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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巨大的陵墓就埋在下面,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自认为也在道儿上混迹过,对这些陵墓也算格外上心,哪里有大墓这些信息是从来不错过,可是为什么这里有这样的奇迹存在,却从来未有过只字片语?
薛回答说:“并不是没有流传,而是没人敢说,先不说知道这里存在的人口风紧,再说了你见过发现油斗的土夫子会四下炫耀的人吗?其次也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几乎和这里有过联系,不管是因为好奇前来观光考察的还是妄图搬山御岭的人几乎从未逃脱一个结局离奇死亡!有些人的死法更是匪夷所思,奇之又奇,甚至就连谈论这里古怪的人都遭到了灭顶之灾,你说还会有谁嫌命长流传这里的事迹的?”
这的确是让人足以畏惧的理由,而且连谈论都会离奇死亡,就像诅咒一样,又有谁还敢肆意乱说。而且从薛的话语里头,最起码我知道这里前前后后地来过无数拨人了,可是无论谁都没有成功过,当然也包括爷爷参与的那一次在内,而且那一次他自己也在内,这点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只是他却从来没有提起失败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玉人的出现而就导致了整个队伍的分崩离析?
我总觉得这点有些不大可信,当时一定还发生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事,只是倒底会发生了什么事呢?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那就是他们来这里的决心,既然他们知道这里如此凶险,甚至有丧命的危险,那么就一定是豁出去了,所以即便看到了翡翠人俑带来的死亡也不会因为恐惧而退缩,所以在翡翠人俑被发现的同时,还发生了另一件事,很可能这一件极可怕的事就与翡翠人俑的发现有着直接关系。
当时爷爷在描述那一场暴雨来临的时候也用了很特别的语气,似乎那场暴雨的来临完全就是一个毫无征兆的意外,我依旧还记得爷爷描述那一场暴雨来临的样子,似乎是忽然之间就刮起了大风,而且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就开始阴云密布,这些乌云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转瞬之间就让这里变成了一片漆黑,我想着这速度应该和孟磊在日记里描述的是一样的,因为从这些壮丁冒雨挖山就可以看出,当时很可能是谁也没有料到暴雨会来的如此突然,监工甚至还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可以先避雨,而很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军营里已经出现了变故,而那时候刚好是翡翠人俑出土不久的时候。
从爷爷的描述里和孟磊的日记中我最起码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分外怪异的现象能置人于死地或者会带来死亡的暴雨,而现在我们还没有经历这样的变故,最可能的原因是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就像触动机关才能发动陷阱同样的道理,我们现在还没有触动机关。
想到这里,我问薛道:“既然当时你就在队伍当中,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场暴雨?”
薛听了头也没有抬,但是却回答道:“当然记得,那是一场很罕见的暴雨。”
我见薛并不隐瞒,于是继续问道:“我记得爷爷说这里发生变故的时候,就在那一场暴雨之中,你不觉得那场暴雨来的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薛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从来没有认为那场暴雨是一场意外,我们也早知道它迟早会来,可是却没想到它这么提前到来,以致于直接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那次行动也直接无疾而终,我们元气大伤,至今都无法再次组建同样的一支队伍来到这里继续探究。”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我听见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当初尚且不成功,现今更是难上加难。”
我问:“为什么?”
薛解释说:“当时这里的风水格局都还没有被破掉,虽然对人有害,但是还不到这般凶戾的程度,我们只需要找到足够多的活祭来镇住原本的风水格局就可以,但是现在风水格局不但被破了,从你的话里我甚至已经知道镇山蟾蜍都已经死了,这风水的凶戾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再想要深入地下完成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薛的这一句话,我只觉得其余的什么也没听见,只有那一句“只需要找到足够多的活祭来镇住原本的风水格局就可以”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我几乎是失声喊道:“当时抓来的这么多壮丁原来在你们眼里不过是用来镇住风水格局的活祭,你们竟然这样做!”
薛默不作声,面对我的指责没有说一句话,我自言自语地说:“也就是说,若不是那一场变故,所有的壮丁都差点被你当做活祭献祭在了这里,其中也包括我爷爷在内。”
后面的话薛就没有再说下去,我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觉得自己的心虚依旧无法平静,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怪不得你说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觉得瞬间对薛他们这样的做法感到心惊而且无法接受,更是为从来不了解这样的薛而感到可怕,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在谈及这样多的人的性命时候竟然这般冷漠,也许我真的从来都不曾真正地了解过他。
可是面对我的质疑薛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甚至只是将眼神看向了屋顶,就这样靠在柱子边上,一动不动。后面的情景就这样沉默了下来,气氛也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了,我只觉得他似乎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俨然就是一块石头。
过了很久很久,我忽然听见薛轻轻地开口说道:“我也是活祭中的一员,那个时候就该死掉的。”
我讶然地看着他,他竟然也是其中一员,难道当时用来作为活祭的不单单只是这些被抓来的壮丁,还有这些军官也是?可是薛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也会是活祭中的一员?
然后薛闭上了眼睛,表情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死水,然后他继续说道:“我没有像其他人逃出来,而是被困在了木屋之中,可是却也没有死去,就是你看见的那个没有任何开口的木屋,我就被困在其中的一口棺材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可是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死,虽然我好几次都饿得昏厥过去,可是每一次却都能活着醒过来,虽然那种折磨的滋味至今都无法忘怀,但是我却没有死。”
我问:“可是那里并没有水,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薛说:“我靠吸食自己的血解渴。”
他说得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可怕,这时候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他之所以会这般冷漠,大约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的缘故,他闭着眼睛说:“我咬破自己的血管,然后吸食自己的血液,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和我一起被困在木屋棺材里的所有人中,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了下来,可是我知道这不是偶然的,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早已经设计好的阴谋。”
我疑惑道:“阴谋?”
薛说:“我们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这一切都不过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一个阴谋而已,为的就是从我们这些人当中甄选出现今像我们这样的人而已,我是那一拨人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而剩下的死去的或者即将死去的,都被当成了食物,你应该见过了,那个被困在木屋里疯子,他就是用来处理掉所有尸体的人。”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同时我不禁为薛的经历感到同情,原来他曾经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成为了现在的他,无所不能的他,可是听他说的这些话,他应该是从来没有快乐过吧,反而这样的活着让他很痛苦。
薛则继续说道:“我获救之后就被带离了这个地方,救我的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我只记得获救的时候他惟一和我说过的话只有一句从今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以前的名字,否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你住须记住两件事,第一,你从今之后只有‘薛’这惟一的名字;第二,每八年你必须回到这里来。”
这大概就是“薛”这个身份的由来了,而至于第二点,每八年就要必须回到这里来一次,这是为什么?
我说:“这么说来的话,这又是一个第八年了?”
薛点点头说:“是的,这样的八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了。”
听到薛这样的回答,我立刻出声道:“这么说来,猴子才是你的真正身份!”
薛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然后摇了摇头说:“我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至于那个猴子,我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又如何会假扮成他。”
就是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丝灵光猛然划过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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