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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一片肃煞,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与偶尔“劈啪”爆响的松枝火把声点缀着这无比恐怖的地狱景象。
巴首的光芒微闪,又毕直插进花亮的另一个眼睛,于是,这叛离者全身猛然抽搐了一下,已连叫也叫不出的晕死过去:
“嗖”“嗖”两下,花亮的双耳又被削落,他除了气如游丝之外,连一丁点活人应有的反应也没有了。
固光亦早被绑得紧紧的押在那里,他嘴角抖索,双目中的恐惧光辉强烈得几乎成了形,仿佛,他已经看见了死神的手,正在逐渐的向他逼近了。
寒山重低低的道:
“花亮,你的眼充满邪恶,所以,剜掉它,你的耳朵只听妄言,所以,削去它,你的鼻子嗅过叛逆的气息,所以……”
锋利的刃口一挥,在花亮的鼻子垂落之时,寒山重淡淡的道:
“也削落它。”
注视着花亮那早巳不成人形的面孔,寒山重毫不怜惜的道:
“你用你的手杀害结盟兄弟,想接触一个纯洁的身体,所以,斩掉它!”
七首用力插进花亮的右臂,一切一扯,那条右臂已齐肩割断,巴首再闪,左臂亦遭到相同的命运,但是,绳子绑得很紧,花亮这两条手臂并末掉下。
血,似水一样流满了一地,花亮的全身早已被他自己的鲜血所湿透,四名夹着他的浩穆壮土衣衫上也溅得斑斑点点,这情景,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低沉的,禹宗奇道:
“院主,花亮已经死了。”
寒山重猛然狂笑起来,匕首在花亮身上纵横割划,他狠烈的道:
“你的淫心,你的毒胆,你的罪恶,你的卑鄙,都让它与你同堕地狱!”
花亮的尸体,已经成为一堆血肉,五脏六腑,流泻一地,惨厉极了,寒山重大吼一声:
“拖出去喂狗!”
四名浩穆壮土答应一声,连拖带拉的已将这堆烂肉般的尸体扯了出去。
寒山重闭闭眼睛,阴森的道:
“带过固光。”
固光一听见这四个字,像整个人被一下子抛落万丈深渊,虚飘飘的全身都软了下来,面孔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另外四名浩穆大汉,用力将他拉到寒山重面前,寒山重那一双尖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视着他,目光里,似有两柄利剑,直透固光心扉,盯得他头皮发凉,冷汗涔涔。
寒山重撇撇嘴角,微微点头,古怪的笑了一下:
“很好,固光,我的好弟兄,我以心待你,你却要我的性命还报,不错,寒山重是什么东西?他不像展飘絮那样,许你女人权势,他只能像弟兄那样对你,给你手足之间的情感。但是,这些情感却换来些什么?换来你的叛逆,换来兄弟们的血,换来那四名无辜女孩子的惨死,换来你想掠夺寒山重的伴侣去献给你的新主子。固光,你的姐夫看错你了,寒山重也看错你了,你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固光,你要永远记得,浩穆院不原谅任何叛逆行为,而寒山重,他也不饶恕任何意图污辱他所爱的伴侣之人,固光,这两样。你与花亮都做了,而你更是主使之人,现在,花亮已得到应得的报应,固光,你呢?”
固光,这位往昔十韦陀的头领,天池隐士的高徒,银河堂堂主的内弟,此刻神色惊恐,全身痉挛,喉头“咕噜”“咕嗜”低响,一双眼睛,充满了绝望与畏惧。
寒山重淡淡的一笑一一这一笑中,谁也知道含蕴了多少狠辣,他缓缓的道:
“你该知道,我爱梦姑娘爱得多深,假如你要反叛,你可以我为对象,不论你用什么手段,我姓寒的都能奉陪,都无所怨,但是,你不该如此对待梦姑娘,不该这样欺侮她,你很清楚,她将是你院主的终身伴侣,也是一个纯洁而柔弱的女孩子,她虽被你点了穴而不能出声,但她用眼泪哀求过你,用悲哀祈请过你,而你,为了你自己的罪恶虚荣,利欲名份,竞忍心与花亮那头狗如此用言语侮辱她,进而更纵容花亮意图污辱她,你们两人,都没有人性,都算不上是人类,固光,祝成与白化民,和你共事了五六年,日常对你唯命是从,恭顺有加,但是,你却用他们的生命与鲜血来荣耀你自己,来达成你卑鄙的目的,白化民在冬初就要成婚了,而你却使他未过门的媳妇成了望门之寡,痛苦一生,固光,白化民的头是你随身那柄‘焦钢短刀’砍下来的吧?那么,祝成的五脏六腑必是你乌金夺下的杰作了,喂?我的四名使女并未开罪于你,也被你杀得血流遍地,半口不存,固光,做为一个大丈夫,就要狠毒,但是,这狠、这毒,却不能脱出一个仁义的范围,否则,就要天理不容了,你知道么?”
固光拼命咽着口水,嘴角也不停的跳动,一侧的黑云司马长雄怨毒的瞧着他,冷厉的道:
“固光,你是浩穆院最大的羞耻!”
寒山重平静的转首问道:
“禹殿主,寒山重解除固光十韦陀头领之职,并处其凌迟之罪,阁下以为如何?”
禹宗奇太息一声,恭谨的道:
“正应如此。”
握在寒山重手中的匕首轻轻跳动了一下,固光骤然一哆嗦,寒山重冷冷的道:
“固光,你的推判是错误的,大鹰教早已全军覆没,万筏帮也束手就缚,李家寨无一生还,而匕首会与狼山派的余孽,也全被包围在大威门的广场上,你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不是浩穆院对手的,可笑你在浩穆院这许多年,却仍然不明白浩穆院的威势是如何恢宏,范标与古澄到达太真宫,只算是流窜过来的侥幸者而已,你却当作大兵临境,实在谬误到了极点。”
说到这里,寒山重停了一下,又道:
“我问你,固光,你是几时与三月派的展飘絮搭上线的?这位三月派的掌门又在什么时候看上了寒某的伴侣?”
又咽了口唾沫,固光眨眨眼睛,喉结在颤抖着,禹宗奇猛的走上两步,扬手就是十个大耳光,劈啪脆响中,固光的鼻子口里全是鲜血,禹宗奇严厉的道:
“你这忘思负义的小子,院主哪里待你鲜薄?金堂主对你期望多大?浩穆院如何培植于你?你竟然胆敢丧尽天良,出卖院主,侮辱梦姑娘,残害弟兄,现在,院主问你之言,若有虚字一个回报,固光,你就会尝到比死亡更为难受的滋味!”
固光面孔的肌肉扭曲着,血流满面,禹宗奇大吼一声:
“快说!”
司马长雄冷冷一笑,吼道:
“左右,用火把烧炙此人面孔!”
两名浩穆壮士轰唠一声,举着火把逼了上来,固光哀嚎一声,嘶哑的吼道:
“杀了我吧,你们有种就杀了我,如此折磨人算不得英雄,浩穆院的手段我看够了……”
司马长雄俊逸的面孔上浮着一丝森冷的微笑,他点点头,道:
“少来这一套最起码的激将法,来人哪,给本右卫动刑!”
两名壮士朝寒山重及禹宗奇望望,二人毫无表情,于是,这两名彪形大汉已行了上来,滴着油,劈啪燃烧的松枝火把,已慢慢向固光脸上凑去。
熊熊的火光,透着一丝辛辣的味道,在断续不停的轻细劈啪声中逼近了固光的面孔,那热,那火,那痛苦,那恐惧,使固光在这瞬息之间勇气全失,他疯狂的大叫: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我说……我说……”
司马长雄哼了一声,冷冷的道:
“退下。”
固光的头发已被烧焦了一缕,一股焦臭的味道洋溢在空气之中,他满脸赤红,大汗如雨,喘息了一阵,断断续续的道:
“我……我是在院主……院主……”
司马长雄呸了一声,喊道:
“你?你什么?称‘在下’你也不会说么?”
寒山重微微摇头,道:“让他说下去吧!”
固光又喘了一口气,接着道:
“在院主离开前的一个月……我到‘富前镇’去办一件事情……在一家店里用午膳之时,被一个举止怪异的江湖客故意引到镇郊……镇郊的一片树林前……那里,有三个人早已等候着……其中……其中有一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上前与我说话……”
寒山重微闭着眼,道:
“告诉你什么?要你如何颠覆浩穆院,并许你重利大权加上美人?”
固光呛咳了一下,面上血与汗搀合在一起,他吃力的道:
“他们又掀开衣衫,展露了青色的劲装……绣着三月并对,那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竟然就是那展飘絮……三月派的掌门人……他亲自向我说了一大堆话,先是恭维我,又邀我赴甘陕一行……说有重任相托……当时,展飘絮便赠送给我一副‘血心翠’……”
禹宗奇接上一句:
“你收了?不错,这东西确实价值连城。”
固光强吞了一口唾液,艰辛的道:
“我当时收下了‘血心翠’……回来之后,待院主离开,便找了个借口,自行到了甘境,潘蒙山三月派的发祥地……亲自见了展飘絮,他……他告诉我的话……院主与各位都已听到了……我当时心里很犹豫,但是……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这些诱惑,三月派在甘陕一带,势力确实雄厚……决不比大鹰教稍差……大鹰教这次进犯浩穆院,背地里曾得到三月派的暗中支持……并且协助他们防守空虚的根据之地……我……我当下迟疑了很久……但是,答允他们,将来却可成一番事业……在浩穆院,怎么求得到这一步?当时,展飘絮曾亲要他的胞妹展萍出来向我敬酒……他并答应,事成之后,展萍即许我为妻……照展飘絮推断,大鹰教此次联合狼山派、匕首会、白马帮、钱老大、万筏帮、李家寨等七个帮派合力进攻浩穆院……得手的希望甚大……我也有此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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