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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为天狼、飞虎、雪豹。”
李昌极目远望,看着那三百骑兵,具是白马雪袍,顶着豹型头盔,个个雄壮不凡,乃道:“果然好将士。”
雪豹营片刻而近,为首大将一声喝令,三百骑稳稳停下,齐声道:“雪豹骑恭迎大充楚王殿下,宁国公主殿下。”
为首将领满身雪白,但面色如墨,有着北国勇士特有的剽悍,高声道:“大燕雪豹将军丘敦勃,奉天王之命,迎接二位殿下。”
李昌乃出马答道:“多谢天王美意,有劳将军。”丘敦勃躬身一礼,然后退到旁边,身后三百将士也都一分为二,让在道路两旁。李昌一行缓缓通过,雪豹骑便又跟在后面,继续向龙城前行。
不出两里,又有三百骑兵迎面而来,大旗白底黑边,绣着一只金黄色张牙舞爪的猛虎。三百骑士都是黄马黄袍,戴着虎型头盔,李昌侧身对着秦舒道:“想来这就是‘飞虎营’了。”秦舒未及答话,三百将士又齐声道:“飞虎骑恭迎大充楚王殿下,宁国公主殿下。”
为首大将金盔金甲,长得阔鼻大嘴,巨目生威,倒真像着猛虎。高声道:“大燕飞虎将军独孤赫,奉天王之命,迎接二位殿下。”李昌又开口道谢,然后继续前进。
直到龙城在望,又有三百骑兵飞驰而来,却有两杆大旗。一面黄底白边,绣着只黑色巨狼;而另外一面上,却只有一个大大的狼头,张着血盆大嘴,獠牙外露,显得格外恐怕吓人。“是天兄亲自来了。”慕容威说完以后,便立刻翻身下马。身后所有鲜卑人,上至王叔慕容昭,下到普通士卒,都齐齐下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李昌正犹豫下不下马,秦舒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前来,代表的是大充,是陛下,不必下马迎接,失了朝廷体面。”李昌点了点头,遂不下马。
三百天狼骑瞬间便到眼前,黑甲黑马,狼型头盔,李昌看着倒不生疏。但为首那人的头盔,却远比一般军士大出近倍,特别是狼嘴中的獠牙,铸造的活灵活现,闪着点点寒光。坐下乌骓宝马,神骏非凡,马上人物,也是英武不凡。浓眉虎目,鼻梁坚挺,嘴唇张合,就听他说道:“大燕天王慕容胜,迎接大充楚王、宁国公主。”声音洪亮,四野可闻。
李昌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回礼,身后已经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拜见天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按照两国和约,大充承认鲜卑的“大燕天王”之位,一切礼制都对比皇帝,称“陛下”、享“万岁”。李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心里却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哈哈。”慕容胜仰天大笑,良久道:“诸位平身。”然后斜眼望着李昌,问道:“这位就是楚王殿下吧?”语气之中,微有不悦。他身为北国天王,李昌虽是大充皇子,就算不与鲜卑百姓一样,行跪拜大礼,至少也该下马行礼,但李昌却还大大咧咧地坐在马上,着实让慕容胜心里有些不高兴。
“本王正是。”李昌回想着刚才秦舒的话,纵马上前,略微欠身道:“大充楚王李昌,见过大燕天王陛下。”他这样的礼数,让身后的那些鲜卑将士,都极为不满,纷纷怒目相视。
慕容胜也心中气恼,哼了一声,道:“难道我大燕使节,在洛阳的时候,也是这样拜见贵国皇帝的吗?”
“当然不是。”李昌微笑道:“我大充皇帝,贵为天子,四海宾服,皆为子民。大燕使节在洛阳,也是以臣礼相见。至于本王,乃是上国使节,于下邦君主,自不必行君臣之礼。”
“李昌,你好大胆。”拓拔雄跟随慕容胜多年,哪里能容忍李昌用这样的语气和慕容胜说话?立刻喝道:“议和时商定,两国结兄弟之邦。本将在洛阳时,对大充皇帝礼数周到,你却如此藐视我大燕天王,是何道理?”
秦舒也缓缓答道:“在下却听说,两国议和时,天王礼仪虽然比照大充皇帝。但也规定老天王尊大充皇帝为兄,承认大充为中原上国。如今大充皇帝以女下嫁,天王与我大充皇帝乃是翁婿。楚王殿下奉诏送亲,代表的便是大充皇帝陛下,岂又岳父向女婿下跪行礼的道理?”
“你……”拓拔雄还要再争,慕容胜却将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道:“这为将军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楚王殿下就是朕的兄弟,再为这些小事争来争去,岂不伤了兄弟情分?”
李昌也见好就收,再欠身道:“天王陛下心胸宽广,气度洪雅,本王深感佩服。”
慕容胜又是一阵长笑,道:“楚王殿下客气了。朕在王帐准备了宴席,为殿下接风洗尘。殿下请。”
“天王请。”李昌也向慕容胜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并肩入城。
龙城虽然是鲜卑燕国的都城,但由于地处极北,受不到大充正面的军事威胁,所以城池反而没有赤城高大。至于城内的居房也十分的简陋,一则材料有限,二则鲜卑人还是更习惯住帐篷,不愿费心思去修建;所以龙城非但比不上洛阳,便是跟大充随便的一座郡府比起来,也颇有不如。不过这里毕竟是大燕的国都,有不少王公贵族,两国商贩来往甚多,道路两旁的店铺倒还真不少,出售着大充的丝绸、瓷器等奢侈品,也算是应有尽有。
大燕的王宫没有大充的华丽,但简朴中透露出来的霸气,却丝毫不逊色。慕容胜在苍穹殿内,设下酒宴,为大充使节接风。与席者有李昌、褚良、徐铮,秦舒因为暂时统领剩余的禁军,也勉强陪在末座。北国菜肴就没有大充那么繁多复杂,只是大块大块的烤肉,大碗大碗的烈酒。
酒过数巡,殿外一名天狼军士快步入内,跪拜道:“禀天王,三殿下班师凯旋了。”
慕容胜听到大喜,急忙道:“快请三弟。”然后转头对着下首的李昌,笑道:“父王去世,国中有些蟊贼便想乘势而起。朕命三弟代为征伐,不想今日回来,这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双喜临门’吧?”
李昌只好点头附和道:“恭喜陛下。”在座的鲜卑众臣,也都齐齐举杯,道:“恭贺陛下。”
不久之后,一名鲜卑武将大步流星而来,身材魁梧尤在拓拔雄等人之上。虎面豹须,威风十足,正是慕容胜的三弟慕容成。鲜卑四位王子中,除了慕容胜,名气最大的便该是此人了。十四从征,便和兄长抢着当先锋,其父壮其志,乃从其愿。首战连杀匈奴三员大将,一举成名。随后其父慕容启统一塞外的征战中,屡立奇功,特别是整个匈奴族,几乎都是灭在他的一双手上。
慕容成走到殿内,大礼参拜完,才道:“臣弟幸不辱命,已经剿灭宇文部余孽,生擒宇文浩。”话音落地,座中一片惊呼。慕容胜也激动地起身,问道:“当真擒到了宇文浩?”
慕容成再拜道:“臣弟不敢欺瞒王兄,确实是宇文浩。臣弟已经将他押在殿外,王兄可要亲自召见?”
“朕当然要见他。”慕容胜冷冷笑道:“三年前杀我大燕八百勇士的豪杰,朕怎么能不见?”慕容成遂起身,喊道:“带宇文浩。”
虽然鲜卑慕容氏在八年前,就已经基本消灭其余各族,统一塞北。但慕容启野心极大,欲建国称尊,这样就要打破一直以来的部落制度,独以慕容氏为尊。于是引起了鲜卑其他大姓的不满,五年前宇文部落族长宇文化骨公开反对,便被慕容启派兵剿灭。宇文化骨的亲族都死于该役,只有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儿子,宇文浩不知所踪。
不久以后,就有人以宇文浩的名义,招揽各路反对慕容氏的势力,起兵造反。慕容启曾多次派兵镇压,但那宇文浩用兵诡异,麾下骑兵又来去如风,硬是让慕容氏的兵马不能尽全功。而且在三年前,宇文浩设下埋伏,全歼慕容氏八百精锐,更是名声大振。后来还是慕容胜亲自带着天狼营前往,才重创宇文浩部,但还是让他逃脱,一直没有了消息。直到慕容启死后,宇文浩又开是兴风作浪,四处为患。慕容胜这才派三弟出兵征剿,不想竟然将宇文浩抓获,消灭了这个心腹之患。不仅慕容胜心里欢喜,在场的鲜卑众将,都为三殿下建下的奇功感到高兴。特别是那几个曾败在宇文浩手下的将领,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厉害角色,因为宇文浩每次上阵都带着面具。他们连对手的样子都没有看见,就败下阵来,你说冤不冤吧?
很快就有六名鲜卑军士,押解着三人入殿。三人身上的衣甲都破难不堪,还染有不少血迹,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一番血战后,才被擒下的。前面一人剑眉星目,面目清秀,俊朗中透出阵阵英气,这样的英俊男子,便是在中原也不多见,不想却生在北地。后面两人则是典型的鲜卑壮汉,与拓拔雄等人也不须多让。这三人虽然是俘虏,但神色间都极为傲慢,似乎并没有将这满殿的人放在眼中。
“谁是宇文浩?”慕容胜刚问出口,那英俊男子身后的士兵,便在他膝盖后面各自踢了一脚。这两名士兵都是慕容成的心腹勇士,脚下的力道自然不轻,英俊男子双膝一屈,便跪在地上。慕容成十分满意地道:“这就是宇文浩。”
“就是他?”慕容胜似乎有些失望,笑道:“想不到我鲜卑人中,还有这样的小白脸。”
宇文浩想奋力起身,但身后两名军士却死死将他摁住,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起来。听到慕容胜言出不逊,便厉声喝道:“慕容胜,小爷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出言羞辱,又岂是我鲜卑勇士所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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