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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一个男孩,那天夜里君临凑近我的耳边说道,言语间流露出自信的欣悦。
“子善性格像你,宽厚善良,注定了要继承整个叶氏财团,因为一个庞大的企业正需要一个兼容并包的管理者。而他却不同,”君临的手突然覆盖在我的小腹上,“他将会接管我的中峻国际,运用他的睿智远略,将中峻发展为世界一流的银行,在全球金融业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原来,他已经对这个孩子寄予了这么高的期望。
这次我没有习惯性地摆脱他的手,只是张开眼睛,“如果是个女孩呢?”
“她会像普通女孩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君临握起我的手紧紧地贴近他温热的胸膛,“我会她给予一个名正言顺的未来。”此刻,我更感觉君临是在对我许诺。
君临的手突然滑落在我的腰上,从侧面把我整个人收拢在怀里,脸庞埋在我的肩窝,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肌肤。
“别…”我不安地扭动身体,用手抵住他的掠夺。和上次一样,自从我怀孕以后,君临都没有与我亲热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
“我会小心的…”君临抬头吻住我,我的话语淹没在了充满暧昧的□□中。当他火烫烫的唇掠过我每一寸肌肤时,只能下意识紧紧地抓住他的肩,与他共坠这细雨绵绵春夜。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
君临居然罕有的还躺在床上,正侧身眼睁睁的看着我,见我转身醒来,为我拨了拨额上发丝。
“怎么啦?”我用手揉了揉眼睛,顺带打了个哈欠。
君临笑了笑,“在看你啊。”
“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别人刚醒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吗?
“心悦说得好,你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君临转过身体,眼看天花板。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那次吗?你还在家里的时候,”君临说,“那天下着绵绵的春雨,那时,心悦说,能够和相爱的人漫步在这春意盎然的细雨中,感觉一定很浪漫。而你却说,“可下这么点雨,都不知道打不打伞好。后来,心悦说了,你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这么久了,没想到君临还记得,在他日理万机脑里,还能保留着这么些琐事记忆。
“只是我不明白…”君临说。
“不明白什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不懂浪漫?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君临再次转身,温柔地望着我。
君临起来穿衣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件事情。
“听说妈妈…”我顿了顿,“你妈妈最近生病了,她现在好点了么?”
君临有点意外的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嗯,没什么,她只是有点感冒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不回去看望一下?”心中挣扎了好久,说还是不说,结果还是说了。
“哦?”君临似乎悟出了重点,开始含笑看着我。
我脸有点发烫,解释说,“我只是觉得每个母亲生病的时候,都希望有儿女陪伴在身边。”
君临笑道,“我知道了,你说我听就是了。”
当我站在露台上目送君临的车离开,心里居然产生了丝丝的不舍,就像当年那位不谙世事的少女…
君临离去后,我的心时常忐忑不安,总有不好的预感。曾经看过一本占卜书说,一个没有预感的女人,当有预感来临时往往是很灵验的。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应验了。
那晚,我在子美的房里陪子美看动画片。
玉冉敲门进来,神色凝重的说,“夫人,有客人来了。”
“哦?”我有点奇怪,蝶庄一向鲜有外人到访,尤其在我到来以后。
“你留在这里陪子美。”我交代玉冉。
雨一直下得很大,在春天里这么大雨是很少见的,风也一直吹得窗户砰砰响,我沿着回旋的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下。
当我在客厅里,看见那张似曾熟悉的面孔时,所有的思考都停止了。
“少夫人…”来客掂量了我许久,轻声喊道。
“你好啊,清姨。”我假作轻松的应道,“坐吧。”
距上次离开京城,我和清姨已经近两年没见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看到的虽然是一张脸孔,可唤起的是一段过往的回忆。
我们都沉默了许久,清姨一直端着茶杯,却没见喝过一口。
当我们目光再次相接时,我发现清姨的有点润湿,“近来可好。”
“嗯。”清姨应了一声,再次低下头。
“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嗯。”清姨再次抬起头时,泪水已经脸上流淌。
“老爷,夫人,还有…杜小姐”她顿了顿,“都知道你和少爷的事情。”
“然后呢?”我面无表情的问,捉摸不透此话的意图。
“他们想请你离开这里。”清姨用手抹了抹泪水。
我终于明白了清姨此行的目的,原来是充当叶家的说客。
杜素蘅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深知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令到君临又或者我退让的。
于是,她让爸爸和妈妈知道我的存在,让全家人为她主持公道。那么她就可以既不得罪君临,又不费吹灰之力使我离开。
“我们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看见我的迟疑,清姨补充了一句。
“嗯。”此刻,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一切都如我所愿了,为何我这样难受。我的鼻子感觉有点酸,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
“怎么啦?”清姨紧张地问。
“我只是想起了,当年也是你要我到京城的。”我看着清姨,感触地说。
我理解清姨不过是叶家的代言人,无论是当年让我到北京,还是让我现在离开蝶庄,始终都是为了整个叶家。但是她对我人生所造成的改变,这一切都不可逆转了。我的泪始终没有落下,然而,清姨却泪流满面了。
见到子美的时候,清姨很是高兴,“已经这么高了,来让清婆婆抱一下。”
子美曾经让清姨带过,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积聚的那份感情,使一向怕生的子美居然主动地跑到了清姨的跟前,搂住她的肩。
“子美和子善小时候真得很相像…”清姨望着子美感叹说。
后来,清姨一一交待了玉冉,英叔英婶,绝不能将她的到来告诉君临。我想玉冉她们也是能分轻重,不敢违背君临父母的旨意。
从这天晚上起,清姨在蝶庄住下了,为我和子美打点离开的事宜。
有时候,我也会想清姨,还有君临的父母应该是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只是他们在明知道我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还要请我离开这里,令我颇为寒心,正如当年让我带着子美离开一样。
或许,在这些豪门贵族里,利益和声誉,体统和规举,永远都是放在首位,血浓于水的亲情对于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我就收到了我和子美移民澳洲的签证,这令我不得不惊讶于叶家的势力。
“我父亲忙了将近一年的事情,没想到你们几天就办好了。”我笑着对清姨说。
“才没有呢。”清姨告诉我,我的签证其实很可以办下来的,只是君临一直从中作梗。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的打算,真得难为他一直掩饰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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