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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想了想,说:“我和丁元英是多年的朋友,你是丁元英的朋友,又是从中国来的远道客人,到了这里你听我安排,请吧。”
芮小丹不好过于推辞,于是说:“谢谢。”就先告辞了,随辛格一起下楼。
辛格一离开詹妮的办公室就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一是通知楼下的保安可以卸车,二是通知格贝森找个房间组装音响。
古典酒吧室如其名,古色古香的吧台挂着各式各样的美酒,墙壁上展示着古典艺术家的临摹作品,吧厅里飘着咖啡浓香,也流动着低声而略显伤感的钢琴,仿佛让人走进了一个古老而幽静的城堡。辛格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请芮小丹坐下,服务员随即就过来了。
辛格先问:“小姐,您喝点什么?”
芮小丹点了一个既比较经济又非常适宜的饮料,说:“一杯咖啡。”
辛格等咖啡送来,客气地说:“您慢用,需要什么就吩咐服务员,我过会儿再来。”然后他走到吧台跟收银员说了几句,大概是交代付账方式的事情。
芮小丹就这样一个人品着咖啡、听着若即若离的钢琴声静静等待。过了十几分钟詹妮一个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比钱包大一点的白色皮包,脸上流露着热情的微笑。芮小丹站起来朝詹妮一笑表示礼貌,詹妮在芮小丹的对面落坐,服务员走了过来。
詹妮也要了一杯咖啡,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上一支,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怎么称呼你呢?”
芮小丹说:“叫我小丹就行。”
詹妮微笑着说:“你叫我詹妮,不要用您,也不要用小姐,这样就很好。我看你的德语讲得很好,在哪儿学的?”
芮小丹回答:“我7岁跟母亲来法兰克福,在法兰克福上学9年。”
詹妮明白了,点了点头说:“我和丁元英、韩楚风在柏林大学就认识了,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博学,有头脑。韩楚风是干大事的人,正统;而丁元英更像个魔鬼,是那种永远不会活给别人看的人,很难说他比教徒更好还是比强盗更坏。”
没说几句,辛格走到詹妮近前说:“董事长,中华园饭店的郑建时先生来了。”
詹妮说:“请!”
辛格走到一旁打电话。
片刻,郑建时来了,老远就用流利的德语跟詹妮打招呼:“你好!你好!”跟詹妮握手之后又跟芮小丹握手,改用汉语说:“你好!你好!”
詹妮做了一个手式请郑建时落坐,而辛格则对郑建时说:“郑先生,芮小姐的德语讲得很好,如果您能用德语交谈会对詹妮小姐礼貌一些,谢谢。”
郑建时点点头说:“好的,好的。”他向走到近前询问的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用德语问芮小丹:“住处安排了吗?”
芮小丹答道:“安排好了。”
郑建时纳闷地说:“小丹,你刚下飞机就送音响,那音响应该是早就到柏林了。”
芮小丹说:“已经到货20多天了,是委托北京欧华进出口代理公司承办的,往柏林发了六套,还往巴黎、伦敦各发了两套。”
詹妮问道:“小丹,你这次来办什么事?”
芮小丹说:“公司这边就两件事,一是请柏林的权威机构测评音箱和整套音响,取得两份测评文件;二是在柏林、伦敦、巴黎三个城市各找一个格律诗音箱和示范音响的该国总代理,取得签约文件。元英说公司需要这些文件,需要把这些文件一并收进有英、汉、德、法四种语言的音箱使用说明书里。”
郑建时说:“哦……是不是古城扶贫的那档子事?都折腾到伦敦、巴黎了?”
詹妮不解地问:“扶贫是什么意思?是丁元英的扶贫吗?”
芮小丹以前还真没细想过“扶贫”这个词的确切含义,想了想说:“扶贫是一个比较有中国背景的词,与西方的救助有些近似,大概意思是帮助农村的贫困农民通过他们的努力摆脱贫困。元英做的这事有扶贫的性质,但也包含了个人原因和学术成分。”
服务员把咖啡送来了,郑建时喝了一小口,然后以抱怨的口吻说:“这个元英,你来了他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边也好有个安排。那些货物跟我说一声什么事都办了,还用找什么代理公司?不过,签约英、法、德三个国家的总代理可能不是件简单的事。你这次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千万别见外了。”
芮小丹说:“谢谢,不用了。我是来法兰克福看我母亲,元英让我趁探亲的机会顺便办点公司的事,本来我不敢接,他说这事傻瓜来了都能办,我就接了。”说完她笑了笑。
詹妮也笑了笑,弹弹烟灰说:“元英这个人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他让我对中国的一句话很有印象,‘君子之交淡如水’。”
郑建时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7点了,说:“有什么话咱们呆会儿慢慢聊,我已经安排了晚饭,我就是来请二位的,一是给小丹接风,二是詹妮很久没来小店坐坐了。”
詹妮说:“不可以,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客人,郑先生不必客气。”
郑建时说:“不行,今天你们二位一定要赏光,不然就让我没面子了。”
就在郑建时争执晚饭做东的时候,一直呆在旁边的辛格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随即走过来对詹妮说:“董事长,音响马上组装好了,但是这套音响的推动方式很特别,格贝森说理论上可以有几十种变化,不知道哪一种是最佳连接方式,希望芮小姐能提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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