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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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毅自幼练武，他从小就不能像其他小孩那样出去玩，所以他的朋友就少，所以他就习惯了孤独。和卢卡的分别并不会给高毅带来太多情感上的冲击，他也不会因为以后需要独行而感到恐惧。
凡事还是得靠自己，高毅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了。
现在想想去住哪儿吧，先到蒙罗维亚找个酒店，然后……
高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没有银行卡，没有信用卡，即便他有很多个必特币，但他没办法换成能用的现金。
而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美元的现金了。
卢卡这個没义气只有利益的小气鬼，怎么就不说换点钱呢。
高毅想明白了，然后他发足狂奔。
还好，没让卢卡跑远，还好，分手之际没说什么太煽情的话，没做什么太煽情的动作。
否则接下来的场面可就很尴尬了。
他着高毅也就几十米，而当高毅离着卢卡不到十米的时候，卢卡却是突然跟着发足狂奔。
卢卡好像听到了身后的急促脚步声，他太机警了，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宁可丢人，宁可误会，宁可显得很奇怪。
反正先跑再说。
“别跑！站住！”
卢卡跑的更快了，他肯定听到了高毅的叫喊，但他连头都没回。
高毅脑子反应还是很快的，他不允许狗血剧情上演，所以他选择了很正常的解决方式。
“老子没钱！”
高毅大喊一声，而听到这关键的一句后，卢卡也就明白了高毅为什么跑，于是他在又跑出去了十几米之后，才终于完成减速并停了下来。
“你跑什么！混蛋！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吗？”
卢卡更愤怒，他站在原地，回身看着同样开始减速的高毅开始痛骂，但是等高毅站到他跟前后，却是把剩下的脏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你跑什么？”
高毅很恼火，他一脸嫌弃的道：“你脑子里想什么，老子要干掉你还需要放伱跑出去几十米吗？”
卢卡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后面有人追当然先跑了！难道要傻乎乎的等着被人干掉吗？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正常一点先提醒我，先说清楚你要干什么，这很难吗？”
“离着几十米，我怎么喊你，我当然要跑过来了，要不然你上了出租车我怎么追你，我都到你身后了难道还要大喊一声我没钱吗。”
两人都很生气，高毅是累的，卢卡是气的。
但是互相指责一下之后也就算了，卢卡终究是知道轻重的。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卢卡低声道：“你没钱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特么有没有钱你不知道吗？这还用我说？我还没有银行卡，现在我还不能办，混蛋，作为经纪人，你不应该替我准备好这些吗？我又不是不肯给你钱，你这个小气鬼！”
“法克！你这个鲁莽的蠢货，你是杀手啊！你怎么可以让别人替你办银行卡？你怎么可以让以后注定不可能合作的人替你处理如此重要的隐私？难道你要替你买机票好知道你去哪里吗？你要我替你开个酒店房间，好知道你住在哪里吗？你是杀手啊！法克！你是杀手，你怎么可以让别人替你办这些，我又不是你的经纪人！”
卢卡很不可思议。
而高毅突然就原谅卢卡了，但他却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现在就一个护照还是假的，我没有银行卡怎么把必特币换成钱，我就不到一千美元的现金，就算我想离开都做不到啊！”
卢卡双手抱头，然后他一脸痛苦的道：“你注册账户了啊！暗网是干什么的？你买身份，买护照，买银行卡，所有的一切暗网当然都能做到，即使这里是蒙罗维亚，但你只要出够钱，马上就有人坐飞机给你送来需要的一切啊。”
高毅呆滞，然后他低声道：“我看过很多遍暗网了，没有这些啊！”
“你作为游客访问当然没有这些了，可你现在是注册用户，正式用户，你是注册杀手，我刚才说过了，恭喜你成为杀手，这些花钱就能办的事情不正是暗网存在的价值吗？你在想什么？我说的！”
高毅咬牙切齿的道：“那你能不能说的明确一点，别这么隐晦的暗示不好吗？我是新人，你懂不懂新人是什么意思！”
“用你的脑子想想，花钱什么都能买到这句话的意思！暗网的通用货币是必特币，你有钱了！你什么都能买！”
是啊，有钱了，
三十多万美元，不是个小数，但是高毅现在还没习惯这一点。
高毅怔怔的看着卢卡，低声道：“呃，我也有钱了……”
卢卡挥了下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片刻后，低声道：“现在你知道了，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不会再追我了是吗？”
高毅刚才还在防备着卢卡，但是现在，就在刚刚分开，却又马上见面，很狗血的再次谈话之后，高毅突然觉得也没必要那么紧张了。
作为一个中间人，卢卡是很小心的，他很注意遵守地下世界的规矩，但是高毅却不可能像卢卡那么在意，至少现在，他觉得卢卡没有任何威胁。
“好了，银行卡我自己办，去哪儿我自己决定，但是现在……没必要那么急着离开。”
卢卡无奈的挥了下手，然后他看了看四周，拉开了随身的斜挎包，低声道：“我这里现金有四千多美元，现在给你两千，足够你订酒店买机票了，然后你到一个繁华一些的城市，在暗网上下单买你需要的一切，记住，找那些与愿意通过暗网交易的商家，你确认交易完成后才会付款，虽然贵了很多，但是可靠，拿到手别傻乎乎的直接付款，等你验证过没问题再付钱。”
高毅接过了卢卡数出来的钞票，然后他很自觉的给卢卡转必特币。
完成了不是交易的交易，两人并排着往前走。
高毅没好气的道：“以后我怎么联系你？”
“没事不要联系，如果要联系，就通过暗网，我没有一直不换的电话号码。”
不要打听人家要干什么，不要打听要去哪儿，所以高毅忍住了瞎打听的冲动，只是低声道：“我去哪个国家比较好？”
“你又问我？你问我，我回答，那我不就知道你的倾向了吗？”
“呃。”
高毅愣了一下，他确实是没适应卢卡的谨慎，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终于还是道：“你就说吧，我要这点都信不过你，那我还能问谁。”
卢卡打量了一下高毅，想了想，低声道：“以杀手来说，你的风格会死的很快，所以我建议你去欧洲，至少欧洲人有枪的很少，但是你想发展更快，成本更低，有更多的任务，那还是去美国，哦，你还想好好练一下枪法，所以美国比较合适，但是注意一点，美国是安戴克集团的大本营，虽然安戴克集团再极力拓展欧洲的业务，可他们在美国的实力肯定更强一些。”
“去美国更便宜吗？”
“是的，可以偷渡，而且做美国假护照的人更多，价格相对便宜，如果你想偷渡进去大约三千美元，如果你买签证，大约需要两万美元，如果你要直接买绿卡或者真护照，那价格就不好说了，这个看运气。”
“嗯，明白了，我不一定去美国，我先看看。”
卢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伙计，我知道你要去美国，因为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听着，你现在这样子不行的，我劝你最好能认真的学学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现在能教你的，肯教你的，只有花园！”
高毅也不想隐瞒了。
“我要进了花园是不是就得和花园绑定了，以后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些都不能自己决定，老兄，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杀手组织不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吗，我才不要进什么花园！”
卢卡摊手，然后他低声道：“好吧，你想保持自由，但是代价很大，一个人很难做事的，很多任务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你选择自由，但失去的很可能是生命。”
“那我也不去，需要帮手我就自己找，反正我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杀手组织。”
高毅还是拒绝加入任何杀手组织，至少现在，他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看了看卢卡没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下的高毅突然道：“我和你不一样，以后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一声，不能帮就算了，能帮我肯定帮你的。”
卢卡停下了脚步，他双手抱头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他看着高毅，很无奈的道：“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
“我怎么了？”
卢卡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听着，如果你以后要接任务，一定要小心那些中间人，因为十个中间人有九个是壁虎，壁虎就靠着你这种新人赚钱，他们在帮你接任务的同时，你也是目标之一，等你干掉目标他们再干掉你拿到全部赏金，法克，我这次不算是暗示了吧，你听懂了吗？”
高毅只是新人，不是傻，所以他当然能听懂。
皱起眉头，高毅上下打量了卢卡一番，道：“你不会也是壁虎吧？”
卢卡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他咬牙切齿的道：“我当然是壁虎，你该问有谁不是壁虎！但是我们以后不会合作了，你不用找我，也不用帮我，以后小心点！我不想三年后看到你的名字从暗网上消失！”
双手猛然一挥，卢卡厉声道：“再见！不，再也不见了，别跟着我！”
卢卡扭头就走，高毅在后面嗤笑了一声，道：“好像我多稀罕似的，嗨。”
卢卡顿了一下，然后他还是站住了脚，微微侧头。
高毅笑道：“记着，有事儿说一声，有可能我心情好就帮你一把呢，再见吧你，信天翁。”
信天翁是卢卡在暗网的账号，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因为信天翁的首字母是A。
卢卡不屑的笑了笑，他径直走向了一辆破车，拉开车门上车，随口报了个目的地，卢卡直接往后一躺靠在了后座上。
等着车开出了一段后，卢卡突然一个没忍住还是从车窗里扭头看了一眼，但他马上就如同触电般的收回了视线，沉默了片刻，一脸没好气的道：“天真的年轻人，帮我？呵，先保佑自己不死吧，呵呵……法克！”
忍了又忍，忍了还忍，最终忍无可忍。
卢卡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他深吸一口气，拨了个号码。
当电话终于接通后，卢卡低声道：“你好，园丁，我是郁金香花叶，我发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一个非常……呃……非常特别的年轻人。”
“哦，特别？”
卢卡轻叹了口气，道：“他不想成为花朵，但我觉得，或许你该关注他一下，他的账户叫不三，嗯，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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