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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江湖数十年的金刚掌[奇書網整理提供]司徒项城,就在这徐缓而曼妙的一掌下,丧失了性命。
躲在屋脊后的玉剑萧凌,全然被这瞬息间所发生的一切惊吓住了。
她本是武学世家,自幼练武,潇湘堡剑术名传天下,玉剑萧凌又是萧门第四代弟子中佼佼者,武功自是不弱,可是她却丝毫没有看出这一掌究竟有什么奥妙的地方。
皆因别人看起来,就像是司徒项城自愿将身躯退到掌下一样。
在旁边站着的金眼鹏田丰,望着这一切,正自庆幸着残金毒掌为他解决了一件他所不能解决的事,北京城里连夕的无头巨案,此时不但有了着落,而且主犯伏命,赃物也眼看可以起出,自己多日来的忧虑悬心,顿时松落了。
屋面上变得异样的静寂,方才的打斗,眩喝、掌风、刃击之声,现在都像冰一样的凝结了,然而,却让人感到这静寂并不是安详的,在静寂中,仿佛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悚栗。
尤其当残金毒掌冷削而锐利的目光自远处收回移到他脸上时,这悚栗的感觉愈发浓厚了,他极为勉强的将脸上挤出一些笑容。
残金毒掌的面容,仍然木然没有一丝表情,夜色里金眼鹏田丰只觉得这面容简直像方自坟墓中走出的幽灵。
残金毒掌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用我动手吗?”
他此话一出,不但金鹏田丰立刻面无人色,便是屋脊后的玉剑萧凌,也觉得浑身起了一阵战栗,在她来说,人们的性命,全都是珍贵的,她完全不能想象对一个与自己毫无仇怨的人,怎么能下得了毒手去伤害他的性命。
金眼鹏田丰混迹公门这么多年,正是已成了所谓“眼里不揉土颗沙子”的光棍,眼前的形势他早己打好了算盘,他知道今日自己若想好好的一走,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皆因金刚掌司徒项城的武功,他已知道绝非敌手,然而就连司徒项城,在人家掌下只走了一招使丧了命,自己怎会是人家的敌手。
金眼鹏田丰乃是九城名捕,在他的手下丧生的绿林巨盗,已不知凡几,今日到了自身的生死关头,倒也提得起,放得下;心想自己的这条命若是丧在司徒项城手里,非但连日的巨案还是不能破,自已也不明不白饶上一条性命,这样一来,总算是对公事有了个交待,自己也就算死得不冤枉了。
须知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心理,那就是在可以逃生的时候,自然是设法逃生,在自知已无活路的情况下,也就只得认命了。
金眼鹏脑海里思潮翻腾,过了一刻,惨然笑道:“前辈既如此说,晚辈自应遵命,只是晚辈还有些身后之事待了,但望前辈给晚辈一天的时间,了却后事,晚辈一定引颈自决,不劳前辈动手。”
残金毒掌冷凄凄一声笑道:“好,好。”
金服鹏大喜,躬身道:“多蒙前辈成全,晚辈永不敢忘。”
说着,走前两步,将金刚掌司徒项城的尸身搭在肩上,他此时有一线生机,又不想死了,打算着如何逃却毒手。
残金毒掌冷然在旁,忽然伸手一掌,拍在金眼鹏田丰的颈后,道:“念你还是条汉子,三天之内快准备好后事吧。”
金眼鹏全身一麻,而且这种麻痹的感觉,留在他身里久久不散,他又漫然一笑,知道自己逃生的希望又化归泡影,一言不发,背着金刚掌司徒项城的尸身,纵身而去。
屏息隐身在屋脊之后的萧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对残金毒掌的“毒”,感到说不出的难受,这难受中包括着恐惧和不平。
现在,屋面上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残金毒掌仍停留在屋面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玉剑萧凌只盼望着他快些离去。
此刻她的心情很矛盾,既想拔剑而起,和这江湖中闻名丧胆的残金毒掌一较身手,并且要伺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但是一种人性本能中潜伏着的惊恐,又使得她希望自己能脱身事外。
她静静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四肢,俯身整理了一下那已被顶上的积雪浸透了的衣服,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赫然发现残金毒掌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她的身侧。
第四章 疑云布满天
龙舌剑林佩奇,急友之难,连多奔波,赶到潇湘堡,取出昔年潇湘剑客手刻的竹木令。
潇湘堡主飞英神剑萧旭一见此令,虽然自己未曾出马,却派了爱女玉剑萧凌随同北上,这在龙舌剑林佩奇说来,已觉甚为满意了。
林佩奇心急如火,兼程北上,但一路上为了照应这位初出江湖的玉剑萧凌,行程稍缓。
刚过河北边境,林佩奇遇着飞骑北回的关外大豪红旗四侠,林佩奇与之本是素识,相谈下竟然听到昔年江湖上闻名的蒙面剑客,巨创残金毒掌,自称为“终南郁达夫”的又在江南现了侠踪。
昔年江湖群豪围剿残金毒掌一役中,若非此人以一剑“笑指天南”重创残金毒掌,然后再中了唐氏兄妹的毒药暗器,胜负仍在末可知之数,但郁达夫在此役之后突然销声灭迹,多年未现江湖。
是以林佩奇一听此人重现,不禁大喜,暗忖此次若有此人相助,再加上武林中久称“剑术无双”的“萧门”中人,或可将这一巨祸消弭无形。
于是他又匆匆南返,他相信玉剑萧凌必可安抵北京。
在石门桥东,他便与玉剑萧凌分手,再三说明他南返的用意,并且请玉剑萧凌不要见怪。
萧凌本无所谓,那林佩奇马不停蹄,折回江南,他遍历中州,与江南侠踪极为熟悉,但是他却始终未再听到有关这位“蒙面剑客终南大侠”的消息。
他心悬两地,最后又匹马北返,但无论遇到任何一个武林同道,他都将此事宣扬,目的就是希望郁达夫听到此事后,也能北上。
他仆仆风尘,赶回北京城里,方是正午,看到自己的坐骑嘴角的白沫子已经浓得像痰了,知这些日子来,这匹马确是太累了,他探了揉眼睛,暗叹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累呢?”
他一心望着回到镇远镖局,见到金切口掌司徒项城,能听到个较好的消息。
缓缓骑着马,他满怀希望的来到镇远镖局,远远就看到镖局门前渺无人踪,心中有些作慌,微勒了勒缰绳,赶到门口,却见镇远镖局油漆得亮亮的大门前,已贴上了两张封条。
龙舌剑林佩奇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想来想去,想不透名垂两河的镇远镖局竟会被宫府查封。
牵着马站在门口,他一时愣住了,忖道:“这真是太奇怪了,金刚掌司徒项城从不违法,即使他失了八十万两官银,官家也只能限期追查,绝无封门的道理……难道那残金毒掌会借着官家的势力,永使镖局关门吗?但这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呀!”
他自是不会想到金刚掌司徒项城会做了独行盗,非但他想不到,就是北京城的任何一个人,听了这消息后,又有谁不大出意外呢?
这两天北京城里,正是闹得沸沸腾腾,首先就是北京城里最有名的“镖局子”的总镖头金刚掌司徒项城竟是独行盗,在镖局后院中起出连日来巨宅中所失的珍奇财宝,达数十万之巨,镖局封门,金刚掌的家小,也因此吃了官司。
接着,独力破此巨案,受到上级特别将赏的两河名捕金眼鹏田丰突然身死,在他尸体的颈后发现一个残缺的金色掌印,但这金色掌印的由来,除了几个人之外,亦无人知道。
最奇怪的是,北京城里另两家镖局的镖头,劈桂掌马占元、铁指金丸韦守儒,也一起宣布退休,浩大的北京城,竟成了没有镖局的地方。
这些北京城里,街头巷尾,酒楼茶馆中谈话的资料,龙舌剑林佩奇自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牵着马,位立了一会儿,又缓缓的走着,纵然他江湖阅历再丰富,此时,也全然没有了主意。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他肩头一下,林佩奇蓦然一惊,须知龙舌剑林佩奇在武林中颇有盛名,武功不弱,居然有人能不动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拍了一掌他才知道,若然此人有心暗算他,他有十个脑袋也搬了家,他如何不惊。
他身形前纵,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古浊飘正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他心中奇怪:这古浊飘是个游学士子,怎的掩到我身后我都不知道?”
但他随既替自己解释道:“想必是我正沉思,所以没有注意到的缘故。”
此时古浊飘已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林大侠久违了。”
林佩奇见了古浊飘,此时,此地,真像是见了亲人一样,一把拉着他的臂膀:“古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弟去了江南一趟离开此地不过才只有月余,怎的达里竟有这么多变故?”
古浊飘一笑,说道:说来话长,林兄且莫着急请随小弟回到舍下详谈,一切便都明白了。”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林佩奇就走。
龙舌剑林佩奇心里纳闷,但一想着闷葫芦反正马上就要打破,也就不再多问。
他随着亩浊飘七转八转,来到一处,古浊飘笑道:“到了,到了!”
林佩奇抬头一望,只见巨宅连云,屋宇栉比,朱红的大门前立着一个石牌,赫然竟是“宰相府”。
古浊飘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暗暗好笑,说道:“这里就是小弟的寒舍,林兄且请进去!”
龙舌剑林佩奇越来越奇,望着他面前莫测高深的年轻人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小人不知道您竟是宰相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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