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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没有名字。”就这叶孤城剑锋逼上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也没有刚才危险。他忽然发觉,个人多情也是有好处的。何况他现在总算巳知道了薛冰的下落。
陆小凤忽然又觉得愉快了起来,拍着陆广的肩,笑道:“想不到你也姓陆,好极了,几时有空,我请你饮茶。”饮茶本是广东人最大的嗜好,饭对以不吃,茶却不可不饮。
谁知陆广却摇着头道:“我不饮茶,我只喝酒”
陆小凤大笑,笑得别人都扭过头,吃惊的看着他。可是他不在乎。
他高兴的时候,只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陪他高兴。这时陆广已转进了条小巷子这条巷子正在一家饼店和一家绸缎庄的中间,巷子特别窄,两个人都不能并肩走,巷子两边也没有门,看来这只不过是那两家店铺盖房子时,故意留出来的一点空地而已。
也许,所以谁都不愿自己的墙连着对方的。但巷子的尽头,却有扇小红门。门是虚掩着的,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好像很着急,急得直搓手。
看见陆广,这人立刻迎上来,在陆广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陆广的脸色似已变了。回过头向陆小凤勉强笑了笑,道:“就在这里,我……我不能陪你进去了。”他为什么不能进去?难道这屋子里也有什么可怕的事?
陆小凤已冲了进去,只要能找到薛冰.无论遇着什么事,他都不在乎。
院子里只有两间平房,房里有两个人。两个人都不是薛,冰。是两个男人,其中竟有一个是金九龄。陆小凤怔住“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冰呢?”
金九龄没有回答这句话.却伸出了手,他手里提着件,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这是薛冰的衣服,陆小凤当然认,得出.他脸色已变了。薛冰的衣服在这里,人却不在,这件衣服当然不会是自己走来的。她当然也不会自己脱了衣服,赤棵裸的走出去。陆小凤忽然觉得腿在发软,后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胃里已涌出了酸水。
金九龄的脸色也很沉重,迟疑着,终于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薛冰的衣服?”
陆小凤点点头,他跟薛冰分手的时候,薛冰身上还穿着这件衣服。
“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她的人当然也,定到这里来
“你看见她没有?”陆小凤还抱着希望6
金九龄却摇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没有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并不是我们找到的?
“是蛇王”
这次金九龄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你的好朋友,的确替你尽了力!
陆小凤没有好口,他正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也替他尽了力?”
金九龄道:“自从今大凌晨时开始,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就开始替你找薛冰。”
他们找人的方法很有效,因为他们的兄弟已深入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尤其是茶楼、酒馆、客栈、饭铺,甚至卖艇仔销、烧鹅饭的大排档。这些本就是人最杂,消息最多的地方。
他们先从这些地方开始打听,最近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无论什么人都要吃饭睡觉的。客栈里没有,他们又再打听,附近有没有空房子租给可疑的陌生人。三千条市井好汉,在同时打听一件事,当然很快就会问出眉目来。
“麦家饼店后面,有栋小房子三四个月前,租给了,个
再问房东,房东的答复是/来租房子的是个很漂亮的后生,出手也很大方,先预付了一年房租,可是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房子也一直都是空着的,好像始终都没有人进去住。”世上绝没有人会特地花钱租一栋房子部让它一直空着在那里,这其中当然有原因,有秘密。
金九龄道:今天黄昏时,他们问出了这件事,正刻就派人到这里来探听,那时这屋子里似乎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来探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再找了人来,这里却已没有人。
陆小凤道:“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金九龄笑了笑,道:“以前跟着我的那班兄弟,现在都已升了官,成了名”他拍了拍身旁一个人的肩.微笑着道:“这位就是平城的总捕头.鲁少华。”
陆小凤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个短小精捍,年纪虽不大,头发却已花白的青衣人,穿着虽是普通生意人的打扮,但目光炯炯.鹰鼻如钩,腰上隐隐隆起,衣服里头虽然还带这软鞭练子枪一类的软兵器,也说不定是锁练拷镣。只要在江湖中混过几天的人,眼就可看出他一定是六扇门中的高手。“白头鹰”鲁少华,也的确是东南一带黑道朋友觉得最扎手的名捕。
鲁少华赔着笑道:“我吃的虽然是公门饭,可是对蛇王老大也一直很仰慕,只要过得去我对他手下的兄弟,总是尽量的给方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若想保持这城市地面上的太平就最好少惹蛇王的兄弟。
“但是今天,清早.蛇王手下的二千兄弟,就全部出动我既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能闭着眼睛不管。”所以他也派出了他手下的捕快四处打听。平城是岭南第一大埠,龙蛇混杂,四方杂处,能在这种地方做捕快们的总班头,当然是有两下子的。
鲁少华道:“等在下知道这件事和陆大侠有关系后.就立刻设法和老总联络。虽然金九龄已不是他的老总但是他的称呼犹未改。现在陆小凤才知道陆广刚才为什么不愿进来了,有平城的总捕在这里,他们当然是要避着些的,
金九龄道:“薛妓娘的衣服还在,可是人已不见,这只有一种解释”
陆小凤在听。他相信金九龄的判断,他自己的心却已又乱了。
金九龄道:“绑她来的人,知道行踪已被发现,就立刻将她带走,却嫌她身上穿的白衣服太惹眼,所以就替她换了套衣服”
“这里有衣服可换?”鲁少华打开了屋角的衣柜,柜子里还有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青人穿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只有一张床,只有…个人住,但却有六七套各种不同的衣服,这就可以证明一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这个人必定精于易容改扮,随时都可能以各种不同的身分出现。”
金九龄道:“但却只有衣服,没有鞋子,这也可以证明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她无论改扮什么人,穿的鞋子却只有
金九龄道:“红鞋子?”
陆小凤道:“个错,红鞋子,红缎的绣花鞋就像是新娘子穿的那种”
金九龄道:“由很多迹象都可以看出,来租房的那漂亮后生,的确是女人改扮的”
陆小凤道:“哦?”
金九龄道:“这里到处都积着灰尘,显见已很久没有人来住过,日用生活需要用的东西这里连一样也没有,但却有面镜子/女人的确总是比较喜欢照镜子可是
陆小凤道:“男人也有喜欢照镜子的,易容改扮时更非照镜子不可”
金九龄在窗前的桌上,拿起了面镜子道:“这上面有个手上汗迹留下来的印子.是新留下来的。”
陆小凤道:“是女人的手印?”
金九龄点点头,道:“但却绝不会是薛冰的.她既然被人囚禁在这里,手脚纵然没有被绑住.也一定被点了人道。”床上的被褥凌乱,好像刚有人睡过的样子。
金九龄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刚才很可能,直都是躺在床上的。”,鲁少华曾经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呻吟声,所以我猜想那位薛姑娘还很可能已受了伤”金九龄瞪了他一眼,他显然不愿让陆小凤知道这件事,免得陆小凤焦急难受。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可以想得到的!
金九龄立刻道:“但屋子里一点血迹也没有,可见她就算受了伤,伤得也不重”这就是安慰的话了薛冰受的若是内伤,无论伤势多重,也不会有血迹留下的。但陆小凤却再次听这种话,他现在的确需要别人的安慰。
金九龄道:“这人临时要将薛冰带走,走得显然很匆忙所以才会有这些痕迹留下!”
陆小凤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金九龄道:“天还没有黑的时候。”
那时陆小凤正在路上正准备到西园去赴约,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也还没有出现。她很可能是将薛冰带走之后,再到西园去的。她很可能就是租这房子的人。
金九龄道:“这房子是在两个月前租下来的,正确的日期是五月十一。”
陆小凤动容道:“五月十一?”
金九龄道:“王府的盗案,是六月十一发生的,她来租这房子的时候,恰巧在盗案发生的前一个月。”
陆小凤道:“也正是江重威生日的前三天!
金九龄道:“江重威的生日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道:“他生日那天江轻霞曾经特地来为他祝寿
金九龄目光闪动,道:“也就在那天.她将酒窖的钥匙打了模型。”
陆小凤道:“为了避免让别人怀疑她跟这件事有关系.所以她们又等了二是多天才动手。”
金九龄道:“在做这种大案之前,当然,定要有很周密的计划,还得先设法了解王府的环境.动手时才能万无一失。”
陆小凤道:“她平时当然不能以那大胡子的身分出现,所以到了当天晚上一定要准备个隐蔽的地方,易容改扮。”
金九龄道:“这里就是个很好的地方冲
陆小凤道:“就因为这地方是在闹区里,所以反而不会引人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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