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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激动万分,却没有想到谢平秋沉着脸走进来:“妈!我们快收拾行李!连夜带着姑姑离开!她现在脱离了危险,进入了相对平稳期,不会出意外的。正好我邀请到斯密斯大夫下礼拜到海市!”
乔舒一愣:“怎么那么急?”
谢平秋看着姑姑眼角的泪也有些欣喜,这证明姑姑有可能醒来!
他帮姑姑擦掉眼泪,飞快地收拾箱子:“陆观山走之后,我们这附近就出现了可疑的人,非常隐蔽地想探查我们,之前他们来就没有过这些人,我怀疑是傅首长派的人!”
乔舒恨恨的:“他还有脸!走,我们立马走!”
两人连夜收拾了东西,让随行的人帮忙带着谢令仪悄悄地离开了黑河市。
*
陆观山跟虞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没有说话。
一是当着司机不方便,二也是因为心情非常乱,不知道说什么,需要冷静一下。
回到家怕奶奶担心,也没有表露出什么,直到两人洗漱好躺到床上,陆观山那淡然的神情才忽然变了。
心里的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满是愧疚,心痛!
抱着虞梨声音低沉缓慢地说:“阿梨,我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你。”
虞梨立马反驳:“说什么呢?每个做母亲的,都愿意为孩子拼命,你那时候也不希望妈会出这样的意外啊!还有,你哪里有对不起我?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陆营长最疼媳妇?”
陆观山苦笑一声:“可我妈确实是因为生了我才成了这样,我却从未尽孝过。我说的对不起你,是我这个人,我这样的身份,的确本身就不适合结婚。
你知道吗?前几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心里清楚每次我都有牺牲的可能。我只想着我爱你,却没想过万一我真的牺牲……”
虞梨伸手一把捂住他嘴:“闭嘴!谁让你这样说话的?不吉利!”
她越想越气:“你这样的身份?你当兵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国家的和平!我的那点担心难过,跟你们在战场上的困境能比吗?
爱上了没什么了不起,爱下去才叫了不起!我不知道我们这辈子寿命有多久,但我只知道,只要我活一天,我就想爱你一天。
难道你舍得让我嫁给别人?”
陆观山喉结滚动两下,抱着她挫败地说:“阿梨,我舍不得,我怎么舍得你嫁给别人!没了你,我会发疯!”
他忽然之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我转业吧!可以照顾妈,也可以照顾你!”
虞梨无奈地抬起头亲他一下:“你说的话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如今不只是傅首长的儿子,还是他最看重的兵,你如果转业,他必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妈的事情也会很快会被发现。
我知道你现在左右为难,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苦,走到如今那么不容易,国家需要你,你也有自己的理想,我不希望你为了儿女情长放弃自己的人生。
至于妈的事情,我也清楚你现在没有办法,但我是你的爱人,也可以做你的底气!我会帮你照顾妈的,她现在的情况不算差,兴许哪天会醒过来。
舅妈他们怕首长跟白红棉他们发现妈现在还活着,只怕不会在黑河市待太久,明天我就跟谢平秋商议,要么就让他们回去大城市吧,这样西医足够发达,我也可以过去陪伴几个月为她做中医治疗。”
陆观山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转业的确不太可能,首长绝对不会同意,但我会试着逐步放下这边军区的事情,争取能早日调到南方军区,到时候把妈接到身边,首长他们离得远也不会那么轻易知道。”
这样的话,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两人都清楚,谢家只怕不同意。
所以他们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再悄悄地去一趟,跟舅妈以及谢平秋好好地谈谈。
谁知道早上才出门,就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陆营长!您的信!”
陆观山几下把信拆开,呼吸都要凝固了:“已离开,勿找,有缘再见!”
他脸色骤然发青!
虞梨在旁边看到信上的内容也瞬间明白了,谢家是真的对傅首长防备的很严格!
如今他们一走,想找到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感觉到陆观山的手都在抖,虞梨赶紧劝:“你放心,他们肯定会照顾的也不错,不会冒险。现在的结果已经比原本以为的要很多,最起码,人是在的。等到你有时间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谢家,他们不会绝情到不让你见的。”
如今只有这样,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陆观山终究心中难受又愧疚!
他现在恨不得冲到傅首长跟前质问,究竟当年是怎么回事?
绑架妈妈的仇人是谁?为何他奶奶会虐待妈妈?
还有,傅首长作为丈夫,当年是否调查过妻子的“死因”?
他带着一肚子的话想问傅首长。
此时,傅首长正在医院里跟白红棉谈判。
“白玲玲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那晚进去帐篷没有开灯,误以为床上的人是观山,实际上是另外一个无辜的重伤人员。
这是她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顾忌你们白家的名声,这件事她作为女流氓是要去坐牢枪毙的!对方愿意跟她结婚,她要是也同意那就结婚,要是不同意就立马打掉孩子滚回白家。
那位患者手术失误是你造成的,医院里你的助手也已经坦白了,这些年你身上出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事情久远找不到证据,但你自己的良心最清楚!
我们之间的婚姻,我对你已经一再忍让,白红棉,我保你最后一次,也不会跟你离婚,但你必须马上回京市,你回到京市我会给你安排住处,警卫员,日常生活不需要操心。”
白红棉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手上还扎着针正在输液。
她惨然一笑:“老傅,你都不问问我疼不疼吗?还是你忘了,我当初为了给她献血毁了自己的身子?或者是你忘了!我弟弟为了给你拿到情报,死得那样惨!”
提到弟弟,白红棉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到底怎么回事!你会因为我身体不好娶我吗?你是因为那份情报!没有情报,你早就带着你手里的人全部死在那场战役上!
你根本活不到回来对着谢令仪的骨灰哭!你答应了我弟弟,会娶我!答应他不告诉我!
你现在敢不敢发誓,对着我弟弟的在天之灵发誓,你对得起我弟弟付出的那条命?!
啊!你发誓呀!哈哈哈,你发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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