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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守温大雅是李世民的人,这点朝堂之上人人皆知!
实际上,自从李世民从王世充手中将洛阳夺回来后,这座城市,就从未脱离过他的控制!
这一点,就连李渊,也是默许的。
毕竟当初这座城池,全凭李世民豁出命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他人想要指手画脚,还不够资格!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一直平静无比的洛阳在这时候突然出事,才让所有人都有些始料不及!
“温大雅倒好说,他身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关键在于张亮!”
秦王府书房内,李世民紧抿着双唇,一向平静的脸上,如今也显出了些许的着急之色。
旁边,一身儒衫的房玄龄此时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掌透露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我听说,李元吉已经星夜赶往洛阳,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此事定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良久,房玄龄抬头,声音带着嘶哑的说着。
“是谁在通风报信?!”李世民一双眼睛仿佛带着寒光一般,冷冷的问道。
房玄龄却是摇摇头答道:“暂且不知!”
“嘶……”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却听那边的薛收沉声道:“不用管是谁泄露了消息,现在追查这事已经没有意义!关键是,现在我们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这句话过后,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下去。
作为李世民身边最核心的智囊团队,他们都清楚张亮现在做的事情一旦暴露,其后果将有多严重!
“要不然,我们想办法让张亮……”
杜如晦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但是屋里其他几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成!张亮是你我之手足弟兄,怎可因他落入敌手,我们就对他弃之不顾!此事休提!”
李世民冷冷看了杜如晦一眼,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咳咳……”
看着气氛要变,房玄龄轻咳一声,对略显尴尬的杜如晦安慰道:“老杜这个壮士断腕,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我相信老杜也是不好受!而且,这个时候,怕是他想招供的话,都已经招完了。”
“如果他不招呢?”
薛收突然问道,他对张亮这人,还是有着几分信心。
房玄龄听了,却苦笑着摇摇头:“难!刑法如炉,哪怕铁打的人,估计也熬不住那些严刑逼供!”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在座的几人,都是见识过黑暗的人,自然知道在这世界上,有比死更让人恐惧的东西!那些超越人类极限的刑法,足以将钢浇铁铸一般的汉子,化成绕指的柔草。
“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收终于在一片安静中缓缓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避不过去,那就迎难而上吧!通知现在还在长安的所有人,让他们都做好准备!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殊死一搏!”
“殊死一搏?真到了那一刻了?!”李世民听到薛收的这些话,心中猛的一颤,略有些艰难的说道。
薛收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我们不是太子!这一次,我们真的输不起!”
————
洛阳!
在城中一处昏暗无光的地牢里,一个彪形大汉正被几条粗大的铁链吊在了半空。
在他**的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还在往外渗着鲜血,那些鲜血,顺着铁链,脚尖,缓缓滴落在他身下的地上,溅起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咣当……”
也不知何时,沉重的牢门被人猛的打开,一股气流随之涌入地牢。
那几个坐在桌子前休息的狱卒一惊,忙用手护住摇曳的油灯光芒,等灯火稳定,这才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那几人。
“齐王殿下?”
一个中年狱卒第一个认出了来人,大惊之后,连忙上前行礼,却还不等他靠近,就被李元吉的随从重重的一把推开!
李元吉对自己手下的粗暴毫不在意,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然后看着吊在空中的那人,饶有兴趣的围着转了一圈,最后轻笑一声,对着那个狱卒问道:“这么长时间,你们都问出些什么了?”
“回…回齐王殿下,这人嘴巴太硬,从进来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肯说!”刚刚被推开的那个狱卒面带难色,连忙凑过来,低声答道。
“这么长时间,你们什么也没问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李元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几个随从,更是直接揪着那几个狱卒的领口,将他们提到了李元吉面前。
被揪着动弹不得的几个狱卒大惊失色,看着面前那张丑陋的面孔,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殿下…殿下!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
“给你们时间?”李元吉看着面前几张惊吓的面孔,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啊……”
很快,一声惨叫,便陡然在地牢里响起!
而伴随着一股子青烟,李元吉扔下了手中的烙铁,嫌弃的看着那个半边脸都被烫熟的狱卒道:“废物!还敢跟本王要时间?扔出去!”
“喏!”
李元吉带来的几个随从面无表情,像是见惯了这种事情,拖着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狱卒就往牢外走去。
至于剩下的几个狱卒,此时早已经脸色蜡白,身如筛糠,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们这些人在牢狱里已经很久了!
他们见过的罪人,用过的刑罚,数都数不过来!
但是像李元吉这样疯狂的人,就连自诩罪恶的他们,都恐惧异常。
看着手下像扔垃圾一样,将那个狱卒从门口扔了出去,李元吉终于哈哈一笑,又重重揪起另一个狱卒的头发,对着吊在半空中的汉子道:
“喂,张亮,我知道你醒着!在这里,我那个二哥可没有办法救你!依我看,不如你就招了吧?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何至于受这样的罪?看到没,这几个人就在这,你只要点点头,他们对你用的刑,我十倍替你还回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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