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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的确就从墓道里响起。
因为刚刚还是悠远如同钟声的闷响,马上就变成了清晰的敲击声。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墓道的墙壁,几乎同时确定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我离墙壁最近,所以听得最清楚,这声响似乎是从墙壁内部敲击响起的,可是却并不剧烈,而且很有规律。
当我也在墙壁上敲击了几下之后,里面的声响骤然停止,但是从墙壁的响声我听出了不一样,这声音表明里面是空的。
我看了他二人一眼,于是继续沿着墙壁敲了个遍,事实证明这空的地方只是很小的一个区域,但是从外面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几乎不可能直接将这里拆开。
而且墙壁上接合的很紧密,根本没有丝毫的空隙,想要将墙壁上的石砖给拆下来的话显得就有些不太可能。
但也不是说不可能,只是要费工夫一些,当然如果有工兵铲等等一些工具在手的话会更容易些,如果宁桓在的话就更好了,这种墙壁在他面前就是小儿科。只可惜我们并没有带这东西下来,宁桓也不在这里。
薛已经抽出了伞兵刀,我看见他沿着石砖的接合处在缓缓地划动,似乎是想将刀面嵌进去,而且不消一刻功夫他已经在上面找到了一条缝隙,他晃动着刀身来缓缓晃动着石砖。
拿下第一块石砖是最费功夫也是最艰难的事,一旦这墙上开了一个口子,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石块接合的很紧,薛费了很大功夫也只使它露出了一个角,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一会儿这一块石砖终于被取了出来,落在地上。
既然已经掉了一块,那么剩下的就好办多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就哗啦啦掀掉了一片,可是当看到我们掀开的这个形状的时候,却觉得脊背微微有些凉意,特别是再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候,更是觉得这股冷意已经悄悄地爬到了脖子上。
这里面的确是空的,但是这空间的形状却是一个小型的墓穴,而且在里面竖着一口棺木,棺盖被涂成了黑色,用鲜红的颜料画着二十八星宿。
这颜色很鲜艳,即便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似乎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样子,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而棺身则紧贴着里面的墙壁,虽然是贴在墙壁上,但我还是看见了四个角上伸出去的铁链,铁链伸进后面的石壁之中,很明显是用来固定棺木,或者锁着棺木的。
棺盖上依旧是八根棺钉将木棺封死,而且我还注意到在棺盖与棺身的结合处,用蜡密密地封住了。
可这只是我粗略地看过之后的情景,等我细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一层蜡已经被刮掉了,也就是说原本被密封的棺木已经被打开过,也就是意识到了这点,我才发现棺钉旁有损口,也就是说这些棺钉是被打开之后再次钉上去的。
这时候十三问我:“何远,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摇摇头。
十三又看想薛,薛也说:“没有。”
十三说:“这就奇怪了,自从石壁被打开后就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蔓延在这里。”
我依旧摇了摇头,但是这回稍稍有些惊讶,按理说我是离棺木最近的,如果说这味道是从棺木里传出来的,应该是我第一个闻到才对,可是我为什么没闻见?
十三看我们一眼,然后说:“那大概是我闻到了你们身上的腐尸味和尸油混起来的味道。”
但我看十三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如果真是这味道,一路上他都在我们身边,怎么会现在才闻到?
我只看见薛多看了十三一眼,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说道:“我们得打开棺材看看。”
开棺的话是我的强项,我拿出家伙,十三说他来帮我,薛似乎有些出神,虽然他依旧是那样的表情,但我看得出来他在出神,好似在想着什么事。
我和十三将棺钉一根根取下来,直到木棺被打开,才看见了令人恐怖的一幕,棺材里面的如我们所想的确是尸体,但也可以说并不是尸体。
但无论怎么说,我可以看出来他最起码是一个人的形状,只是全身都是活肉,虽然有些脱水,但依然看得出全身的皮肤没有了。
而且眼睛也已经被挖去,看过去黑乎乎的两大个血洞,没有了皮肤,它几乎已经没有了脸庞,但是它的头发很长,而且头上是惟一还留有头皮的地方,否则头发早就脱落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大约是被它这般的模样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想离它远一些。
薛已经回过神来,应该是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看到这个模样的尸体,他反倒是往前走了一步,而且是往尸体面前凑得更近了一些。
我不知道它在看什么,但是他很显然是看出了什么。
我问十三:“你知道这是什么墓葬方式吗?”
十三摇头说:“不大像墓葬,反倒觉得有些像祭品。”
听到十三说祭品,我就情不自禁想到他说的薛要拿我去做祭品的事,我看着尸体咽了口唾沫继续问:“献祭不应该是在寝殿里的吗,怎么会被封在墓道里?”
十三说:“何远你是真傻了,这里不就是寝殿吗?”
我和十三正在争论,薛突然开口:“这不是拿来献祭的,而是用尸体来养东西的。”
我和十三都住了嘴,等着薛继续说下去,薛说:“你看它的皮已经被剥掉了,但是皮肉上却丝毫没有血渗出来,很显然这些血都已经被吸收掉了,我怀疑它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说着薛已经掰开了尸体的嘴巴,只见在尸体的嘴巴中含着一个玉环,玉环上系着一条金锁链,一直延伸到尸体的喉咙之中。
薛伸手捏住玉环,徐徐地将金锁链往外拉,接着从金锁链的另一头拉出来一枚玉印。
这枚玉印很小,大约有拇指大小,但是这玉印却鲜红如血,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终于知道薛说的这具尸体养的是什么了。
薛拿起玉印,看到印章的时候,我看见他盯着看了很长时间。
而且我也看到了,即便是用古篆体雕刻出来的,我依旧认识上面的字——蒋!
这是蒋的玉印,可是为什么会在这具尸体里,看样子这玉印是精心被放在里面的。
薛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印章上离开,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接着他回过神来,说道:“这具尸体已经被彻底地毁掉了。”
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了什么,而且木棺被打开过,很显然这里被动过。
薛看一眼墓道,继续说:“墓道里并不只是这一口棺材,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每一口棺木都已经被打开过了。”
这一条墓道有十多米长,如果按照这口木棺的大小来套上去的话,两面少说也应该有十来口,可是墓道里的墙壁上埋放着这么多的木棺做什么?
说着薛已经将这枚玉印收了起来,他来到旁边的位置,用手敲着墙壁,在寻找另一个放着棺木的地方。
果不出他所料,在离着这口木棺一米远的地方又发现了另一口木棺,当薛将石砖拆开后,依旧是看到了和刚刚一幕一样的情形,木棺的棺钉是再次钉上去的,封棺的蜡也毁坏了。
我们帮着薛将棺盖打开,原本我以为会在里面看到和刚刚一模一样的情景,可是棺材里面却是一堆白骨,虽然还站立着,但胳膊这些还是已经脱落了。
正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一声响,等我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一阵灰尘从先前的棺材旁正弥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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