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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从大金鹏王那边入手,发现那大金鹏王大概率也是个假货,是青衣楼派的人伪装的,就这么顺藤摸瓜,一路单机solo,比其他人还要早的找到了霍休。
就算霍休布下了整个局,他也没想到变数会那么多,他没算到楚留香的出现,自然也不会对他布置相应对策,等到发现问题时为时已晚,只好拿出给陆小凤精心准备的陷阱来对付他。
石室的出口只有一个,他按下机关将自己关在精铁锻造,无法轻易打破的笼子里,连带着一起关住脚下的出口,入口处也在机关作用下封锁起来,无法在里面打开。
按照他的计划,楚留香会绝望地被困死在这里,至于陆小凤,他完全可以再找个其他法子来杀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连霍休都没想到,上官飞燕被擒住了。
他和上官飞燕不过各取所需,在严刑逼供下,上官飞燕显然没有那么紧的口风去掩藏霍休,也导致陆小凤来得如此之快。
一步错步步错,霍休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但他现在没空去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满心只想杀人。
霍休那一掌的确拍了下去,出口也被打开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反派boss都是有逼格在的,就算是撤退也要从容不迫,霍休的撤退却没面子到了极点——他是又哭又笑、跟癫痫似的抖着四肢掉进的出口,模样非常恐怖,像是被下了降头。
他心中又怒又恼,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绞成肉馅,整个人还倒在甬道底,四肢抽搐着使不上力,身上还奇痒无比,哆嗦得不成样子。他眼泪唰唰淌着,嘴里咯咯笑着,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层层回荡,传到上面去,效果十分渗人。
应容许扒拉着笼子缝隙费力往底下瞅:“哇,他好像僵尸舞王。”
药粉接触到皮肤就会生效,霍休的笼子反而成了催命符,躲都没地方躲,结结实实淋了一身,几人等到粉尘落净才围过来,除了应容许外,其余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连西门吹雪都不例外。
楚留香默了默:“你把几样药粉混在一块了?”
“是呀!”应容许美滋滋道,“特意给青楼老鸨准备的,加量不加价,我是不是很良心?”
“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算了,”楚留香已经纠正累了,“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他会逃脱不说,我也凶多吉少了。”
几人交流起这几日各自的行动,西门吹雪抱着剑,眉心微蹙,看看那笼子,又看看应容许,然后收回视线,眉头越皱越紧。
他出来这一趟,人也没杀一个,净被陆小凤拉着这里跑那里赶了,无聊得不行,还不如在家里练剑。
他暗自思索,下次陆小凤再有事找他,除非剃了上面那两撇眉毛,不然就不答应算了。
正听应容许介绍他那药粉的药效咂舌不已的陆小凤后背莫名一凉,下意识按着刚冒出一点胡茬的人中,狐疑地到处扫视。
霍休还在下面咯咯咯,那笼子材质特殊,他们也没法暴力破开,准备原路返回,在小楼附近找一找对方逃生通道通往哪里。
蹲在那的应容许还没等起身,就听到甬道里好像除了霍休渗人的动静外,又出现了别的声音。
不止他,其他人也听到了,几人屏息凝神。
一个人走到霍休身边,扬起脖子对着上面的几人笑着打招呼:“没想到你们都过来了!”
一只青羽鸟儿从他肩膀上飞起来,发现回到主人身边的必经之路被笼子挡住,顺畅的转了个弯,又窝回那人头顶,被对方一把揪下来放到肩上。
“你是不是太熟练了?”追命笑骂青鸟一句,又看看地上跟犯病似的霍休,“这是怎么回事?”
“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吧,”应容许赶在其他人说话前开口,似模似样道,“或者是作恶多端因果报应,看,这不就染了急病?老爷子再想着挣钱也要顾忌一下伦理道德和身体素质嘛。”
之前被洒了两样药粉,三个杀手都说不出来话,更何况霍休淋了一身应容许专门为他准备的大杂烩版本,强制性被调动起所有情绪,身上又抽搐个不停,武功再好身体素质再强,也架不住他年龄摆在那里,此刻一听应容许的发言,气得当场翻了白眼。
一双眼睛此刻全是眼白,看着渗人,但身子还在活蹦乱跳的抽抽着,追命就没管他。
确认霍休身份的追命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不少人把外面围了起来,也是在布置时发现这个甬道才进来探探底。
追命抬手示意后面的人来把霍休押走,应容许那一大票人怎么来的怎么出去,霍休的小楼依山傍水,下方逃生甬道就连通着旁边的一座山,周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就结束了?”陆小凤还有点懵,他哪回惹了麻烦都是不轻的折腾,本以为他们和霍休还要好打上一场,结果……结束了?
同样是事故综合体的楚留香和他惺惺相惜:“形式瞬息万变,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个结果。”
总瓢把子落网,青衣楼这么个可以当作睡前故事止小儿夜啼的体量恐怖的组织解散也是迟早的事情,包括金鹏王朝的事在内,有了朝廷强势介入,后续就不再是他们这群江湖人能插手的了。
金鹏王朝一案就此落幕,青衣楼该抄家抄家,至于阎铁珊和独孤一鹤——这两人虽然来路不太正,但在中原多年来都挺安分的,这件事在里面也就起到了一个被算计的作用。尤其是阎铁珊一手创办的珠光宝气阁也算是纳税大户,还提供了不少就业环境,朝廷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两个给略了过去。
独孤一鹤人在峨眉坐,等到事了了才知道差点从天降祸,思来想去许久给阎铁珊去了一封书信,也不知两人都通了什么话,过后继续安安稳稳的当他的峨眉派掌门。
一众人解决完事情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轨迹上,西门吹雪浪费每年限额的一次宝贵机会出门,别说杀人了,架都没正儿八经打上一场,走的时候气温不高,衬着那身雪白衣裳,像个行走的冰箱。
陆小凤脚底抹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应容许跟着花满楼一起往江南走,妹子都在江南等着的楚留香自然也跟着一道。
应容许对他单枪匹马的过程很感兴趣,听说书似的磕着松子:“这么说,你是找到被抓起来的朱亭,才顺藤摸瓜找到的霍休咯?”
“朱老板见到我还颇为惊讶,”楚留香笑,“他说,他还以为只有陆小凤会那么倒霉的被掺和进来。”
“我倒觉得你们两个都半斤八两——你看,要不是因为七童哥哥那个笛子,你就不会认识我,不认识我,说不定也不会扯进这遭事来。”应容许给他抓了一把松子,“唉,说不定老天就是派我来折腾你的,看不得你闲。”
楚留香摸摸鼻子,由衷道:“那还请老天爷高抬贵手,可莫要再以这种方式让我结交好友了。”
两人对视,不禁开怀朗笑。
来的时候快马加鞭,恨不能坐上火箭“嗖”地把自己发射到罪魁祸首的头顶天降正义,最好一屁股坐死对方。事情一解决,心不慌了人也不急了,应容许坐在马车里,看道边儿摆茶摊的大爷都帅如吴彦祖。
应容许坐惯了现代的四轮车,乍一坐马车还挺新鲜,回程的东西都是阎铁珊那边阔绰出手,马车看上去不太起眼,东西倒是顶好,座位都柔软又清凉,日头下往里一窝就不想再动。
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回了江南,楚留香到了地方就和他们告别,要带着三个姑娘回家,回他们的船上去。
“下次到江南,说不定我的药堂和饭馆都开起来了,”应容许笑道,“到时候记得来光顾生意。”
楚留香问:“老板朋友来吃饭,能有折扣吗?”
“有啊,”应容许点点头,“甜儿姑娘她们免费,你全场八折。”
花满楼调侃:“他和陆小凤一样的待遇?我原以为香帅和你更为亲近。”
应容许煞有其事道:“我多一视同仁啊!做了我的朋友,不论出身贵贱,不论远近亲疏,统统八折!一碗水端平!——甜儿姑娘她们不算在内,她们是至尊无敌黄金贵宾。”
应容许挺喜欢宋甜儿的,小姑娘活泼地像只刚化形不久的百灵鸟,叽叽喳喳起来悦耳又不惹人烦,搭伙在一块进厨房的时候,被他一逗就滴滴答答说好话,特有意思。
这种喜欢和情爱无关,坦坦荡荡的摊开晾晒出一股子温暖的阳光味儿,随便过路人怎么瞧,都只能品出点放上酒碗就能结拜的爽快来。
楚留香咂舌,说:“我这个哥哥的地位怕是要遭受危机。”
“可算了吧,我还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您的地位。”应容许似笑非笑的拍过去一沓菜谱和摘抄的药方,间或几篇能拿出来给这里人看的奇闻轶事,“下次见。”
楚留香一笑:“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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