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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眯缝着俊眼嗅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好闻气息道:“乖,且让我抱抱……”
说着,便双臂用力,将佳人抱入了书房的内室暖塌上……
待得他尽了兴,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莘奴长发披散,光洁的肩头露在被外,已经是喘息得有些不均匀了。
虽然心内依然恼着他,可是莘奴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离得了他的身边,也可能会怀念他床榻上的这一番技艺。
说到底,这王诩也可谓是能入男闾的一员骁将。
受了姬莹的影响,莘奴偶尔也会天马行空乱想一番,也不知将来她如他教养自己一般,也养个容貌出色的少年在身旁,依样教养,能不能调养出个跟他一般在床间出色的来?
不过时间紧迫,容不得她胡思乱想,还是需要先说些要紧的。
第148章
于是她在他的怀里微微蠕动了下,开口道:“我最近身子不耐疲惫,回转鬼谷时,可否将那车轴加固,用双道的车轮?”
王诩摸着她的长发,对这小女子的异想天开有些好笑道:“你便是不说,我也会叫人加固车子的?双道车轮?是宽些就更稳妥吗?”
莘奴道:‘我见有人这般做,车子的确是稳了,你叫下人去弄,免得我一路受罪。”
和好的感觉甚是美妙。几日里的冰冷,就算是一向沉得住气的王诩也稍嫌有些受不了。如今怀内温软抱得踏实,就算车顶再按上几个轮子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接下来的日子,莘奴倒是几次命人出去采买,有亲自看了看大梁各地的店铺货色。如今她开在魏国各地的商铺甚多,加之商船运转得宜,说是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的。
惹得她的同门师兄白圭都是羡慕连连,直夸赞莘奴选择货品的精准,还真是什么紧俏便进什么。
所以快离开大梁这等商业繁庶之地时,更是要多多查看,进一些货物,甚至连马匹车辆也订购了很多,以备运货之用。
王诩也是习惯了莘奴的财迷,这女子自从进入商道后,便毫不掩饰对金的渴求,如今更有变本加厉之嫌。只要她能按时回府定时吃饭没有太过劳累,便任凭着她折腾去了。
很快便到了回转鬼谷的日子,众人纷纷装车备下一路的食饮,然后再请裹了貂裘的家主们纷纷上车。等到马车驶出了大梁时,莘奴才发现加固了双道车轮的马车行驶起来其实比单车轮的更慢些,坐着这样的马车实在是耽搁了既定的行程。她略带不安地对坐在身旁的王诩道:“怎么办,我实在不知这车竟然慢下了这么多。”
王诩倒是不以为意地说:“慢些不好吗?就如你所言,这马车行驶得的确安稳了许多。”
莘奴笑了笑,伸手撩起帘子朝外看了看,只见姜云君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瞪着那车轮,一脸难得的肃穆,正同马车言道:“能不能行驶得再快些?”
莘奴放下了帘子,躺在马车里铺设的软垫上,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明知前方是个崎岖的险路,她却只能一路咬牙走过去,能否顺利,实在是牵扯到挚友与她腹内孩儿的爹爹的性命。不能不加倍的小心,仔细的筹算。
妫姜如今身中剧毒,受制于龙葵夫人。而姜云君为了她是宁可负天负地的。若是妫姜所言无误,这条通往鬼谷之路便是他要动手的地方了……
莘奴原本是想将这龙葵的阴毒和盘告知王诩的。但是妫姜在当初那封密信里写过这样的话“鬼谷子善弃子保帅,吾恐成弃子。”
莘奴不得不承认,妫姜之言是极有道理的。王诩的心思太难猜测,该冷血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如若他一但知晓姜云君对自己动了杀心,恐怕会因而疏离姜云君,弃妫姜而不顾。要知道妫姜一死,姜云君岂能独活?
而妫姜之所以希望莘奴能解了姜云君的这次刺杀,是因为姜云君虽然双手沾满鲜血,却得“义”字极为重视,若是一朝杀了王诩后,只怕姜云君也不能苟活。
莘奴是了解妫姜的,她期盼的,其实不是自己从龙葵的控制中解脱出来,而是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至于那龙葵,一直是王诩心内的一朵圣莲,莘奴也是心内憋着一口气,总是不好随意开口污蔑圣莲,不然岂不是又落得了善妒的恶名?总是要将那毒莲的根须拔下,彰显在太阳之下才好。
这时王诩起身出去与姜云君骑马同行。莘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巾帕,这是妫姜随后借姬莹之手,出送出来的地图,莘奴将它扩大放在了巾帕上,上面标示出几处姜云君可能动手的地点。而前方,便是最有可能的一处了。
莘奴收起了绢帕,有掀开了帘子开口道:“我的腹内有些发饿,走了半天了,也该吃些温热的了,旁边有空地,歇息一阵可好?”
孕妇开口,岂与不食的道理?
于是本来就很迟缓的车队再次停歇下来。在路旁开鼎做饭。
第149章
既然是旅途中,也不分什么主仆,大家一律抓紧时间用餐,免得在寒风中冻得太久。
就算是旅途中的简素餐饮,也是甚有讲究的。在临行前,庖厨用陶锅熬顿了鸡汤,那鸡油漂浮得满满一层,待得加热煮化了后,再加入撕碎了的烤饼,既顶饱又驱寒。
莘奴喝了两口道:“汤里不放些鲜蘑,缺少了些味道。”姬莹在一旁说:“姐姐不是让厨下备下了晒干的菇粉吗?洒些入汤里,也好提一提味。”
莘奴笑着一拍额头:“你不说我都忘了,快,拿来提味。”
在一旁的子虎对于这蘑菇汤的典故可是记忆犹新。当看到莘奴取了那铜瓶往家主王诩的碗里抖着手腕时,那眉毛都是微微跟着起跳。
在王诩的碗里加了菇粉后,莘奴又给姜云君加入了些。然后才在自己和姬莹的碗里倒了一些。
一时间用餐的众人寂然无声,大多是端碗瞭望。子虎自不必说,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姜云君则是心里存了鬼,他对王诩起了杀机,自然也是加倍提防,对于这加了粉末的汤有些心存疑虑。
而姬莹则是有恩师在前,他若不先饮,怎么能有自己抢先食的道理?于是便先自去锅灶那边要水喝去了。
一时间,大家端着碗大眼瞪小眼,都望向了莘奴与王诩。
王诩也许是嫌那汤太热,端起了汤碗轻轻地吹着,那汤碗里的泡饼也跟着上下起伏,可就是迟迟不饮。
莘奴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调羹,待得将汤水调匀后,这才慢慢饮了一口,然后抬头瞭望着众人道:“怎的个个都不食?若是嫌弃我添了菇粉味道不佳,自倒在地上好了。”
这莘奴若是高傲孤冷起来,简直是将王诩的气场学去了七八分。她这么一说,子虎本来是有心去倒,一时也不好行事了。
倒是王诩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轻声道:“你既然心知大家互嫌弃,怎么问都不问便自添?”
说完便将那碗汤端起喝了一口。
有这二人引领,其他人也不好矜持,一时间又恢复了一起品尝美食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待得吃饱了,便再也耽搁不得时间,就此要上路了。可是这时天色渐晚,若是再走,又担心路上出状况,于是子虎建议王诩就地安营扎寨。可是姜云君却似乎不愿太早停下来,只建议过了前面那道山岭再休息。
姜云君既然开口,子虎便不好坚持,只是这时本已坐到一旁的莘奴倒是发话了,“就在此休息吧,若是再往前走,腰身有些疲惫。”
姬莹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坐了一天实在是辛苦,还是早些休息吧。”
两位孕妇发话,姜云君再也不好坚持,只能紧锁着眉头默默地走开了。一时间,仆役们忙着安营扎起帐篷。虽然是寒冷的冬日,可是三层的帐篷之间都夹着厚实的羊毛,再在帐篷里面生起炭火,不多时便暖意融融,足以抵御冬日寒宿郊外的痛楚。
不多时,除了看守巡视的侍卫外,各人皆入了帐篷。王诩与莘奴在同一个营帐内,为了便于聚拢暖气的缘故,这帐篷并不大,入了其中便要躺着休息了。
王诩今日看来甚是疲惫,倒在床榻上,不多时便已是睡意朦胧了。当他倒下时,久久不语,就在莘奴以为他已睡着时,一片昏暗中,突然她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握住,然后便听他冷冷地说道:“你是当我真的不会拿你怎样?”
莘奴感觉到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正逐渐减弱,这才小心地贴附在他的耳旁,轻声道:“那你猜猜看,这次我会拿你怎样?”
王诩从感觉到一阵头悬起,便已察觉到定是刚才的饮食不对。可是自己虽然浑身绵软无力,内腑间却无痛楚难受之感,可见她给自己食的并不是毒药,而是迷药一类。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女子已然倾心交付之时,毫无预兆地竟然又下手来了个下三滥。在王诩一向自诩看透人心,却在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顽猴身上,连连狠摔了两次。就算喝的不是毒药,一时间也气得五脏六腑俱已燃烧。
下一刻,他只头一歪,便迅速地陷入了昏迷之中。莘奴抬起自己的手腕,只觉得火烫烫的一片,可见王诩下了多大的力气。
那菇粉正是妫姜给她的配方,她借着在大梁城内买卖货物之计,弄齐了配方上之物,自行调配。之前还担心这菇粉莫要如先前的毒菇一般会要了人命,给一只黑猫吃了少些,果然并不致命,那猫儿能昏睡上大半天。
而那放置菇粉的铜瓶才是大有名堂。当初在群贤论会时,在论会的闲暇时,莘奴倒是与众位贤师的弟子们有些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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