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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卿是个明白人,当着警察面,将自己祖上的事迹全部扒出,多少会有些尴尬的。
所以话到最后,还是总结了一句,表明自己这几代人,根本就没有从事盗墓相关的工作,也知道盗墓是犯法的。
可毕竟这上几代人从事的行业,现在追究下来,也是相当困难。
但顾晨这次过来,也并不是来追究这些北派盗墓者后人的责任,而是来验证那块金属牌上,符号和图腾的含义。
正巧何少卿知道一些,顾晨便继续追问:“何大爷,您说在血沁古玉上见到过一次这种图腾,那么那块玉呢?”
“早些年,父亲感觉是不祥之物,就丢了。”何少卿说。
“丢了?”这种说辞,显然不能打消顾晨的疑虑,于是忙问道:“为什么?”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种东西不吉利。”何少卿似乎在说这些之前,就已经用刚才的解释做了铺垫,也是语重心长道:
“早年间,爷爷就知道这是不祥之物,留在身边,恐怕会遭到诅咒。”
“毕竟,那代人对于行规相当信奉,所以,爷爷并没有将这块血沁古玉藏在家中,而是藏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山上。”
“就等着以后风头过了,找个合适的买家给倒手出去。”
幽幽的叹息一声,何少卿也是颇为无奈:
“可说来也巧,爷爷当年刚把血沁古玉埋藏好,就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脑袋撞在岩石上,一命呜呼。”
“撞死的?”卢薇薇不由惊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于大声,于是又赶紧捂嘴,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诅咒?”
“呵呵。”何少卿干笑两声,也是不由分说道:“是不是诅咒我不知道,反正从那之后,我老爹害怕极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提那血沁古玉的事情。”
“就准备让这块血沁古玉,从此消失在山野当中,可直到后来,老爹命不久矣的时候,他才告诉过我,血沁古玉的埋藏地点。”
“老爹告诉我,如果以后家道中落,可以把那块血沁古玉挖出来,找个买家倒手。”
“但他让我千万记得,这种血沁古玉,绝对不要放在家里,挖出来后,也得尽快出手。”
“是因为害怕诅咒对吧?”王警官说。
何少卿默默点头,也是承认着说:“那是当然的,毕竟家训和盗墓行规摆在那里。”
“之前那些北派的盗墓团伙,对于这些东西并不相信,都是南派那帮人传出来的。”
“你想想看,北派盗墓,直接用炸药这么简单粗暴,人家还在乎这个?”
“可有些东西,你不信不信,就算不信,也得抱有敬畏之心。”
“所以自从长辈们迁到高曲岭定居后,就开始学习一些南派的东西。”
“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是接连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开始信奉这些。”
“老爹也是在临死前千叮万嘱,这才让我有些敬畏。”
顿了顿,何少卿又道:“直到后来几年前的那次事情,让我们这边的何家村名声在外,我也就趁着这波收购潮,直接去山野当中,将这块血沁古玉挖了出来。”
“还真就找到了买家,直接将这血沁古玉给买了回去。”
深呼一口重气,何少卿也是一脸轻松:“总算让我摆脱了这块血沁古玉,还小赚了一笔,也算是长辈给我们儿孙后代留下的财富吧。”
“那你知道那血沁古玉上的图腾和符号代表着什么吗?”卢薇薇问。
“不清楚。”何少卿摇了摇脑袋,也是一脸无奈:“小姑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清楚这些图腾和符号的含义。”
“只能大概知道,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但这并不是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东西。”
怕大家听不明白,于是何少卿又补充着说:“毕竟你们想想看,血沁古玉,是不能藏在家中的。”
“如果是我们家族的东西,那就不存在这种忌讳,而且如果是我们家族中的藏品,那应该被埋在棺材里。”
“所以,我大胆猜测,这枚血沁古玉,可能是我爷爷辈,或者是爷爷悲以上的那些人,从别人墓中盗取的。”
见顾晨认真记录,何少卿也是提醒着说:“小伙子,虽然我不太懂那些图腾和符号的含义,但最起码我可以告诉你,这块血沁古玉,可能是北派盗墓团伙带到这边来的。”
“后来又被我爷爷辈的那些人收藏,最后才在几年前,由我在山野中挖出,转手卖掉。”
“我不能告诉你那些图腾和符号的含义,但我可以告诉你,收走那块血沁古玉的人,因为那个人有点古怪。”
“古怪?”记录做到一半,顾晨突然停止了书写,抬头瞥了眼何少卿,问他:
“你是指他哪方面古怪?”
“嗯,身份吧?”何少卿摇摇脑袋,也是不太确定的说:“我不太了解那人的身份。”
“虽然在几年前,我组织了村里的各家各户,都把收藏的古玩意儿拿出来,摆摊叫卖。”
“也来了不少收购古玩的行家,但是那个人,总感觉不是来倒货的,更像是来寻宝的。”
“能具体些吗?”一旁的卢薇薇有些听不明白,继续追问。
何少卿点头嗯道:“简单点说,他根本不是看见什么有价值就来买什么,似乎是抱着极强的目的。”
当时我们村里人在那摆摊,我坐在后头休息,也关注着这些倒爷。”
“其他人都是各种好东西,感觉值钱,好出手,就直接买下,但是那个人不同。”
“他从始至终,在摊位面前各种观察,都没有让他心动的古玩。”
“直到他发现了我的摊位上,那块血沁古玉,这才停下了脚步,拿在手里观察起来。”
“那后来呢?袁莎莎问。”
“后来?”何少卿笑了笑,也是淡淡说道:“后来他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似乎非常喜欢。”
“这我一看,乐了,这块血沁古玉,我原本就想赶紧出手,只要价格合适,给钱我就卖,毕竟是不祥之物,当年爷爷埋藏之后,就意外摔死。”
“可是看他十分喜欢的样子,所以我想多卖点价格,最后在一阵东拉西扯中,用之前心里估价高出两倍的价格卖给他。”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顾晨还是无法理解,白须老者何少卿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但何少卿也不急,整个人悠哉回道:“说实话,这个家伙看重的其实并不是血沁古玉,我感觉他是对血沁古玉上的图腾和符号感兴趣。”
“这点我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的,所以在成交之前,我也是各种吹嘘,就想卖高点价格。”
“但是这人的心思全在血沁古玉的符号和图腾上,我报一个高出两倍的价格,他当场就答应了,连还价都没有。”
想到这里,何少卿也是懊恼不已道:“想想就有点亏,早知道他不还价,我还可以再报高点价格。”
“但是看他诚心想买,我也就摆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卖给他。”
“那之后他没有再买其他东西?”顾晨也是一脸好奇。
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高曲岭,不多带几件古玩物品回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要知道,高曲岭距离市区非常遥远,来回一趟的功夫,车费油钱也不少。
因此通常来这收货的倒爷,哪个不是大采购?恨不得连这帮村民家中的老宅家具都想搬走。
但何少卿却是摇摇脑袋,解释着说:“小伙子,你没听我之前说吗?他好像并不是专业的倒爷,而是专程来这寻宝的。”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购买其他古玩,唯独对我摊位上的那块血沁古玉非常感兴趣。”
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何少卿也是回想起来,继续补充:
“当时我就感觉挺纳闷的,为什么一个带有图腾和符号的血沁古玉,能让他如此痴迷?”
“冥冥之中就感觉,这人来我们高曲岭何家村,就是冲着这块血沁古玉来的。”
“想着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就让给他好了,但是今天看你们带着这块金属牌过来,给我看符号和图腾,这才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所以,按照这么个说法,这块带有图腾和符号的金属牌,很有可能就是当时那位买家,将血沁古玉买回去后,又将这些符号和图腾,铸在金属牌上对吗?”顾晨说。
何少卿闻言,顿时愣了一下,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也是连连点头,承认着说:
“如果没有更好的解释,那么我感觉应该是这样吧,毕竟带有这个图腾和符号的血沁古玉,我家仅此一块,其他人家中都没有。”
“由于卖出了双倍的价格,所以我当时还挺高兴的,明明是一个不祥之物,可那家伙却视若至宝,一看就是个外行人。”
“但回头想想,似乎也只有那家伙能够将这些图腾和符号给仿造出来,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来路?”
听到何少卿的解释,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都愣在当场。
四人面面相视,也在相互交流着心得。
感觉这个采购人,似乎疑点重重。
如果说,带有这种图腾和符号的血沁古玉,高曲岭何家村只有一块。
那么这个用现代工艺铸造而成的金属牌,上面附带的符号和图腾,很显然就是那名买走何少卿家血沁古玉的人。
“何大爷,那人你还清楚他什么来路吗?”顾晨此刻已经有了目标,于是赶紧追问何少卿。
可这却把何少卿给难住了,有些难为情道:“警察同志,这我可不太记得,毕竟是几年前的事情。”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何少卿又说:“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灵活了,记忆力特别差,也就每天下棋,动动脑筋,防止我自己提前进入脑年痴呆。”
“这可怎么办呀?”卢薇薇听何少卿如此一说,顿时也急躁的不行。
要知道,这明明就是一条有价值线索,可奈何老大爷却记不清楚。
这等于让这条有价值线索直接中断。
王警官也是赶紧催促:“何大爷,您别急,咱们慢慢来。”
怕何少卿真不记得,于是王警官开始做出假设说:“你这样,假设现在这地摊上,就是你家的那些古玩意,然后我们都是一些买主。”
想了想,王警官干脆将石桌上的棋盘,直接端在了地上,于是主动站在何少卿面前说:
“我现在就是那个买家,你好好想想当时什么环境。”
见王警官开始模拟几年前的交易,顾晨、卢薇薇和袁莎莎几人,也立马将棋盘围起。
而其他三名老大爷,顿时也来了兴趣。
感觉这有点意思。
“何大爷。”顾晨拍拍王警官肩膀,也是对着何少卿提醒着说:“他现在就是那个买家,然后,他现在看重了你家的血沁古玉。”
瞥了眼王警官,顾晨也是提醒着说:“王师兄,赶紧的。”
“哦哦。”王警官反应慢半拍,赶紧蹲下身,从地上的棋盘上,捡起一枚棋子说:
“老板,你这块玉怎么卖?”
王警官也是一秒进入角色,瞬间将场景带回到几年前的样子。
何大爷懵了一下,但也很快配合着说:“这……这块玉,你给个一万六拿走吧。”
“好嘞。”王警官假装掏出手机,准备在线扫码支付。
并且小声提醒着说:“何大爷,你看着我呀,我现在是那名买主,你赶紧想想看,有没有印象?”
说话之间,王警官做出扫码动作,随后将手机屏幕递给何少卿看:“大爷,看好咯,一万六,已经打过去了。”
“不是这样的。”何少卿似乎想起些什么,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他抚了抚自己白须,努力回想。
卢薇薇咦道:“何大爷,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
“他不是这样给钱的。”看到刚才的王警官给钱动作,何少卿犹豫了几秒,开始摆出动作,比划着说:
“他应该是这样的,从包里掏出现金,数了很久,然后将支付的钞票,拿在手里甩了甩,发出一阵响亮的动静,然后在递给我说,让我自己数数看……”
说道这里,何少卿似乎又想起些什么,不由咦道:“对呀,他是支付的现金,而且他的手……他的手背有道伤疤,好像是……刀疤。”
话音落下,何少卿顿时双手抱头,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少卿,少卿你怎么了?”胖大爷见何少卿头疼欲裂的样子,顿时也被吓坏了。
其他两名大爷见状,也都迅速围拢过来,查看清楚。
顾晨一脸担心的问:“何大爷,您怎么了?要不要紧?”
“不要紧,我……我只是有点头疼,想起这些东西,我就有点头疼,你得让我缓缓。”
何少卿对着顾晨赶紧解释。
胖大爷见状,这才赶紧跟顾晨说:“少卿这家伙,一直就有头疼的毛病,时不时就会犯病。”
“那咱不急,您先缓缓。”感觉这个何少卿似乎是旧病复发,于是顾晨也赶紧安慰。
为此,顾晨还赶紧从石桌上,将何少卿的那杯保温杯拿起,将盖子拧开,递给何少卿说:“何大爷,您先喝口茶。”
“好。”微微点头,何少卿抿上几口顾晨送到嘴边的茶水,也是咕噜咕噜的喝上两口,这才缓缓说道:
“现在好多了,刚才疼起来,简直感觉快死了。”
“呸呸呸,你何少卿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一把年纪,别总把死挂在嘴边,听着就晦气。”
胖大爷见何少卿在这喋喋不休,也是忍不住吐槽两句。
可能年纪大的人就是这样,知道自己可能也活不过几年。
对于现在每天的生活,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毕竟睡觉醒来,自己还活着,那就是赚到。
因此大家都比较忌讳谈生死,而喜欢享受生活。
“好吧。”幽幽的叹息一声,何少卿也是默默点头,这才又跟顾晨说:“我记起来了,那个人拿钱的右手背上,又道长长的刀疤,伤口很明显。”
“而且别人都是用手机转账支付,但是他带过来的却是现金,这就与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与众不同。”
“支付现金?而且右手背上有刀疤?”顾晨抓住细节,将这些全部记录下来,于是又问:
“那何大爷,除了这些特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特征?您再好好想想。”
“嗯。”何大爷默默点头,也是回想着说:“我记得,那是个中年男人,样貌我现在有些记不太清。”
“但是当年很多古玩倒爷,都是开车过来的,但是他很特别,他是骑着摩托车过来的。”
“骑着摩托车?”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袁莎莎也是好奇不已道:“那这个人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专程骑摩托车过来高曲岭,就为了买下这块血沁古玉。”
“而且这个人还带来了现金,这摆明就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啊。”
“对。”卢薇薇也道:“他骑摩托车过来,最起码就说明,他根本不是个古玩倒爷。”
“要是古玩倒爷,那肯定得开车过来拉货的。”
“而且从刚才您这说法中可以看出,其实这个人其他东西都没有欣赏,却唯独在您的摊位上,相中了这块带有符号和图腾的血沁古玉。”
深呼一口气,卢薇薇又自问自答道:“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目的明确,其实就是冲着您这块血沁古玉来的。”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躁动起来。
其他几名大爷闻言,也都感觉事情朝着越来越古怪的方向发展着。
王警官见何少卿低头沉思,似乎又陷入到回想当中,于是王警官也是调侃着说:
“看来这是个有钱人啊,骑摩托车过来,专门花费一万六千元现金,买走一块不太吉利的血沁古玉。”
“而且从您刚才说的那些盗墓忌讳,这人直接可以判断,是个不懂行的新手啊,对吧?”
“对。”闻言王警官说辞,何少卿也是若有所思道:“的确,看他交易时候的样子,却是看上去像个新手。”
“不但不知道,这种血沁古玉是有忌讳的,而且还不还价,感觉购买这块血沁古玉,其实就是为了收藏起来,并没有出手倒卖的意思。”
“呵呵,那这家伙可真是钱多到没地方消遣,专门大老远跑过来买块血沁古玉。”
卢薇薇听到何少卿的解释,也是忍不住吐槽两句说。
王警官见状,也是笑呵呵道:“所以说,什么叫有钱人?花5万块钱,买一块表,那叫不叫有钱人?”
还不等卢薇薇开口接话,王警官直接又自问自答道:“这当然不叫有钱人,花5万块钱买一双布鞋的才叫有钱人。”
比划着双手,王警官又道:“还有就是,花50万买一汽车,这不叫有钱人,花50万买一自行车才叫有钱人。”
“同理,花500万买一套别墅的,也不叫有钱人,花500万买一圈农家小院才叫有钱人。”
“那照着王师兄这么说,花5000万买一小公司,也不叫有钱人,花5000万买一小鱼塘才叫有钱人对吗?”顾晨调侃着说。
王警官则是嘿嘿一笑:“差不多这意思吧,就跟那个买走何大爷那块血沁古玉的人一样。”
“证明什么是有钱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土豪本色,本身就是个古玩小白,大老远骑着摩托车过来,花费一万六千块,买走一块根本不止这个钱的血沁古玉就可以看出。”
“这家伙,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买一件自己压根不懂行的古玩,很显然是卖不出去的。”
“即便倒手再卖出去,那也没有专业买家会接手,毕竟不值嘛。”
“王师兄说的对,这个买家肯定不会倒手卖掉,他一定会收藏。”
顾晨也是跟着王警官的思路,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看来,这种人的确过于低调,甚至有些神秘。
从这种任性的购买方式就不难看出,这或许是个有钱人。
所以顾晨感觉,以后看见这些在乡间走路的,骑自行车的,种地的,养鱼的都得客气点。
说不定你一不小心就成了土豪的朋友。
什么叫成功?成功就是有一天你放了个屁,然后很多人开始讨论这个屁到底香不香,究竟怎样来闻这个屁才对。
而香和臭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以及人活着,应该如何更好的进行放屁。
万把块钱对王警官来说,那肯定不叫钱,那叫命。
但是对于那名出手阔绰,买走那枚带有符号和图腾的血沁古玉的买家来说,显然就显得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顾晨顿时眼睛一亮,于是赶紧又道:“这个买家出手如此阔绰,也不跟您砍价,直接就给钱交易,那他骑的那辆摩托车,价格应该也便宜吧?”
“嗯?”顾晨的话,似乎又给了何少卿一些提示。
当然,顾晨的思路也没错,这种潇洒的人,通常总不可能骑一辆廉价的摩托,这似乎并不符合有钱人的身份。
而何大爷这头,也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这才默默点头,缓缓说道:
“没错,当年他骑着摩托,来我们高曲岭何家村买走那块血沁古玉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是古玩倒爷,也不像是来这凑热闹的,似乎是带着目的来的。”
“而且他那辆摩托车,我也看过,的确感觉比较潮流,反正是什么牌子的摩托车,我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
“但是光从外观来看,就感觉一个字:贵。”
“价格不菲的摩托车。”顾晨再次根据何少卿的介绍,将这一线索记录在案,这才又问:
“那何大爷,那个买主,有没有说过,他要买这块血沁古玉做什么吗?”
“嗯,好像是说……是说送给她女朋友吧?”
“送给他女朋友?”
众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
何大爷思考了几秒,这才又道:“对,就是送给她女朋友。”
“当时我心里还在笑话他,感觉这个男人挺憨的,这玩意儿岂能送人?”
“如果是古玩倒爷,你用合理的低价买过去,然后转身卖掉,赚点差价还说的过去。”
“可他从我手里购买过去的价格,就已经是我心里估价的两倍了,如果说,这种高价,还能将这一块小小的血沁古玉给卖出去,那只能说他这家伙厉害。”
“但一般来说,他肯定是卖不掉的,行情就这样,摆在这里。”
“可听他说要送给女朋友,我感觉这家伙还挺缺德的,送给女朋友?那要是诅咒的东西是真的,这种来自阴间的东西,显然会给他女朋友带来厄运不断。”
“也是。”顾晨点点头,表示认同。
现在事情似乎也变得明朗起来。
虽然何大爷已经不太记得,几年前从自己购买那枚血沁古玉的买家具体样貌。
但顾晨至少从何少卿的嘴里,也是问出一点东西的。
首先就是这个家伙可能是个土豪,是骑着一辆价格不菲的摩托车,专程过来高曲岭何家村,购买这块血沁古玉。
其次,这家伙与其他人不同之处就在于用的是现金支付。
还有就是,这名卖家的右手背,又道长长的刀疤。
如果还要再整理一些,那就是购买这枚血沁古玉的目的,竟然是送给女友。
显然这人就是个古玩小白,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也或者,他根本就知道这些忌讳,只是在刻意这样去做。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顾晨都感觉,自己目前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待在操场石桌前,顾晨又继续与何少卿,以及那几名下棋老大爷,沟通了一些村里的事情,已经几年前的具体情况。
这才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市区。
驾车离开了何家村,大家开始驶出高曲岭区域。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由于高曲岭远离市区,因此大家待在路上的时间要消耗不少,坐在副驾驶上的卢薇薇,也是不由冥想着说:
“诶你们说,这个买主,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买这块不太吉利的血沁古玉,去送给自己的女友?关键还是骑着摩托车,专程来到高曲岭何家村跑一趟?”
“我要知道就好了。”王警官坐在后排望着风景,也是一脸疲惫的道:
“这个买家的操作,着实有些让人看不太懂啊,各种操作都是疑点重重。”
“没错。”闻言王警官说辞,袁莎莎也是不由调侃说:
“每个细节都感觉,这家伙可能早就盯上了何大爷家的那件血沁古玉了。”
“而那次各大古玩倒爷都来高曲岭何家村扫货收购时,他的到来,更像是冲着那块玉来的,似乎这就是势在必得。”
“这人太奇怪了。”顾晨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之前在何家村,与何少卿老大爷交流的情景,也是不由分说道:
“小袁,待会我们再去那个古城步行街,找之前告诉我们高曲岭情况的老板,看看他知不知道,这边的古玩圈,有没有喜欢骑着豪华摩托,并且右手背有道刀疤的男人。”
“对,可以去找他问问。”听闻顾晨的说辞,袁莎莎也是恍然大悟。
卢薇薇则是双手交叉,枕于脑后,也是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可真是个奇葩,花一万六给女朋友买礼物,出手是阔绰了些,可就是买的东西有些邪乎。”
挪了挪身子,卢薇薇瞥了眼顾晨,又道:“诶顾师弟,你说这个买主对他女朋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啊?”
“这……这我怎么知道?”顾晨当然不清楚。
要说这男子对女朋友是假意,可人家花了一万六给女朋友买礼物,关键还不辞劳苦,专程跑了一趟高曲岭何家村。
可要说这男子对女朋友是真心,可你看看这男子买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块血沁古玉。
送这种不祥之物,显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当然,前提是这名男子知道血沁古玉的一些情况。
但就目前顾晨来看,这名男子显然是知道一些,否则也不会专程抱着目的来这里。
王警官也是幽幽的叹息一声,不由调侃着说:“卢薇薇,你也不用胡思乱想,这个男人对女人好,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他对自己的女朋友安的是什么好心?”
“毕竟陈世美当年对老婆也很好,可后来不也变心了?”
“呵呵。”见王警官提及陈世美,卢薇薇也是不由吐槽着说:“其实女人最恨的男人就是陈世美,薄情寡义的,可男人最喜欢的女人,可能是潘金莲吧?”
王警官:“……”
“别瞎说,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我老婆。”
顿了顿,王警官又补充着道:“当然,还有家里那个漏风的小棉袄,王小贝。”
想到这里,王警官也是感慨万千,不由吐槽着说:“要我看,这个买主跟他女朋友之间,肯定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
“不然你光看这购买血沁古玉就够复杂的,各种操作,愣是让人看不懂缘由。”
“如果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女友抱有负责的情绪,那只能怪这个女人看错了人。”
“是啊,送给阴间的血沁古玉给人家,能安什么好心?”卢薇薇思考几秒,又道:
“其实女人最大的失败,就是抛夫弃子,也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而男人最大的失败,是掏心掏肺又掏钱,最后遇到个潘金莲对吧?”王警官也是接话调侃,顿时赢得大家哄堂大笑。
卢薇薇也是哼笑两声,调侃着说:“其实话又说回来,男人攒私房钱,多半都是花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女人攒私房钱,很多最后还是花在了老公身上,你说这是何苦呢?”
“而且女人总是慢慢的爱上某个男人,而男人总是一眼就喜欢上某个女人。”
“这不是很正常吗?”办理过太多这种感情纠纷的案件,王警官也是颇有心得体会,也是调侃着说:
“其实说实在,男人看女人,恋爱的时候是最漂亮的,而结婚以后最普通。”
“离婚的时候呢,是最难看的,可结婚以后,又变漂亮了你说这是不是怪事情啊?”
“哈哈。”卢薇薇也是被王警官逗乐,直接反驳着说:“那按照你这思路,女人看男人,恋爱的时候最诚恳,结婚以后最无聊,离婚之前最虚伪,而离婚过后,又变诚恳了对吧?”
“是这个意思。”王警官甩了甩手指说。
袁莎莎闻言二人的说辞,也是叹息一声,摇头笑道:“所以女人惧怕的是时光的腐蚀,而男人需要的是年龄的修饰。”
“如果男人对女人负责任,那就不会送这种阴间的东西,摆明是不想让她女朋友好过呢。”
“诶?说到负责任,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王警官听袁莎莎吐槽,不由想起一些过去的往事。
众人异口同声,齐声问道:“什么事情?”
“是我家小贝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发生的。”王警官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也是双手搭在前排正副驾驶座位上说:
“有一次我去幼儿园接我家小贝回家,结果就看见幼儿园一小男孩,把自己舔了一口的棒棒糖给了我家小贝。”
“啊?”卢薇薇闻言,也是没好气道:“小渣男,就不知道给一根没吃过的呀?感觉跟那个买主送给女友血沁古玉一样,没诚意。”
“你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见自己还没说完,卢薇薇就开始下起结论。
于是王警官又道:“后来我家小贝就拿起棒棒糖问他,说我吃了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噗!”
闻言王警官说辞,卢薇薇和袁莎莎一个没忍住,两人都憋笑出声。
卢薇薇也是笑出眼泪道:“我说老王,你家小贝是不是太早熟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从她口里听见?”
“这我哪知道?”王警官也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表示这跟自己没有关系。
袁莎莎则是颇有兴趣,于是赶紧追问着说:“那王师兄,那个小男孩是怎么回答的?”
“那小男孩回答的倒是挺有意思的。”王警官想了几秒,这才又道:“那小男孩霸气的说,生下来,咱三个一起上幼儿园。”
“哈哈哈!”
听到这里,卢薇薇再也僵持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着说:“这应该是我听过最负责任的话了。”
“看来小贝是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感觉以后或许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的,你说呢?老王?”
“培养啥感情啊?”王警官闻言卢薇薇说辞,也是摆摆手道:“我家小贝本来还挺高兴的,可第二天就发现,那小男孩转学了。”
“因为家里人要去外地做生意,所以直接把小男孩也接到了外地幼儿园。”
“从那以后,我家小贝就在欺负男同学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感觉自己被辜负了。”
“哈哈,老王你别说了,你家小贝是要把我笑死吗?”感觉王小贝还有如此悲惨的幼儿园生涯?这是卢薇薇之前没有想到的。
王警官也是郁闷的不行。
一车人,愣是把王小贝的感情话题聊了一路。
……
……
晚上6点30分。
大家没有吃晚饭,而是驱车来到之前的古城步行街。
将车挺好之后,大家这才往之前的那家古董店寻去。
好在这里的古董店,晚上的生意还特别好。
尤其是在各种气氛灯光的照射下,让这里的人气居高不下。
步行街,到处人来人往,每家店面都有不少客人。
而那名介绍大家前往高曲岭的中年古董店男子,此时也在招呼客人。
顾晨几人来到门口,中年男子也正好看见。
但手里的生意不能丢,于是中年男子对着顾晨几人微微点头,随后继续给客人介绍起店里的商品。
在经过10分钟左右的沟通交流,客人终于买走了一套古代瓷器。
中年男子也是送到门口,对着客人招手说道:“欢迎下次再来啊。”
深呼一口气,男子这才转身,看着顾晨几人说:“警察同志,如何?这趟高曲岭之行,应该是有所收获吧?”
“当然。”卢薇薇也是双手负背,走到男子面前说:“这次的收获非同寻常,但是还需我还是需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说。”男子说话之间,转身去给众人泡茶。
“你们古玩圈里,有没有喜欢骑摩托车的中年男子?”卢薇薇说。
“啪嗒!”也就在卢薇薇话音刚落之际,原本拿着茶杯的男子,顿时手一滑,茶杯盖子,险些就要摔碎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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