,当初对我说的那些含情脉脉的话,也是任务需要逢场作戏吧?我此去危难重重说不定就送了性命,你这么有能力很可能步步高升不必在我这里委屈装侍儿。你想走随时走,我绝对不阻拦。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吧。”
逝水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他试图用明朗的笑容掩饰,可心底酸楚无力情难自禁。为什么妤卉不信他,不信他也会动真情?难道妤卉从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待么?她被他亲吻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看着他摸着他**的身体的时候在想什么?她到底是有心无心?她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冷呢?
妤卉看出了逝水的异样,她不解道:“逝水,你不会是对我认真的吧?不要吓我。像你这种心机深沉,做什么事情都要谋划算计,胸怀高远志向的男人,我可消受不起。我只求你下次卖我的时候,能手下留情,多少提前给我一点暗示,让我能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至于砸了你的生意。”
逝水不过是瞬间的恍惚,在下一刻他就摆脱了心中负面情绪的干扰。妤卉说的不错,像他这种人既然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就已经不可能做回一个普通的男子。为了完成自己那个几乎有点离经叛道的理想,他不能沉迷儿女情爱,他必须学会放弃,甚至只当感情是可以利用控制他人的一种工具,自己则千万不能被感情左右失去冷静理智。
逝水低下头,收敛真实心性,毕恭毕敬地请示道:“小姐一路保重,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下奴先告退了。”
妤卉直觉地感到逝水的心中藏了什么事情,但是逝水不愿意说,凭她还没本事能套问出来,索性不再浪费时间。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妤卉带了阿黎、影杨、影柳一行四人,悄然离京,北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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