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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潇湘堡在武林中,地位极高,是以瘦长少年一听,便肃然生敬。
金刚司徒项城迟迟没有任何举动,也是在等着潇湘堡的来人,他此次邀集武林豪杰,话虽讲得冠冕堂皇,是为了挽救武林之劫,其实他私心自用,却是为了挽救镇远镖局的危机。
他根本没有任何计划来对付残金毒掌,也无法有任何计划,残金毒掌形踪飘忽,来去无踪,试问他如何找呢。
他心中的打算是将玉剑萧凌留在镇远镖局,他想有了潇湘堡的人在,那残金毒掌便不会对自己有何举动,他却不知道残金毒掌这次重现江湖,目标根本不是在他一个小小镇远镖局身上。
他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打算很聪明,他哪里知道这其中事情的复杂,人的变化,却是他所万万没有料想到的呢 !
玉剑萧凌这几个字,像一阵风,使得镇远镖局忙乱了。
金刚司徒项城并不以玉剑萧凌是个女子而失望,他想即使玉剑萧凌只是个小孩子,只要是潇湘堡的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一丝区别。
他老于世故,精于谈吐,虽然心事重重,但却仍然是那么从容的样子。
他招待着萧凌坐在客厅上,看见她只是一人来到,龙舌剑却仍未回来,他忍不住要问,但忽又想到龙舌剑林佩奇游侠江湖多年,绝对不会生出意外,想是另有他事,何况只要玉剑萧凌来了,龙舌剑回不回来,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玉剑萧凌初出江湖,虽然有些地方显得很不老练,但是她本极聪明,又擅言词,也应付得头头是道,自有另一种风范。
她自幼骄纵,从未吃过亏,昨夜雪地那一幕她仍末忘怀,总想让那三人吃个苦头,便说道:老镖头,这些日子江湖豪杰来的很多,可不可以为我引见一下,也好让我瞻仰风采。”
司徒项城忙道:“这个当然是应当的,其实他们也早已闻萧姑娘的大名,急欲一见了。”
他转首向立在身后的镖伙嘱咐了几句,叫他将人请来,又指着坐在下面的那个瘦长少年说:我先给姑娘引见一人,这位就是近中传名的入云神龙聂少侠,你们两位都是少年英雄,倒可以多亲近亲近。”说完一阵大笑。
萧凌只淡谈的看了他一眼,入云神龙聂方标却像是脸红了红,她情已有所寄,自然不会再注意到别人,可是聂方标突然见到了这年纪相若的侠女,自然难免会生出好逑之念。
过了一会,厅外走进一个面色赤红的矮胖老人,一进来就高声笑着说:“听说江南潇湘堡有人来,快给我引见引见。”
金刚司徒项城似乎对此人甚为尊敬,站了起来笑道:“孙老前辈来了,这位就是飞英神剑的女公子,玉剑萧凌萧姑娘。”
那老者哈哈又笑道:“好得很,好得很,果然是超群脱俗,清丽不凡,故人有后,我名头子真是太高兴了,真是太高兴了。”
司徒项城忙道:“这位就是江湖人称天灵星的孙老前辈,昔年与令尊也是素识。”
萧凌一听如此说,忙也站了起来,她虽对老头不太看得起,但此人即是她父亲的故友,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她都未想到飞英神剑根本不在江湖走动,朋友极少,这天灵星孙清羽不过仅仅和他见过一面而已,怎能称是素识,如今只是在拉关系罢了,她人世尚浅,当然不知道这些处世的手腕。
此时,又有些人走进大厅,萧凌一看,昨晚那三个老头其中的两个正在里面,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都在暗暗盘算,怎样来使这两个曾经对自己不敬的人,大大出一次丑。
金刀无故黄绍公及八步赶蝉程垓,此时当然也发觉江湖侧目的潇湘堡传人玉剑萧凌,就是自己昨夜雪地中遇见的红衣少女,心中顿起了惶恐和羞愧,但他们估计着自己的身分,在这种情况下,又势必要碰面,脸上不禁变得异样难看。
但他们和萧凌三人间心里的念头,金刚司徒项城自是不会知道,所以他仍兴致冲冲的要为他们引见。
就在这颇为尴尬的一刻里,玉剑萧凌心中的另一个念头,使得她的心软了下来,她想起自己说要对付金刀无敌时,古浊飘脸上的那种冷漠表情。
她想:“他—定不喜欢我对人那么尖刻,我又何必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事,去使他不快呢?何况这两人虽然出言不体,但我也抽他一鞭中,总可以算扯平了,若然我客客气气的对他们,不再提那件事,他知道了,也一定高兴得很。
她想着想着,脸上露出春花般的微笑,一种奇妙的感情,使得她除了古浊飘之外,对其他任何人的爱憎,都变得不再那么强烈,而且仿佛只要是古浊飘不喜欢的事,她就都能忍着不做。
这就是人类,对于人来说,本身内在情感的力量,远比任何力量都大得多,尤其是这种爱的感觉,其力量更是奔滚的洪水,无坚不摧的。
所以当金刚司徒项城将黄公绍、程垓两人引见她时,她只微笑着,这因为她心里正有一种幸福的憧憬,而这感觉,远比其他任何感觉都强烈,使得也对别的事也不再关心了。
八步赶蝉程垓和黄公绍两人,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只是交暗暗的感激着她替他们两保住了脸面。
所以这场合里,虽然其中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不同的念头,然而大家却都是愉快的。
这因为他们所冀求的,都已得到了满足。
幸福着的萧凌,容光更艳丽,她像是群星中的月亮,受到大家的称颂和艳羡,然而她却觉得这些千万句美言,怎比得上古浊飘轻轻的一瞥。
晚上,她再也按捺不住对古浊飘的怀念,于是她叫司徒项城为她准备了辆车,说是要去拜访一个久居京城的父执,金刚掌自是满口答应。
第三章 掌发镖客亡
乘着车,萧凌叫车夫驶到古浊飘所居住的地方,远远的就停了下来,因为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去处。
虽然她在京城是那么生疏,然而到古浊飘的家的道路,她却早就留意的记住了,人们对有关自己所爱的人的一些事物的关心,往往都是那么强烈的。
很晚了,但是她毫不顾忌的去拍门,她似乎觉得凡是属于古浊飘的东西,也是属于她的。
门开了,开门的仍然是昨夜的那个老头子,她被那种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心里所爱的人喜悦深深的淹没了,突问道:“古少爷在吗?”
名然,她认为自已的这句问话,得到的答复,几乎必然是肯定的,古浊飘不足说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吗?
那老头子茫然看了她一眼,问道:“古少爷?”随即似乎记起她的面孔,接着说:“噢,古少爷吗,他不在,天还没有黑就走了。”
她一急,忙又问道:“他是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她希望着得到他满意的答复。
那老头子谨慎的说:古少爷没有讲,他根本不常回到这里,有时一个月都不来一次,姑娘找他有什么事,我替姑娘回禀就是了。”
—种斗然被欺骗了的失望,使得这身怀绝技的玉剑萧凌几乎瘫软了,
她努力在交持着自己,摇了摇头,含着泪说:“没有事,没有事。”
那老头子又茫然看了她一眼,弯着腰走进去,将门关上。
被摒弃在门外的萧凌,此刻心中甚至连怒都没有,只有一处沉切的悲哀。
她踯躅在深夜的雪地里,顿觉天地虽大,而她却茫然没有个着落。
她付出的那么多,但得到的却是欺骗,倔强的她,开始流泪了。
她恨她自己,她恨她自己身上每一分、每一寸被古浊飘触摸过的地方。
她寂寞而无助的,忘去了一切,时间、寒冷、家人,这一切,在她已觉得完全不重要了。
爱得越深的人们,恨得是更深的,纵然是件小小的过失,也会引起嫉恨,她开始怀疑一切,古浊飘本身不就是个难解的谜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为什么对她如此?他是存心欺骗她,抑或是因着更重要的事而走了?
突然,她想去迫寻这一切问题的答案,于是她折回古浊飘的居所。
街的尽头,走来两个更夫,手里还拿着刀,看见萧凌,大声喝道:“是谁?”
萧凌一惊,没有回答,但是那两个更夫看见她只是个女子,就说道:“大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这两天北京城发觉巨盗,达官巨贾的家已被劫了好多次了,姑娘要小心呢,快回家吧,”
萧凌点首谢了谢,那两个更夫又敲着更走了,萧凌一听,此刻竟已三更。
她辨了辨方向,看见古浊飘的房子就在前面,一咬嘴唇,弓鞋一点,人像燕子般轻灵的飞了起来,潇湘堡武学世家,剑法的运用,亦以轻功为主,玉剑萧凌的轻功,在江湖上已可算得上是头等的了 。
她路一起伏,便窜过两三个屋面,她准备到古浊飘所住之处查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候,屋时的灯光骤灭,她连忙伏下了身,一条淡黄色的人影,自院中电射而出,那种惊人的速度,使得即使像萧凌那么锐利的目光,都无法看得出他的身形。
萧凌毫不迟疑的一长身,极快的跟踪而去,但是她只看见远处人影一闪,便没有了踪影,她惊忖道:“这人的身法好快呀,就连父亲,都像是比不上他,他是谁呢?难道就是古浊飘吗?”
然而此人若不是古浊飘,又是谁呢?怎又从他的屋子里出来呢?
她初出江湖,阅历本浅,却偏偏让她遇见这么奇的事,她自是无法揣测其中的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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