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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都点头表示同意齐宣的分析,傅破道:“那么,敌军应于明天傍晚到达,诸位认为,我们应如何以九千人,一举击溃敌军的三万人呢?”
赵四海一直在研究那幅地图,此时道:“诸位,假设除去我们的因素,你们觉得敌军到达时,会选择何处扎营?”
众人皆道:“当然是我们现在扎营之处。”
赵四海道:“正是,敌人会一眼看中这块地方,绝不会在第二处扎营,敌人断断不会知道郑定西已然覆亡,所以会很放心地在此休息,警惕性也会大大放松,如果我们明天中午拔营起寨,抹去我们留下的一切痕迹,藏兵于树林之中……”洛星如微笑着接口道:“任何人在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看到这样清的湖水,都会忍不住喝两口的,就象我们的将士刚才做的那样。”
赵四海道:“对,刚才我们刚到此地时,心里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看到了这个湖,都拥在湖面喝水洗脸,如果这时从林中冒出一支伏兵的话,就算我们的兵力三倍于对方,也会立刻溃不成军的,而车师大军一到这里,情形必然和我们刚才一模一样。”
风涌云腾沙啸三军的统帅回想起刚才自已部队的混乱情形,不由得一阵汗颜,背上出了一声冷汗,好在现在是自己伏击别人,若车师先到了这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赵四海道:“我们在三面的胡杨林中各伏一军,在车师大军下马喝水,警惕性降到最低点时一齐杀出,至少可一举消灭三到四成敌军,之后残兵败将会逃回沙漠,因为他们那时的兵力应该还优于我们,所以他们会重整旗豉,准备再次进攻。”
齐宣兴奋地道:“所以我们就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将他们击溃。”
申公济看了齐宣一眼,道:“不用追击,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进攻,他们在长途行军后吃了个大败仗,又得不到休息,将士疲惫到极点,我们以逸待劳,绝对能挡住他们的进攻,如此两三次后,他们的淡水就会用尽,到时我们再主动攻击,便可将敌一举歼灭了。”
傅破看着地图道:“果然是绝好的计划,不过将兵力布于三面的树林中,只怕太过分散了,我们只需在南面和西面的林中伏兵,到时敌军断断不会退到情况不明的东面树林,仍会向北面退,而在东北面的绿洲边缘有一座小丘,我们可以在那里再设一去伏兵,待残兵过去一半时,横截杀出,把后一半残兵拦下,于后面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定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赵四海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拍案道:“傅兄果然谋略高超。”
其它的将领听见赵四海对傅破的称呼,都对他投以奇怪的眼神,赵四海方悟到失言,傅破却笑道:“好久没听到人这么称呼我了,比圣人圣人的好听多了,四海兄以后可不要再把我的称呼变回去了。”
对敌的战略就这样定了下来,会议结果后,诸将都回到自己的帐内去休息,只有赵四海和申公济被傅破留下来,喝酒谈天。
洛星如盈盈地替三人酌上酒,然后退在一边,婉如温柔的小妻子。
赵四海笑道:“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为伴,傅兄可真是好福气啊,当日我们的戏言,不想竟会成真。”
傅破大笑道:“事世如梦,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什么圣人,星如说我是,我就是了,反正又没什么不好。”
申公济看了洛星如一眼,笑道:“正是,正是,又没什么不好。”
赵四海道:“不过我可真觉得傅兄你绝不愧那圣人之名,有一件事我和公济到现在仍是想不通,今天早上我们两人本以为长史府胜券在握,逃生无望了,没想到傅兄竟支手翻天,把一边倒的局面一下反转过来,就象对郑定西的阴谋早有预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破道:“此事说来可真是险到极点,差一点就让郑定西成功了,”说着看了看身后的洛星如道“这还是星如的功劳呢……”那晚,洛星如看到龙车床头的那四个锦囊,不由心中一动,当时白青紫三色锦囊都已拆开,只剩下黑色锦囊,等翌日由龙车开拆。
洛星如把黑色锦囊取到手中细细察看,眉头渐渐皱起。
傅破和龙车注意到洛星如的异样,傅破问道:“怎么,这锦囊有什么不对吗?”
洛星如把锦囊递给傅破,沉声道:“你看看封口处缝线的针眼。”
傅破和龙车凑在一起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来。
傅破抬头望向洛星如,目光中露出讯问的神色。
洛星如道:“这些针眼都太大了,我把口缝起来的时候,针眼绝不可能有这么大。”
傅破再低头看,果然发然这些针眼都很大。
龙车依然不解,问道:“那么,为什么会……”洛星如脸色凝重,道:“如果我把封口的丝线重新拆开,再顺着原来的针眼痕迹缝上,针眼就会象现在般大了一圈。”
龙车脸色大变道:“难道说有人动过这锦囊?”
傅破道:“这些锦囊几天来一直放在这里吗?”
龙车点头道:“是,我不在的时候,这里是严禁侍者进入的。”
洛星如拿起其它几个已经开拆的锦囊察看。
当时洛星如缝这些锦囊的封口时,并没有封死打上死解,拆开时只需拎住一头的线角轻抽,就可把整条封口的丝线抽出来,而封口不会遭到损坏。
洛星如把最先拆的白色锦囊递回给龙车道:“大王请看这上面的针孔,虽然已经拆开了,但还只和黑色锦囊的针孔差不多大,甚至还要略小一点。”
龙车反复的比较,点头称是。
洛星如再把青色和紫色锦囊递给龙车道:“大王再看这两个锦囊的针孔。”
非常明显的,紫色锦囊的针孔青色锦囊的针孔要大,也比白色和黑色锦囊的针孔大。
龙车道:“难不成这紫色锦囊也被人先行偷拆过了,会是谁呢,难道真有哪一个侍者胆大妄为闯进这里来过?但这里附近的侍者一批十二人,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下擅离岗位的。”
洛星如道:“大王,这几天是谁陪寝的?”
龙车想了想道:“这几天,并没人啊,只有开前两个锦囊那天,从下午到晚上,荣妃一直陪在这里。”
洛星如听到荣妃的名字,‘隘了一声道:“荣妃,她不是郑定西献给大王的吗?”
龙车脸色变白,双手握拳恨声道:“这个贱人!”
一个陪寝的妃子,乘龙车熟睡时偷拆锦囊,确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傅破道:“那么就是说,我们所有的计划现在都已被郑定西知道了,说不定那天下午,连第二个锦囊都给她偷看过了。”
龙车疑道:“但那天晚上我们不是还把余翔抓住了吗?”
洛星如道:“事后我就在想,余翔怎会这么不小心,不绕一个圈子而是直奔车师的方向而来,以致被我们捉住,而且还有那封密函,郑定西本不用把事情写下来,可以让余翔口头通知车师方面的,令我们连审问都不用了,现在看来,这都只是郑定西的疑兵之计。”
龙车额上渗出汗珠,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傅破道:“若我们全不知情,那定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结果,现在则另当别论了,看郑定西这几天的情况,不象是要溜走,而是仿佛已胜券在握,布置停当,只等大典时发动了,星如,若你是郑定西,会怎么做?”
洛星如沉吟道:“从余翔处搜出的密函上说,请车师大军暂缓行动,若这密函只是为了迷惑我们,那么车师大军必然会照原计划进军,甚至会提前,而郑定西方面,则须作好内应,大典这天我楼兰八成的兵力聚在一起,秦风卞玉燕凉三城等若是空城,若我是郑定西,肯定会乘机夺下一城,坚守至车师大军到来。”
说到这里,洛星如停下来想了想,又道:“但秦风等城城墙矮而薄,只凭长史府三百家将,又怎能守至车师大军到来,此计不通,若照这个思路,郑定西只有夺下王城才行,但王城又有裘烈的一千五百人镇守,不行,郑定西绝夺不下王城。”
傅破眼神一亮道:“若你一定要夺下王城,该怎么做?”
洛星如皱起秀眉道:“若定要夺下王城,除非裘烈……”龙车抹了把汗,道:“除非裘烈叛变,这样他的一千五百人加上三百长史府家将,共千八百人,守个十天半月绝无问题。”
洛星如点头道:“这极有可能,裘烈乃是外来之人,手下的兵士也非楼兰族人,对圣人没有崇敬之心,真叛变起来,后果严重。”
龙车站起身道:“我这就去找裘烈。”
这一段故事傅破叙述得栩栩如生,洛星如也不时作一些补充,直令赵四海和申公济也感受到那晚傅破等人发现郑定西阴谋时的紧张气氛。
赵四海追问道:“后来呢?”
傅破道:“裘烈只对龙车说了一句话。”
赵四海道:“什么话?”
洛星如道:“你把我杀了吧!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肯对龙车说。”
傅破看了一眼洛星如道:“后来星如再去找裘烈,终于问出他母亲的安危掌握在郑定西的手中,嘿,只要是男人,又有谁能抗拒星如的魅力呢?”
洛星如脸上掠过一抹红霞,不依地跺着脚道:“你这人真是的。”娇羞的样子,令赵四海和申公济也心旌摇动。
傅破哈哈大笑,一把将洛星如强搂进怀里,凑上大嘴强吻了一口道:“后来我立刻赶到秦风城,把裘烈的母亲接出来,看守的人全被我抓起来,所以第二天郑定西发动叛乱时,对此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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