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确实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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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的坤西伸手拍打着桌子，喊道：
“教会里开丧仪社的很多，你的丧仪社有什么优势？”
卡伦目光环视四周，微笑道：
“团购的话，可以打折。”
“干！”
“干！”
卡伦得体的回答，让他收获了全桌人的好评。
一连串的叫骂声，在这个群体里，是最动听的褒奖。
接下来，食物被相继端上桌，大家开始一边吃一边聊天。
聚餐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因为大团体聚餐结束后，队伍里接下来会有小团体之间的聚会，这种小团体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纯粹因为兴趣爱好不同所形成的氛围小圈子。
毕竟，某些小众爱好，不适合邀请其他人进行参与。
结账前，尼奥先起身，再让卡伦将桌上没喝的啤酒收集起来跟着他一起来到收银台。
“有5瓶啤酒没动。。”尼奥说道。
“好的，先生，我们把它扣除。”
结完帐后，卡伦问尼奥：“队长，您要回去了么？”
“我去见伊莉莎，每次任务结束后，我都会去看她，她也在等着我。
你呢，你要回去了么？”
“嗯，是的。”
“你可以等等姵茖她们，她们似乎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应该对你有些好处。”
“好的，队长。”
“我先走了。”
尼奥走出了烧烤店，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道上。
随即，其他人也相继从包厢出来，开始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
姵茖主动向卡伦走来，道：“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好的。”
“你答应得真干脆。”姵茖有些意外。
“有么，我没感觉到。”
姵茖开来的是一辆敞篷车，原本卡伦想要坐进副驾驶位置，因为后车座明显很窄，但他却看见格瑞和梵妮也向这里走了过来。
卡伦就坐后车座了，格瑞来了后，坐在卡伦旁边, 两个男人微微屈膝。
梵妮则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回头看着卡伦道：“挤不挤？”
“还好。”
梵妮笑了笑：“贵宾车还给管理处了, 执行任务时才能申请调用。”
“原来是这样。”
姵茖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一处厂房区, 里面有些工厂已经下了班，还有一些工厂仍在加夜班。
门口有个大汉坐在那里看着门, 看见姵茖来了, 马上很恭敬地问好然后主动打开门。
卡伦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发现里面很热闹，像是搏击场, 不少人正在里面进行着训练，让人有一种胡扯感的是，这片大厂房里还有一个区域划归成了射击场, 还有人在那里练习着射击；
当真是原始与热武器和谐共存的画面。
所有人都向姵茖与梵妮主动低头打招呼, 没人敢出言调戏, 她们两个俨然是这块地盘上的帮派老大。
姵茖领着众人走到深处, 再走下台阶，打开一扇铁门, 里面是独立的一个区域，布局和上面一样，一半是射击场, 一半则是搏击场，但偌大的场子只有他们四个人。
而且, 搏击场的储藏柜里摆放着的不仅仅是拳击手套，还有种类丰富的冷兵器。
梵妮开口道：“你的手枪我还需要改造时间, 今天你就先和姵茖他们练习战斗技巧？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看着我练枪。”
“那我先练习其他的吧。”
“跟我来。”格瑞对卡伦说了一声, 从架子上拿起一杆长枪，“你选一把。”
卡伦记得在那晚的追杀中，格瑞的武器就是一杆黑色的长枪，不过很显然，这里的武器都是普通锻造，和圣器没一丁点关系。
原本卡伦想选择那把弯刀，犹豫了一下, 还是选择了一把长剑。
“上来。”
格瑞已经来到了擂台上，同时用布将枪尖进行了包裹。
卡伦拿着长剑也来到了擂台，姵茖则拿着一瓶啤酒坐在下面看，还不忘提醒道：
“卡伦, 格瑞和温德可是我们队伍里公认的仅次于队长实力最强大的两个，你要好好学习哦。”
卡伦记得在那晚的厮杀中，是他和格瑞分别追着一个目标单独完成了击杀，其他人都是以小组的形式在配合。
“不允许使用术法。”格瑞说道，“其他的方式，都可以使用。”
“好的。”
“那就，开始吧。”
格瑞主动走过来，卡伦双膝下沉，横举着长剑开始了冲锋。
“砰！”
格瑞轻描淡写地用枪杆挑开了卡伦的长剑，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长枪尾部向后一甩。
“砰！”
枪尾击中了卡伦的胸膛，将卡伦击飞出去几米，身子卡在了擂台边缘的弹簧绳上，再滚落下地。
格瑞看着卡伦，笑道：“你从未接受过正统的训练？”
随即，格瑞又道：
“哦不，连不正统的训练都没接受过。”
“嗯，是的。”
卡伦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站起来。
“身体素质还很一般。”格瑞说道，“或许，你可以专攻术法，亦或者，向马洛一样研究阵法，当然，也能向梵妮那样练枪法，因为近战这一条，太需要积累了。”
“我会考虑的。”
卡伦重新站了起来，他不觉得对方在讽刺他，因为对方说的就是事实。
至于身体素质……自从自己苏醒以来，卡伦已经将原先“卡伦”的这具中看不中用的身体调养到中看且很一般的程度。
但想要再进行身体强化方面的提升，就很难了，主要他自己不是很喜欢吃这种苦。
格瑞再次走来，依旧是一个格挡再加一记枪挑，卡伦再次被掀翻在了地上，原本格瑞可以趁此机会对着自己胸口再来一记，但他还是收手了。
“姵茖？”格瑞看向姵茖。
很显然，这场练习是姵茖提出来的。
姵茖则看向梵妮，梵妮也站在了旁边，毕竟姵茖没见过卡伦出手。
“这已经不是训练了。”格瑞说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个角度去交流。”
梵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可以使用术法，我们再试试，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好的。”
卡伦选择相信，在对方愿意教授你时，你再藏着掖着就有些不好看了，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个小队的氛围。
【暗月之刃】！
红色的印记浮现在卡伦身上，同时覆盖住了剑身。
格瑞见状，身上也微微浮现出了一股黑色的光泽。
随即，格瑞再次向卡伦走来，走到一半，他停住了。
卡伦身上浮现出了一套蓝色的甲胄，甲胄是动态的。
“我怕再摔两下，我就走不动路了。”卡伦解释道。
格瑞摇摇头，道：“在攻击时分散灵性去防守是一件很愚蠢的事，这会降低你的攻击能力，也无法真正做到最好的防守，你应该学会根据战局的变化转瞬间进行切换。”
“好的，我记住了。”卡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证明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但卡伦依旧没有收回海神之甲，因为有件事他没办法和格瑞直截了当地说，那就是自己的灵性积累很深厚，不在乎这点分摊。
他怕自己说了后出现反作用，比如，让格瑞觉得自己很欠打。
不过，格瑞因为没见过奥菲莉娅出手，所以并不清楚卡伦使用的是什么术法，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些术法根本就不在外面流传，教会圈子里又不是人均霍芬的学识。
格瑞再次主动走来，这一次，卡伦没急着出剑，格瑞的长枪先扫了过来，卡伦在速度的加持下，瞬间出剑。
“铿锵！”
卡伦的剑还是被格瑞挡了下来。
但格瑞却发现自己手中的这杆普通长枪哪怕被自己用力量包裹住了，却依旧开始被融化。
格瑞快速抽枪，准备将卡伦先挑开，但卡伦下一刻却一个反转身，将格瑞的长枪再次架住，紧接着身形快速向后贴过去。
长剑与长枪的摩擦处迸发出了火星；
格瑞见他想要对自己近身，当即一脚踹向卡伦，但他的脚却没能击破卡伦的甲胄，连震荡的力量都没传递过去，反而让卡伦的甲胄吸扯住了自己的皮鞋。
距离足够；
背对着格瑞的卡伦右手持剑，左手猛地一拍剑柄，长剑向后窜去，瞄准格瑞的胸口。
“嗡！”
格瑞胸口的吊坠闪烁，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挡住了长剑，格瑞本人则趁机下压枪尖，对着卡伦肩膀处拍了下来。
“砰！”
即使有海神之甲的防御，卡伦依旧感到了全身一阵震荡，身形不得不单膝跪了下来。
而格瑞则和卡伦拉开了距离，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擂台下面，姵茖与梵妮相视，她们能感觉到先前格瑞托大了，但格瑞也狼狈了。
卡伦重新站起身，还没等他说什么，格瑞就先很生气地开口道：
“你刚刚是装的？”
“嗯？”
“很有趣么？”
“我装什么了？”卡伦问道。
“你练过。”
“我没有。”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术法可以增强你的速度、攻击和防御，但怎么可能连招式与运用都一起提升？”
“是刚刚那招么？”卡伦问道，“你刚刚用过了。”
“你刚学的？”
“对。”
“你认为我会相信这么愚蠢的话么？”
“我真的没有骗你。”
“好，那我要认真一些了，你可能会因此受伤。”
“队长说我们过不久会有比较重要的任务，你下手要轻一点。”卡伦很认真地提醒道。
“时间足够坤西他们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格瑞说完，向卡伦再次攻了过来。
然后，在下一阶段的交手中，卡伦手中的长剑被挑飞，自己的海神之甲在被连中三枪之后，也终于破裂了，不过在把卡伦海神之甲击破后，格瑞没有再次进攻，而是选择了收手。
“我早就说过，攻击时就认真攻击，防御时就认真……”
海神之甲再次出现在了卡伦身上。
“………”格瑞。
先前海神之甲的破裂是因为短时间的攻击伤害超过了海神之甲的负荷极限，并非意味着卡伦灵性力量匮乏了。
卡伦重新捡起长剑，摆好了自己认为应该的但在专业人士眼里很业余的架势。
“再来！”
喊这句话的不是卡伦，而是格瑞。
卡伦是不可能喊这句话的，因为他已经感知到格瑞有了上头的苗头，当然不可能再去主动刺激他。
下一轮交锋，卡伦多支撑了一会儿，最后依旧以格瑞对着卡伦甲胄连刺两枪破开了海神之甲告终。
然后，
海神之甲再次出现。
“再来！”
……
“再来！”
……
“再来！”
……
格瑞觉得这一次次被自己打破又一次次出现的海神之甲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但渐渐的，他开始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新队员那可怕的灵性积累！
等到下一次，他再次将卡伦的海神之甲打破后，他开始出现了疲惫。
这就像是将鸡蛋壳砸碎很简单，但剥鸡蛋却更复杂一样，他一直在对卡伦进行着剥鸡蛋壳的工作。
而他也清楚，对面这位新队员很相信自己会留手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一直选择主动攻击交手没有去完全防御，哪怕如果选择防御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不会这么容易被自己找到破绽破甲。
更重要的是，一次次交手中，格瑞真的发现对方会将自己先前用的招式，对着自己用出来。
这不是简单的招式这么简单，因为招式是固定的，何时用如何承接使用都需要经验和意识做依托，而且还需要对长枪和长剑不同武器属性进行转换……
这不是简单地模仿，而是……理解。
格瑞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唾沫，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一直在隐藏然后把自己的招式重演出来陪自己玩游戏，要么就是对方真的只是在学习。
可这学习速度……干！
“累了没有，要不要休息一下？”梵妮喊道。
格瑞闻言，准备收枪。
“还能坚持。”卡伦回答道。
“……”格瑞。
不得已之下，交锋再次开始。
终于，再又击破了两次海神之甲后，格瑞感觉到自己持枪的手臂有些发麻了，他真的累了，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不对称的战斗，他必须花费更多的精力来控制自己的力量和攻势。
而且，破开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甲胄，正变得一次比一次难。
“我累了。”卡伦喊道。
“呼……”格瑞心里松了口气。
“最后三次可以不？”
“……”格瑞。
倒数第三次；
格瑞与卡伦僵持了接近五分钟，这是双方交手最长的时间，因为双方都在你来我往的战斗没谁故意单纯防御。
终于，格瑞不得不加大了输出，不再控制自己的力量，强行一枪破开了卡伦的格挡，击破了海神之甲，卡伦本人被击飞出去。
下一刻，格瑞有些后悔了。
然后，看见卡伦重新站起身，身上再次被蓝色甲胄覆盖时，格瑞大脑有些微微眩晕。
倒数第二次；
双方再次僵持了接近五分钟，期间有三次格瑞放开了一些手脚，却依旧没能破开卡伦，最后，是格瑞的长枪抵在卡伦甲胄上，卡伦主动选择举起剑，示意自己这局输了。
这是双方交手来，格瑞第一次没能破开卡伦的甲胄，虽然他赢了。
最后一次；
双方鏖战了整整十分钟！
格瑞没有再留手，但他的力量已经逐渐枯竭，而卡伦则一遍遍地将先前学习来的招式和经验开始进行贯通，不仅打得很严谨，而且很清晰很有条理。
当然，这也是有些赖皮了，相当于自己仗着对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优势，把对方一点点磨干。
最后，格瑞的长枪因为缺乏能量覆盖保护，在接挡卡伦一剑时直接断开，卡伦顺势一剑劈向格瑞的脖颈，格瑞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挡。
卡伦手腕一翻，剑锋变成了剑面。
“砰！”
格瑞整个人被抽翻在地，接触面位置有些烧伤的痕迹。
卡伦马上丢下了手中的长剑，解除术法上前，很真诚地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
格瑞躺在擂台上，长舒一口气，道：
“没事，因为你还没学到该如何收手。”
梵妮和姵茖上来，梵妮帮卡伦治疗身上的一些擦伤，姵茖则给格瑞服用一些恢复精力的药水。
卡伦这边先处理完，走到坐在那里的格瑞面前，向格瑞很认真地鞠躬：
“谢谢您，格瑞先生。”
“我以前觉得我自己是个天才，后来认识了队长，我觉得队长是真正的天才，现在，我认识了你，我被重新定义了‘天才’的含义。”
“真的很感激您，格瑞先生。”
格瑞对卡伦翻了个白眼，道：
“明天晚上，还是在这里。”
卡伦马上精神一震，道：“好的，格瑞先生。”
格瑞起身：“我回去休息了，太累了。”
等格瑞离开后，梵妮看着卡伦，问道：“格瑞这个人可是心高气傲得很，除了队长，队伍里他谁都看不上，我们也是当着队长的面对他说让他来指点你，他才勉强答应的。”
姵茖则凑到卡伦身前，深吸一口气。
卡伦微微避让开，道：“都是汗臭。”
“不，这是天才的气息。”
“我不是天才。”卡伦说道。
因为这次，他在使用暗月之刃和海神之甲时……感知到一股家族信仰体系的力量同时开始运转，但这股力量只在自己血脉中运动，除了自己，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相同的一幕，在自己第一次学习暗月之刃和海神之甲时也曾出现过。
所以，这传承于狄斯的茵默莱斯家族信仰体系，只在自己需要进行高难度学习时才会被激发出来，然后，帮助自己学习和理解？
每当这个时候，卡伦都有一种爷爷正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感觉。
也因此，卡伦觉得自己作弊了，别人称呼自己是天才，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哟，还谦虚上了。”梵妮调侃道。
卡伦开口道：“真的不是谦虚，我不是天才，我只是遗传得好。”
“干！”梵妮。
“干！”姵茖。
梵妮问道：“哪个天才不是遗传得好？”
咦，是哦。
卡伦忽然觉得梵妮说得很有道理：靠遗传，也能叫作弊么？
如果自己算作弊的话，那么那些家族信仰体系者，不全是作弊者了？而那些借用神的力量的神官，不也一样是在作弊？
卡伦刹那间意念通达同时心安理得，
微笑道：
“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天才。”
———
晚上还有，但会比较晚，我慢慢写，大家可以早上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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