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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凤桐白眼他,“他是我男朋友,我给他买个领带夹有什么问题?”
葛小龙泪奔,“人家的小心肝啊,碎成一片儿一片儿的了……”
裴凤桐狂晕。
常言道威武不能屈,无论裴凤桐如何召唤,葛小龙始终坚定地蹲在墙角,不肯出谋划策,一双肆意明亮的眼睛在柜台前那个纤细的身体上转来转去,思考着这么美丽的身体从什么地方开始吃最美味。
裴凤桐选好领带夹已经很晚了,驳回葛小龙邀请他共进晚餐的申请,将那个少年从商场中拖出来,葛小龙哭丧着脸,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裴凤桐无语,去街边的饮料小铺买一杯奶茶塞到他手里,不分由说将少年扭送上回家的出租车。
葛小龙趴在窗口大叫,“裴裴老师我今天很开心,我们下次再一起吃晚饭啊!我做给你吃啊……”
“我也很开心,谢谢你,小龙。”看着出租车在拥挤的车道中很快就消失不见,裴凤桐轻声说。
回到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了,站在楼下,抬头望向自家所在的楼层,惊讶地发现室内没有开灯,但是有荧荧的亮光映在玻璃上,显然是有人在看碟。
裴凤桐欣慰地笑了起来,估计那个男人回来了。看来自己这几天特意放低姿态的劝告有了作用,他还是喜欢着自己的,只是外界诱惑太多,才有的背叛。
握紧手里的领带夹盒子,放在唇边印了一吻,裴凤桐轻松地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
只见玄关的鞋柜里,摆着一双帆布鞋。
色泽鲜明的鞋子带着少年青涩张狂的气息,彩绘炫丽得一如那个男生女相的少年。
裴凤桐觉得像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将心里刚刚才腾起一点小火苗浇得干干净净,颤抖着手指抓住玄关门框,枯瘦的指尖白得几乎见着了骨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僵硬着身子走进客厅,卧室里的嬉笑声便更加清晰,站在卧室门口,抬手,却发现手指颤抖得根本就不敢去碰那个造型精致的门把手,因为一开门,那扑面而来的尖刀,会生生扎碎他的心脏。
他茫然地环顾客厅,发现这个熟悉的家此时此刻变得如此陌生,如此肮脏。手指最终转变方向,落在门边的一株金桔上,小棵的芸香科植物,冬天挂了果,就是满堂金色,如此俗气,如此幸福。
一滴酸水溅到了眼睛里,裴凤桐倏地惊醒,低头望去,发现满掌黄色的汁液,娇嫩的桔子被捏得稀烂,汁液滴滴拉拉沾了满手。
被揉碎的幸福,原来如此恶心。
突然发现卧室中的声音有些奇怪,裴凤桐浑身一颤,猛地一把推开房门,顿时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刷地褪尽。
只见卧室的大床上厮混着两个赤条条的身体,墙上的电视屏幕中,自己双手被绑在床头,身着女装,一根粗长的按/摩/棒直直插在后/庭。
61、床照 ...
床上的人一见他进来,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回来了?
裴凤桐忍无可忍,随手抓过一个烟灰缸,用力砸向电视屏幕,液晶电视哗啦一声碎裂开来,流动晶体淌到了墙上,十分恶心。
“你他妈发什么疯!”男人大吼一声,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他。
裴凤桐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太阳穴暴出一根青筋,努力压抑着怒气走过去,捡起床下的衣服。
那两个人脱衣服的时候估计都high得不行,几件衣服全部纠缠在一起,裴凤桐颤抖着手分出任宁的衣服,扔到他的身上,尽力控制住声音,“穿上衣服,离开这里。”
任宁慢吞吞穿起衣服,拖长了声音,“老师,不要这么没度量。”
裴凤桐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微微转头望向那个男人,男人厚着一张老脸穿好了衣服,对任宁柔声道,“宁宁,你先回去吧。”
任宁光着上半身滑下床,提好裤子跳了两下,嚣张地望向男人,“哈尼,告诉他,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裴凤桐倏地一惊,望向少年的眼中涌上一层怜悯之色。
男人逃避问题,打哈哈,“唉,宁宁,你先别吵,让我和他好好谈谈。”
“谈个屁!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任宁脸上一变,咄咄逼人,“把原话告诉他!你最爱的到底是谁?”
裴凤桐叹一口气,“任宁,你太幼稚了。”
“那是当然,我比你小八九岁呢!当然没有老师你老!”任宁相貌艳丽,男生女相,此时一脸尖酸的刻薄相,竟有一份令人心疼的脆弱。
男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宁宁,不要吵,你先回去。”
任宁拔腿往门外走去,边走边穿外套,走到玄关处,坐在矮凳上穿好鞋,站起来,一个厉眼瞪向他,“你最好能一次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然……哼……”
裴凤桐走过去,淡淡道,“一个人若没有了自尊,便再不会有人尊重他。”
“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了,老师,”任宁刻薄地讥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碟片,在他眼前一晃,张狂大笑,“我回去接着欣赏老师的表演啊,啧啧,真精彩,不知道葛小龙那二货看到会是个什么表情……”
“你!”裴凤桐气极,劈手去夺碟片。
“哈哈哈……”任宁矫捷地一躲,顺手打开房门,闪了出去,飞快地跑走,放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师,拜拜啦。”
大门骤然在鼻尖关紧,裴凤桐气得嘴唇都白了,握紧拳头,回身砸向身后的男人,吼,“你他妈的……畜生!”
男人冷不丁被一拳头打在脸上,疼得一阵龇牙咧嘴,怒起,抓住他的手腕,骂,“你吼个屁!我不就玩了个把小男孩,还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啊!”
裴凤桐抬起另一只手劈脸扇过去,“你当我是什么?那个录像你怎么能给他看?”
“你矫情个什么劲儿?”男人把他两只手都抓住,用力一拧,将人压在了玄关的墙上,淫邪地笑,“你不是老师吗,教育教育孩子怎么做/爱不是你的工作?”
“你!”裴凤桐被他压得脸贴在墙上,奋力挣扎,“你他妈知不知道什么叫忠诚?”
“忠诚?我忠你?”男人狰狞地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嗯?如果不是我,你还在山沟里种地呢,现在倒给我争起宠来?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被戳痛了最脆弱的那根脊梁骨,裴凤桐脸色一变,用力挣扎着去踢他,破口大骂。
男人一只大手扣住他的两个手腕,抽手在他脸上抽了两巴掌,“个假娘们儿,也不瞧瞧自己这高贵冷艳的样儿?上个床跟给格格侍寝似的,什么人看见你那屌样儿还硬的起来?”
裴凤桐气得浑身发抖,抬腿对他裆部用力一顶,趁机挣脱他的舒服,冲进厨房,抓过菜刀冲了出来,嘶喊一声,“我杀了你!”
男人正捂着裆部跳脚,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一时躲闪不及,被一刀捅进了肚子,顿时血流如注。
滚烫的鲜血扑面而来,裴凤桐被淋了满头满脸。
男人剧痛中睁开眼睛看见对面的人,发现他短发凌乱,一双眼睛冷似寒星,血红的液体从脸颊划过,竟有一股滴血残阳般惊心动魄的绝望美感。
裴凤桐握紧了刀柄,见一刀不致命,抽出来再砍一刀,男人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躲闪,菜刀再次砍偏,深深地卡进了肩胛骨中。
“我操!你个婊/子疯了!”男人杀猪般嚎叫,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往外跑。
裴凤桐砍红了眼,疯狂地拎着菜刀追上去,一把揪住他头发,抡起手臂用力砍了下去。
男人瞪着逼近的菜刀眼眶欲裂,大叫一声,拼命一脚蹬开他,猛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裴凤桐被他一脚蹬翻,重重地跌倒,菜刀脱手,哐地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这一跌仿佛跌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浑身瘫软地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身边到处都是血,身上也沾满了血迹,整个玄关分成了两种颜色,头顶的雪白,和身底的惨红。
十三年培养出的感情,只用三刀,就斩他个干干净净。
裴凤桐捂着眼睛,吃吃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声变成了哭声,他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想要有个人来依靠一下,却发现,活了这辈子,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朋友。
不,有一个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裴凤桐抓过手机,透过泪眼,勉强辨认出屏幕上的名字:
葛小龙。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跌在了地板上,裴凤桐苦笑,他还没有高中毕业啊,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依靠?
手机最终归于平静,半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
裴裴老师,综合测试题B卷闹木的难啊,我明天大课间去找你讲题好吧?好吧?好吧?好吧?答应人家啦!
这个天真的傻孩子,裴凤桐苦笑着摇摇头,编辑短信:好的。发送。
葛小龙的回短信非常迅速:最最喜欢裴裴老师啦!后面跟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
裴凤桐泪水落在了手机上,捂脸呢喃,“小龙,你为什么还没长大……还没……长大……”
公寓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裴凤桐在血泊中不知躺了多长时间,突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原来是阿姨把儿子送了过来。
擦干眼泪,打开房门,裴凤桐接过儿子,侧身让阿姨进来,“宿宿今天有没有乖?”
儿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小奶牙,奶声奶气,“爸爸,宿宿……很乖……”
“对啊,宿宿一直都很听……啊……”阿姨走进玄关,陡然看见满室的血迹,吓得当场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裴凤桐平静地安慰他,“不要害怕,没有发生命案。”
“那血……血……血……”
“我砍了他几刀,没死,”裴凤桐将儿子放在沙发上,转身扶起阿姨,将她推到门外,“不敢看就不要看了。”
得到了解释,阿姨还是觉得腿软,扶着门框小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一直温柔淡定的男人也有如此可怕的血腥一面,哆嗦着问,“你们……又吵架了?”
“哦,这次估计是彻底完了,”裴凤桐抱歉地说,“你知道我的薪水不多,以后可能就支付不起你的工资,所以……”
“我懂!我懂!”阿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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