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qishuta.net
龙车从地上站起来,犹自惊魂未定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东西竟如此可怕。”
洛星如道:“刚才就象雷神震怒一样,我们就把这东西叫作雷神怒吧。”
第二次傅破实验铁制的雷神怒,威力更是强大无匹,铁片飞嵌进六七十米开外的胡杨树干内。要是被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炸个正着,武功再好也没用。
傅破看着爆炸后的残迹叹道:“如果有一千精wωw奇Qìsuu書còm网兵装备足够量的雷神怒,就是十万敌军也会被击溃的。”
龙车连连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
第十六章天意
六月十八日,备战后的第十天,下午。
从鄯善传来新的消息。
这个消失并非来息楼兰方派出去的侦察兵,事实上也没有侦察兵,傅破下令封锁楼兰绿洲全境,在这个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离开,如果给敌方知道了他们的御敌方案,如地道、雷神怒等,后果不言而谕。
傅破不派侦察队侦察敌情,因为没什么好侦察的,敌方兵力已经大大占优,没必要玩什么花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相反倒是万一侦察队被敌人抓住,耐不住严刑审问说出傅破的布置,就大大的糟糕。
然而新的消息还是令认为没必要探知敌情的傅破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消息对整个预定战略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鄯善精英护卫团中神力第一的崔震天,那晚突围血战时他被吐谷浑军抓住,囚在军营之中,在这十天之中,吐谷浑发生了一件大事,令得全军上下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所以连被囚的崔震天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游牧民族中常常发生的变故,通常在这个民族中标志著一个转折点,可能会转向强盛,更可能会转向衰弱,那就是篡权。
吐谷浑大军在攻下且志后,兵分两路,攻打精绝的大将在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精绝后,突然反叛,并由内应将刚拿下鄯善的吐谷浑大汗杀死,自立为吐谷浑之主,鄯善的五万大军顿时群龙无首,一片大乱,崔震天就是乘看守士兵疏忽,冒险逃出的。
按照强者为王的惯例,只要反将能击败驻在鄯善的五万大军,那回到吐谷浑后就更无人能与其抗衡,迟早会得到族中长老的承认,成为吐谷浑新的可汗。
傅破和龙车等商议后,决定静观其变,在这种情况下,楼兰忽然变成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如果叛军能得到楼兰方的支持,则取胜的机会大大增加,反之,若楼兰倒向另一边,叛军取胜的机会就近乎渺茫了。不出所料的话,两边都会派人来争取楼兰,以壮大己方实力。
二十一日,从鄯善来的使者首先到达,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名使者的态度居然仍十分倨傲,致龙车的信中只说军中有些变故,决定不再进攻楼兰,只要楼兰方不插手干预吐谷浑自己的家事,便可与楼兰订立互不侵犯条约,末了并未署名,也不知是谁在暂摄兵权。
最令众人气愤的是,信中竟对鄯善且志精绝等失陷的领土只字不提,一点都没有归还的意思。
傅破怒道:“从没听见求人是这样求法的,当我不知你们大汗已经死了吗。”
那使者身材瘦长,面目可憎,对傅破的话置若罔闻,高抬著头等著龙车的回答。他并不知道傅破的崇高地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傅破,在场的人包括龙车在内无不大怒。
龙车叱道:“就算是你八万大军来攻我楼兰,又有何惧哉,这样的趾高气扬,哼,我就斩了你,刹一刹你们的威风。”
那使者没料到龙车的态度如此强硬,顿时脸上变色。
下面垂立旁听的崔震天忙道:“大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龙车看了傅破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压下心中怒极,道:“那就先把这个人押下去,容后处置。”
二十四日,备战后的第十六天,来自精绝的吐谷浑叛军使者到了。这个使者和先前那位可是有天壤之别,不但举止得体,态度谦卑,就连相貌都觉得可亲可善。呈给龙车的信中首先就大骂了一通吐谷浑原先的古古鲁可汗,把进攻楼兰的罪过全都推到这个死人头上,然后说自己现在已经杀了古古鲁可汗,准备自立为大汗,希望龙车王能助一臂之力,帮他一举击败鄯善的五万吐谷浑大军,让他可以安然回到吐谷浑,以后吐谷浑和鄯善和睦相处,守望相助。
傅破和龙车都听得面露微笑,觉得这个名叫达乞志的吐谷浑叛将非常知礼,而且所提出的联军方案十分优厚,说好两方面十天后共同发兵鄯善,由他们攻城,而楼兰军只需远观,待他们破城取后追击逃兵就可以了。
龙车环视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大笑著站起身来道:“好,十日后我将发一万精骑,在鄯善,你们会师。”
那使者欣然致谢,回精绝覆命去了。
傅破笑道:“这次的条件可真是优厚,十天后我们只需在一边看著,如果达乞志失败,我们还可以退回楼兰按原计划防守,如果达乞志能胜,也必然胜得十分艰苦,不可能再有余力来攻我楼兰,这笔交易我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
洛星如忽然‘噗哧’一笑,道:那个死了的可汗名字可真奇怪,叫什么古古鲁,倒像是肚子空空时发出的声响。
负责翻译的文书苦笑著把那封文书递给洛星如看,道:“这封信其它都是用我们的文字写成,但几个人名却都是吐谷浑的文字,那是因为这几个字无法翻译过来,所以我只能就著吐谷浑的发音读出来,就便成‘古古鲁’了,另一个倒还好,叫‘达乞志’还蛮像样子的。
傅破凑过去看洛星如手上的那封文书,只见满纸的吐罗文,一个都不认识,洛星如知他不识,用手指向一处道:这就是‘古古鲁’了。说著又忍不住笑起来。
傅破顺著洛星如手指处,果见两个与其它吐罗文明显不同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分外的眼熟,好像曾经见过,不由指著问洛星如道:“这个代表什么?”
洛星如道:“我又不识,怎知道。招手把那个文书叫过来。”
那个文书看了看道:“这个读‘古鲁’,是吐谷浑一种的姓。”
傅破使劲地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喃喃道:“姓?”
洛星如笑道:“现在这个古古鲁死了,要换那么多面帅旗,可也蛮麻烦的,总不能打著死人的旗打仗吧。”
傅破一震,终于想起,那是已经淡忘了的记忆,和现在相距在千年之久了。
在他被神秘力量卷回到一千五百年前的楼兰的前一天晚上,当他面对那卷羊皮时,他曾经看到过一幅幻象。
无数的骑兵驰向楼兰,一面帅旗迎风招展,上面正是这个字。
他通过羊皮所看到的三幅幻象,都是有其重要意义的,那个这一幅幻象,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大队的吐谷浑骑兵攻向楼兰,帅旗上古古鲁的姓还在,难道……傅破脱口而出:“难道古古鲁未死?”
众人无法知道傅破的心理活动,听他忽然冒出这一句话,不由全都愕然。
龙车疑道:“古古鲁没死,那为什么……”傅破也在问自己,如果古古鲁没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细想之下,顿时很多以前忽略过去的疑点都涌了上来,何以来自鄯善的使者态度会这样差,岂不是明摆著不在乎楼兰这一股力量,而事实上楼兰的力量是举足轻重的,对方怎会如此轻忽,把楼兰推向达乞志一方,而达乞志所开出的条件又这样的优厚,好到没有一点道理,如果说吐谷浑大汗没死,那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极有可能是吐谷浑方得知宁虎臣的惨败,而改变了原先的硬攻方案,想把楼兰主力引至鄯善,再聚而歼之。
洛星如也想到了,啊了一声道:“这整件事,好像不太对啊,太顺利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龙车迟疑道:“圣人是怎么知道古古鲁没死的。”
傅破怎会把真相告诉他,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傅破乃是楼兰圣人,他的感觉就代表了上天的谕示,所以这句在别人是毫无根据的话,由傅破说出来便没有人不相信。
龙车道:“那我们怎么办?”
傅破道:“我们就按兵不动,按原计划准备御敌,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怎么办。”
那崔震天上前一步道:“但我可是亲耳听见吐谷浑人在这么说的呀。”
傅破笑道:“或许他们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以便你回来传递假消息的。”
崔震天涨红了脸道:“可放过这一次机会,多可惜啊,说不定,说不定古古鲁真死了呢?”
傅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在楼兰族中所说出的话,一向就如神谕,无人会想到怀疑或争论,为何这个崔震天竟会怀疑起来,而且出兵不出兵对这个崔震天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精兵团的团员,只因为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才能够破例旁听这种高层会议,本来是连发言权都没有的,何以却大胆至此,上一次还出言救了来自鄯善的使者一条命,表现的太不正常了。
傅破锐目直视崔震天,道:“好像你很希望我们派兵去鄯善,是吗?”
崔震天垂下头,退了一步道:“不敢。”
傅破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天到楼兰,是什么时候?”
崔震天道:“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最新网址:www.xqishut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