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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察觉到了我的内心活动,也觉得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她从古代来,比我更“迷信”,更信天道。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没能查出那晚烧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便把它归结于“天谴”了,只不过,在那个节骨眼上,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我连累了萧雅,因为那是我即将练成长生诀之前的时候,要谴的恐怕是我吧!
不管它,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帮萧雅找个替身,萧雅不想连累普通人,得找命格先天有损者,我本想去广大农村找找智障女,但林瑶建议,应该去城里的福利院碰碰运气,这里有智力缺损的人比较集中一些。
商定方案后,用手机搜索,省城一共有两家这种福利院,相互离的不算远,开车过去,很可惜,符合条件的几个,要么是男生,要么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小倒是没什么,狄安娜还小呢,关键长得都不怎么漂亮,萧雅不满意,说再去别处看看。
我开始查找附近城市的福利院,这回学聪明了,先让林瑶打电话过去,以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为由,问有没有漂亮的年轻智障女孩,问了三个城市,都没有结果,正沮丧,林瑶突然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哥,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我拍了拍脑门,一直在找先天残缺的,忽略了后天出问题的这个族群,我曾经看过一本《疯子在左,天才在右》的书,讲的就是精神病人的内心世界,越是严重的精神病人,越是没有自我,或者只有虚幻中的“自我”,跟智障人士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且很多神经病人的大脑损伤都是不可逆的,所以,李时珍本草纲目里才有那句话:故脑残者无药医也。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网络笑话的梗,很可怜的。
又搜精神病院,现代人压力大的不少,省城精神病院居然有七家之多,我拿着手机屏幕让萧雅挑选,先去哪个,萧雅随便点了一个,叫“盛京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查了一下,这是省城最大的神经病医院,住了两百多个不同病情的病人,从地图上放大了看,规模不小。
“就在这里头挑吧,”我找累了,对萧雅说,“别熊瞎子劈苞米似得,总觉得后面会有更好的。”
“嗯,行,我倒是无所谓自己的皮囊,主要是怕你不满意嘛!”萧雅说。
“我喜欢的是你的初心,跟你的皮囊有什么关系?”
“拉倒吧你,如果把我变成风姐那样,你还肯睡我吗?”
“……说的也对,总之去看看再说。”我一想到那位“美女”,不禁一激灵,就是关了灯也会不情愿的吧。
我开车过去,已经是晚上五点半,过了家属探视的时间,研究中心也只剩下门卫和几个值班的大夫,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进去,按照事前计划,由我伪装成神经分裂者,林瑶扮演我妹妹,想把我送进来治病,其实我不用刻意伪装,只对医生说,我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女人,然后换萧雅出来,操纵着我,语言和肢体都极尽美女撩人之能事,再换回我自己,凸显阳刚之气,认真盯着大夫:“您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了,我控制不住她。”
值班大夫皱眉,扶了扶眼镜:“小伙子你这病得可不轻啊!”
“是啊,是啊,他中午的时候还要强上我呢,让我管他叫嫂子!”林瑶帮腔,可怜巴巴地说,“求求您了,就把他先收下吧,我们的爸妈在南方做生意,我都不敢和他在家了,怕他半夜摸进我房间,把我给……可我又不放心让他自己呆着!”
说着说着,林瑶抽噎起来,萧雅出来拍着她肩膀:“阿瑶啊,没关系,嫂子会疼你的!”
医生吓得坐在椅子上往后腾地一哆嗦,差点摔倒,赶紧给我办理入院手续,又给了我开了镇静药,让我马上吃!
“这玩意有啥副作用么?”我拿着药问。
“没事,就是让你脑子别乱想,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医生哆哆嗦嗦地递给我水,扶着我手往嘴边送,可能怕我再犯病。
我一看药片不大,大概只有煮熟的米粒那么大,就顺势吃了,有点苦,没啥感觉。
办完手续,他让一个护士带我去病房,这里都是平房(可能怕病人跳楼),我的房间在135,双人间,室友是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把我安置好之后,林瑶坏笑着走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卖了呢!
护士也走了,关上门,并咔哒上了锁,隔着门口的小窗,让我有事按床头的按钮,她会过来。
我四处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监控,跟普通病房差不多,设备相对齐全,还有书架,略显家居。
我坐在床上,对面的老头正撸着白花花的胡子瞅我。
“老先生,怎么称呼?”我问。
“吴正道!”
“张无忌。”我点了点头。
“张老哥你好啊!”
“……你好。”我黑着脸伸手过去,估计我在他眼里,也是个老头。
寒暄过后,老吴头问我会不会下象棋,我说会一点,反正不让出去,闲着也是闲着。
老头神秘兮兮地枕头底下拿出一副扑克牌来,散开在桌上,黑、红各16张牌,让我执红先行。
神经病人的玩法儿果然高端,非但没有棋盘,我还得记住每张牌代表的是什么棋子,幸亏有萧雅辅助,我才能跟得上老头的节奏,第一局手生,输了,第二局扳回一城,第三局下成和棋,老头非常高兴,说已经很多年没有棋逢对手了!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建议睡觉,因为那个精神病药的药劲儿有点上头,搞得脑袋混浆浆的,要不以我和萧雅联手的实力,也不至于输给老头。
老吴头说好,先去洗漱,老头洗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将军”、“用炮换我马,你是不是傻!”
我摇了摇头,简单洗漱,关灯上床,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老头打起了呼噜,我起身,穿上拖鞋来到门口,门锁结构很简单,就是普通的锁,只不过把手装在了外面,我用老头的扑克牌,慢慢撬开门锁出来,走廊里灯光很暗,偶尔有几个房间的灯亮着,有坐在床上奋笔疾书的,有俩人在哪儿对对联的,还有画素描的、研究二胡的,不认真听、认真去看的话,可能会以为他们是文艺工作者。
神经病房间是男女分开的,女病人的房间在后面那排平房,我悄然走到走廊尽头,这里有个护士站,就是之前送我来病房的那个小护士值班的地方,她正坐在椅子里玩手机,我直接走了过去,她也没发现我,出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有点凉,我先来到侧面的医生值班室,那个值班医生已经睡着了,我开门进去,从墙上摘下他的白大褂和白帽子,又拿了听诊器,溜出房间,来到后排女舍,门关着,但旁边的窗户开着,我从窗户爬进去,这边也有值夜的护士站,不过没有护士,我只看见一架瓶底的眼镜放在桌上,我往病房里走,到一扇门口的时候,右手边的弹簧门突然打开,一个小护士从里面出来,跟我撞了个满怀!
给我吓坏了,因为不想伤人!
“对不起,周大夫,这么晚还查房啊!”小护士向我鞠躬道歉,眼睛眯成缝,原来是个高度近视。
“嗯。”我压低声音,模仿那个值班大夫。
“需要我帮忙吗?”小护士又问。
“不用,你去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该不漂亮了!”我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说话的不是我,是萧雅,我怎么可能冒风险说这么一大堆话。
“好的。”小护士娇羞点头,绕开我,快步走向值班室,差点撞在墙上。
“笨手笨脚的好可爱啊!”萧雅在我脑海里说。
“要不你挑她得了。”
“切,赶紧查房吧!”
我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挨个房间扫过去,女寝这边没睡觉的人更多,很多房间不用进去,直接从小窗口看就可以,已经熄灯的,我怕错过美女,拧开把手进去,打开灯,看看脸就关灯,有问的,我就说查房,然后退出关门,他们倒是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抗,只不过有两个大姐低声骂我是流氓。
很可惜,看见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妇女,一脸幽怨的样子,比较失望,直走到218房间,我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你来了啊!”
声音跟电视里的女鬼似得,给我吓屁了!
转头看,房间里关着灯,说实话,要不是萧雅给我壮胆,我还真未必敢进去,拧开把手,打开墙壁上的灯,一个女病人就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双手垂着,头发凌乱遮挡着脸,跟贞子似得,而且房间里只有她一个病人,另一张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你来了啊。”女病人又幽怨地说了一句。
“嗯,”我镇定情绪,“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女病人微微抬起头,从头发缝隙中露出一只明媚的眼睛,嘴角邪笑,从下巴来看,脸型很正,应该不会丑到哪儿去。
“把头发撩起来,我看看你脸色怎么样。”我背着手说,女病人左右晃了晃头发,依旧垂着头,不过面容很清楚了,我不觉心里一惊,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
“哎,这个美女不错啊,我挺喜欢的!”萧雅有点激动,一着急,直接操控着我的发声系统说了。
“是啊,为了等你嘛,”美女病人接茬,“我今天特意用香皂洗了脸呢!”
确实很漂亮,不过不是北方姑娘那种落落大方的漂亮,更似江南美女那种婉约之美,有点像梁静如。
“啊!我想起来了!”我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叫沈静冰?”
“对啊,”美女病人莞尔一笑,“林峯同学,你才想起来吗?”
卧槽!我不由得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她居然知道我是林峯!
萧雅也蒙圈了,我明显感觉她的思维短路了一下!
没道理啊,这是我的一个大学同班同学,当时的班花,我还跟她一起在食堂吃过饭呢(不单是我俩,还有另一个女生),不过我记得她大一结束后就没来上学,听同学说是生病请假,休学了,后来就一直没再见过她,敢情是得了精神病。
这倒是没什么的,可我现在化装成这样,声音也变了,连跟我朝夕相处的林岚、林溪都认不出,沈静冰怎么会认出我呢?
难道这是神经病人的特异功能,还是……我特么又掉人家陷阱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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