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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对“工作”没什么概念,但是她知道,爸爸绝对不能迟到。
这是苏简安反复跟她强调之后,在她脑海中形成的固定认知。
在她天真的小世界里,爸爸迟到了,跟她的奶粉喝完了是一样严重的事情。
她捍卫自己的奶粉,当然也捍卫爸爸的准时。
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扁着嘴巴说:“好吧。”
苏简安觉得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样子实在招人心疼,但更多的是想笑。
她实在想不明白,类似于“好吧”这种乖巧的同时又透着委屈的话,相宜是跟谁学的。
既然相宜和苏简安谈好了,陆薄言也不再说什么,准备出门去穆司爵家。
苏简安示意两个小家伙:“跟爸爸说再见。”
小西遇明显舍不得陆薄言,但也没有纠缠,眨眨眼睛,冲着陆薄言摆了摆手。
相宜就厉害了,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抱住陆薄言的腿,用小奶音依依不舍的说:“爸爸再见。”
陆薄言亲了亲两个小家伙:“我很快回来。”
小相宜歪了歪脑袋,清澈稚嫩的双眸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陆薄言笑了笑,保证道:“真的。”
小相宜瞬间笑成小天使,捧住陆薄言的脸“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陆薄言叮嘱两个小家伙:“乖乖听妈妈的话。”
两个小家伙即刻乖乖点头,仿佛只要他们答应了,陆薄言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陆薄言出门前,在苏简安的眉心烙下一个吻,丝毫不避讳两个小家伙就在旁边。
两个小家伙显然已经习惯了,笑嘻嘻的看着,陆薄言出门后,闹着也要亲苏简安。
苏简安只好蹲下来——
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边,“吧唧”一声在苏简安的脸颊印下一个吻。
这种时候,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苏简安的心情——
美滋滋!
……
另一边,陆薄言没多久就到了穆司爵家。
穆司爵带着念念在客厅,正在教小家伙怎么翻身坐起来。
念念毕竟还小,体力有限,翻了几次坐不起来,直接趴在沙发上大哭。
穆司爵也不管,淡淡定定的看着小家伙,仿佛哭的不是他亲儿子。
念念哭几声偷偷看一次穆司爵,发现穆司爵完全没有过来抱他的意思,“哇”的一声,哭得更加难过了。
妈妈不能陪着他,爸爸还对他这么狠。
他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多舛。
周姨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司爵,念念还小呢。”言外之意,穆司爵犯不着对念念这么严格。
穆司爵不以为意,避重就轻的问:“周姨,我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自己坐起来了。”
“……你还十个月就学会走路了呢!”周姨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强调道,“你是你,念念是念念!念念又不需要像你这样,你赶快把孩子抱起来!”
穆司爵正想着该不该抱,陆薄言就走进来,一把抱起小家伙,擦干净小家伙脸上的鼻涕眼泪。
念念还以为是穆司爵,仔细一看才发现,他错了——是陆叔叔。
他乖乖呆在陆薄言怀里,神色还是有些委屈。
穆司爵看了看时间,提醒陆薄言:“你迟到了。”这倒算是新鲜事,他认识陆薄言这么久,陆薄言还是第一次迟到。
陆薄言云淡风轻的说:“慢慢习惯。”
穆司爵:“……”
周姨不用问也知道陆薄言和穆司爵有事要商量,走过来说:“念念交给我,你们忙吧。”
陆薄言正要把念念交给周姨,小家伙就“嗯嗯”了两声,抓紧他的衣服,脸上明显写着“不愿意”。
周姨太了解念念了,一看就明白了什么,说:“得了,小家伙生气了。”
穆司爵一副不信邪的样子,朝着小家伙伸出手。
小家伙就像没有看见穆司爵一样,把头扭向另一边。
穆司爵:“……”
周姨:“……”
陆薄言露出满意的笑容,夸了小念念一声:“聪明!”
穆司爵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陆薄言是在幸灾乐祸。
他也不打算管小家伙了,让陆薄言把小家伙交给周姨,带着陆薄言一起上楼。
到了周姨怀里,小家伙也不哭不闹,只是嘟着嘴巴,恨不得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
周姨心疼小家伙,又觉得好笑,只能温声细气的哄着,喂小家伙喝牛奶。
念念平时乖巧,但脾气还是有的,怎么都不肯喝牛奶。
周姨没办法,只能说:“你可以跟你爸爸闹脾气,但是牛奶没有对你怎么样。乖,把牛奶喝了。”
念念嘟了嘟嘴巴,最终还是乖乖张嘴,咬住奶嘴。
“这才乖嘛。”周姨一边哄着小家伙一边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你爸爸闹脾气啊。”
“唔!”念念挥了挥手,像是对周姨的话表示赞同,用力地猛喝牛奶。
周姨满意极了。
另一边,陆薄言和穆司爵已经到了楼上书房。
穆司爵的书房很宽敞,摆放着一组面朝落地窗的沙发,落地窗外就是湖光山色,绿意盎然,景色宜人。
也许是因为曾经的经历,穆司爵和许佑宁都喜欢开阔的视野,特别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
这也是他们把这间房装成书房的主要原因。
不用穆司爵招呼,陆薄言自动自发坐到沙发上,却不急着开始正题,反而先调侃了穆司爵一番:
“你这么对念念,不怕他将来跟佑宁告状?”
穆司爵不以为然的说:“不用过多久,他就会忘记这件事,然后主动跟我求和。”
“……”陆薄言用目光表示怀疑。
穆司爵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闲闲适适的坐下来,说:“走着瞧。”说完给沈越川发了条消息,问他到哪儿了。
“刚停好车,马上上来。”
沈越川匆匆忙忙,出现在书房的时候,还喘着气。
穆司爵打量了沈越川一圈:“女儿奴迟到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迟到?”
沈越川不用想也知道,“女儿奴”指的是陆薄言。
他有些意外陆薄言会迟到,看了陆薄言一眼,理直气壮的说:“哦,我是老婆奴。”
穆司爵:“……”
陆薄言自知理亏,假装正经的看了看手表,催促道:“行了,说正事。”
正事无非就是怎么把康瑞城送到法庭上,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接受该受的惩罚。
沈越川来得匆忙,但很快就进入状态,说:“唐局长明天正式复职,给我们党后盾。另外,该准备的资料我们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我们随时可以精准打击康瑞城。现在我们要确定一下国际刑警那边有没有准备好。”
穆司爵思路清晰,声音也格外冷静:“联系一下高寒。”
高寒是国际刑警派来专门负责康瑞城案子的人,跟萧芸芸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高寒是秘密来到A市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背后调查康瑞城,以及陆薄言父亲当年的案子。
他们要找到证据,证明康瑞城蓄意谋杀,而且是真正的凶手。
但是,康瑞城当年手法漂亮,再加上时间一晃而过这么多年,要查清当年一出车祸的真相,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寒有一段时间没和陆薄言联系了,不过因为萧芸芸这层关系,高寒和沈越川一直保持着基本的联系。
沈越川直接拨通高寒的电话。
高寒明显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问:“越川,怎么了?”
“我和薄言在穆七家。”沈越川顿了顿,声音蒙上一层寒意,“我们都觉得,康瑞城的安稳日子该结束了。”
高寒那边陷入沉默。
沈越川在心底暗叫了一声糟糕——太突然了,高寒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责问。
但是,高寒是萧芸芸的表哥,他怎么都要给高寒留三分薄面的。
不过,话说回来,高寒在国际刑警队可是威名远播的人物,国际刑警的能力代表。
他来A市调查了康瑞城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任何成果吧?
就在沈越川想着怎么救场的时候,高寒笑了一声,说:“真巧。”
沈越川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什么真巧?”
高寒缓缓一字一句,缓缓说:“我也觉得康瑞城的安稳日子该到头了。”
沈越川难得地怔了一下,旋即松了口气。
果然,他不应该低估高寒。
国际刑警队调查康瑞城这么多年,都没能彻底击垮康瑞城,他们最后把这个重任交给高寒,不是没有理由的。
沈越川直接问:“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高寒大概说了他的进展,接着问:“你们那边呢?”
“我们收集了一些资料,足够把康瑞城送进大牢,但是不足以彻底击垮康瑞城。”沈越川摸了摸下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撬动康瑞城根基的东西。”
但是,康瑞城老奸巨猾,做事为人又小心谨慎,不太可能让这种东西存在。
高寒沉吟了片刻,说:“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能证明康瑞城犯罪的证据移交给A市警方,限制了康瑞城的人身自由再说。”
沈越川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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