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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几个起落间冲到戴金洲触雷的地方,一条血肉模糊的大腿泡在血泊里,他脱下上衣,把断腿捧到衣服上,这时敌人发现了张鹏,子弹飞蝗似的向他射来,张鹏毫不理会,仔细的把炸飞的断骨碎肉捡起来放到衣服上包好,打了个结背在身上,借着炮火炸起的硝烟返回山腰,把腿放到戴金洲身边。
“张连长,你太冒险了!”孔参谋对张鹏吼道。
“一班长,我把你的腿找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国!”张鹏好像没听见孔令文的吼声,把戴金洲的遗体轻轻地抱到雨衣上摆正,好像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连副,撤吧,敌人暂时退下去了!”刘洪文说着把戴金洲的遗体背起来,用背包带捆在自己身上。
“好,撤吧!孔参谋你在前边开路,梁全顺你带李刚走,我断后!”张鹏说道。
“不,连副你带李刚走,我断后掩护!”梁全顺捡起戴金洲的枪,摘掉空弹匣,‘咔嚓’换上一个新弹匣说。
“快走,敌人又上来了!”孔参谋喊了一声,又开始呼叫炮火掩护。
张鹏走到还处于昏迷状态下的李刚身边,在梁全顺的帮助下把他背起,“兄弟,我们回家了,你要挺住,不要丢下我们!”张鹏歪着头对李刚轻声说,跟着孔令文的脚步向回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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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带着接应组的人成战斗队形边搜索边前进,突然从前边路旁的草丛中蹿出来个人向他们跑过来,战士们的枪一下都瞄准了他。
“别开枪,我是王占全!”来人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
“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周哲看清来人,让大家放下枪,几步走到王占全身前焦急地问。
“指导员,我们和敌人遭遇了,我叫警戒组的人掩护他们,下来请求支援的!”王占全擦了把汗心虚地解释说。他当时一见戴金洲受伤,敌人围上来时就吓破了胆,放弃了自己的责任丢下受伤的战友惊慌的往回跑,可刚下山就找不到路了,只好躲在草丛里,看见指导员过来了,惊喜地跑出来,说了一套想好的托词。
“你赶快带路,我们去接应张连长!”时间紧迫,周哲并没深究王占全的话。
“指导员,敌人很多,我们上去恐怕不行!”王占全一听还要返回去心里就发毛,畏缩地说。
“混账话,敌人多,就见死不救了吗?”周哲瞪着王占全厉声说。
“指导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占全躲避着周哲的目光说。
“指导员,连副他们下来了!”一个战士看到几个身影从山上下来了。
“快,靠上去!”周哲没时间再理会王占全,指挥战士们迎上去,王占全看看战士们一个接一个从他身边跑过,想了想硬着头皮跟上去。
接应组很快和后边的追兵接上火,掩护着勘察分队边打边撤,王占全紧跑两步迎上张鹏,恬着脸说:“连副,我带着人接你们来了,快把伤员给我!”
“你配背他们吗?”张鹏扫了他一眼,压抑着要喷发出的怒气说,大踏步的从他眼前走过,跟在张鹏身后的刘洪文用肩膀拱了王占全一下,把他撞了个趔趄丢下句“好狗不挡道!”
王占全不知所措的让到路边,梁全顺,孔令文两人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两人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刺刀扎进了他的心窝,仿佛是把他当成个死人。王占全虽然脸上淌着汗,但他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凉,骨头缝里都‘嗖嗖’的冒凉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经过一番激战,他们成功摆脱敌人,返回了国内,重伤的李刚自始至终由张鹏背着,他坚决不让好兄弟离开自己一步,迈过国境线的时候,李刚清醒了一会儿,感到自己被人背着前行,轻声问了句:“连副,是你吗,你们都安全回来了?”张鹏回头回答道:“我是张鹏,大家都安全回来了!”李刚得到肯定的答复,长舒了口气,‘嗯’了一声,又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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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过去两天了,张鹏的心依然在饱受煎熬,李刚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但他失去了左眼,一个风华正茂,前途光明的青年将戴着一只假眼度过余生,可失去的不仅仅会是一只眼???一班长已经被安葬在烈士陵园,他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自己六年的军旅生涯,戴着军功章回到妈妈身边,他会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工作,一位贤惠的妻子,也许还会有个漂亮的孩子,可是现在只剩下一座冷冰冰的墓碑,一个永远烙在战友心底的名字,更让张鹏内疚的是大队本来让戴金洲这些准备复员的老战士到后方集中学习,等待命令,可他为帮助新来的一排长王占全熟悉工作,留在了连里,他临行前还笑着对张鹏说:“连副,打完这仗,我就该回家了,也算为我几年的军旅划上句号了!”没想到他却把自己永远留在了这里???如果当时自己坚决一点不让王占全到一连任排长,不让他参加这次行动,不让他担任警戒组组长???这些也许都不会发生,自责和内疚像一条绞索勒的张鹏喘不过气来。
张鹏从医院回到大队,走进队部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是心头一紧,他依然穿着执行任务是的服装,干涸的血迹结成了黑红色的硬块,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憔悴的脸上挂着残留的硝烟,往日犀利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蒙着一层淡淡的死灰,哪里还有一个侦察英雄的样子,大家怀疑是不是一阵风吹过,都会把他吹个跟头。
张鹏目光扫过,屋里坐着的有几张是熟面孔,战区政治部的李副主任、作战部的王部长、政委杨新、一连连长和参加这次行动的几个骨干还有几个他不认识,他们准备对这次战斗进行总结。他看到一排长王占全也坐在屋里,瞳孔忽的缩成一线,愤怒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王占全感到张鹏看自己,扭过头冲他不屑的笑笑,战斗结束后,他马上偷偷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边,他父亲听完大骂了他几句,临阵逃脱是一个军人的大忌,为所有人不齿。但另他高兴的是父亲发过火后,答应替他设法掩盖自己的丑行,并尽快把他调离侦察大队,心中有底的王占全满脸笑意就带着几分‘你奈我何’的挑衅意味了。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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