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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躺在病床上的贝当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他在努力组织对前线的补给,凡尔登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后方,沿途要经过一个叫巴勒迪克的山区城市,贝当在巴勒迪克建立了补给点。
巴勒迪克的这条公路年久失修,凡尔登战役爆发后,贝当派人紧急维修了这条公路,但是依然只能供两辆大卡车并排通行。
凡尔登爆发后法军部队只有700辆卡车,随后,贝当征调了法国境内的所有卡车,甚至连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卡车也被借走,最多时,凡尔登有3900辆卡车,贝当就是用这些卡车,将19万部队,和2.5万吨物资送上前线。
为了保障公路的畅通,贝当抽调了1.5万人,专门负责对公路的维护,抛锚的卡车被推下公路,扔到山沟里,高峰期每19秒就有一辆卡车抵达通过巴勒迪克,巴勒迪克这段公路在战后也被称为“神圣的道路”。
装满物资和士兵的卡车抵达前线,又装上伤员返回巴勒迪克,很多士兵没有外伤,他们患了一种叫“炮弹休克”的疾病,无法坚持作战,不得不送往后方休养。
“炮弹休克”这种病类似于战争综合征,病人的表现是终日昏睡、无法抑制的颤抖、身体处于半瘫痪状态,失去知觉、听觉、和语言能力。
不仅仅是大量法军士兵罹患“炮弹休克”这种病,英国远征军和德军部队中也有很多人感染,英国远征军中有3%到4%的士兵发生患病,军官的患病比例更高一些,达到10%,德军在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一年,就有1.2万士兵出现相关病状。
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们马上对“炮弹休克”这种病进行研究,他们惊讶的发现,“炮弹休克”这种病和炮弹爆炸无关,和神经也无关,而是和堑壕战类似,是因为人类长时间处于战场条件下发生的精神失常,用“炮弹休克”这个词代表这种病是非常荒唐的。
针对这些病症,南部非洲的医生提出了全新的治疗方案,认为应该让士兵分阶段撤往后方休息,并对士兵进行心理干预,采用催眠或者谈话等方式,或许会有较好效果。
可惜的是,南部非洲医生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此时英国和法国的医生,都认为“炮弹休克”这种病症是一种精神疾病,甚至认为很多官兵根本没有病,而是故意装病,电击是他们最常用的疗法,不言不语的士兵被送进医院,医生对士兵进行电击,士兵受到刺激大喊出声,于是士兵就被认为已经痊愈。
这特么简直是一群法国杨某信。
磁爆步兵为什么是俄罗斯的专属部队,应该是法国的才对。
此时的士兵被分为四个种类,分别是健康的士兵、生病的士兵、受伤的士兵、以及逃避战争的懦夫。
对于大多数职业军官来说,精神紧张、神经错乱的士兵全部都是懦夫,他们命令这些士兵限期归队,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前线,就会被当成逃兵进行惩罚。
结果“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到凡尔登战役期间,仅仅是英国远征军,就有2.4万官兵罹患所谓“炮弹休克”,情况越来越严重,英国和法国的医生不得不开始重视南部非洲医生的结论。
就在大量精神失常的官兵被当做逃兵处理的时候,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尝试对精神失常的官兵进行治疗,年轻而又温柔的护士发挥了极大作用,她们的微笑是治疗精神失常的最佳药方,很多士兵在医院短暂休息后恢复理智,重新回到前线,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比以前表现的更好。
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贝当努力组织法军部队重组防线。
贝当和黑格不同,不会随意浪费士兵宝贵的生命,愿意和士兵同甘共苦,获得了前线官兵的信任。
在最困难的时候,贝当下令部队不得向德军的坚固防线发起反攻,一旦德军突破法军阵地,贝当允许法军部队适当后撤,然后再重组防线,这个命令被称为是“恐慌线”制度。
为了保证前线有足够的部队,贝当对前线实施轮换战术,法军在前线的125个师,有四分之三曾经在凡尔登作战,轮换制度保证前线有充满活力的士兵,老兵们也有了回家的希望,他们开始坦然面对死亡,作战的时候反而更加勇敢,德军的进攻逐渐被遏制。
法军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英军的混乱还在持续中。
新的总参谋长到来,并没有改变英军内部剑拔弩张的气氛。
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并没有离开法国,他依然是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参谋长,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法国的三个炮兵师,和南部非洲所有医生护士都只接受保罗·科克尔的指挥,不服从英国远征军司令部的命令,黑格刚刚解除保罗·科克尔在英国远征军内部职务的时候,已经后撤到迪耶普的野战医院甚至一度停止接收来自英国远征军的伤员。
野战医院的理由很充分,和绝大多数官兵一样,野战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已经在法国连续工作了一年半以上,他们的工作强度和前线官兵相比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反而因为日夜不停终年无休强度更大,很多医生和护士一批批累到,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已经有六十五名医生和护士在工作中殉职,南部非洲卫生部部长德里克·吉布森在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很明确的表示,南部非洲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南部非洲远征军指挥官在法国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协约国高层必须保证南部非洲军人的权利,不能伤害南部非洲人的感情。
南部非洲在法国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军籍,不管是他们还是她们都是军人。
为了安抚群情激奋的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首相阿斯奎斯和战争大臣基钦纳先后赶到法国,阿斯奎斯在医院内发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讲,高度赞扬南部非洲官兵为战胜邪恶同盟集团做出的贡献,承诺一定会保障南部非洲军人的利益。
基钦纳则是巡视前线部队,南部非州远征军是重点,基钦纳和官兵们促膝谈心,倾听前线官兵的心声,鼓励官兵们奋勇作战,在英国远征军司令部,基钦纳和黑格闭门长谈,谁都不知道基钦纳和黑格谈了什么,但是有人听到基钦纳在大喊: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一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这时候英国远征军在蒙斯的进攻已经被迫停止,短短一个星期,英国远征军伤亡11万人,两万八千人战死。
要不野战医院为什么停止接收伤员呢,实在是伤员激增,导致野战医院无力救治,所以才不得不停止接收。
新年刚过,南部非洲又送来了一千五百名刚刚入学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被均匀分配到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欧洲成立的六个野战医院,其中三个在法国,两个在地中海,一个在英国本土。
与此同时,在欧洲工作了一年半的医生和护士分批轮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选择回到南部非洲和家人在一起,也有人拒绝休息,继续在野战医院工作,这些分批轮休和坚持工作的人都获得了军功章。
西线陷入混战的同时,小亚细亚半岛也在暗流涌动。
作为骑兵第二师屡立战功的功勋部队,还是汉克率领的连队被抽调出来处理巡逻队遇袭事件,配合汉克连队作战的是内志苏丹国402师的一个营,指挥官是马乔里少校。
马乔里少校是华人。
奥斯曼帝国投降之后,远征军缴获了近三十万匹军马,汉克和马乔里的部队也终于有了战马代步,不过部队还是步兵,这种形式在这个年代叫“龙骑兵”,也同样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一月份的小亚细亚半岛还是冰天雪地,去年冬天安纳托利亚高原下了一冬天的雪,现在冰雪还没有溶解,安卡拉位于小亚细亚半岛中北部,汉克和马乔里先乘坐运输船抵达君士坦丁堡,然后从君士坦丁堡向安卡拉前进,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为了保证部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安卡拉,汉克的部队在君士坦丁堡制作了一些爬犁,这些爬犁在欧洲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雪橇,一匹马拉着就能在雪地上快速移动,爬犁还可以运输武器和各种物资,这让来自内志苏丹国的官兵好奇极了。
内志苏丹国终年无雪,很多士兵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自然也就没有见过雪橇。
“加快速度,我们要在两天内赶到安卡拉,给那些不守规矩的奥斯曼人一个教训,龙骑兵,冲锋!”汉克很喜欢“龙骑兵”这个称号,和“龙骑兵”相比,以前的那个什么“马斯喀特海盗团”简直就不知所谓,也不知道那个没文化的家伙取的这个名字。
“冲啊!奥斯曼人的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他们的女人等着我们去征服,这些都是属于你们的——”和汉克的话相比,马乔里的话明显更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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