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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木木今天要去学跆拳道。外公有事送不了,你和妈送一下吧。”理想一边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一边神色焦急地和曾卫国交代着,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好,没事。”曾卫国爽快地应道,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微寒。
曾卫国的思绪飘回到之前送木木去学跆拳道的情景。那次,他们打车前往,花费了二十五元。车窗外,城市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街边的店铺陆陆续续地开门营业,店主们在门口忙碌地整理着货物,偶尔还能听到几句热情的招呼声。每个星期五,从六点到七点,这段时间对于孩子们来说,是成长与锻炼的时刻。在那宽敞明亮的跆拳道教室里,只有六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认真地学习,他们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专注与执着,小小的身影在训练场上显得格外可爱。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洁的地板上,映照出孩子们小小的身影,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跆拳道的荣誉证书和优秀学员的照片,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辉煌与荣耀。
在前台靠墙的位置,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小凳子,那是家长们等待孩子的专属座位。每当送木木来上课,曾卫国便会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等上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他的目光时而透过窗户望向远方,远方的天空湛蓝如宝石,偶尔有几朵白云悠悠飘过,像是一幅宁静的画卷;时而落在那本随身携带的旧书上,那书页在微风中轻轻翻动,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偶尔也会和身旁的家长轻声交谈几句,分享着育儿的心得与生活的琐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馨与和谐。
教室位于二楼,楼下有一个宛如电视屏幕般的显示器,通过它,家长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孩子们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认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那一招一式,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却充满了力量与活力。显示器周围,摆放着几盆绿植,叶片翠绿欲滴,生机勃勃,为这略显单调的角落增添了一抹清新与活力。曾卫国还记得,每当看到木木努力地跟上老师的节奏,他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种对孙女成长的欣慰与自豪。
如果在等待的过程中坐累了,曾卫国便会起身,踱步到街上转上一圈。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有的手里拿着早餐,边走边吃;有的在赶着去上班,脚步急促。街边的早餐摊散发着阵阵香气,油条的酥脆、豆浆的醇厚、包子的鲜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画面。但他总会在七点前准时赶回来,生怕错过木木下课的那一刻。
除了跆拳道,之前曾卫国还送过木木几次到少年宫学习唱歌、画画、故事会等短期兴趣班。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尔雅负责接送。每当看到木木对这些兴趣班充满热情,无论是唱歌时那清脆的嗓音,在宽敞明亮的音乐教室里回荡,仿佛能穿透墙壁,飘向远方;画画时那专注的神情,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舞动,勾勒出五彩斑斓的世界;还是听故事时那好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老师,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曾卫国都能感受到孩子内心对知识和技能的渴望,仿佛看到了一颗正在茁壮成长的幼苗,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可能。
理想在省第一人民医院眼科辛勤地工作着。自从医院分部迁到城郊的澄江以后,他上下班的路程变得遥远起来,每天开车往返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车行驶在公路上,两旁的田野一望无际,绿油油的庄稼在微风中起伏,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遇上交通顺畅的时候,五点下班六点便能到家;但若是碰到堵车,汽车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喇叭声此起彼伏,那七点到家也并非没有可能。曾卫国有时会想,儿子每天在这漫长的通勤路上,是否会感到疲惫与无奈?
遥想当年,儿子毕业分配的时候,县城的第一人民医院给出了优厚的条件,不仅提供一套一百三十平方米的宽敞房子,还有十三万的年薪保底。然而,儿子却毅然决然地选择留在省城,这让曾卫国感到十分困惑。在他看来,省城虽然繁华,但也有着诸多的不如意之处,比如拥挤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让人感到窒息;闷热的天气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丝风也没有,让人燥热难耐;污浊的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和各种污染物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以及高昂的生活成本,物价飞涨,让人倍感压力。相比之下,小县城的生活宁静而安逸,有着浓浓的人情味和较低的生活压力,那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生活之地。
儿子和凌梅结婚是在工作的第二年,那是经同事热心介绍而促成的一段姻缘。凌梅身材纤巧,身高大约一米五六,一张圆润的脸庞上,长着一双大眼睛,宛如清澈的湖水,明亮而有神。她那微微上翘的鼻子,更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凌梅在省妇产科医院担任着重要的工作,每天都在为新生命的诞生而忙碌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白色的墙壁和走廊显得格外整洁而安静,她的专业与敬业让曾卫国十分钦佩。
理想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六十三公斤,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与凌梅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十分般配。而且,双方父母在他们的婚姻中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提供了房子,让他们少奋斗了十年,这在旁人看来,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然而,曾卫国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结,那就是没有给儿子买房子,他觉得自己在儿子的人生大事上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这种内疚感如影随形,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涌上心头,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曾经怀揣着炒股实现财务自由的梦想,希望能为儿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却没想到在股市的跌宕起伏中,不仅没有实现目标,反而连累了儿子,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责与悔恨。
“爷爷爷爷!你没戴口罩。”上了出租车后,木木那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曾卫国的沉思。她坐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地盯着曾卫国,小脸上满是认真与严肃。
“现在新冠没那么严重了,可以不用戴。”曾卫国笑着解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
“你要戴口罩的,要不会感冒的。”木木不依不饶地坚持着,小嘴巴微微撅起,双手紧紧地握着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情。
“爷爷身体好没事的。”曾卫国轻轻地摸了摸木木的头,试图安抚她。
“奶奶,”木木见曾卫国不听劝,便向温尔雅求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爷爷不戴口罩,你打 110吧,和警察说一下。”
“不用管他,这个要靠自觉的。”温尔雅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深知这只是孩子的天真想法。
“不戴口罩要被罚款的。”木木有些着急了,她用脚轻轻地踢了踢曾卫国的靠背,试图引起他的重视。
“对。”温尔雅附和着木木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奶奶你真搞笑,我和爷爷说的。”木木转过头,看着温尔雅,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那模样十分可爱。
“哦。”温尔雅轻轻地应了一声,眼中满是对木木的疼爱。
“哎哟!奶奶,我真的受不了了。”木木突然大声说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着急了。
“怎么啦?”温尔雅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爷爷不戴口罩。”木木指着曾卫国,大声地说道,那声音在出租车里回荡着。
“不用管他了,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温尔雅耐心地安慰着木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的神情。
“奶奶,我晚上要晚睡一会。”木木突然改变了话题,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做什么?”温尔雅好奇地问道。
“我要和爷爷谈一谈。”木木一本正经地说道,小脑袋微微扬起,仿佛在策划着一件大事。
“你快戴上啦!”温尔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新口罩,轻轻地甩给曾卫国,“老大的人了还不如小孩子有觉悟。”
“我戴口罩闷得慌。”曾卫国不情愿地拿起口罩,慢慢地戴上,但却故意把鼻子孔留在了外面,脸上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容。
“好了,不用纠结了,爷爷戴上了。”温尔雅笑着对木木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试图缓和车内的气氛。
曾卫国看着木木那执着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这孩子的不依不饶的劲头,完全像极了凌梅,那种坚定与执着,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出租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着,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终于,到了目的地,车费二十八元,有时会因为路况的不同而贵一点或便宜一点,毕竟路上堵车的时间也是要计费的。
曾卫国和温尔雅带着木木走进跆拳道馆,前台的后面有一个带镜子的换衣间,三个小女孩在家长的细心帮助下,正兴高采烈地换着衣服。她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换衣间里,为这略显严肃的跆拳道馆增添了几分活泼与温馨。换衣间里,灯光柔和而明亮,镜子清晰地映出孩子们可爱的模样,周围的衣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显得格外热闹。
木木看到其中一个小女孩,便热情地和她打招呼,然后凑到她耳边,说着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悄悄话,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温尔雅轻轻地将木木的外衣脱掉,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上练功服,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那练功服穿在木木身上,显得格外合身,仿佛她就是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小勇士。
不一会儿,只来了五个孩子,时间也到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穿着练功服的女老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她轻轻地拍拍手,声音清脆而响亮:“上楼啦!”
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迅速地向楼上跑去。曾卫国和温尔雅则来到屏幕前,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木木和其他孩子们在教室里认真地学习。只见木木努力地压腿、下腰,虽然动作还不够熟练,但却充满了认真与专注。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孩子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四周的墙壁上张贴着跆拳道的动作要领和精神标语,激励着孩子们不断努力。老师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停下脚步,看到做的不标准的孩子,便会耐心地指导一下,那温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孩子们更加努力地学习。
接着,孩子们便跟着老师做着各种动作,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曾卫国站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便缓缓地坐到温尔雅身边,轻声问道:“这一个小时的课要多少钱?”
“八百。”温尔雅轻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这价格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便宜。
跆拳道课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木木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说:“爷爷,我想吃蛋糕。”
“好,爷爷明天给你做。”曾卫国笑着答应道,眼神中满是疼爱。他心想,只要能看到木木开心的笑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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