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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
刘闯话未说完,吕蓝一声尖叫,在花园回荡。
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她扭头就跑,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被吕蓝那一声尖叫吓得一激灵,等刘闯反应过来的时候,吕蓝已经跑出了花园。
“刘胖子,你为何欺负铃铛 。”
不等刘闯去追,荀旦提着那口宝剑,就拦住刘闯去路,大声喝问。不仅是荀旦跑出来,便是麋缳和甘夫人也走上前,“公子,铃铛不懂事,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又何必这样吓唬她呢?”
我哪里吓唬她了!
刘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吕蓝便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与当初她刚来高密时,被麋缳等人排挤的情况,可是完全不同。
“缳缳,你们切莫误会。
我刚才只是告诉她,她父亲派陈宫和高顺前来……我哪知道她会这个样子?算了算了,你们继续吧,我去看看这丫头,免得她胡思乱想。她爹派人前来,也是正常的事情。我还奇怪,这丫头来高密这么久,徐州那边居然不闻不问?估计,是她和吕温侯之间,有什么误会。”
听刘闯这么一解释,众女才算是放过刘闯。
刘闯直奔吕蓝的住处,就见她房门紧闭。
“铃铛,开门!”
“不开,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给那个袁术的儿子。”
刘闯道:“铃铛,你且开门。
我保证,若你不愿意,便是你爹来了,也无法强迫你……他若真的逼你,了不起到时候,我与他再打一回便是。”
门,唰的被拉开了!
吕蓝探出头,“真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过会帮你,就不会食言而肥。”
吕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快乐笑容。
“刘胖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要吓我?”
“我何时吓你了?”
“你刚才说,陈先生和高顺叔父过来,不是来接我吗?”
刘闯苦笑道:“铃铛,我只说陈公台和高顺前来,不过他们来干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刚才也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
“这样啊,却不早说!”
你得给我机会说啊……
刘闯心里苦笑连连,便在门廊上坐下。
吕蓝也走出来,乖巧的在他身旁坐好,“好了,你问吧。”
“啊?”
“你刚才不是说,要向我打听事情吗?”
吕蓝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让刘闯忍不住哑然失笑。
他想了想,沉声道:“陈公台,其人如何?”
“陈先生吗?”吕蓝的眉毛扭在一起,似乎是在考虑措辞。可事实上,吕蓝对吕布手下的那些将领,特别是在吕布渡河之后招揽的人手,并不是特别了解。她搜肠刮肚想了很久,这才开口回答:“陈先生我不太熟悉,不过我感觉,除了父亲,大家对他都好像不太信任。”
吕蓝所说的大家,是指吕布的旧部。
比如张辽,比如成廉,比如曹性……
吕蓝道:“陈先生这个人很古板,喜欢大喊大叫。
而且他很固执,一旦确定了想法,谁如果反对,他就会生气,有的时候还不吃饭,很火爆。”
史书记载,陈宫刚直烈壮。
听吕蓝这么一说,刘闯对陈宫也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陈宫也许,并不想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在吕布麾下有很大的影响力。
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幕僚。
甚至可能连吕布也对他不是特别重视,否则在吕布和曹操的几次对抗中,陈宫并非没有出谋划策,但吕布却没有采纳。相比之下,刘闯觉得吕布对陈珪父子的重视,都超过了陈宫。
“那高顺呢?”
“你说孝恭叔父啊……”吕蓝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显然她对高顺的印象,远远好过于陈宫。她笑道:“孝恭叔父不善言辞,若逼得急了,他甚至还会结巴。不过他人很好,经常陪我玩耍。但爹爹不喜欢他,说他不会说话。有好几次,我见爹爹见过孝恭叔叔后,回来发脾气。
不过,我喜欢孝恭叔父。
和魏续宋宪他们几个相比,孝恭叔父虽然不似他们会讨好人,但我知道,他对爹爹很忠心。
这是小娘说的!”
有的时候,小孩子的直觉极其敏锐。
历史上,也正是魏续宋宪侯成三人,出卖了吕布,才有白门楼之说。
“刘胖子,你问这个作甚?”
“这个……呵呵,看你这么聪明,我就不瞒你了。
我想把高顺留下来……你别瞪我,我不是要挖你爹爹的墙角。我只是想借用他一段时间,帮我练出一支精兵来。你也知道,我手底下无长于练兵者。我听人说,高孝恭练兵乃当世一绝,除麴义之外,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我想借用他一段时间,让他帮我练出一支精兵。”
吕蓝露出恍然之色。
“若是这样,恐怕要与爹爹说才成。”
“那你爹爹会同意吗?”
吕蓝歪着头,想了半晌后道:“我也说不好。
爹爹并不喜欢孝恭叔父,但我知道,爹爹其实也很倚重孝恭叔父。
你若想借孝恭叔父练兵,恐怕有些困难。除非我娘亲出面,说不定能让爹爹同意……其他人嘛,爹爹对文远叔父也很看重。但这两年,我总觉得文远叔父,和爹爹不似早年间亲密。”
张辽和吕布有隔阂吗?
这个,倒不是不可能……
历史上,白门楼高顺陈宫宁死不降,唯有张辽归降曹操。
为此,甚至有后人说张辽不忠……但是听吕蓝的说法,恐怕张辽和吕布之间,早就有矛盾。
和吕蓝聊了一会儿之后,吕蓝就不耐烦了。
你让她装模作样的说话,一会儿还成,可时间长了,她怎能耐得住?
而且刘闯和她谈的,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见吕蓝有些烦了,刘闯也就没有再去询问。
吕蓝一溜烟便跑出跨院,门口荀旦早就等得不耐烦。
两个小丫头如今好的好像一个人,一碰面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拉着手跑去别处玩耍。
刘闯则慢慢起身,站在门廊上,眉头紧锁。
吕布派陈宫来,究竟是何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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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陈宫和高顺抵达高密。
此次前来高密,除陈宫之外,高顺还率领三百陷阵随行。
刘闯站在城外,看着渐渐行来的兵马,突然回头问道:“公刘,这支兵马,可算雄壮?”
陷阵营盔明甲亮,队列整齐。
行进中,鸦雀无声,在沉闷里,却透出浓浓杀气。
这是一支百战精兵!
史涣看过后,忍不住回答道:“与我三千兵马,方可将之击溃。”
十比一吗?
说起来,史涣也算一员大将,否则也不可能在去年,短短时间里把一支三千人的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精锐。但是和眼前这支兵马相比,史涣的那些精锐,恐怕还远远达不到要求。
刘闯心中,对招揽高顺的想法也就越发强烈。
刘备有陈到,曹操有曹纯。
偏他手下没有这样一个练兵奇才,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将来的蜀汉,有白耳精兵,有无当飞军;将来的曹操,有虎豹骑……如果刘闯不练出一支似陷阵营这样精锐的兵马,又如何能够与这些人相争?麴义的先登营?刘闯想都不去想!
且不说麴义离死不远,就算他不死,刘闯能压制的住?
连袁绍都压制不住麴义,最后不得已将之诛杀。刘闯虽然自认以后不会输于袁绍,但在目前而言,他很清楚,他没有那个资格,和袁绍相提并论。
袁绍是谁?
雄踞四州之地,手握大将军印,可号令天下。
而刘闯呢?
除了一个大汉皇叔的头衔,能够拿出手的,恐怕也就是刘陶之子的身份。
至于那灌亭侯,东夷校尉……又能够震慑何人?更不要说,还有那个名不副实的齐郡太守。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公子,陈宫来了。”
就在刘闯神游物外的时候,一旁黄劭突然开口。
刘闯连忙回过神,举目向前方看去。就见一辆轻车缓缓行来,车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高大约在175公分左右,略显清瘦。在轻车旁,一匹战马上,跨坐一个粗壮男子。年纪也就是在三十多的模样,跳下马估计依旧是在七尺五寸上下,肤色黝黑,骨架子宽大,乍一看好像是个务农之人。但他身上,却露出一股沉稳之气……虽非雄壮之躯,却有沉稳如山之势。
高顺!
刘闯没有见过高顺,但却能一眼认出身份。
他快步迎上前,而陈宫在二十步开外也从车上下来,与高顺一前一后,向刘闯走来。
“可是公台先生?”
“有劳灌亭侯出城迎接,陈宫愧不敢当。”
刘闯和陈宫面对面,拱手一揖。
陈宫也在打量着刘闯,对于这个在短短一年级,崛起于东海的人物,也非常好奇。
前次吕布和刘闯交手,陈宫因为前往淮浦,所以不在吕布身边。
不过,如果陈宫在,估计刘闯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三国志?魏书十》里,荀攸对陈宫有过一个评价:夫陈宫有智迟。
也就是说,陈宫不是那种十步一谋的人物,他虽有谋略,却往往会跟不上变化。意思就是,这个人不擅变通,无法随机应变。但这是站在荀攸的角度来评价陈宫。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陈宫无疑是东汉末年的顶级谋士。
所以,刘闯对陈宫不敢有丝毫怠慢,表现的很尊重。
和陈宫见礼之后,他又朝陈宫身后的男子看去。
那男子迎着他的目光,有些呆板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高顺,见过灌亭侯。”
他,果然是高顺……
刘闯的眼中,闪过一抹热烈之色,不过旋即无踪。
他与陈宫和高顺介绍了身后众人,刘闯发现,除史涣之外,甚至包括许褚,都没有让高顺眼中产生半点兴趣。
众人寒暄过后,便来到高密县城。
刘闯已经命人将密水亭改为驿站,作为招待客人住宿的地方。
魏越归降后,密水亭也就闲置下来……这刚一修缮完毕,陈宫和高顺就前来,正好可以用上。
“不知我家铃铛儿,而今如何?”
陈宫坐下之后,便开口询问吕蓝。
刘闯苦笑道:“铃铛本来说好了今天也会来迎接,可天一亮,她便带着人跑出去,说是狩猎,故而不在城里。”
“铃铛儿乃君侯所爱,若有闪失,必不善罢甘休。”
高顺突然开口,顿时引得刘闯身边众将大怒。
“好个黑厮,怎敢无礼!”
许褚怒喝一声,长身而起。
陈宫心里叫苦,刚要起身解释,却听刘闯笑道:“仲康,不必介怀……我相信高将军这话并无恶意,他只是想表达,对铃铛的关心?呵呵,高将军放心,铃铛很快就回来。她临走时说,高将军好食小豚,故而才想要去狩猎回来,为高将军下酒。铃铛对高将军可是很关心。”
如果不是之前向吕蓝打听过,知道高顺不会说话的话,他那句话,必然会被刘闯视为威胁。
陈宫无奈的回头,朝高顺看了一眼。
高顺脸通红,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个家伙,练兵是一把好手,而且作战骁勇,更忠心耿耿。
但他实在是不会说话,明明是一句好话,怎地从他口中出来就变了味道?陈宫松了口气,他也害怕高顺刚才那句话,惹得刘闯发怒。不过现在看来,刘闯这个人的心胸,倒也不差。
高顺在吕布帐下,是出了名的不会说话。
什么好话到他嘴里,都会变了味道。明明是一番好意,往往说出来之后,就会令人产生误会。
除了张辽曹性和成廉三人之外,恐怕也只有陈宫不会在意。
吕布是很恼火高顺,但是又知道他善于练兵,同时为人忠直,所以不好责怪。
可这样一个人,你要吕布取重用他?那显然是不太可能……
刘闯见高顺不再开口,便问道:“陈先生,敢问此次前来高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奉君侯之命,接铃铛儿回去。
他说完,又连忙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君侯知道,公子是诚信之人,绝无怀疑公子的意思。只是铃铛儿一走半月,夫人颇为挂怀,所以命我前来接她。毕竟,这无名无份非长久之事。”
咦,这老货话里有话!
刘闯愣了一下,而后沉吟片刻后道:“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请公子吩咐。”
“圣人云:人无信而不立,不知陈先生以为如何?”
“此乃人之根本。”
陈宫本身就是个极为守信之人,对信诺可谓是非常看重。
刘闯这一句话,顿时令他产生好感,不过同时有生出一丝疑惑,不明白刘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初平三年,兖州刺史刘岱亡,陈宫迎曹操入主兖州。
当时,他为给曹操拉拢关系,返乡劝说乡人:今天下分裂而州无主。曹东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宁生民。
他向兖州士人保证,曹操会照顾他们的利益。
可谁想到,没过多久,曹操就斩杀了边让,令陈宫在乡人面前失去信诺,于是才背叛曹操。
刘闯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尴尬笑容,看上去很是憨厚。
他沉声道:“不瞒陈先生,当初铃铛来我这里,曾言不欲嫁给袁术之子。
我也知道,这件事本无资格参与。可是看铃铛哭得伤心,所以一时心软,便向她承诺,若君侯逼她嫁给袁术之子,我定会帮她。如果这次陈先生是为让铃铛出嫁,恐怕我很难同意。”
高顺闻听,眉头一蹙。
而陈宫却心里一喜,不过脸上并未表露。
“公子乃信诺之人,一诺千金,宫深感钦佩。
不过……铃铛乃君侯之女,其婚嫁非我等可以做主。公子难道就不怕,惹怒君侯,到时候生灵涂炭?”
“唯死战耳,有何惧哉?”
刘闯说的很轻松,但话语中,却透出浓浓战意。
高顺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想当年,吕布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可随着他占领徐州,这种斗志日益衰减。这也是张辽对他心生不满的原因之一,感觉吕布不复当年斗志。
陈宫连连摆手,笑道:“公子不必误会,我相信,君侯也不想开启战端。
至于和袁术的婚事……那袁公路虽公族之后,然今谋逆,自立为天子,乃天下人之地。我家君侯当年铲除董卓,对天子忠心耿耿,心怀汉室,又怎会与那逆贼结亲?所以请公子放心。”
“如此,想来铃铛也不会拒绝。”
丫头,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也算完成了我的诺言!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此次前来,除了是接回铃铛之外,还受君侯之托,请公子前去下邳。”
“请我去下邳?”
刘闯闻听,顿时一怔,“君侯邀我前去下邳,是何用意?”
“今袁贼谋逆,曹操奉天子诏令我家君侯,欲出兵讨伐。
我家君侯有意邀请公子一同出兵,为朝廷出力……却不知,公子可愿前往,助我家君侯一臂之力?”
刘闯愕然了!
在此之前,他曾猜想许多种可能。
可是却从未想过,吕布找他,居然是要他出兵讨伐袁术?
一时间,刘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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