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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韩楚风意外而高兴地说:“小丹?你好,你好!没休息,刚散会,几个朋友正坐这儿闲扯呢。有什么事,你说。”
芮小丹说:“没事。我刚到北京,给大哥打个电话,问个好,请个安。我和欧阳雪开车来的,凌晨四点还得赶回古城上班,这会儿先打个电话有礼了。”
韩楚风赶忙说:“可不敢这么说,使不得,使不得!那你这趟来不是公务了,什么事非得赶这么急?需要帮忙吗?”
芮小丹解释说:“元英他们要在北京开个音响店,托亚文找个门面房,这个地段的房子很难找,谈好了就得抓紧签合同,免得节外生枝。这儿没事,不需要帮忙。”
韩楚风问:“你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合同签好了没有?”
芮小丹说:“我在影音大街59号,合同正在签,签完了我们回亚文那儿休息。”
韩楚风说:“现在刚十点多,时间还早呢。你们呆在那儿别动,我马上派人过去,咱们找个地方喝酒聊天,春节、十五一块儿过了。”
芮小丹说:“大哥,这就不好了,这就让我打这个电话不自在了。”
韩楚风在电话里笑道:“错了,本来挺自在,让你这一把握差点不自在了。”
芮小丹稍稍迟疑了一下,顿解了韩楚风的意思,笑了笑说:“哦?给俺晋级了,谢大哥提拔。可是亚文已经说好了她请客,还是不合适。”
韩楚风说:“亚文这都挺熟的,不拘这个,好吧?见面再聊了。”
挂了电话,芮小丹回到店里,只见赵云哲和欧阳雪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分别签名、摁红手印,肖亚文看着赵夫人将一沓沓现金放入验钞机查验真伪和数目。签合同付款完毕,赵云哲将房门钥匙交给欧阳雪,把钱和验钞机收进帆布袋里。欧阳雪和肖亚文将赵云哲和赵夫人送出门去,大家握手道别,房东一行5人开车走了。
肖亚文看房东的汽车走远了,问芮小丹:“给韩总打过电话了?”
芮小丹说:“打了,韩大哥说一块儿聚餐,还说与亚文都挺熟的,不拘这个。”
肖亚文停顿了一下,说:“噢,那就不拘吧。”
欧阳雪没大注意这些细节,而是看着店门满意地说:“这门开得不错,宽哪,白天车停在门口,晚上直接开到店里,既安全方便,还省得花钱找车库了。”
肖亚文说:“小车还行,大车进不去。”
欧阳雪说:“送货的车就买辆十几万的面包车,晚上锁好停门口。”
肖亚文笑笑说:“十几万的车丢了就不心疼了?”
欧阳雪说:“当然心疼,疼死了,可那也比丢个一百多万的车好受点。”
芮小丹看着她们爽快地笑,自己也想跟着她们笑,但却笑不出来,心里总有一缕不可言喻的不畅。上次她来北京,肖亚文到了车站又悄然走开了。这次她来北京,肖亚文想请朋友吃顿饭却欲做不能。尽管每个人的生活里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尴尬,但是肖亚文的两次尴尬毕竟都与她有关系,而她对此却既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
这时,一辆奥迪轿车稳稳地开过来在店门口停下,从车里下来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女子,礼貌地问道:“请问,是芮小丹小姐吗?”
芮小丹说:“是我。”
女子上前一步与芮小丹握握手,说:“你好!我姓周,是韩总的办公室秘书,韩总在老庄稼汉烩菜馆订了位子,让我来接各位。”
于是,芮小丹她们熄灯锁门,跟随周秘书的车前去老庄稼汉烩菜馆。
2
冬天的夜里11点已经算是深夜了,老庄稼汉烩菜馆的店里店外仍然是灯火通明。周秘书和欧阳雪停好车,大家步入熙熙攘攘的大餐厅。韩楚风、李志江、马经理和司机小赵已经先一步到了,看见她们进来了便起身相迎。
大家一番握手礼让,落座。
老庄稼汉烩菜馆以经营豫北农村的烩菜为主,这里既没有路边小店的过分简陋,也没有商务宴请饭店的极度奢华,特别适合于家庭聚餐或朋友宴请。一尺多直径的陶瓷大盆架在餐桌的慢火上,鸡鸭鱼肉、粉条豆腐以及萝卜白菜一起入盆煨炖,不讲刀功,不讲造型,更不讲菜品的尊贵寓意,就讲一个好吃实惠。
服务员递上菜谱,韩楚风接过菜谱放到一边,根本不用看就点菜:“来个不放辣椒的大盆大杂烩菜,上几个农家小炒,一瓶五粮液,一瓶白葡萄,再来几个杏仁露和可乐。要8个中碗的杂面条,现在不下,什么时候下面再通知你。”
服务员记好菜单离开了。
韩楚风点上一支烟,说:“你们之间有的还不认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和元英的朋友李志江,志江古玩店经理。这是芮小丹,古城公安局刑警。这位是欧阳雪,古城维纳斯酒店经理,也是即将开业的北京格律诗音响公司董事长,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是在格律诗公司融资的事上有过合作。这位是正天大厦的马总……”
因为韩楚风强调了李志江是丁元英的朋友,芮小丹起身与李志江握握手。其他人则是相互点头一笑,表示礼貌。
介绍了在坐的宾客,韩楚风为舒缓大家的陌生感,找了个话题说:“这家的杂面条是个绝活儿,单锅炝锅,单锅下面,放上当年晒干的红薯叶,全北京就这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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