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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他已经将镇陵谱铺展开来,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面一只玄鸟展翅的样子,与薛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的确是一座玄鸟墓。
而再往这镇陵谱之中细看,这玄鸟模样无不是由许多亭台楼阁拼凑而成,而且都齐齐做成了八角封闭之势,为的是不见任何光亮,而这种设计无疑是特地为死人和建的,自然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些墓室了。
很多时候,镇陵谱就可以当做是地图来看,可是却又不像地图详尽,所以虽能看出个大概模样,却看不出细致的究竟。因此我在将这镇陵谱看了一圈之后,也只看出这个陵墓的大致模样,究竟为何而建等等的一些疑问却也无法打消,于是只好作罢。
但是随之我就得到了一个新的疑问,薛的镇陵谱是从哪里找到的?
据我所知,镇陵谱一般都是埋在主墓室的棺椁之下的,现在镇陵谱都已经在薛手里了,岂不是说他早已经去了寝殿而且已经从那里回来过了?
听了我的疑问,薛告诉我们说他并未去过主墓室,这镇陵谱是从外面发现的一具尸体上找到的。我听了更加疑惑,我们一路上碰见的尸体屈指可数,可是却并没有发现薛从哪一具的身上翻出了镇陵谱来,难道是因为一路上我并未注意的缘故?
而薛说到这里却也再不说其他,虽然我还是觉得镇陵谱来的蹊跷,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并且我还发现,我从镇陵谱里看不出什么究竟,可是薛却看的很重,在他向我们解释镇陵谱来源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将镇陵谱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似乎一路上也并没有仔细观察。
他只说,他担心我和十三的安危,所以在路上寻得却并未细看。
对于镇陵谱,虽然我时常走墓,但是真在墓里头见过却是极少,因为镇陵谱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还埋在棺椁下半米来深,一来是我们下地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给我们挖这东西,二来则是这东西挖出来也不中用,比不得其他明器,所以鲜少有人会这样干,劳时费力,吃力不讨好。
正是因为不常见的缘故,因此我并不会看镇陵谱,当然我现下说的看并不是说上面的内容,而是镇陵谱上残留下来的东西。
薛看了之后说,一般镇陵谱会潮绵,甚至是霉烂都是自然的现象,因为镇陵谱被埋在地底,水气重,加之墓里阴气重,不潮绵那才是怪的。
可是这一张镇陵谱却并不潮绵,反而显得干燥异常,我说会不会是因为它已经被挖了出来,不再埋在地底而的缘故。可是薛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镇陵谱上应该有潮湿的水渍和霉印,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可以看出,即便是被埋着的时候也是干的。
能在地下埋着而不受潮,这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要复杂一些,由此可以看出这张镇陵谱的一些不同来,而且如此保护得周密,只怕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说完薛又指着镇陵谱的料子,只见这料子呈腥红偏暗,看上去像是稍稍有所凝固的血的颜色,而这个我却知道,镇陵谱一般都是以黄红色为佳,这般暗腥红颜色,似乎不像是褪色,更像是被上了色一般。
我想了想问薛:“会不会是因为周围放了朱砂的缘故?”
朱砂去潮,而且颜色鲜红,镇陵谱在地下埋的时间长,朱砂会缓缓渗透染了色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镇陵谱这般颜色和干燥正好与我的猜测吻合,可是薛却摇摇头说:“不大像。”
他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盯着镇陵谱在看,不为上面的内容,只为这料子上的蹊跷。
他接着说:“我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是不是还未可知,但估计也差不离。”
薛卖着关子,说到这里就不肯说了,然后他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我只见他来到石棺边上,也不见他动了哪里,石棺就缓缓移开,然后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我和十三相互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墓中诡异,似乎每一个设计都暗藏玄机,而且更显出一种机关重叠、小心翼翼的味道来,特别是那种不让人进到墓中一步的味道,否则入口设计在如此隐蔽取巧的地方,不是我们误打误撞,谁会知道,有怎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一一进到入口之中,入口下来起先是一行台阶,往下走了二十来层就变成了平地,只是这平地显得古怪,就像个六棱面似的,走着竟有些打滑,而且脚下自始至终都有摆不平的味道,突起的棱角就像是平路上的小石子一样搁脚,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走了一段之后就觉得脚上酸痛。
我之前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地面设计,而我看薛和十三走的却并不像我这般吃力,可是他们走路的姿势却有些怪,我低了头才发现,他们都是踮着脚在走的,而且已经尽量将脚垫高,这样脚尖始终都踩在棱面上,避开了棱角的突起。
十三见我发现了这点,朝我笑笑,他解释说:“我本想告诉你,可是薛不让,我也没办法。”
我于是看看薛,薛始终在走他的路,面色不变地说:“你虽然下地时日也已经很久,但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之前那些墓和我们现在要走的这些大不同,更危险也更诡异,亲身体验总比提醒来的要深刻些。”
我听着,总觉得薛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似乎在说着其他的什么事,让我的心莫名地一阵悸动,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害怕到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恐惧感,让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薛说完便不再说,十三也一改了吊儿郎当的脾性,竟然沉默着走了一路,这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而且我还发现一路上薛的眼神有一着没一着地落在十三身上,而十三似乎是知道,在薛刚别过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回去,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那种看不到边的深邃眼神,让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样,令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薛和十三这是怎么了?
似乎从我被困在木棺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而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依照十三的欢脱性子,使尽任何办法都打不开石棺,见到薛出现应该是惊喜才对,可是他竟然沉默了,我总觉得,那一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而且也是他们俩谁都不愿意告诉我的事。
我这样想了一路,还是最后感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这才回过神来,抬脚一看,竟然是一截枯骨。
这是一截手掌骨,就卡在六棱面之间接合的地方,于是我这才发现到了这里之后六棱面之间的缝隙竟然已经变大了许多,就像是干枯龟裂的地面一样。
而这一截枯骨,正是从里面伸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在向外求救的人伸出的手掌一样。
我再看向周边,在这缝隙之中零零散散地也散落着一些同样的手掌骨,数量不多,但足以显出这里面的蹊跷。
我于是弯下身,往外拉了拉枯骨,果真和里面是连着的。
薛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格子棺了。”
“格子棺?”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薛还没有解释,十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脚下的每一个六棱面,其实就是一个棺材头,里面都葬着一个人,它就是格子棺。”
我环视一遍这里,这样的六棱面少说有成百上千之多,也就是说,我们竟然都踩在死人头上?
十三接着说:“格子棺里的尸体都是站着的,而且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因为棺材头做的巧妙,所以拼凑在一起看起来和普通的地面无异,若不知道这东西,即便真真见了,也看不出究竟,只能够感叹地面设计奇特,匪夷所思罢了。
“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这些缝隙就是格子棺被打开过后的痕迹,因为镶成一体的格子棺只要有一口被打开过,就再也无法复原最初的样子,除非你将这些格子棺全都取下来重新装。”
我边听着十三的解释,边看着这些间隙,果真如十三所说,透过这些间隙可以看到下面的棺身。
我说:“棺木做得这样复杂,里面葬的人也一定十分特殊,不知道格子棺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看见十三看了一眼薛,似乎是知道但不敢说,而薛则冷冷开口:“是祭祀用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薛说祭祀这个词的时候,我猛地一惊,因为我想起了十三说的话,关于薛此行目的的一些话。
薛说:“还远不止如此简单,格子棺又被成为太岁尸匣,你长年行走地下,应该知道太岁是什么。”
我被薛恍然点醒,脱口说道:“这里面养的是太岁!”
说:
本来打算多更些,但是八点有直播间的访谈,要到十点才结束,所以先一更,大家如果有空就去看看,链接在书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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