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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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景公司股票路演的最后一场在华盛顿盛大落幕了，贾磊他们一行人也终于可以歇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了。“我明天一定要睡到下午才起床，这些天累死我了。”马克.安德森边说边举起双手伸懒腰。
“明天休息一天？安德森你做梦呢？股票路演是结束了，可是咱们的工作还没结束。”贾磊拖着脚步，累的直打晃提醒他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休息。”马克.安德森反驳说，他觉得跑路演比写代码累多了。
“恐怕安德森你要失望了，我们明天还要开临时董事会，网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必须全员参加，克拉克也会坐飞机赶过来。”巴克斯戴尔走过来对着二人说，这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哦！天啊！怎么又要开会，我感觉我最近天天都要开会。”马克.安德森抓狂的说。
“安德森你就庆幸吧！你作为公司的程序员，主抓的是技术，有些会还可以不参加。而巴克斯戴尔先生作为公司的ceo，关于网景公司大大小小所有的会议他都要参加，他每天至少要开两个会呢。”贾磊安慰他说。
“贾磊你说错了，最近大会小会都算上，其实我每天不止开二个会，而是平均二个半。”巴克斯戴尔揉着太阳穴说，就算他这么厉害的人会开多的也头疼。
“你们抱怨也没有用，明天该开的会还是要开的，这次会议可是对于网景公司ipo最重要的一场会议，谁都不能缺席。”弗兰克·夸特隆走过来说。
“我知道了！”马克.安德森弱弱的回答说，他累的都提不起精神了。
“安德森你再坚持一下！你想像一下，等网景公司的ipo以后你就会成为千万富翁，这样你就有动力了。”贾磊拍了拍马克.安德森的肩膀鼓励他说，马克.安德森这才打起一点精神。
第二天会议室
“好久不见，克拉克！”贾磊一进屋就热情的和吉姆.克拉克打起招呼。
“我们才半个多月没见，也不算很久。”吉姆.克拉克笑着说。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对我来说就好像经历过三个秋天那么久。”贾磊坐下说。
“谢谢你对我挂念。”吉姆.克拉克回话说，他还要说什么就被推门进屋的马克.安德森的哀嚎声打断了。
“克拉克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累得比连着写一个月的代码还要辛苦。”马克.安德森抱着吉姆.克拉克诉苦说。
“我大概能想像，毕竟你现在比二十多天前瘦了好多。”吉姆.克拉克打量了马克.安德森平坦的小肚子说，安德森脸上的婴儿肥都彻底消失了。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会吧！”弗兰克·夸特隆说完坐在左边第二位。
吉姆.克拉克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前摆着董事长的名牌。
“首先咱们先说一下今天的议题！我们今天必须要订下网景公司股票的发行价，毕竟二天后网景公司的股票就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克拉克你和巴克斯戴尔今天要做好准备，在网景公司的股票发行价确定之前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屋子去吃饭睡觉。Yes Or No。”弗兰克·夸特隆郑重的说，实在是因为股票定价的事他们两个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我知道了！”吉姆.克拉克点点头严肃的说。
“我知道了。”巴克斯戴尔看了吉姆.克拉克一眼后也同样回答说。
“好的！我没意见！”约翰.杜尔点点头同意说。
“yes！”贾磊点头说。
“no！我反对，我睡到九点钟才起早饭还没有吃呢。反正我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你们放我回去吃饭吧。”马克.安德森着急的说，他预感到今天的会议会出奇的难熬。
“饿了没关系！我让人准备好了面包和矿泉水，你可以先吃一个。想方便，里面的小休息室有卫生间。”弗兰克·夸特隆说，然后他的助理就推来了两辆小推车的吃的和饮料。
“看来夸特隆先生是早有准备，这决心可够大的。”贾磊心说，他尿遁的借口看来是不行了。
“好了！现在开始有所有部门轮番上来介绍一下路演收集到的消息和网景公司关于股票ipo的所有数据。”弗兰克·夸特隆说。
然后宣传布、会记部等部门儿的经理就每人拿着厚厚的一打文件上去做起了报告，贾磊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认真的开始听报告。
“目前根据路演期间各国民众和机构对网景公司表现出来的购买欲望，网景公司的定下的股票发行量依然不够，我们银行和券商收到的股票申购书还在持续增加中。
别说网景发行五百万股股票就算我们发行五千万股都不能满足二级市场的需求。诸位打算怎么办？”弗兰克·夸特隆合上文件夹，给这场长达三个小时的报告做了总结词。
“反正我是不会在多拿出一股股票给你了！”约翰.杜尔立刻说，现在每多拿出一份股票就要亏一份钱。
其他股东虽然没说话，但都是这个意思，这下弗兰克·夸特隆为难了。
“我觉得弗兰克·夸特隆先生在从业生涯中应该见过这种事吧？其他公司都是怎么解决的？”吉姆.克拉克思考了一下后问到。
“股票供不应求的事儿我见过很多，但是市场需求和发行量差别如此之大的还是第一次见。”弗兰克·夸特隆苦笑着说。
“行了，您就别和我们绕圈子了，你直接说有什么办法吧？”贾磊问，前面的报告书听得他头昏脑胀的。
“按照惯例来说，发展前景越好，市场需求缺口越大，就代表着我们的股票上市后会更抢手。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网景公司的股票涨价，提高发行价！”弗兰克·夸特隆说，这是行业惯例。
“这是个好主意！可比一开始的增加发行量的主意要好多了。”约翰.杜尔听到涨价两个字，立刻笑着说。
“那我们到底要涨价多少呢？”贾磊立刻兴奋的问。
“我们的定价必须足够高，这样投资者手里原来准备买十万股股票的钱他们只能买几万股，我们这么做可以人为的削减认购数量，并劝退一部分想买低价股的散户和机构。”吉姆.克拉克考虑了五分钟后终于说。
作为网景公司的董事长和最大股东，他首先发表了意见，给涨价定了一个基调。
“但是我们也不能把股价定的太高了，不然新股发行后在二级市场会失去上涨的空间的，到时候券商和机构手里的股票没人买怎么办？”贾磊有些苦恼的说，其他人听了贾磊的话个都表示认同
给股票定价这种事儿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感受，以及市场上游离资金的规模，争取利益最大化。
“虽然我不参与定价的事，但是我希望网景公司的股票价格越高越好，这样我就能多赚点钱。”时代镜报的代表表态说。
“那我们就把价格定在上次发招股书时区间价的最高处，14美元如何？”tcl的代表问。
“spyglass的股票发行价就定在了十四美元，它当日收盘价是二十二美元，别的我不懂，但我希望我们公司的股票发行价一定要比spyglass的收盘价高。”马克.安德森说，他这个小心眼儿一直没忘记老对家。
“如果这样，那我们的股票发行价就要定在二十二美元以上了？”约翰.杜尔说。
“既然网景公司的股票这么受欢迎，我提议把网景公司的股价定在三十三美元上。以网景公司的发展前景来看，我保证网景公司的股票值这个价钱！”吉姆.克拉克自信的说，他对自己创立的网景公司十分自信。
“也就是说，按照大家的提议网景公司的股价，最低在二十二美元，最高在三十三美元左右，我们就在这个价格区间选择一个价格做发行价吧。”弗兰克·夸特隆说。
“我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弗兰克·夸特隆先生，不如你先给出一个价格让我们参考一下。”贾磊说，他知道自己对金融行业了解的不够深，所以想先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根据我在证券市场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觉得把网景公司的发行价格定在三十三美元比较合适。虽然网景公司的实力和发展前景都很好，但是毕竟它的上半年财报上显示的是亏损。
如果价格定在三十三美元会让投资者把它归类为三十五美元价格的股票中，会劝退太多投资基金的。”弗兰克·夸特隆说，
三十一美元这个价格，是摩根士丹利证券部昨晚开会研究给出的几个发行价中最高的一个。
“说到劝退投资者，我也觉得三十美元以上价格有点高了，毕竟和我们同样经营着浏览器业务的spyglass公司股票上市后第一天的收盘价才二十二美元，不如我们把股票价格定在二十三美元吧。”巴克斯戴尔想了好久以后说。
“spyglass公司在浏览器上的市场占有率只有我们五分之一，而且他们的营收也没我们高。他们股票发行价定在十四美元最后都能涨到二十二美元。
我相信我们网景公司的股价最后肯定能涨到在三十五美元之上的！”马克.安德森立刻说，在对spyglass公司的看法上他和吉姆.克拉克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不行！我们一定要把股票价格定在三十美元之内，我希望我们的公司股票是二十元股而非三十元股。
如果把股票价格定在三十三美元，那它就距离我们第一次招股书上定的十二美元底价，翻了将近三倍。”巴克斯戴尔强烈反对说。
他是个保守的人，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和其他几个董事会成员私下商量的发行价预期了。
“三十三美元的价格的确有点儿太高了，我们还要给二级市场留出一定的股票上涨空间呢。”弗兰克·夸特隆说。
“网景公司的股票一定要是三十元股！这是我的底线！”吉姆.克拉克固执的说。
“我的底线是二十美元股，这个没得商量。克拉克你应该看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你们最近花的钱太多了，公司的帐面已经亏损了，我认为二十美元左右的股价才符合民众和董事会的预期。”巴克斯戴尔也强硬的说，这个价格是他们一群人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董事会的预期？怎么这种东西我这个董事长却不知道呢？该不会是有人背着我搞见不得的小动作吧？”吉姆克拉克生气的说。
巴克斯戴尔听到这生气的直接和吉姆.克拉克吵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从股票定价到公司的经营方向都给出了不同的看法，会议室里顿时乱哄哄的。
“他们吵了能有半个小时的吧？”马克.安德森揉揉肚子问贾磊，他有点饿了。
“42分钟！”贾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说，他给二位掐着时间呢。
“也不知道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我的午饭已经错过了，难道连晚饭也要错过吗？”马克.安德森发愁的问。
“你光在这唉声叹气有什么用？你还不如想办法去把他们两个拆开，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贾磊回答说。
“他们两个好凶！我不敢去！”马克.安德森看了一眼战场说。
“那你就饿着吧！”贾磊恨铁不成钢的说。
“不如贾磊你去吧？我觉得您口才比我好。”马克.安德森突然眼睛一亮对贾磊说。
“弗兰克·夸特隆先生口才比我好，可他讲了那么多道理，列了那么多数据都不能把两个人说服。安德森你还指望我劝架？”贾磊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问，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
“弗兰克·夸特隆先生虽然能力强但是他不了解巴克斯戴尔和克拉克的性格啊，你和他们两个人接触的时间都不短了，关系又好，也许去劝架能成功。”马克.安德森兴奋的说。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贾磊你还是个孩子，至少他们两个不会对你太凶，能听你多说几句话。”约翰.杜尔也凑过来附和说，上面的唇枪舌战太激烈了，他可不敢去掺和。
“我懂了，你们这些狡猾的大人都不想去背黑锅，所以让我一个孩子去。对吗？”贾磊翻了一个白眼，鄙视的说。
“也不能算是背黑锅！他们在这么吵下去贾磊你也没办法吃饭和回去休息呀。”约翰.杜尔赶紧解释说。
“杜尔先生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儿道理！”贾磊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说。
“对呀！对呀！贾磊你还是一个孩子，即使说错了话他们两个也不会计较的。”马克.安德森赶紧加把劲劝到。
“那我就去试试！”贾磊说，然后他就走到了最前面。
“克拉克、巴克斯戴尔先生，你们两个先停一停！能听听我的意见吗？”贾磊打断二人的争吵说，两个人立刻同时看下他。
“你们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好像要把我吃了是的！我害怕。”贾磊赶紧装模作样的开玩笑说，实在是现在的气氛太焦灼他想缓和一下。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吉姆.克拉克听贾磊说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太过了，然后他就抹了一把脸给贾磊道歉了。
“我刚才的情绪也太激动了，我要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巴克斯戴尔也反应过来说。
“克拉克我觉得巴克斯戴尔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把股价从最低的十二美元涨到三十三美元一下子翻了将近三倍，的确会引起投资机构和股民的不满的。”贾磊认真的看着吉姆.克拉克的眼睛说。
“可是……可是我觉得网景公司的股票值这个价钱？”吉姆.克拉克说。
“我也知道它值，可是股票上市ipo总要给二级市场留点儿波动空间吧。你说是吧？”贾磊问。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巴克斯戴尔给网景股票定的价钱实在是太低，我不是为了自己赚多少钱才不同意，而是不想让股民觉得网景公司是和spyglass那种公司同一货色。我们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网景公司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浏览器软件公司！”吉姆.克拉克认真的说。
他想让网景公司在股票市场上一鸣惊人，以此来确定网景公司在浏览器这一行业上的龙头地位。
“你放心，我会试着把网景公司的股票和spyglass公司拉开距离，并说服巴克斯戴尔先生的。”贾磊点头赞同说，从后世来的他当然知道炒作的重要性。
“那你打算把网景公司的股价订在多少钱？”吉姆.克拉克好奇的问。
“二十八美元！”贾磊回答说。
“什么？你要把网景公司的股票发行价定在28美元？这有点儿太高了吧。”巴克斯戴尔惊讶的说。
“也不是很高，就是比spyglass公司的股票发行价翻了一倍而已。如你所愿，网景公司的股票还是二十美元股。”贾磊转着钢笔，气定神闲的说道。
网景股票的发行价直接比spyglass翻倍，克拉克一定会满意的！
“可是！可是……，这个价格和三十美元有什么区别。他就比弗兰克·夸特隆先生定的价格低了三块钱？”巴克斯戴尔高声说，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摩根士丹利是专业的证券公司，他们定价是有调查数据支持的，我和他们接近很正确，而且我定的这个价格克拉克已经同意了的。”贾磊回答说。
“可是我不同意！股票定这个价格会被归类为三十元股的，我希望我们的网景公司的股票被归类为二十元股。”巴克斯戴尔说。
“巴克斯戴尔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过于固执了！在定价上克拉克已经退让了，至少二十八元还是二十元股。”贾磊说。
“我就是固执能怎么样？克拉克都说服不了我？你凭什么？”巴克斯戴尔问。
“呵呵~既然大家的意见始终不能统一，那就董事会全体成员举手表决吧。”贾磊冷笑说。
“我昨天就和他们商量好了，他们会站在我这边的。”巴克斯戴尔自信笑着说。
“那可不一定！”贾磊摇摇食指说。
“这个会都开了一上午了还没有决定，所以我有个提议讲想请大家听一下。”贾磊站在主位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多一个选项就多一个参考。”弗兰克·夸特隆点头说。
“我希望巴克斯戴尔先生和克拉克都各退一步，每人把自己心理的预期调整五元，把网景公司的股票发行价格定在二十八美元。”贾磊说。
“这是一个好主意，大家各退一步，很公平！”约翰.杜尔点头同意说，其他人也开始讨论起来。
“我还是坚持二十三美元！”巴克斯戴尔说。
“我同意贾磊的意见！”吉姆.克拉克说。
“咱们也别费事儿了，直接举手表决吧！我都快饿死了。”马克.安德森大声嚷嚷起来，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好！大家举手表决吧。”弗兰克·夸特隆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同意说。
出乎巴克斯戴尔的意料，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同意了贾磊的意见，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我输了！”巴克斯戴尔难以置信的说。
“巴克斯戴尔先生您不要难过，其实二十八美元这个数字很吉利的，他在华夏语中代表着所有人都会发财，发大财。”贾磊笑着说，然后他就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你们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原来都支持我的价格的，为什么会改主意？”巴克斯戴尔拦住约翰.杜尔问。
“巴克斯戴尔我们是商人，当然想多赚钱了！外界都叫我们投机家，我们一向是哪里对自己更有利就站在谁后面的。”约翰.杜尔解释说，商人永远是以利益优先。
“而且我们昨天晚上答应你的是同意你把股价定为二十元股，二十八元也的确是二十元股，我们可没有食言。”IDG的代表给自己洗白说，其他人也觉得自己没错。
华尔街的风投家们一向喜欢玩文字游戏的，巴克斯戴尔这种企业家在这方面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有人都动起来！赶紧给我去拟招股书，去发公告，去复印。go，go，go！”弗兰克·夸特隆拍着手，催促着会议室里的两家员工说。
至此网景公司的股票发行价终于确定了，28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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