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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说:“我倒觉得是风水阵,有人利用这里富足的风水在设了一个局,其实我们好几次都到了这地方周边,可是却硬是看不见这地方的所在,俗称的鬼遮眼就是这样了。”
我惊呼道:“风水阵?”
这样说来的话事情岂止是有点复杂,那分明已经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了。
这时候拐子来了一句:“你别看这里荒山野岭的,还真说不定曾经有过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不也不会有人花这样大的力气布这样的局。”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只看见猴子一直在看着我,而且眼睛里竟然满是那种打量的神情,可是他做的却很小心,并不让其他人发现,若不是我忽然抬眼看他,还真发现不了他竟然一直用这样的眼神在打量我。
被我发现他也只是镇定地移开了视线,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我知道这事不能说破,就当没留意,依旧听拐子说着,猴子别开视线之后说道:“那去千尸洞的事只有暂且放一放了。”
看得出来猴子对这里有极大的兴趣,不单单是猴子,还有拐子和瘌痢头,只是瘌痢头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磊的死亡,所以我看了他一眼,却在他脸上看不到多少悲戚的神色,虽然没有,但他的脸色却的确不好看。
我将视线从瘌痢头身上移开,然后就落在了这些木屋上,我曾记得猴子说这些木屋也是一种风水格局,又加上刚刚他关于这里风水阵的推测,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些木屋会不会就是风水阵的一部分,是为了完善风水阵而必须存在的东西?
我自然将这个念头同猴子他们说了,猴子他们似乎也还处在猜测阶段,我看见他沉吟着说:“我对这里了解的并不多,本来还指望孟磊的,可是却不想他竟然这么快就遭遇了变故。”
猴子的话音里带着满是遗憾的语气,似乎他早就知道孟磊的身份一般,但是我转念想想,它是负责夹喇嘛的人,所有夹喇嘛的底细都应该了解得一清二楚,那么知道孟磊的身世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将他们三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却根本看不出倒底谁会是薛假扮的,因为三个人身上压根看不出薛的一点相似来,就连感觉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想,不要是我想错了主意,兴许薛并不在他三人之中也不一定。
后来猴子提议到被挖过的山那边去看一下,而且他说既然这些木屋的作用是风水格局那么久不能住在里面,听了他的话我觉得有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他似乎在和我说当时孟磊选择住在木屋里就是一个错误。
拐子和瘌痢头对猴子的话基本上没什么意见,我也就没有反对,其实我现在的想法是将每个木屋都看一个遍,我始终觉得这些木屋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而且既然里面不适合住人,当时建造木屋的军队为什么还住在里面?
这似乎有些说不通,要不就是这支队伍不知道他们造的是风水格局,住了是会死人的;要不就是他们明知这样而故意为之,能让他们这样的,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两个字献祭!
当这两个字冒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海里似乎忽然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澎湃地涌出来,可是这些记忆却是完全零碎到不能再零碎的一个个模糊的画面,我只感觉,我似乎看到了磅礴的大雨,还有响彻整个山岭的哀嚎声。
这情景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哀嚎声在雨中凄厉无比,接着我就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这是爷爷给我讲述了无数遍让他至今难忘的画面,这个在我脑海里自动生成的画面也曾经是我童年一度挥之不去的噩梦,因为这样恐怖的事情,的确给我幼小的心灵有了不小的冲击。
然后这个画面就此消失,我倏地回过神来,只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猴子他们三个人都是愣愣地看着我。我见了有些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
瘌痢头最先开口,他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更加疑惑不解:“我刚刚说了什么?”
拐子说:“三爷,刚刚你说什么在木屋里?”
我刚刚说话了?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它们三个,然后猴子点头说:“你的确说了什么在木屋里,可是你说的太突然,最初的声音又太小,是故我们谁都没听清楚。”
难道就在刚刚我出神的时间不由自主地说了什么吗?
我并不是糊涂的人,然后迅速转头看向瘌痢头:“你听见了是不是,我说的话刚刚你都听见了!”
立刻拐子和猴子的视线就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瘌痢头身上,瘌痢头倒也没有隐瞒,他说:“我也没怎么挺清楚,但我就站在你身边,我似乎听见你说尸体在木屋里!”
尸体在木屋里?
这和我当时出神的画面完全就不沾边,可是这话是它们三个人都听见的,做不了假,难道我真说了这样一句话而不自觉?
猴子当机立断道:“我们到木屋里去看看。”
可是拐子说道:“这里有这么多木屋,我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那一间?”
猴子说:“不知道就一间间地找!”
于是我们本来打算到挖过的山那边看看,现在又回到了木屋之中,就只因为我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除去我们已经去过的第一二间和被烧毁的第三间木屋,那么就只剩下了另外的那两组,为了保险起见,这回我们没有分头去找,而是全部一起,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发生什么变故,我们当中再少掉一两个人,那么就真的麻烦了。
既然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一间,我们于是就地毯式地找,我们自然是按着顺序来的,来到了第一组后面的这一组木屋当中。可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后面的这组木屋外表和之前的那一组看着一样,里面的光景却是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用有些诡异来形容。
首先先不说里面保存的很完整,三间木屋每一间的木屋的门都非常的完整,丝毫损坏也没有,而且是严严实实地扣着,所以当我们打开第一间木屋的门走进去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才进入里面,我就看见了里面有许多人!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的样子,但是却形态各异,有坐在床上的,有站在柱子旁边的,又坐在椅子上的,有在办公的,总之完全就是一幅忽然被定格在了原地的画面,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完全就是那个年代的军服。
民国二十一年!
所以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而且意料非常的场景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更为意外的震惊和不解,因为看清楚这些人之后,我发现他们并不是真实的也,自然也不是尸体,而是纸人!
都是纸人,只是身上穿了军服,又做的和真人一般大小,加上画在上面的油彩又如此逼真,所以乍一眼看到,就以为是真的了。
与我同样被吓到的,自然还有猴子他们,所以当他们察觉到这是纸人之后,率先破口大骂的是瘌痢头,他愤愤道:“格老子的,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撞鬼了,竟然是些不中用的纸人!”
我回头看他一眼说:“要真是不中用,只怕保存不了将近百年,你自己想想,这么长时间,就是铁人都成锈人估计镂空了,别说是极易风化的纸。”
可是我话音刚落猴子就说道:“不,不是纸!”
说完他就朝最近的一个纸人走了过去,只见他摸着纸人,然后说:“果然不是纸!”
我们面面相觑,于是也纷纷走到这个纸人身边,走得近了才看见果真不是纸,而这东西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我说:“这该不是人皮吧!”
猴子严肃地看着我说:“就是人皮!”
我本来已经松了的心再一次彻底紧绷了起来,这五彩的假人不知怎的,也看着分外可怖了起来,就像它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拐子却说:“可就算是人皮百来年也该化成灰了,可这保存的完好的,就像刚刚才做出来的一样,你看它上面的油彩,这么新鲜,根本就不像已经有了这么久的年头的样子。
我说:“可是又是谁会特地将这样的假人放到这里来?”
这些假人的诡异程度始终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也并不觉得像拐子质疑的那样这是最近有人放到这里来的,而是就觉得它就是那时候的东西。
这样想着我又环视了其他的这些假人,每个假人都是这样的,身上也并无半点折旧的痕迹,就好像真的是刚刚才做出来的一样。
这时候我又听见猴子说:“这的确是那时候的东西不错,你们看。”
说着猴子将假人的裤腿掀了起来,只见裤子里面是一根木头,而木头则插入到了地下,猴子给我们看的就是与地面接触的部分,那里分明已经有些糟烂了。
即便再好的木材只要这样放置都会糟烂,更何况还是如此久远的时间,当然除了昆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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