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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手快刺进匕首,醉汉速度更快,就地一滚。匕首叮的一声轻响,刺在地面石板上,飞溅星点火花。他乜着一双乱发庇盖的眼睛,从下至上查看被准确抓住裤腿的年轻人。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器宇不凡,浑身乏着历经无数次战斗才能粹炼出的凛冽气息。
一个普通的醉汉,怎么可能有如此快捷的躲避身手,肖强暗自惊异。急忙呵斥住预备再次刺进的赤霞,蹲身亲自扶起醉汉,小心赔不是道:“大叔,请起来。”
醉汉不醉,名字叫丁堡山。除了记忆有些问题外,其他还行。
他自我介绍曾经是做气象勘测的,这座城市算是受污染较轻,复苏时间比其他区好的区域。也就是这样,这座城市人流量和暂住人口数量一度爆发,混乱不堪,这些来自不同区域,不同身份复杂的人群,就这么乱哄哄的挤满这座原本很安宁,美丽的城市。
在爆发生化污染之前,他还在外地工作,干的就是气象探测巡视等业务。
丁堡山说这种生化爆发前夕是有预兆的。在气象巡视中,他们发现了不明缘由的气候转暖,冰川提前融化的过程。
他提到说冰川部分颜色出现暗红色,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关于气象学,肖强是门外汉。不过见丁堡山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知道是中哪门子邪,他居然能够平静的听这丫的继续说下去。
丁堡山答应带他去找沉沦者老巢,却有一个条件。其实这个条件也不算是条件,应该说是邀请,邀请他们三人去家里。
一个人孤独久了,闷在心里的话真心好多。在巧遇肖强之后,丁堡山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滔滔不绝的说,不管对方是否接受和懂否。
他说;人类中出现危机是因为外星人的原因。外星人一直就没有停止对地球的勘测和实验。在四千年前欧洲人DNA变异,是由迁徙人群注入新基因而起。也有研究人员从史前人类骨骼和牙齿样本中提取DNA样本进行母系遗传谱系排序,结果表明45%属于欧洲人。
而澳大利亚阿德莱德远古DNA研究中心沃尔夫冈-哈克博士是该研究负责人,他曾经表示,这是首次透析历史的人类谱系基因分析,能够直接‘实时’地观测人类DNA进化,呈现出欧洲人口的显著变化特征等。
上面这些话题,肖强曾经从R教授口中听到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疯疯癫癫的丁堡山,也知道这么多。
丁堡山卑微低头,刻意跟肖强保持距离。
身后的赤霞和救赎沉沦者,木头人般,除了跟人类无二的走路姿势外,面部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木木,机械状跟随在肖强和丁堡山身后走着。
醉醺醺的丁堡山,不时扭头看向赤霞和救赎沉沦者。眼眸中充满崇敬、羡慕之色彩。
一路上有偶遇一两个紧张兮兮的人,他们远远的看见丁堡山就指指点点议论。尔后在看见肖强和赤霞他们时,就赶紧住嘴,躲闪进隐蔽处。
七弯八道拐,终于来到一个旮旯角落。丁堡山的家就在一座临时修建起来的住宅区内,这个住宅区原来住了很多人,后来不知不觉的迁移走了。到最后留下他一个人……
他不修边幅,崇尚随性自然也很实在。对物质的欲望很低,一个背包一件衣服可以用很久。
屋里,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上搭了几件脏污的衣服,床底下,凌乱堆放着几双破旧,积满尘垢的鞋子。
丁堡山吸烟,是那种价格最低廉的香烟,屋里顿时烟雾缭绕。在肖强他们进屋后,尽管把每一个窗户打开,也无法消除那股熏人味道和烟雾。
赤霞和救赎沉沦者,没有进屋,他们俩就像卫士忠诚度百分之百的在门口守候。
四处找位置想坐下,无果,肖强黯然摇头,叹无语;世道沧桑催人疯。瞥看到丁堡山居然在对着柜子上的镜子修面,就随口问道:“你怎么没有离开这里?”其实他很想说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只是觉得这句话问出来也许不好,就改变了问话的方式。
“我在等一个人。”
“你老婆?”
丁堡山把面部泡沫抹干净,视线一直盯着在镜面上,很认真的样子道:“我没有女人……”
“那你等谁?”
“等你。”
“我?”肖强哑然失笑,看这丫的还疯得不轻。自己来自未来,他是2038年的人,隔那么远的年代,怎么可能等的人是自己?
“我们气象巡逻员,一共是八个人,最后剩下我一个……”好像是言归正传了,丁堡山在说这句话时,明显带入了情感。与之其他人类相同黑色的眼眸,不同于木朽眼中的死寂,他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一种复杂而又难懂的光泽。
“其他人怎么回事?”
“死了。”丁堡山的神情凝重,新修面之后的他,以焕然一新的尊荣出现在肖强面前。乍一看,还以为不是同一个人,总之他的年龄不算大。
“出什么事了吗?”
“某一天,冰川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病毒感染。这种病毒属于有机体物质。那变颜色的冰川,布满这种病毒物质。它们入侵在那一片区域的所有生物,凡是遭到病毒袭击的生物,都在孕育新的变异机体以此来完成它们继续繁殖传播的能量。”
“这个跟沉沦者有关系?你不会怀疑制造这种病毒是UFO吧?”肖强觉得丁堡山的话有些无厘头。
丁堡山说道:“有关系,我们很想把这件事汇报过有关部门。却遭到组上的同仁否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八个人持不同意见,争论不休……”
“然后?”
“在时间上耽误了最佳时机,后来出事了。”丁堡山眼睛湿润了,狠狠抽一口香烟。“你为什么没有问我装疯卖傻的原因?”
肖强微微一怔,揶揄道:“也许有你的原因。”
“我的话没有谁愿意信。”丁堡山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仰视状久久凝望烟圈在一点点散去,才再次矫正身子继续说道:“没有人相信,巡逻站台出事的真实原因,我被抓起来说是造谣生事。”
“我想听你讲巡逻站发生的事。”
“当然,如果不耽误你正事的情况下,我可以给你讲述。”他灭掉烟卷,深邃不见底的目光扫视一下肖强,看向门外道:“他们俩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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