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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亲自南下。
虽然这次他只带来两百亲卫,但是所代表的意义已然不同。
冀州大局已定,赵徽为何还要亲自南下?
即使之前还有一些世家,看在田丰的面子上,要继续给袁军供应粮草。
现在收到消息,也是立马派人将刚刚送出去粮草,又第一时间给追了回来。
马上和袁家拉开距离,随后这些家主中,又有很多人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给赵徽。
赵徽到达常山的时候,已经收到了一箩筐的书信。
全是冀州各个世家的人,以及一些地方上的官吏亲笔书。
无一例外,上面的内容,全都是夸耀赵徽,贬低袁家,同时表示赵徽到来之后,愿意为赵徽效力,鞍前马后。
这些书信赵徽只是看了一两份,剩下的都没有拆开。
对于这些墙头草,赵徽可不会将他们书信上说的当真。
还不是看谁的实力强,他们就倒向谁。
赵徽没有在常山停留,只是稍微修整了半天,就朝巨鹿而去。
不出赵徽的意料,周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随军的医师,以及在巨鹿当地的医师,都对周仓毫无办法。
现在就连维持周仓的生命,都已经很困难。
赵徽和华佗都不敢耽搁时间。
两日后,赵徽到达巨鹿。
他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周仓。
心中很不是滋味。
周仓身上的皮肤早就没了,黑色的烧焦物贴在他的身上,已经融在血肉中。
脚、手、身子、脖子还有脸,全都是黑色的一片。
连衣服都穿不了,只能躺在床上。
周仓现在的模样,就是普通看一眼,都会感觉害怕。
小孩子估计能直接吓哭。
房间里的味道很重,都是各种药草的气味。
赵徽道:“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活他。”
虽然如此说,可是看着周仓的模样,赵徽心中也是感觉没什么希望。
周仓现在还没咽气,已经是一种奇迹了。不知道是什么在让他坚持。
和袁绍的昏迷不同。
袁绍是没有受伤,是他潜意识中不愿意醒来。
而周仓现在的身体烧伤严重,换成另外的人,早就已经死透了,哪里还能活这么久。
周仓没死,完全是他的意志在抵抗,他不想死。
即使他现在处于昏迷中,可潜意识中一直都没有放弃。他还在挣扎。
如果周仓的潜意识也已经放弃,他现在也早就死了。等不到赵徽,也等不到华佗。
华佗小心翼翼的检查周仓的身体。
随军的医师,以及巨鹿的医师,也都知道了华佗的身份,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看看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华佗会如何来医治周仓。
华佗检查的很仔细,从周仓的每一寸身体上摸过去。
然后又捏开周仓的嘴巴鼻子。
“怎么样?”赵徽道。
华佗道:“我需要再想想。”
“给我纸和笔。”
华佗沉思了以后小半个时辰后道。
“薄柱草、蓖麻油、地榆、飞廉……”
华佗在纸上写了数十种草药名字。
赵徽只认得几个,而旁观的这几个医师,差不多也就认出了十几个草药,很多都是他们只听过名字,却从未见过,还有一些草药,他们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其功效如何。
虽然还没有开始医治周仓,但就现在列出的这数十种草药的名字,就已经让在场的其他医师心服口服了。
“我需要这些药草。”
华佗将写满草药名字的纸张递给赵徽。
抓药自然不需要赵徽亲自去,赵徽出去交给了亲卫黄奎。
黄奎带了两个人,亲自到城内的药铺抓药。
但是将城内的五家药铺都转了一遍,黄奎也没能要全名单上的所有草药。
毕竟城内的医师都在这里,他们都没有听过的草药,自然在这巨鹿城内不会有了。
“主公,这些名字没划掉的,是还没有找到的草药。”黄奎将草药的名单交给赵徽。
赵徽看了一眼,还有五种草药没有。
“先生,这五种草药,要上哪里去找?”
巨鹿城内没有,就只能去外面找了。
华佗既然知道这五种草药,肯定是知道这五种草药生长在哪里。
华佗道:“羊耳蒜,生长于林下,并州幽州皆有生长。”
“飞廉,路边草丛就有。”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这几种是我之前发现的,很多医师都不认得,你派去的人,估计看到了,也不认识。”
赵徽点了点头,确实是华佗亲自去找比较好。
即使华佗画图,派去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对,很多草药模样看起来不会差太多,但是药效却是天差地别。
“我让黄奎跟着你。”赵徽道。
华佗没有推辞,虽然他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但是这次出去寻找五种药草,有个人协助,他也会方便很多。
没有必要和赵徽在这里推辞浪费时间。
当下华佗给周仓的身体敷了点药,又调了一碗汤药,给周仓灌了下去。
这汤药的效果,只是将周仓口鼻内的颗粒物给清除掉。
弄完之后,华佗马上带着黄奎离开了。
在治病救人上,华佗从来不会拖延一息时间。
在赵徽到达巨鹿后的第二天。
在郾城的袁谭,终于忍受不了。
“撤退,返回邺城。”袁谭下达了命令。
这个命令,他不是对田丰沮授说的。
而他走出府邸,亲自向文丑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赵徽已经在巨鹿了,而且城内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
即使削减了每日的伙食,但粮草还是见底了。
而原本说要运来的粮草,现在迟迟不见踪影。
袁谭不想等下去了,他不想饿死在郾城。
原本的五万士兵,现在已经只剩下四万了,有将近一万人成为了逃兵。
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有数百人逃走。
有的人脱掉铠甲,丢掉武器,躲在城内各处。
有的人则是翻过城墙,逃到外面,可能在某个山头落草为寇。
“大公子,军师他们可知道了?”文丑道。
“我是冀州牧,还是他们是冀州牧?”袁谭道。
他对大公子这三个字非常敏感。
“撤退,马上撤退。”袁谭咬牙道。
文丑刚刚只是习惯性的问一句,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想继续留在郾城。
见袁谭生气,他也不在多说,马上领命,然后去准备撤退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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