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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但总觉得他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陆院?”总护士长说了一大堆,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安静下来,像是能听见他与人小声交谈的声音,而且还是很暧昧的语气。
在和女朋友通电话?
而另外一头,程家三人离开派出所后,又拐进一个小胡同。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等着,没见到想见的人,面目顿时狰狞起来:“人呢?”
程父搓着手,低头哈腰解释:“半路杀出小丫头片子,把人给救了。”
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欺软怕硬的程母与儿子缩在一旁。
男人喝道:“明天你们要是再交不出来人来,那三十万就甭想了。”
*
陆斯衡曾提出他来出面解决,但许在婉拒了。
一家医院的院长亲自出面解决实习生的家庭问题,用什么借口?
别说其余人,就是程晨,她都解释不清。
但陆斯衡还是派了陆氏北方分公司的集团律师,陪同她们两个女孩子。
在和程家约定见面的咖啡厅里,程晨与许在同排而坐,律师坐在另外一桌。
程晨看了眼用环保袋装的整整齐齐的三十万现金,又看了眼衣冠楚楚的律师,不安地问道:“在在,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是那个人给的吗?”
就说幸好只是律师出面,要真是陆斯衡来,还不知道会被她想成什么样。
可一旦收了那张卡,好像也就是那种关系了。
许在扯出一个笑容安抚她:“钱是正经途径来的,律师也是正规律师。程晨你不用担心。”
程晨信她:“那利息多少?一个月连本带利要还多少钱?”
许在:“……”
这个真算不清,三十万不过是她欠陆家最小一部分的钱。
恰巧此时程晨的手机铃声响起,解了她的围。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尖锐的嗓音:“晨晨,你爸爸生病了,你快过来看看他。”
程晨不置可否,与许在对视一眼。
这边不说话,对面急了:“晨晨,他可是你亲爸爸,生病了你也不过来看一眼?这样让村里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生了个白眼狼。”
白眼狼就白眼狼,比他们吸血鬼强!
许在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律师,征求他的意见。
律师点头,示意可以去见。
解决问题前不能落人口实。
程家不是A市人,来后暂时居住在城中村中,一家农民自建房改建的小旅馆。
那里鱼龙混杂,脏乱不堪。
一室一厅的房间内,光线昏暗。
程晨习以为常,倒是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后又被刘清麦娇养的许在,有些不自在。
尤其在她进房间后,程晨那个一脸瘾君子相的弟弟色眯眯的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再进到里屋,一股子厚重的霉味直冲脑门。
房间很小,一个床脚外八字的钢丝床就差不多占了全部空间。
又秃又老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只在看见自己女儿的时候有点反应,满是褶子的眼角竟挤出了眼泪:“晨晨,爸爸对不住你啊!你读个大学不容易,是爸爸没用,要是能多赚点钱,也不用苦着你……咳咳咳……”
“老头子,你不要激动,一激动血压要爆的。”程母假模假样地跑去拍程父的背。
在程晨眼里,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非要排出个稍微不那么坏的,父亲勉强算一个。
比起母亲,他很少打骂自己,与其说不打骂,其实是漠不关心。
老旧的床头柜上摆了两瓶药。
程晨终是个心善的姑娘,虽然语气生硬,但还是忍不住关心:“既然病了,就好好吃药。”
说完,退后。
律师上前,拿出钱和协议,公式化道:“这是三十万,这是协议。”
等三人传阅完,他递上钢笔:“钱是程小姐对你们未来赡养费的一次性结清。以后一切因家庭其他成员产生的债务纠纷都与她无关。
若是你们再因此骚扰程小姐,她将申请法庭禁止令。”
“禁止令?”程母不懂。
许在解释:“禁止你们靠近晨晨直径两百米的范围内。否则涉嫌违法,可以拘留判刑。”
程父看了眼,却是拒绝签字:“晨晨,你告诉爸爸,你哪来那么多钱?这钱我们不能要。”
程母一愣:“老头子,你疯了吗?这是钱,三十万呢!”
平日里一声不吭的程父突然来了倔脾气:“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只要我女儿。”
程母急了:“你这死老头子,是病傻了吗?今天你不签也得签。”
说罢摁着他的手就在协议上画押。
许在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总觉得有种戏剧的荒诞。
昨天还是仇人,今天就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人会变得这么快吗?
律师收拾好所有文件,三人正准备走,程母又出幺蛾子。
“晨晨,能不能再待会,陪陪你爸?我们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程晨犹豫。
程母卖惨:“你看你爸都病成这样。”
“我陪你……”
话没说完,许在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迅速将来电摁死。
“在在,有事你先走。他们毕竟是我家人。”
律师也赞同地点点头。
签字的时候,他好一顿忽悠恐吓,把母子俩吓得一愣一愣。
但凡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后果很严重。
临走前,许在再三嘱咐她:“有事立即打我电话。”
“好。”
与律师在村头分别后,许在赶紧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回过去。
不等那边发话,她先开口:“对不起斯衡哥。”
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波浪号。
电话那头正酝酿什么,但似乎被这一声直接破防。
生冷的语气急转直上:“都办妥了?”
“嗯,谢谢哥。”
借钱借人,虽然明白只是交易,但许在还是很感激他。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忽地男人声音传来。
“那你该来交作业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他说,尤其他醇厚的嗓音掺着丝丝电流感还异常的性感。
许在的脸突然红了:“知、知道了。”
正当她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时,马路对面奔来一个人,直往她身上撞,散了一地的药。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生病我着急赶路。”
“没关系,我帮你。”
许在蹲下身,帮忙捡散落的药,手指触及一个白色药瓶时,她脑中像是触电般闪过一个画面。
程晨父亲床头摆的药,有一瓶写着——
地西泮。
用于催眠抗焦虑。
临床上它与降血压药不可以同时服用。
所以,不是程晨父亲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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