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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的官员有的悄悄观察林惊弦,有的闷头喝茶。
林惊弦的脸色很好看。
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
当他听说那些人胡编乱造说他受用了美人时,脸顿时黑了。
他在心里大骂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怎么传的这么没影。
“我家王妃贤良淑德,十分叫人敬重。”
林惊弦轻声解释。
工部官员忙不迭的点头:“了解,了解,王妃自然是女子中的典范。”
这些人却在腹诽:信你个大头鬼,谁不知道昌河公主叫你家王妃揍的门都不敢出了,还贤良淑德?她要贤良淑德,这世上哪里还有泼妇。
林惊弦轻咳一声:“本王自然也不会受用旁的女人。”
这个工部官员们还真信。
有这样的王妃,谁敢往家带女人,不要命了啊。
这边酒肉端上来,林惊弦不敢喝酒,端了茶水陪工部官员吃喝,几杯酒下肚,大家和林惊弦的关系就拉近了不少。
林惊弦才吃了半饱,就看到王慎匆匆跑过来。
到了他身旁,王慎垂首:“爷,娘娘叫你快些回家去。”
林惊弦立刻放下茶杯,饭也不吃了,起身对着同僚拱了拱手:“我家夫人使人来唤,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吃。”
那边随从立刻笑着上前:“爷,帐都结过了。”
林惊弦笑笑,带人出了酒楼。
他前脚一走,后脚这些官员们就开始蛐蛐了:“瞧见了么,这位以后必然也是个畏妻如虎的。”
“也说不得,咱们也都见过叶驸马,就那容貌,那姿仪,他的女儿能差得了,据说当年虞氏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这么两位美人生出来的孩子必然美若天仙,福王得了这么一位不定给迷成什么样呢。”
“倒也是,探花郎当年把京中女子迷的五迷三道,他的女儿许是青出于兰更胜于兰。”
福王府
叶恒叫人收拾了院子给叶幼宁住。
叶瑜半下午的时候送叶幼宁过来。
叶恒头一回见到这个异母弟弟。
叶瑜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高大,面容带些硬朗,猛的一看,倒是和永嘉帝有些仿佛。
他站在那里朗朗而笑,看起来是个心思纯净的正人君子。
“见过长姐。”
叶恒立刻起身过去,一双眼睛含泪望着叶瑜:“我在家住了几日,倒是见过幼宁妹妹,可惜未曾见过你,今日终于得见,与我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说话间,她好像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于惊喜,别过脸悄悄抹泪。
看到这一幕,叶瑜心里也有点不太好受。
“是我的不是,累长姐记挂于怀。”
“说的哪里话,自家姐弟,很不必客气。”叶恒有几分无措,想要和叶瑜亲近,又有点不太敢上前。
她转向叶幼宁,声音轻柔,带着关怀:“父亲带瑜儿出去住,公主心情又有些不太好,我怕你在府里无人照料,就想着叫你过来陪我些时日,一来咱们姐妹也有个机会能够亲近一二,二来也是叫你散散心。”
叶幼宁知道叶恒是好意,赶紧笑着上前,拉了叶恒的手:“长姐心意我明白的。”
三人坐了,叶恒就留叶瑜一块用饭。
叶瑜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叶恒就叫人赶紧去请林惊弦回来相陪。
林惊弦还家,席面都已经摆好了。
他陪着叶瑜在外厅吃饭,叶恒和叶幼宁在里间一块边吃边聊。
等着吃饱了饭,天都擦黑了,叶瑜赶紧起身告辞。
林惊弦亲自送他出门。
叶恒拉了叶幼宁的手,带着她去海棠院。
两人边走边笑。
到了门口,叶恒就道:“我跟爹爹打听过,知道你极喜海棠,这院子里倒有几棵海棠长势不错,就特意叫人收拾了,就想着以后你也能常来常往的。”
进了院子,果然就见院中的朵株海棠长的很粗壮,如今是冬日,枝干看着枯干,但也能够想象得到春日的时候花一开是怎样的盛景。
到了屋里,就见各色的陈设都是新换上的,房间打扫的很是干净。
且屋中摆设看着也很雅致,东西雅、贵,但看着很不俗。
屋子里不管是各种的摆件,还是床、桌椅以及柜子,甚至于连床幔都是叶幼宁素来喜欢的,一看便知叶恒下了功夫准备,是用了心的。
“多谢长姐。”叶幼宁看的欢喜,高高兴兴的谢过叶恒,忙命跟着来的宫人给她铺陈被子,又把带来的衣饰搬进屋来放好。
叶恒也没多呆,和叶幼宁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时候不早了,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明儿咱们姐俩再一起说说话。”
叶幼宁起身相送,叶恒忙叫她留步。
慢慢的走回主院,叶恒一进屋就看到林惊弦着浅碧中衣,长发披散的坐在床上。
“天寒露重,你怎么不穿厚一点。”叶恒过去,拿了件衣服给林惊弦披上:“才刚好一些,别又着了寒气。”
林惊弦拉她坐下:“怎么把她给接来了?”
叶恒就笑,笑而不语。
林惊弦看了她一会儿,叶恒才解释一句:“接来探一探底啊。”
呃?
林惊弦细一思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昌河公主的事情跟谁探听啊?
从她的下人那里肯定不好打听,但是从叶幼宁那里好问的紧。
那孩子自幼其实挺缺爱的,父亲只顾管她兄长,母亲也把她扔给下人照料,可以说父不疼母不爱,弄的如今心思敏感的很,只要有人稍一对她多加关爱,她就会对人家掏心掏肺的。
而且昌河公主提防别人,但不会提防亲生女儿。
叶幼宁又不是笨的,这么多年了,昌河公主做的很多事情她就算不全知道,但也知道一些。
叶恒想到从叶幼宁身上看出来的一些事情,忍不住长叹一声:“你可知道,男人真要狠起来,是要让你尸骨无存的。”
这话又从何说起?
林惊弦很是疑惑,又心生几分惧意,没太多想,赶紧举手发誓:“那必不是我,我对你的心天日可表,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分毫。”
叶恒笑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她幽幽道来:“叶幼宁的奶嬷嬷曾是我母亲的心腹,这人是怎么送到叶幼宁身边的?除了叶明安还有何人?从叶幼宁出生起,叶明安已经开始布局,先是把叶瑜移出后宅,跟他住在一起,又往叶幼宁身边安插人手,从小教导着叶幼宁和昌河公主离心,其心,何其可怖。”
林惊弦听住了。
想一想昌河公主满心欢喜之人却在背后那样算计她,也忍不住替昌河公主感到可悲,想着如果他落到昌河公主那样的处境,更是忍不住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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