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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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天的下雨之后，今天的太阳再次表现出它的毒辣。黄大脚在连城商行门口的公交车站下不断用传单扇着风向四周张望着。“走嘛。”林琳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你他妈非要下午来，我看下午这边还有人在卖菜不？”
黄大脚躲避着林琳的眼神，“我想起来了，是听住在这边的人说的。”
林琳看到连城商行大门口左边二三十米处有一个人行天桥，下面是有一群老婆婆在打牌纳凉，旁边还有一个小区，应该就是住在这边的人。
“过去，帮我指出来，具体是听哪个说的？”
林琳语气突然的变重让黄大脚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随后才颤颤巍巍的说，“你莫慌。”
“我不慌个锤子！老子还要去给我姐姐看墓地！你到时候陪我去？！”
“你应该等到墓地弄好了再火化撒…”
林琳冷笑一声，“关你龟儿锤子事，快点给老子看！忘记了昨天我给你说的话？”
“记得到…记得到…”黄大脚全身都在抗拒，完全没有了平时在村里面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看看…对，就是那群老婆婆，那天我跟她们吹了一下牛…就是听到她们说的…和我没得关系啊…”
“没得关系？”林琳想马上甩给黄大脚一耳光，“你没在村里面张起嘴巴乱说？”
黄大脚闻言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我…我错了…”
带着目的来的林琳没有多说什么，甩给了黄大脚一张百元大钞，“拿起滚！”
黄大脚试探着身体凑过来，伸出的两根手指精准的将钞票夹住之后准备开溜，又被林琳又叫住了，“记得我说的话哈，不要给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要。”
摩挲着手里钞票的质感，黄大脚表现出来只有服从，“要的要的！”
……
等到亲眼看到黄大脚上了回村的客车之后，林琳才从一颗树的阴影下走出来，往四周看了看，径直朝着那几个围坐在一起正在纳凉的老婆婆们走过去。
……
“你们好，婆婆。”林琳脸上强行带着笑意，“我是金穗日报的记者，关于前天在这连城商行有人跳楼的事，想咨询你们一下。”
看到林琳拿出了自己画的假的记者证，那些老婆婆们也没有敢立刻相信，只是摆摆手说不晓得。
林琳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这样的情况在她预料之中，干净利落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好几张面值二十的钱，“我们呢，只是想要报道第一手消息，如果你们提供的消息有价值，我们还有奖励的。不过放心，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不会涉及到你们的姓名、家庭住址等情况，我不会主动问的，这么多人在你们也不怕我硬要你们说出来撒。”
眼见着钱都凑到自己面前了，而且又表明了不会问名字啥子的，其中有个老婆婆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啷个没有看到那种扛炮的啊？你们不是经常一个拿话筒一个扛炮吗？”
“那不是炮哈婆婆，那是摄像机。”林琳心里暗骂一句，还是带着温柔的语气，“主要是我们人手不够，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你们要知道什么消息的话要快哟，我还有很多同事也在四处调查，要是他们调查到了我们想要的消息的话，你们就拿不到奖励了。”
“要的要的。”
这话一说出来剩下的几位老婆婆快速的将钞票拿捏在了手中。
林琳坐在了她们旁边，看了看周围有下棋打牌的人，示意声音不要太大，“我带的奖励不够多，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能就不够分给你们了哟。”
有个老婆婆弓着身子，小声问着，“你想问啥子嘛~”
林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以再大声点，声音太小了。”
“对头！这是在外面，车啊人啊的声音，你说啷个小声哪个听得到嘛。”
“日嘛不是说要声音小点的嘛！”
“没事。”林琳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就现在这个声音就得行了。”
“要的，记者，你问嘛。”
林琳做了一个深呼吸，“听说跳楼的那个人被说是卖淫的小姐啊？你们是啷个晓得的啊？”
这几位见钱眼开的老婆婆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的漏洞，争着抢着在说，“我们都是听来的。”
“听来的？听到哪个说的？”
“早上在这边卖菜的人说得撒。”
林琳心里想着他妈的黄大脚居然说的是真的，便继续问着，“来这边卖菜？是乡头来的人吗？”
“不是~是果园农贸市场的人。”
“果园农贸市场？还来这边卖菜啊？”
“嘞边人多些撒！你看嘛，旁边就是超市，还有个小区在这，早上进出的人是好多嘛。超市里头的菜还不是从农贸市场进的货。有的两口子一个早上在这边卖，另一个就在菜市场头的摊位卖，要不到好久菜些都卖得完。”
林琳不打算深究她们是怎么卖菜的，“那你们具体是听到哪个说的啊？”
“我们…”有个老婆婆正要开口，却被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神阻止，林琳自然懂得起她们是啥子意思，笑着又每个人给了十块。
看到林琳手里头还有好几张青色的五十块，这下她们说得更起劲，“我都忘记了是哪一天了，反正是前几天的事，只晓得我们早上下来坐起耍的时候听到卖菜的在说连城商行里头有个女的才二十多岁，白天在上班，下班了就是去窑子里头当小姐。”
“就这些？”
“对头，其它的也没得啥子了。”
林琳忍住心里面的火气，继续问着，“那个卖菜的天天早上都要来这里卖菜？”
“对头，诶？有啥子我帮你问撒，你给我们钱就行了。”
“可以啊。”林琳欣然答应，“那这样，明天早上你们要是看到她了就帮我问一下是从哪里听来的，别说是记者在打听消息哈，不然这个奖励…”
老婆婆们顿时喜笑颜开，这样不花费好大的代价就能挣钱的事求之不得，“要的要的。”
“也不要给任何人说哟。明天早上我七点半过来，可以撒？”
老婆婆们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可以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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