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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
孟渊射箭两百次,又带着诸学员练了数遍狂风刀法,纠正了动作要领。
昨日被坑了十两银子是小事,今日要出门降妖是大事,孟渊非常期待。
史书上对妖物的描述并不细致。往往在乱世之时,常常伴有“妖祸”之乱。即便是清平之年,也时常有妖怪残杀生灵。
但是更细致的却还不了解。孟渊觉得若都是姑奶奶那种的妖怪,偷鸡摸狗还行,作乱一方怕是不成的。
待吃过早饭不久,聂延年终于来了。
孟渊早已准备妥当,腰间挎刀,背负箭囊,手中执弓。
才入品不久,孟渊对自己的能耐清楚的很,对上五六个壮汉是没问题的,遇到同阶武人也能拼一拼。
但不管怎么说,弓箭作为远程攻击武器是必须要带上的。
“聂师,要不要换五石弓?”孟渊一直练的是二石弓。
“算了,五石弓你虽然拉的动,可长久下来太费力。这跟人一样,丰润点是肥美的很,可太容易榨干体力,没法长久。”聂延年随口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么比较的吗?说的孟渊都想起醉月楼的美妇掌柜了。
不过孟渊一向听劝,也不再多说。
吴长生等人见孟渊装备齐全,一副要出去历练的样子,都面露期待,盼着聂师能带他们同去。
“好好看家!”聂延年随口丢下句话,便带着孟渊离了校场,来到马厩。
孟渊不会骑马,好在这里的马匹都是训好的,脾性温和。
而且孟渊不论力气和反应都不差,虽没有骑马的经验,可一踩镫上马,就能稳住身形。
出了王府,聂延年先讲了骑马与骑人的不同后,才说起此行目的。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城外的庄子上。王妃在城南有个药庄,最近一直丢东西,巡视的狗也失踪了好几只,有庄民还说看到了妖怪。
扯完这些,聂延年收起了惫懒模样,又说起精怪之事。
世间精怪数不胜数,无论蛇虫鼠蚁,还是豺狼虎豹,皆可成妖做怪。
而山林野兽想要成精,需得吸纳日月精华,或是吞服灵草宝药,借此养出灵光,生出灵智。有聪慧的还会炼化横骨,口吐人言。
妖怪也有妖怪修行的途径,不过缺点多了些,且见效颇慢。如今妖怪与人类斗了无数年,慢慢的学起了人类的修行途径,且大多是走武夫路子,也有走道门、释门的。
待妖怪开始修行后,慢慢就会蕴养出人形,是为化形。
不过大多都会保留野兽的一些特性。一般而言,越聪慧灵敏的化形越完整,越是憨傻呆笨的保留的野兽特征越多。
当然,也有特殊的。
低品的妖怪大都脑子不太够用,或是说脑子不太容易转弯。不过有的妖怪近人,读书念字也是有的,甚至还看兵法。
有的妖怪凶残,有的胆怯,有的爱成群结对,有的独行山林。其性情多变,且兽性本能未能尽去,多半野的很。
恐惧源于未知。孟渊得了一番教导后,对山野精怪的畏惧之心尽去,倒是对灵草宝药有了兴趣,寻思着有机会搞一些尝尝,或对精火有益。
从松河府南门出城,行了三里路,便见大江,此为沧浪江。
沧浪江自西而来,在松河府南边折向东,最终汇入大海。
二人骑马,沿着岸逆沧浪江行了十余里路,便见一处庄园。
此处便是药庄,比之牧庄小了许多,且有高墙合围。附近还有药园,乃至许多村民也都种植草药。
药庄是转运大宗药品,炮制药物,收集药物之用,利润极高。
入了庄子,庄头迎了上来,还有一青年,与孟渊着一样服饰。
这青年名为任德彪,也是王府护卫,九品的武夫,是先来药庄探查的。
客套话没多讲,一块进了大堂,任德彪便说起探查的情况。
“是从山里下来的精怪,总计偷了七只狗,一头小毛驴,还有许多炮制好的药品,大多是金疮膏和益精养气的丹丸。”任德彪一副精干模样。
“松河府挨着山,虽说山里一向精怪多,可松河府是大城,精怪们是不太敢出山招惹是非的。”聂延年显然对妖怪颇为了解,“出山盗药,难道精怪们内讧受了伤?还是不懂事的愣头青瞎干的?”
“还有,庄子里死了两个人,是一对男女,半夜出来野合的。被剖了肚皮,脏腑都吃没了。”任德彪道。
“半夜出来野合?不嫌冷?”聂延年笑了。
“聂师傅,您给拿个章程。咱是报官,还是自己料理?”药庄庄头问。
“报官?为几个小妖报官,传出去我聂延年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聂延年十分自信,“先做饭吃饭,今晚我们在这儿守着,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那庄头不再多言,吩咐庄民杀鸡宰羊。
初春时节天犹寒,肥美羊肉蘸上蒜泥一口吞下,再来一口羊肉汤,当真是无上美味。
一丝丝的养分纳入精火之中,孟渊就觉得,若是能天天敞开了吃羊肉,怕是不到两个月时光精火就能再次圆满。
吃饱喝足,聂延年慢吞吞的巡视了一圈药庄,最后来到一偏僻房间,查看那两具残缺尸首。
脏腑不存,看伤口应是精怪的利爪所致。
“大概是犬狼一类的精怪。”聂延年又去看了事发地,查看精怪留下的痕迹。
不过这精怪机灵的很,脚印都被抹去了,根本辨不出是何精怪。
一直待吃了晚饭,聂延年这才做下安排,由他带着任德彪和孟渊守在后墙的房顶上,其余庄户并不参与,只去睡觉,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出门查看。
其实就是守株待兔。
“精怪这里说好使也好使,说不好使也不好使。”聂延年点了点他的太阳穴,指点道:“占了一次便宜就还想再占便宜。除非吃了痛,否则能天天来。而且精怪大都记仇,是故要么直接弄死,要么让它知道它永远欺负不过你,否则铁定还会来找你麻烦。”
初春寒意料峭,夜间更是风声不止。
三人都是武夫,扛住一时阴冷不在话下。
熬到夜色浓重,黎明将至之时,愈发寂静无声,黑漆漆的天地之间传来一声细微的羊咩声。
孟渊立即来了精神,睁大双眼,看向声源处。
只见黑暗中有人影从院墙外一个助跑,然后直愣愣的跳上两丈高的院墙之上。
然后那人影观察四周,待见无有凶险后,随即又一声咩咩,便见另一个黑影出现,继而也跳到院墙之上。
两个人影左右探看一会儿,这才跳到院子中。
孟渊所处之地相距它们十余步,天地虽昏暗无光,却已大致看了分明。
这两个人影根本不是人,都是约莫一丈来高,浑身肌肉爆鼓,毛发粗壮,一黑一白,头上顶着硕大羊头,头上巨大的羊角曲似弯刀。
两头羊妖身躯微驼,肩上挂着麻袋,手中各执骨棒,横仁黄瞳无有半分感情,分外可怖。
眼见猎物上了勾,孟渊拿着长弓,缓缓抽出一支箭,随时准备出击。
“这就忍不住要射了?”聂延年促狭的笑,“你拿着刀,下去跟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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